光束越来越近,车子经过长长的隧道口,地界由罗湖变为了盐田。盐田港上,整排齐列的装运箱装载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装运车一车又一车的驶过,成吨的重量,轮胎贴着地面都要抖三抖。
在大梅沙的边界地带绕了好久,才找到海滩的入口。许多年前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条人性绿化道上种着的几颗松散的椰树,我梳着齐腰的长发,穿着海蓝色的长裙,抱着树桩腼腆地合影。而今,装修队已把四周都围了起来,剩下那几座空空大大的“翅膀人”,这没有被拆卸的大梅沙标志。
沿着沙滩一路走,拎着鞋,踏着扑腾的海浪,一波又比一波强烈。迎着海风看夕阳西下,想起《珊瑚海》中唱道的:“脸上海风咸咸的爱”,就很想吐槽MV中的男女主角怎么那么不上镜,忘了歌词,但是记得男女主角最后是Bad Ending,看吧,丑人怎么可能会拥有爱情呢。
许久未见的大海,它就像一位老情人,我什么都不说,但它就是懂,很包容,很体贴。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想站在海边,思考一下人生什么的,还没站稳,海风一吹,就已经不见了。所以就撒了丫子欢快的跑,在没有人的时候,大声的撕吼着断断续续的歌,在自然中的声线显得特别空旷好听,是因为声音都被风埋没,听到的是臆想出来的美妙歌声。不被瞩目的神经,自由不羁。冰腻冰腻的大海,冰腻冰腻的沙子,冰腻冰腻的海风带着浓厚的海咸味,傍晚时遮阴的大海,颜色显得更为深沉。天色逐渐黑沉,栈道上亮起了灯,我从未见过的瞭望台上的灯塔,不知是否也如此时的灯火一般通明。
山长路远鸟为林,碧海连天风作衣。
什么时候,如果你对我说:“嘿,宝贝,我们一起去看海吧。”那我们就一起去看海。
2、 我的海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可惜作为一个在沿海城市长大的我,并未吃得惯海鲜。其一是因为我们家不是传统的广东人,口味不一样;其二是因为我吃了海鲜会有点轻微过敏。那些年在深圳给我留下的印迹,一是我的口音,二就是我怎么白都白不回来的黑黄肤色。
吃不得海,我看得海呀。
我们家去海边说麻烦不麻烦,就是有点远,不堵车都得一个多钟的车程,还没算上从公交站台走到海滩的距离。
海呢,也不是那么的好看。夏天一到,就跟下饺子似的,浅滩里,全是明晃晃的肉膀子。脚踩过咸涩的海水,再在海滩上走一道,沙子裹在脚上就跟上糖一样,擦不干净也洗不干净,手上脚上都是黏黏的感觉。这还不是在海滩上最难受的经历,要说那最毒辣的,还是太阳。就算打个伞擦了防晒,一样要被晒黑晒到脱皮。那如果像我这种懒人,既不做物理防晒又不遮阳的人,黑还不是大事,中暑那才叫一个难受。所以外地人对广东人的印象一般都是黑瘦黑瘦的,这也间接说明了广东太阳到底有多毒辣。
情况听起来很糟,但是呢,还是止不住人去看海啊。这就跟去爬山的人是一样的,你住在山脚下,是不是得空就想去爬山锻炼一下身体清新一下被雾霾腐蚀的肺,即使爬到山顶已经累得呼哧呼哧的,下次也还是会去的。那住在海边的人呢,也一样,得空就想去海边散散心。
人总对神秘的事物充满了爆棚的好奇心与崇敬之情,对越神秘的事物保持着越高的向往性。我就对大海特别的向往,因为它是我的精神寄托。海子有句诗,已经烂到了大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人就是诗人,能把一件艰苦的事情想象得那么美好那么充满诗情画意。而我们老百姓,想的比较实诚,要是真在海边住上几天吧,他的皮都要掉三层。
可是我的海呢,美得不可言传呀,它经得住这么美的诗句将它称赞,也经得住所有负面的诋毁将它摧毁。
大海于我而言,是另一个精神港湾。我的根埋在川内的小城里,可是我的灵魂长在海上,我的肉身行走在疆土内,思想游荡在无垠的维度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无垠的天与海的边缘,赋予我对它无限的追求与跳跃的想象力,我总想去海的那一边看看,看那里的小岛是否住着以海为生的居民,会在他们的房前挂着晒干的咸鱼,小船上装载着刚捕来的小鱼,每天吃着海里捕捞来的各种海鲜,生煎熟煮,油焖干炸;冒险的海赐予我冒险的精神,骨子里窜着一股硬生生的叛逆;因为它的美丽,我无法做到像个俗人一样锱铢必较,但是我又无法像个诗人一样与它同口共眠。想与它一般自由不羁,与它一般不畏,与它一般包容又开明,沉的起升的起,朝看雾起晚送归霞。
所以,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尾声:飞鸟与鱼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
一个却深潜海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你我相遇之后
我为你甘做海中的泡沫
你为我成为天边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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