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连几天的细雨,无法在傍晚时分看到夕阳,为儿子做好晚饭,亦不能出门会友。天凉的好快,好像前几天的酷暑余热是另外一个世界。昨天开始云散,晚晴之际,夕阳如血,却又整齐如轮,在苍茫的远天,幻起人们关于秋的景致,关于秋的到来。
只是天下那些人流急湍的街道,不断升起的高楼,日益迷障着我的视线,让我在茫然之间,寻找那遥远天际般的理想之所,在人间又远离人间。
这样的景致,因人的心情和睿智而决定是否能够把握,把握是否牢靠。我能够把握,出门迎着习习凉爽的风,看到早晨的秋光如火,火并不严烈,仍是透着溢着表里如一的艳丽。所谓明媚的秋光,一路如是,满路皆然,似非人间,人间不在,人间只在我的车轮之下,不在我的心灵,我的心灵寻找到关于湖水,菊花,染了浓色的高大银杏。
但是,把握的并非十分牢靠,因为办公室内不少人言,关于工作的是非,以及隐形而明目的所谓尊卑,可以轻易的扰乱我的沉静,尽管我能够抵御,很快的化解,却又必然遭遇。于是,我想到另一种方法------收集整理每天要写文章的素材,还有另一个,就是关于工作业务的思考和进程记录;以此两条线索,捆牢我的把握。
二
家里没有国庆节日的味道,近午还没有吃上早饭,午饭不谈-----厨房刚刚装修,通水通气不便。但毕竟是假日,可以悠闲的看书,做家务。
打扫卫生做了一会儿,妻子说昨天装修厨房的时候,别人多收了钱,要追回来,而出门去了。我修理一个刀具和案板。刀具的把柄断裂,但有三个孔可以修补上新的。我找来一根旧的皮带,按尺寸截了两段,用螺丝固定,想想束之于手的帅男腰间的皮革,把握在我手中操俎,颇有点儿命运波折的苦笑意味。
案板是老的了,母亲曾用过的,我们在水泥厂搬走时,母亲寡居流离之中,这块儿柳木拼制的厨具,随同我们一路漂泊,在许昌城西的卧牛之地打着旋儿,没让流落。现在,我拆开两根横边条,松开的铁钉,已锈痕累累,糟秽的年月一样,散落在洁净的地板上;板面有烧痕,平时不太注意;板面凹下去的部分,是二十年岁月残屑粉毁之所,却承载过一涡浅浅的幸福、苦难和平凡吧。
彻底洗刷后,重新装了钉子,整理好,一手掂起,依然是很厚重而整洁的一台俎案。当然,时近黄昏,一天的劳作,要在我阅读《明史》的暗色中降临。
三
昨天上午八点,如约的朋友打来电话,我慌忙去找母亲墓碑的证书,直到八点半,正期待着另个朋友一起过来,他们正好来到。朋友专门换了新车,走樊沟后街,去接到表哥。
玉皇岭的西门办公区,煞是清幽,且有王族之气,至少是南门御园的形象如彼。负责者是表哥的相识者,很客套的说茶道情,很顺利的把母亲墓志铭的事儿说好,而且,明显的是自己不如表哥的稳重和学识,那就是:“好多事情,不要轻言放弃。”因为墓志铭的电子文档,是书法家手书的照片,不易排版,而自己又说还准备了第二套想法的资料,实则自以为是,他们有办法可以排版的。愧哉!幸哉!
晚上,老家属院的几个朋友过来,也是一个热闹,有国庆节的味道了,而母亲却已不能知道这些了。能做的只是写好她的《传记》,寄托哀思及告慰,只是把昱弟执笔的书稿,续写整理,尽快改好,并按时出版罢了!所以,今天下午已经到四姨处,把书稿送上,看是否有多的修改。
而我心又是何等的慌乱,想到动情的事与难堪的事,只好做点儿家务以平息。把冰箱推到厨房,略微打扫昨晚的残席,看到秋光如旭,洒在美好的阳台,浴满我的盆盆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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