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某县委书记丢掉职务后,下放到某公社。他的食量很大,酒饭菜,馊冷烫,都奈得何。但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吃饭了,他排在队伍中。轮到他了,打饭的师傅对他说,走开!你一个下放的走资派,吃什么饭?他瞄了瞄师傅,你也太势利眼了吧。师傅怒斥,看什么看!实在要吃,先到一边去。话虽然糙,但师傅的眼神有点温和。他只得在一边等,窗口没有人了,才慢吞吞又不失官态地走了过去。师傅先是打了一瓢肉在他碗底,再打满饭压紧,再加上一瓢一般的菜。他吃惊地看着师傅做完这一整套动作,与师傅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师傅的眼神更温和了。以后,基本上每次都这样。
他在这个号称夹皮沟的公社生活上过得有滋有味,大部分干部对他敬而远之,让他精神上也感觉到不幸中有了大幸。但是,也有背时倒灶的时候。要斗他了,双手反绑在背后。是例行公事,他也见多不怪了。可是,鼻涕不争气,流出来老长。一个小伙子过来,他知道他,文笔功夫蛮好,他在任时还看过要他“斧正”的文章。他开口了,要他想办法解决他的鼻涕。那个小伙子干部犹豫了一下,办法是有了,捡起墙角的一个脏扫把,把他的鼻涕一把就扫了。整个过程,他先是瞪着眼,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扫把,他还是闭上了眼睛。没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哪。
后来,这个县委书记恢复了职务。而且,几年后,还当上了市委书记。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可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典型人物,埋藏在他心底的那两个人那两件事,终于有了时候报的那一天。那个师傅他直接要了去市委机关事务处,而且改头换面成了干部,过两年就当上了副主任。那个公社干部,因为“革命”最彻底,调到县里升了职务。县委书记恢复职务后,没有动他,他还暗自庆幸书记宰相肚里可撑船。后来,他东窗事发了,因与多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写在日记本上,号称要达到一百个。本来,你情我愿,是作风问题,顶多要了他的政治生命。没想到,市委书记态度坚决,严打阶段,该轻判的重判!这样的淫棍,还留着他干啥?祸害社会呀?结果这个干部不但是政治生命没有了,而且父母给他的身体生命也终结了。这个权大于法的典型版本,在这个夹皮沟似的小山乡几乎家喻户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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