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1977年的秋天,恢复高考制度的消息传来,知青点表面还看似平静的湖面,暗地里每个知青的心中却是波涛滚滚。吴松柏根本不顾茶场兰场长的警告天天往街上跑,每次从街上回来都要悄悄地给我传递许多有关知青返城和知青参加招工的消息。早在1976年的九月,吴松柏在毛主席去世的时候他就预言说知青一定会全部回城工作,当时我还说他脑袋瓜子想工作想疯了。谁知道他的预言正在逐步变成事实,所以,每次听到吴松柏带回来的消息都会着实让我觉得希望越来越大,每天晚上我又要悄悄地把消息告诉屈德述,那些女知青也都常常用疑惑看着我和屈德述及吴松柏。其实,我们心里也很清楚她们也都在千方百计打听消息。不久,知青点看似平静的生活被那个让我激动的姓曾的女知青终于打破了。每天早上吃过饭后她不再去干活了,而是去区高中校补习文化准备参加高考。我自己接到大队的通知,从新到我当知青以前的黑龙滩东风渠扩建工程指挥部清水团部当材料保管员。虽然还没有正式参加招工工作,但是不用天天在茶场了。那天,吴松柏和我一起走到街上,一路上我们说了好多好多关于知青的事,我看见吴松柏华发早白的头发和他那满脸苍凉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时候的吴松柏已经在农村当了十年的知青了,在他的身上除了说话口音还是成都口音以外,其他地方已经全然没有一点一滴成都省城人的痕迹了,岁月蹉跎让他没有了血气方刚的模样,而是一副无可奈何与世无争样子了。没有过多久,那个姓刘的女知青,自从大队干部带着人去抓她的把柄后,在整个知青点几乎所有的人看见她都心存疑虑,她自己也觉得很不开心。为了尽快离开让她被受羞辱的知青点,劝说她父亲提前退休后,采取退休顶替的方式招工到街上的茶旅社工作去了。紧接着姓曾的女知青接到了省供销学校的中专录取通知书,九月份就要到学校报道读书了。在得知她要去读书的消息后,我的心情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非常的低落。那次夜幕中她送我的感觉让我产生了好多联想,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后,我看她好像早已经把那次发生的事情忘记了甚至好像根本没有那见事一样。大概在1978年7月,我接到母亲在公社打来的电话,通知我回家说是有招工单位要找我。回到家后,母亲告诉我说,是我父亲的一位老领导前天来到我家告诉我母亲说,他到公社来招工且有三个招工名额,他已经给公社革委会主任说了点名要招我到他的单位工作,还说要见见我。我听母亲告诉的消息后,心里非常非常地激动。这个时候,母亲又告诉我说:“刘红,你可能还是要去找一下公社革委会的领导,万一他们不同意你工作咋办呢?我一听头上汗水立刻冒了出来,心想这可咋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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