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恶毒的诅咒
山野里开着无名的野花,蜂蝶儿花间来回的飞舞。谁在轻轻的哼唱一曲异乡的歌谣。山野里行走着一群他乡的游子。他们是一群探险爱好者。他们有两匹瘦马驮着许多行李同行。
“喂,年青人,你怎能在这里按扎。这里常有毒蛇出没。”探险队中一个两颊酡红,看来有五十来岁的老者提醒着云飞。
“这么冷的地会有毒蛇?”云飞醒来,帐篷其实已经被拉开。云飞绝不相信这寒冷的地方会有恶毒的蛇存在。但是,他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了人。
“当然,除了蛇,其实还有很多可怕的事物。”老者说。
云飞看清了这行人一共是六人。四男两女。和他说话的这人老点,其余的在二三十岁左右。三个中年男子均长得粗壮结实。有一个帅帅的,戴着一顶大红帽。另一个长了一脸的络腮胡。还有一人眉间有一颗很大的黑痣。那黑痣特别的醒目。那两个女子年龄相近,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皮肤有点黑,大概是长期野外活动的杰作。其中一位扎一个马尾辫。另一个是齐耳的短发。两匹马都是黑色的短腿瘦马。
“你们是专业的探险队员?”云飞问道。
“不,我们只是业余的探险爱好者。”老者说,“可是你来这不毛之地干什么呢?”
“我在寻找一座山!”云飞说。
“迷山?是吗?”齐耳短发的女孩说。
“是,其实也不是,我本是要找灵山的。”云飞说。
“迷山就是灵山。”马尾辫的女孩说道。
“可是这里并没有山。”云飞说。
“没有山?哈哈,你说这里没有山?”马尾辫的女孩笑了起来。“你们听见了没有,他说这里没有山。”
大家就都笑了。
“你说这里没有山,那远处是什么?”齐耳短发的女孩指向不远处。
现在,那云蒸雾绕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座连绵起伏的高大山岭。但云飞确信自己之前并没有发现这周围有山。他岂止没有发现山,他也没有发现这山野里开满了野花,这山野里曲折的小道。周围的一切都像变魔法似的全变了。
“可我刚刚……”云飞说。
“可你刚刚什么也没有看见!”大红帽接过云飞的话。
“要不怎么叫做迷山呢?,迷山本就是个迷。”大痣兄说。
“那么传说中三生石也是真的哟。”云飞像是在喃喃自语。
“三生石畔有块顽石,那是爱之光的源头,现已被封印,要揭去那封印,爱之光才会普照。”老者说。
“对呀,对呀,你们怎么知道的。”云飞说。
“我们当然知道,看来你是我们要寻找的最后一个人,与你会齐了便可一同前往。”大红帽说。
当然这一行人一直没有说话的是络腮胡。络腮胡当然不会说话,因为他是一个哑巴。
大红帽的帽子突然顽皮的跳了起来,但瞬间又落了下去。就像是头顶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将其托起,然后又放了下来。云飞觉得这人的帽子太有趣了。他笑了笑,大红帽也向他眨了眨眼睛。
“我们都是那背负使命的人。”云飞说。
那群人都点了点头。
迷山有一条小道,就似一般大山的柴道一样的小道。云飞他们一行七人便沿着那小道前行。三生石在什么地方?三生石在路的尽头。那条路虽然曲折漫长,但那条路却有尽头。路一直就在你脚下不断的变换着距离不断的接近那个尽头。小道的尽头是一个偌大的湖泊——天池。天池的水碧绿,倒映着白岩和草木。三生石就在那里,谁都知道那就是三生石。因为三生石上刻着三个巨大的红字——三生石。三生石畔的一块顽石——爱的光源,他们也能一眼就找到。因为那三生石畔只有一块心形的石头。那石头上盖着一件半透明的羽纱舞裙。或许这舞裙就是那所谓的封印。现在只要揭开那舞裙便完成了使命。
当然,他们揭开了那封印。这一切完成的似乎无比的简单,顺利。羽纱舞裙被揭开,心形的顽石上刻着朱红的用隶书写成的文字。那文字在阳光下无比的耀眼,似是流动的鲜血。那文字有种无形的杀气。
“开此印者,受其咒,咒无赦。”这是顽石上写的文字,七人看得心惊肉颤。
“离者,死。一者,醉死。二者,坠崖。三者,马踏。四者,惊魂。五者,溺亡。六者,山火。七者,冰封。……”七人看了下去,只觉得天地眩晕,天地一片萧杀
“这怎么可能,这多是吓唬那些胆小的人。”大痣兄笑了笑。其余的人都笑了起来。笑有时是开心,但有时却只是为了放松,为了壮胆。现在大家的笑便是壮胆而已,目的是不去相信那爱心石上的咒语。
石头上说离者,死。但七人谁都不愿意呆在这诡异的山中。使命完成后,他们匆匆的寻找来时的路。那条好似唯一的山道。迷山,迷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现在,他们迷失了来时的路。那好似唯一的,大家都未曾在意的路。
远处有袅袅的青烟。午时的烟火多半是做午饭的炊烟。有炊烟的地方一定有人家。有人家便可知道下山的路。这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若不是那诡异的咒语,这一行人一定会在湖边扎下帐篷,然后在湖里钓上鱼来,架在火上烧烤。美美的享受一番山野的异趣。可现在,他们在匆匆的下山途中迷路了。远方的青烟现在就似在海上夜航的人看到了远方的灯塔。
青烟从一密密的竹海中升起。他们七人走进了深邃的竹海。向青烟升起的地方靠拢。竹林间昏暗,不时有干枯的竹叶从头顶的上空飘下,如同空中坠死的枯蝶。青烟是一所破旧的大木房子中升起的。那破旧的大木房子周围是数不尽的坟垒。走近细看,那破旧的大木房子摇摇欲坠,破壁乱瓦,厅堂草深。说不尽的幽暗诡异。犹豫再三,大家还是决定去问问下山的路。
“有人吗?”大家靠近大厅的门,却也不敢走进天井。那里面似乎无比的阴森恐怖。
“归来吧,归来吧,我可怜的孩子!”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屋内,而是来自于门外,那声音模糊不清,甚是凄凉。吓得七人心底一跳。
正屋和厢房的角落有一把和木屋一样颜色的椅子,椅子上坐在一个穿着黄麻布衣裤的老太婆。那衣裤很旧很脏,和墙壁的颜色也差不多。岂止是衣服,那老太婆的手和脸如同干枯的树皮,都和墙的颜色差不多。也难怪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老太婆眼角挂着泪水,鼻子边有未抹尽的鼻涕,嘴角流着口涎。口中叽咕着像是巫婆在念动的咒语。
如果不是她出声,大家都不会发现墙角还坐着个大活人。
“请问大婶,下山怎么走?”老者靠近客气的询问。
“归来吧,归来吧,我可怜的孩子。”那老太婆似乎又聋又瞎。她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喃喃自语。
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多留一刻。七人离开了木屋继续在竹林里穿行。
又走了两个多时辰,从竹海走到了黑松林里,仍旧是在山岭上。未寻着下山的路。松林里有出现一户人家。这里难道是酒店,小木屋前堆放着许多橡木的酒桶。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正在合力的搬运酒桶。那酒桶似乎无比的沉重,两人没有走上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歇息。
两老人看到这一行七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然他们是想请这七人帮忙搬酒桶。一打听,原来这是这老两口准备嫁女儿的喜酒。酒从山下运来,运酒的人急于下山就将这酒桶搁置在院落里让老人们慢慢的搬。七人很快就将那几桶酒搬到的木屋。打听的下山的路就在前边,七人欲下山去,但这时天色已晚。老人说这下山少则半日,而夜里山中是走不得的。于是在老人的挽留下七人决定在此过夜,天亮了下山。
夜里,木屋里燃起了一对松木火,黄亮的火焰闪动着农家的温馨。老婆婆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中做饭。腊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小屋。老者和老头谈起了竹林中诡异的木屋和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婆。
“那是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巫婆,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死!”老头说。“他有五个儿子,死了三个。”
但七人并未提起三生石畔,爱心石上的诅咒。虽然,他们很想问个明白。但他们都不愿意去回想那上面的恐怖文字。但当老头在晚饭时问客人们是否要酒时,大家还是想起了那石头上的咒语。“一者,醉死。”大家都面色沉重,不断的摇头,他们像是听到了毒药的名字。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只是他们未曾见到老两口口中的那个女儿。早上醒来时,桌上已经做好了饭菜,并放置了一小坛酒。老头已经到田头去干活,老婆婆在家等着这一行人吃了饭好去干活。
和昨晚一样,大家只是吃饭菜,不喝酒。吃到快结束时。络腮胡打开了那坛酒。他想以身试试那咒语是否灵验。他开了酒,倒了一口在空杯里,又只伸了舌头在酒杯里卷了一点。当然,他没有醉死,他不仅没有醉死,他连一点醉意也没有。他生平最爱喝酒,而且酒量宏大,从未醉过。现在他如此小心的尝试后。他笑了,他笑自己的胆子太小。其他的人也笑了,都在笑自己居然相信石头上的鬼话,并为此担惊受怕的度过了昨天。
他们给老婆婆留下了些钱。老婆婆推不过也就接下了。他们走了,但他们走时真的不该带走那桌上的那小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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