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冬天,家里出现只苍蝇。夏天家里都很难见到,也难得飞进几只,大冷天却出现。
奇怪它从哪里来?进入寒冬,外面少见或者说根本没有,排除从外面飞进的可能。但不是外面进来的,难道是夏天潜伏下来的?不会,没听说苍蝇还会休眠,也许有,但没听哪个学家说过,找不出答案,心情纠结。
世间就是这样,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苍蝇的出现,让心里有些烦。虽然它只是个小麻点,对屋子的空间产生不多影响,可以说微乎其微,但因为它的出身,让再大的空间都无法容下,尤其是精神上的空间。
一个从来就没为人类做过贡献的肮脏鬼,竟潇潇洒洒地进入我的视线,而且还翩翩起舞,乐此不疲,真想一下拍死它。
因为家里防护的好,已经多少年没咋用过苍蝇拍,也不知放到哪里去,所以拍这么个小玩意,竟成了不小的战事,满屋子追赶,却越来越显得笨拙和无用,苍蝇屡屡战捷,越发飞得轻巧和狂欢,还有一种挑逗和嘲弄,引得我牙根都痒痒,看来越小的敌人越不能轻视,一群好打,一个难斗。
蛮干不行,得想办法智斗。
静下来,和这个讨厌鬼一起歇战,一方面想计策,一方面想来个出其不意。
这家伙终于停下来,两只后脚欢快地捋着翅膀,感觉在奏凯歌,让我体味嘲辱并因此生出迫不及待的消灭感。
于是,慢慢地靠近,靠近,再靠近,轻的不敢带一丝风。成功就在一厘米,它却忽地飞走了,像闪秒,一下消失视线,害得我满屋巡视没发现踪影,翻看手指,侥幸它能夹在手里。没看见结果,继续傻找,忽然感觉这家伙在我的头上嘤嘤嗡嗡地叫嚷,害得我恨不得立马喷火杀死它。
视线中又发现它,这次停在棚面,渴望而不可及。
好吧,等着你。
等它忽忽悠悠地立在我眼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掌拍上。正等着胜利果实,一翻手,一个黑点串箭般地飞出去了。
真的晕了,体力消耗不少,由此还带来满腹的怒火。想想为只苍蝇发怒伤身不值,于是,调整自己的情绪,熄火,安慰自己。为了尽快把这种不良情绪消耗掉,我把它看成只小精灵,想成只做游戏的小宠物。没想到阿Q的精神胜利法还真管用,此情此景真的让我放下手来。
于是我把它抛到生活的一边,爱飞飞去吧,权当养个宠物,只要不影响我的生活。
心不想也不烦,几天过去倒也相安无事。
以后的几天里,彼此不犯干扰,甚至有些忘记,有时偶尔打个照面才会想起,心思也没放在它的身上,好像没发生几天前的疯狂。
没事坐在阳台,赏着家中的几抹绿植,沐在冬日的暖阳中,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书页里。有时它会突然进入我的世界,落在书页上停顿一小会,因没遮页挡字,虽然知道它的无端造访,仍不受干扰地滞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它会在书页上起起落落,也只是对它挥挥手,让它知趣离开;有时也借此小憩一会,任凭它肆意地玩耍找乐;有时迷眼睛享受暖阳,它竟成了我的催眠,看着看着竟渐渐有了睡意,在书香味中,半睡半醒,静静地听它懒懒的翅膀震动的声音,就像任凭一只宠物在身边尽情的撒欢取乐。
想想一只苍蝇,虽然出身不好,但能活在不适宜生长的季节,也算它那个族类中的另类和英雄。一点小敬佩暂时放下了对它的杀念。
在一个人的午后,没有因为它而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可是,苍蝇就是苍蝇,本性不可改变,因为他的贪吃坏了我的水果餐,再次掀起我打杀它的狂澜。
那天,我削了个苹果,咬一口还未甜到胃里,忽然在视线中发现了它,还没反应过来,它已舔到苹果上,而且忘情的坚守。恶心,反胃,立马成为一种愤怒,我像睡醒的狮子,撂下苹果,直追而去。害人的东西,留下是祸害,后悔不该留着它。
和苍蝇舞了半天,还是没有捉住它,这次它好像没上次那么挑逗,几个回合,竟没法再和它交手,踪影也没了,我在几个角落里狠劲地拍手试图把它轰出来,没有结果。
奇怪!以后几天也没发现踪影。分析它本来就不是冬天生的,也许牺牲在哪个角落里了吧。有些东西可以自消自灭是不需要动多大心思的。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有天,正在家闲着,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透过门眼发现是旁边的邻居。一个多事的女人,人见人躲的瘟神,人人都怕她那张嘴,无论什么到了她的嘴里全都变成幻想剧。
她好像只有我这么个还理她的邻居。
知道是她,轻手轻脚地走好了。走路的声音让她知道我在家。没办法开门,迎进,心里烦,就像几天前发现的那只苍蝇。礼节性地给倒了杯水,不知跟她怎样叙聊。
这时忽然感觉有情况,嗡嗡声给力地响起,不等反应,黑点已亲到杯沿,又迎客似的吻到邻居的鼻子上。
真是闹剧。
这个隐藏了几天的家伙竟在这个时刻闪亮登场。我的眼中立马有了杀气,又因为有客开不了杀戒,倒霉的苍蝇让我着急,不知所措,心里也更加的烦恼,这俩家伙竟在同一时刻出现,让我不知是打苍蝇还是安慰客。
“哎呦,你家还养这种东西。”女邻居先鸟起来,这话听起来就不舒服,生烦而无法接应,接下来是更加的尴尬和无话可聊。哪知苍蝇竟跟她亲热的没完没了,围着她飞,贴着她的脸,尤其爱舔她的嘴角。女邻居渐渐地忍不住,不耐烦地说“你家大冬天还有这个。”进来说的两句话都没离开另一个讨厌鬼,引起我的不快活。“是呀,我们家从来都不见的东西,奇了怪了,今天咋就有了呢?”女邻居直愣着眼,面皮一杆子拉下来,觉得这话刺疼了她不小,没说上几句就告辞走了。
送走了女邻居,回来找这个冤家,竟然又不在视线。
倒霉的苍蝇,真没办法,虽然搅了一个局,但视乎又帮了一个忙。
面对一会儿又出现的它,我木在那里,任凭它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
以后几天,这家伙时隐时现。虽然生不出对它的好感,但多少天的相处,就像对一个无赖,不求快乐相处,只求各自相安,事实也没再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惰性促使我不想再去和这个无趣的家伙动什么干戈了。
有天半夜睡得正香,悠悠地进入一片天蓝水绿的境地,花香蝶美,树高叶茂,拥抱金子般的光照,简直迷醉了。正享受着,忽然有电磁声传来,搅起一群飞虫从地面和四处直冲出来,整个包围了我,刹那间我的脸被成千上百只虫子触摸和抓挠,难以忍受的瘙痒让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我手舞足蹈的和虫子大战,却总也驱赶不了,忍不住的大声喊叫。忽然我像被外星人拽到另一个星球上,感觉有了暂时的清净,却发现自己已脱离梦境,坐在床上,心慌慌的等待平静。并在琢磨是什么带来梦中的奇景。耳边的滋滋声又响起,梦中的感觉让我心生恐惧。回落现实,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猛然醒悟是那只可恶的苍蝇。
打开灯,靠近的苍蝇匆匆地飞走了,眼睛随着它上下飞舞,心随着它上下生厌,这家伙打破了我的梦乡,让我在大半夜得不到清净。
刚醒来,还带着慵懒,不想跟它算账。看着它飞到别处,但愿他学会懂事,别再飞回来。
讨厌的家伙飞到了棚顶,晚上万物休眠。可苍蝇的舞姿却看不出半点夜间作战的不适应,很有力气。
停在上面没有再动,也许它会就此休息。
睡意再次袭来,忍不住关上灯,想再次进入梦乡。
黑暗中,滋滋声再次响起,让你忍不住担心它的再次冒犯。声音越来越近且没有停下的意思,而且反复不断的出现,有几次接近我,又忽而离得远远的。三番五次的挑衅和玩斗渐渐肢解了我的睡意,开始蓄养格斗和消灭的态势。后来,苍蝇开始挠鼻上脸,这些地方反复的被舔被挠,在寂静的夜中,在渐入睡意的感觉中,这种冒犯会反映的特别强烈,让你的心像被抓上小虫一样的难忍和受折磨。
睡意全部被赶走,极端的愤恨和厌恶变成一种战斗力,在昂扬中腾跃而起,讨厌鬼,你的末日来临,今天不把你整死不会罢休,后悔没把你早些整没。
这家伙看见我起来,跑到棚上小憩一会,因够不着,一股冲劲差点把我闪倒,这一招使我的恼怒成倍的增长,气恼生成的冲劲已使我停不下来,我拿张报纸赶它下来,甚至报纸就哗哗的把它包裹,恨不能一下把它消灭掉。
苍蝇忘记了这是个需要休息和安静的夜晚,也许它把自己当成个顽童,耐不住黑暗中的寂寞,来个潇洒式的狂欢,它选错了时间选错了时机选错了对象选错了方法,自顾自的潇洒快乐,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见人烦的讨厌鬼,在这种错误的嬉闹中迎来了末日的来临。
我已控制不住对苍蝇的狂杀,苍蝇在强大的杀伤中有些懵遭,没了挑逗阵势,表现出来的是不断地躲闪,有几次甚至夹在我抽杀的物体中,因为没伤到要害而侥幸地飞走,越是这样越是助长我的杀气,恨不能一下子就把它消灭掉。
苍蝇虽然灵活,却因为慌张主宰不了自己,让我体味什么是真正的无头苍蝇,甚至有几次都扑到了我身上。
一阵狂舞凶杀,苍蝇终于牺牲在我的巴掌里。
之所以胜利了,是因为我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一鼓作气,没有动摇,没有放弃,在必须消灭掉的信念中,把这只可恶的苍蝇给消灭掉了。
这一晚,没睡多少觉,为了一只早就该消灭掉的苍蝇。
清净下来,躺在那里,想着苍蝇的前前后后,还有这些日子里的来来往往,不知是种啥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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