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著名导演阿倍尔·甘斯说过:“构成影片的不是画面,而是画面的灵魂”。《湄公河行动》大概就是这样,用最美的画面构成直击观者内心的影像,使之灵魂为之一颤。
如果说当年由张国荣主演的《霸王别姬》是用文艺戏曲的演变与人物的命运走向来反映历史的厚重与无奈,那么由林超贤导演的《湄公河行动》则使用最优美的画面来刻画现实的惨痛与残酷。两者皆让观众的灵魂随着影片的放映而深深地颤动。
2011年10月5日于湄公河金三角水域发生的“湄公河惨案”相信大部分观看电影的人都对此有所了解,当事件发生之后,消息传回国内,举国震惊,随后中国警方对此采取行动。影片一开始就展现了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妙龄女子吸毒的场景,画面虚实结合,以吸毒者的幻感过渡到湄公河三角洲的黑暗现实,最终以一具突然浮出水面的尸体拉开整个行动的序幕。
“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这样壮阔灵动的画面,很多人会觉得它大概会出现在中国的古典武侠电影,亦或是爱情影片之中,可怎么也不会想到它会频频出现在这样一部刻画现实惨案的悲剧之中。可能正如英国作家哈代小说《德伯家的苔丝》里的那一句经典台词“凡是有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因此越是美好的事物,其背后的黑暗和丑陋也越是来的猛烈。
电影中让我印象最深的色彩构图画面有三幅。第一幅是潜伏在泰国的情报员方新武(彭于晏饰)与缉毒总队长高刚(张涵予饰)初次见面碰头后开车经过茶山时的画面:一片绵延数里的青绿色茶山,一辆天蓝色的汽车,一群或缺失双臂或缺失腿脚的少数民族部落采茶农民脸上淳朴的笑容……如果电影里去掉孙新武当时的解释又或者干脆给观看之人一个看不清人物的模糊远镜头,那么可能就不会让人感到美景中的污点了,可正是这种残缺才构成了整个画面给人心灵的震撼;第二幅是高刚与特别行动小组队员郭冰(冯文娟饰)在将污点证人瓦拉后开车逃离时与拿突(毒枭糯卡之子)在战斗时天蓝色汽车因撞击而擦翻的画面:纯色的天蓝色汽车与烈日下的天空相呼应,沙石横飞的黄色泥土道路、闪着刺眼亮光的车窗玻璃碎片与当时人物脸上临危不惧的形成鲜明对比……如此强烈的色彩对比反倒让我有些淡忘了当时激烈的战斗;第三幅是在电影的结尾之战时,三架色彩鲜明的战斗机在东南亚茂密丛林之上风行的画面:密不见底的树丛,雾气腾飞的山峦使我突然想起来了宫崎骏漫画电影《红猪》里边的那架大红色战斗机,他们均是为了战争而生。而此时在陌生境外领域飞行的那三架飞机更是我国军事战斗机中的一个代表,它明艳的色彩正如2015年国庆阅兵时天安门上空持久不散的七色飞机拉烟与翻飞的五星红旗一样在我脑海中久久放映。
“人性虚弱的过程,极为圆滑,为堕落垒码垫脚石,势必背负罪恶感,所以,潜意识里,把该行为意淫成攀登,便问心无愧,直到砸了自己的脚。”当然,整部电影除了它的构图色彩外,不得不提影藏在画面背后的人性悲哀。
相信看过电影的人都不会忘记商场枪战的那个情节,郭冰的哥哥郭帆(赵健饰)在追击拿突的最关键时刻被一个印度小孩拿枪连续射击而震惊地来不及还手,最终导致伤腿截肢。一个优秀警员的未来就这样简单的被一个小孩断送,当然,这个小孩最终在郭冰的迟疑下被高刚射杀。看到此处,我们不得不为那个孩子的行动而震惊,更甚至于后怕,如果当时他们三个皆因他是个孩子而怀慈悲之心会不会都会被杀死?答案是肯定的。而另一方面,我们又不得不想,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在人生才刚开始之时,生命却被断送。而当后来看到那场“自杀式爆炸“又出自两个孩子之手时,我们开始谴责糯卡等人的穷凶极恶,可是此时哪里想到向他们这样在刀尖上行走的亡命之徒又怎会有一丝的恻隐之心,而那些无辜的孩子只不过是他们培养起来的犯罪工具而已,时刻得为了他们的利益而献身。在《人性禁岛》有这样一段独白:每次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嘴里都会念诵经文,并不是请求什么,只是呼唤一种感觉,一种可以和枪膛里的子弹对话的感觉,安抚着它们去寻找对方的身体。我不知道糯卡等人在击杀十三名中国船民之时有没有这样想过,或许我猜测他们早已丢失了自己的人性。
“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无数勇敢的人,把黑暗挡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走出电影院后,我说了一句话:原来当时方新武的眼睛里透露的才是视死如归。
电影中,在最后一战前夕,当看到高刚提出与方新武合照之时,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此后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猜测他们俩人最后牺牲的会是谁?潜意识里我是比较偏向于高刚的,总觉得他起码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而方新武却什么也没有。直到恶战之中高刚对方新武说“方新武,如果任务失败,你先给我一枪,然后你自己看着办”我都以为最后死去的那个人会是高刚,直到最后方新武被敌人乱枪射杀。说不清当时的感受,似乎觉得是意料之中,可又觉得有点出乎意料。直到影片的结尾,高刚在与上级谈及方新武在追捕罪犯时私自杀死罪犯之时,上级说方新武的内心已经变了,他说道:他从都到位都没有变过。
是啊,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无论是为任务献身的方新武,还是最终存活下来的高刚,他们的志向与目标从来都很明确。而中国,像这样的警察不知有多少,或许此刻他们正肩负着国之重任在生死一线中艰难生存,或许此刻他们的骨灰已深埋地底,可是他们的灵魂仍在低吟: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他们的声音永远回荡在中华大地的上空。
最后,把这首歌送给所有的他们:
悠远的号声依稀听见
青葱的岁月那么纯粹
熟悉的笑容梦里绽放
迷彩的日子令人沉醉
铁血的浪漫怎能忘怀
久违的风景依然明媚
冲锋的姿态永远眷恋
战士的本色是我永远的依归
闯刀山火海你不皱眉
趟枪林弹雨我不言畏
前方炮火浓我是你的胸膛
后面子弹飞我是你的脊背
一壶烈酒醉太平
两杯清茶掏心扉
三更夜话言不尽
四海天涯总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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