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舍先生,我相信但凡读过书的人都不陌生《济南的冬天》、《养花》那都是几代人小学课文中经典之经典,他是一个语言大师,是人民艺术家。他所写的东西总是那么喜闻乐见。《微神》是他唯一一部爱情小说,在这部小说中,老舍先生把初恋的故事写得那么凄美,这是明媚的伤口。
缱绻浪漫、甜蜜可人的初恋情怀,似乎也勾起了所有读者曾经的美好:“我在山坡上晒太阳,一点思念也没有,可是自然而然的从心中滴下些诗的珠子,滴在胸中的绿海上,没有声响,只有些波纹是走不到腮上便散了的微笑;可是始终也没成功一整句。一个诗的宇宙里,连我自己好似只是诗的什么地方的一个小符号。”
这样的直抒胸臆,这样缠绵悱恻的思念,已经融化了我们的心。初恋住在我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管别人怎么说,说得多么难听。它一直是一首圣洁的诗,空灵的诗。
最喜笔下那天真烂漫的姑娘:“听见我来了,她像燕儿似的从帘下飞出来;没顾得换鞋,脚下一双小绿拖鞋像两片嫩绿的叶儿。她喜欢得像晨起的阳光,腮上的两片苹果比往常红着许多倍,似乎有两颗香红的心在脸上开了两个小井,溢着红润的胭脂泉。那时她还梳着长黑辫。”
爱情世界里,两情相悦,心心相依多么难能可贵,17岁那年应许“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多么诗意的爱情,而我们也痴迷着诗意的爱情,或许正是因为“爱情的故事永远是平凡的,正如春雨秋霜那样平凡。可是平凡的人们偏爱在这些平凡的事中找些诗意;那么,想必是世界上多数的事物是更缺乏色彩的;可怜的人们!希望我的故事也有些应有的趣味吧”。
只是故事也好,诗歌也好,似乎悲剧更为唯美,更能永垂不朽,“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故事一开始就写好结局,残酷的现实一点点蚕食空灵静美的诗意。
少年少女内心所谓的自尊羞涩阻塞了他们勇敢逐爱的路。悲剧继续上演,女孩家道中落、供养父亲、嫁人、离异、为了生活出卖自己,在严酷现实的折磨中,曾经清纯可人的梦中女孩儿如今“已剪了发,向后梳拢着,在项部有个大绿梳子。穿着一件粉红长袍,袖子仅到肘部,那双臂,已不是那么活软的了。脸上的粉很厚,脑门和眼角都有些褶子。……设若把粉和油都去掉,她大概最好也只像个产后的病妇。”
这还是当初那个红苹果的梦中女孩吗?虽然心中也一直珍藏着初恋时纯真的爱,但面对昔日恋人,饱经生活蹂躏的“她”已无梦可做,也无颜再接受恋人的真情,只能违心地故意装作冷漠。
好残忍,就好像歌中唱得那样“我只好假装看不见,听不见”现在两人就站在彼此的面前,心却早已隔了银河。最终她只有病中无奈,选择自杀,将最美的青春留在“我”的心中……
这样诗意的爱情,老舍先生深情凭吊逝去的美好。而读者也陷入深深的哀思与回忆,开头写得极美,现实的光彩,梦境的美幻,让我们依然充满欣喜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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