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爸妈打了几个电话给我,昨天和今天。我要外出,妈不同意,爸也担心。原因只有一个:安全。恐怕妈还认为我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吧,不赞同我一个人外出。学着小雪教的,我倒是也做了爸妈的工作。有什么办法呢,我终归还是要学着一个人面对很多的事情的。以后,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我一个人去承担的。现在,我已经成年了,翅膀应该比较硬了吧,是时候自己学着去面对一些事情了。再说,我也只是一个人出个门而已。我具备一些安全意识。只要我出门着装得体大方,看上去不像小混混[呲牙],给人一种正直的感觉,而且夜晚不单独外出或者压根不外出,不就好啦?我可是使用了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反正balabala说了很多。爸后来同意了,说杭州这阵子峰会安检很严格,应该很安全。
我是昨天中午到达杭州的,两小时车程就OK。按照客栈姐姐提供的路线,很快找到了原研斋的地址。几次外出,我已经锻炼出了快速定位的能力(有时候会坐反车,那是偶然事件,几率应该是很小,大多发生在芜湖)。所以,事实证明,我外出还是有所收获的,且这种收获是潜移默化的。我在做爸妈思想工作的时候,就说了:我在决定去杭州之前,二十分钟考虑好了我距离杭州的路程、时间以及之后若有事情如何处理。二十分钟后,我和客栈掌柜联系好,拍板子决定后天到达。我决定来杭的整个思路,这是不是体现了一种比较周全的思维呢?难道还不放心吗?
杭州给我第一印象是安检十分严格,这和特殊时期有关。去XX站安检两次,火车上车再次安检,出杭州站二次安检。由于峰会,杭州的安检比北京平时的安检要严格得多。整个杭州道路,每隔二十米,都是站岗的警察。地铁安检要两次。但是杭州地铁安检错过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在北京地铁恰恰十分重视。那就是饮用水的检查。在北京地铁安检,液体必须拿出来在机器安检,开封饮用水必须要自己亲口试喝,以检查是否含有酒精。不仅是个人证件核实,我听说只要是机动车进入杭州,后备箱都要检查,连车上地毯都要掀开看看。现在杭州有的路段不允许开通,有的交通比如部分公交,地铁也停运或者改线了。大型酒店门口也要二次安检。西湖景区封锁检查,高校区学生全部不准留校,但是游客可以在25号之前的白天凭借证件进入参观。对我来说,不妨碍而且交通顺畅。
我到客栈,没想到大家都在等待我一起吃午饭。我之前忘了和阿姨姐姐们说不需要等我吃饭了,这很不好意思。午饭过后,亲亲姐帮我询问九溪警官:是要简单报备还是怎么。结果警官很严厉,说需要证件严格登记。下午三点,我到派出所登记。路上看到“之江路”,于是问旁边坐着的眼镜小哥浙大之江校区是不是这里。小哥说是呀,你看那是钱塘江。我说那就是吗?他很可爱地白了我一眼:你没学过《钱塘江大潮》吗?我说我当然学过啦,只不过全还给老师了。[偷笑]我问他九溪派出所在哪里下车,还有九溪“小九寨沟”在哪里。他说和他同路,怎样走都告诉我了。派出所登记,女警官帮忙。亲亲姐嘱咐过我:告诉说是江警官让来办理临时居住证的。下车时候就已经下雨了。那个眼镜小哥跑进派出所躲雨。临走时姐姐有让我带伞,我说我有伞,请你等会,你比我去的地方近,我送你到你的目的地吧。派出所很快搞定暂住问题,而且江警官说给我开一个月的。事实上,我呆的时间不长,一个月的四分之一而已。
我要去九溪十八滩顺路看看,眼镜小哥一身白领装,夹着个黑色公文包,说他刚毕业,在东航云逸酒店前台实习。我要去的目的地还在前面。我送他到了之后,便一个人继续走路。路边,很多绿植工人在种什么。我问那是什么草,一个伯伯告诉我是吉祥草。我听了两遍才清楚。浙江人说话给我最深的印象还是这句话:你多长?其实就是问我的海拔。即你多高?
(二)
九溪十八滩是西湖新十景之一,相比于西湖老十景来说,可能是个比较小众的地方。九溪离客栈很近,而且办暂住证顺路去晃晃。和浙江传媒学院那个小哥分道扬镳后,我继续行走。
我看到路牌上标有“九溪烟树”,“烟树”,这个景点名字好美啊。九溪是个地名,是由九条小溪汇合得名。可是为什么叫烟树呢?烟树是一种树?还是这里独特的地理气候条件,造就了一种烟雾笼罩树木的气氛呢?再往前走,果然,证明了后一种猜测的正确。正是夏日午后的一场雨,拱桥之上,一眼看去,沿岸高大的树木,溪面上,似乎都被雨雾笼罩上了层层面纱,那便是烟树无疑了。其实说它小众也不准确,因为一路上很多人在游览,亲子尤其居多。他们多在溪水里嬉戏。还有一群人比较特殊,拍婚纱照的。毫无疑问,九溪是个以水和茶主打的景区。因为龙井村就位于此。穿过参天大树之下的林荫道,来到林海亭。我在想,到底是林海(音乐家,代表作《琵琶语》)借鉴了它来起名,还是这个亭子因为林海而出名?看到亭子内壁有壁画,我才走了进去,了解到关于乌龙的传说。这个传说讲的是一对六旬夫妇喜得贵子,这孩子自小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很得宠爱。一天他在池塘边玩耍,看到两条鱼在争着一颗珠子。他很好奇,趁两条鱼不注意,拿下了这颗珠子。一不小心,他吞下了这颗珠子。他害怕了,呼唤他母亲,母亲看他的样子一下子惊呆了:因为他变成了一条龙!他钻进水里喝水,哪里知道喝下去的是墨水。他呢,随着这墨水的神奇作用,也变成了一条乌龙。这时候,身体由不得听他使唤了,飞离了他的家。他的父母在后面拼命呼喊他,叫他回去。他一路飞过九条小溪,十八座山峰,无数次不舍的回头。因此这里就有了“九溪十八滩”(也叫九溪十八涧)。六幅木质壁画,塑造了这个简单的小小的传说。(其实,由此我对专业课《民间文学》其中讲的故事与传说的不同才有进一步的体会。传说,依托于一个景点来流传。而故事,多种版本,普通流传。)
九溪,令我感兴趣的地方不在那些打着“品读您的心情”宣传标语的高档的茶庄,不在那些国际度假山庄,也不在杨梅岭村,而在于它的最远的地方:理安寺。理安寺,历史应该很悠久了。但是,当我走进去时候,满脑子疑问:为什么没有大殿?为什么没有一般寺庙所有的建筑?很奇怪。和一对情侣一起转入后面的殿堂。那个大个子男生盯着墙壁上的壁画,我说那是乾隆下江南。说完我没有逗留,走去了伏虎禅师雕像。伏虎禅师,又称志逢禅师,因为降伏猛虎为民除害而得此称号。好笑的是,他们都说那是济公和尚。济公和尚和伏虎禅师难道是一个人?之后去法雨亭出门下山。突然感觉自己刚刚的说话很武断。那个壁画上的皇帝真的是乾隆吗?看到寺庙下面的路牌标识“乾龙路”,明了了答案。没错喔,我笑了笑。
昨晚四点浇花后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其实在客栈,我真正的身份定义算是个义工加短住客人。我没做什么事情,阿姨很照顾我,说你小姑娘这些不会做,我来做。我乐了,还是搭把手,帮点忙。其实这些我都会。经过昨天上午的清理帮忙,我就已经差不多清楚客栈房间的相关后勤工作了。甚至包括客栈设计创意,前台运营准确到销售额,我都有所了解了。这次旅行或许是在给我上了几节关于理财营销,工商管理的启蒙课吧。到哪里都会学到一些东西的,你要相信(起码我很相信),你眼前的世界会更加多面和广阔了。
豆子和我说,现在五点,云溪竹径免门票,你可以去看看,出门左转,直走800,十分钟到达。我背上斜挎包,拿上伞,穿着凉鞋,就跑了。云溪竹径因为古时候有五彩祥云,竹林古木之中可见四季景观,因此得名。走进去,曲径通幽,我才有语文书上“参天古木”的感觉。很好笑,学了十多年语文,今天才找到一些词语的感觉。也才感觉这些词语不是虚的。可是小时候,或许因为没有见过这些景观更没有什么感觉,用起这些词语来觉得很奇怪。所以小时候很讨厌作文甚至讨厌写东西。我是不是感觉很迟钝呢?或许是这样吧。不管怎样,终有一天,我会懂得。这才是我需要感激的地方。
夕阳之下,林间彩光遍布。前面两位比丘尼师父缓步行走。我看到很多稀有植物,比如糙叶树,枫香,金厥草,野荞麦,这里是古木的天堂。穿过木栈,走到陈云植树碑,一家三口上了五云山。眼前是云栖寺旧址,左边是莲花大师之墓。我只知道莲花大师是“明代四大高僧之首”,走上前去,拜了三拜以示尊敬。接着跨上台阶,继续赶路。我没想到,爬得很累,汗流浃背。旁边阿姨告诉我,我们只爬了一半!excuseme?不会吧?这五云山到底有多高啊?是我老了,体力下降了吗?同行的一家人告诉我,五云山上山去的路,共有2000多个台阶。那么下山有多少啊?其实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它有1000米吗?
(三)
到了顶峰真际寺遗址(南北朝建筑,财神庙。门前挂满了祈愿红条的银杏树周长约有十米,虬状枝条,听寺庙大叔说有一千四百多年历史,是杭州最老的树),才发现旁边就是钱塘江,五云山海拔才334.5米!有一点爬山经验供分享。爬山时候的谈话会减轻爬山的难受。下山我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一个人朝着九溪方向下了山。五云山两边都可以上下山。下山时候,我可以明显感到日落在山林的速度之快。我想,下山后坐公交回外大桥客栈。一个人,寂寞吗?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可能真正难以对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吧。认识自己真难哪。有人问过我:你了解你自己吗?我一时语塞。我很少想过我对自己了解多少,我到老了时候我会完全了解我自己吗?顺着山路,可是遇到了岔路。我该怎么办呢?哪条路才是下山的路?还是两条路都是呢?考验我的脑袋瓜的时候来了。
眼珠子转了几下,当下决定走左边那条路。走了几步,直觉告诉我这条路准没错。如果究其原因,有两点:一,看路边的树桩垃圾桶,上山来每隔一段台阶也有的,下山路一定设置。二,下山路一定和上山路采用差不多的石头,只不过五云山下山路是石头铺成的平路。浙江这样的设置是符合一定的设计原理的。如果下山也是很多的台阶,根据人行走的规律,很容易载下去。不妨设置石头平路,既轻松下山,又由于石头粗糙外表,不容易滑倒。这样设计其实很省力省财也人性。
一个人在深山,似乎走了很久的样子。耳边很多知了在扯着嗓子叫着,我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人这样走着。一会儿前面来了两个大姐。其中一个笑着问我:怎么这么晚才下山啊?我回应微笑,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上山啊?双方对视,哈哈大笑。这个细节,如果要小题大做的话,似乎可以提到哲学的高度。不过我可没想那么多。来不及去想。应该快到了吧?可是在我面前又有两条路。没有路标,怎么走?我瞥了一眼,一条路是朝下水泥路,而另一条路是朝上的青石板路。到底走哪条啊?我选择青石板路。它是朝上的,可我要下山,这是陷阱吗?哎~我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想起来很好笑。走错了大不了绕回来重新走过就是了。有什么难的呢?可是人生呢?走错了,又会有第二次吗?我是不是严肃了,人生哪有我想的那样严重,人生变化多了去了,方向掌握权完全在我自己手上不是吗?轻松应对才好。困难来了,如果心情更加不好,我才是个超级大笨蛋呢!
没想到走了一段路,看见了柏油马路。OK!庆幸我走运。问站岗交警:九溪公交站是不是这里。怎么走。得到回答很开心,直走即可。路上看到疗养院。我在想这是干嘛的,精神病院?还是军人高干们来调休的场所呢?不清楚。
路上散步的爷爷奶奶都说我胆子很大,我笑了笑,继续赶路,一口气走到了公交车站。问去外大桥最后一班几点,又问浙大之江校区怎么去。民警告诉我,直走两个路口,就到了。只要在八点半之前赶回公交车站就好。可是等我走过去,那里的民警叔叔告诉我,只有白天(上午六点到下午六点)才可以参观,我晚来了一个小时。无奈,我转身准备离去。大叔叫上我,说明天找个时间再过来,浙大共五个校区,之江这边还有六合塔,钱塘江。来的时候都去看看。我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和民警大叔聊了一会,询问到了我需要的信息。他说他儿子94年的已经毕业了之类烦恼。我也回应了我的参考建议。
坐上103路公交,想到要回原研斋了,心里很是轻松。103是条旅游路线呢!沿路都是景点,经过宋村,寺庙居多。也不奇怪,杭州特色之一在寺庙。25号可以早早地坐上车,直达西湖,灵隐寺等景。外大桥,梅灵七号,原研斋,看到小清新的店名,我回来啦!之后,一个看起来很阳光朴素的女孩子拿着什么走过来了。她给我倒了一杯她自己制作的木瓜牛奶,她也一杯,坐在我对面,请我品味。我笑了笑,拿起高脚杯。几句交谈,知道她叫义玲,隔壁清茶客栈的店员。原来和我一样大,已经出来工作四五年了。我说我很佩服她,这么小就出来打拼了。她很温和地笑了笑,说我们很聊的来。我笑着说当然啦,我们同岁嘛。客栈前台沙发上,外国小哥在那里坐着发呆。由于来自智利,他的英文带有方言。中文只会说“你好”、“谢谢”。可能是初次来华,旅行沟通有些困难。我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他笑着说还没有,想去酒吧吃个相对丰富的晚餐。他搜了搜手机,说想去香格里拉吧。豆子熟悉附近情况,就帮他找,告诉他怎么过去,最后一路公交什么时候,错过公交如何应对。他礼貌道谢,离开了。义玲说很想学习英语,我说好啊,下班了可以看看书,上基础口语的培训班。这样子,就可以与外国客人有更多的交流。同时,去外国客人更多的客栈,对英文口语、实地应用都有很大的帮助,提升会很快。确实如此,在待遇层面,国内普通导游与外语导游是不在一个level上的。一门外语,是个辅助的语言工具,不可小视。
(四)
接下来谈谈我所在的客栈原研斋吧。坦白地说,可能此篇会涉及到一个敏感的词汇:金钱。说实话,之前我对钱的事情不太上心。这次出行,有点启蒙。在理财营销和工商管理方面有了解到一些知识。
起初我对店名很感兴趣。这个名字很不同。我第一眼甚至觉得奇怪。后来在客栈前台书架上看到一本白皮书就叫作《白》,作者是日本人原研哉,也就明白了一些。熟悉化妆品的人一定知道原研哉,因为他是无印良品的设计师。我大略翻看了这本书,说的是关于他的一些设计理念。他认为,白不是一种颜色,而是一种空的实体。他最大的设计理念想必在于“空”,这个“空”该如何诠释,且看原研斋的整体风格:日式森系风,你就知道他追求的应该是简约和清新了。原研斋的名字妙在这里,这个“斋”字用得很好。
原研斋不是一家青旅,这单单从它的入住价格就可以看出来。起价398元一晚,青旅哪里会有这样的价格呢?准确说来,原研斋是家民宿,由两座三层楼房装饰成日式森系客栈。前台和厨房由地下室改装而成,人工绿植覆盖,木头竹制栅栏,大大小小的花盆围绕摆放。
原研斋在斜坡处,迈入前台,左侧是C形坐榻(和褒禅寺选佛堂打坐的上榻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民宿格调不同,似乎这个性质有所变化)。坐榻上定制淡灰色亚麻铺垫,三扇窗子挂上了乳白色花边亚麻窗纱。每隔一点距离,坐榻上摆放了红黄蓝绿抱枕,窗脚处有大小四五个褐色毛绒小熊。科龙柱状立式空调旁边一个三排书架上摆满了一些书,我大致看过,各种都有,文学类书籍居多。有钱钟书的《围城》,塞林格《麦田的守望者》,王安忆《遍地枭雄》,还有《纸牌屋》,经典书籍很多。也看到亦舒的一些情感文字。我没想到木心的书也有。乌镇设有木心艺术馆,陈丹青和他关系密切,日前在美。书架之上,参差摆放了绛红色和黑色木马,木质相框,有色玻璃花瓶里还象征性地插了几株假花。坐榻前木质方形圆边桌子上,不知名的假花插入三角玻璃瓶,圆形座椅上摆上了各色抱枕用来吃饭端坐以舒适靠背。美的双向冰箱旁边,坐式液晶电视下方摆上了碗筷网状垫子。它的前方,是三张实木桌子拼成的长桌,无一例外,长桌上摆放了一椭圆花瓶的黄色假花。前台上的酒吧摆放了各种酒。厨房很小,2平米左右,安全考虑没有煤气罐,只有一台面包烘烤器,微波炉,烤肠烘烤器,炒锅,电磁炉,智能煮水器,智能烧水壶。客栈只提供20元一份的早餐(两份套餐:一份是纯牛奶一杯,纯燕麦一碗,鸡蛋一个,黄油面包三片,烤肠一个,黄瓜片和圣女果若干;另一份是豆浆一杯,紫薯粥一碗,鸡蛋一个,馒头两个,香菇青菜包一个)。
客栈很文艺,小清新,依偎在前台亚麻沙发上的一只白色小猫更增添了这种文艺气息。它叫汤圆。我很喜欢小动物,可是我不喜欢猫儿喵呜喵呜~凄厉的叫声,还有它会拿着爪子向你扑来抓人。猫儿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好。可是来到这里,我才发现,之前我对猫儿以偏概全了。不是所有的猫儿都是那样的。流浪猫和宠物猫是不一样的。这与它们获得的爱心多少有关。宠物猫因为长期生活在有爱的环境里,它们生活很安逸很温顺。汤圆就是这样的猫儿。在这里呆了几天,我发现它早晨很好动调皮,中午爱蜷缩身子在沙发上、猫窝里睡懒觉,晚上喜欢缓缓地在地上散步,逗蛐蛐玩。它不喜欢别人摸它的肚子,如果这样它会拿嘴装出咬人的样子吓唬你。宠物猫的爪子都被剪掉了,因此不会对人构成抓伤的威胁。我听老板说,猫的舌头不同于人的舌头,像沙子一样有点粗糙。如果猫儿伸出舌头舔你的话,说明它很喜欢亲近你。不得不承认,动物很有灵性的,尤其是那些与主人很亲近的动物。
猫儿如此,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在孩提时代获得的爱心多一点,家庭环境温馨和睦一点,孩子的性格会生长得更加开朗友善一点。反之,孩子容易孤僻甚至抑郁自闭。不得不联想到《射雕英雄传》,郭靖和杨康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生。郭靖自小被母亲抱在怀中,温柔以待,生成了老实真诚的性格。而杨康呢?想想也唏嘘不已。
(五)
此时的我正坐在原研斋后山的藤萝吊椅上,目送落日下山,应该是比较悠闲地写下这些文字。那么,就接上昨天的残篇吧。
昨天我们说到哪儿啦?喔,我想想啊,前台陈设。值得单独一题的是,前台的灯光很好。彩色纸蝶扑上的网状灯罩之下散发出橘黄色光芒,温和温馨。和乳白色灯光相比,其实橘黄色灯光更有家的温暖,这可能涉及设计与人的接受美学的知识。就常人看来,橘黄色不是很刺眼,这就足够了。前台有人工绿萍铺设而成的一面墙,它的中心有一个褐红色的木质拼接鹿头;下方是凸出的一扇窗台,一根根圆木呈实心三角形摆放。你会想到什么呢?你的视野会随着这幅画延伸吗?森林中,一只小鹿有了一个家。傍晚时分,它看着家里烟囱升起袅袅炊烟,它探出可爱的小脑袋,伸出鼻子像呼吸新鲜空气一样闻了闻。是不是有家的味道呢?是不是多少次在外流浪漂泊,只要想到那缕炊烟,心下就会无比温暖呢?
好,不妨就随着我的脚步走走吧(事实上,我一直坐在这吊椅上荡悠,没有位移。那就请跟着我的记忆走吧)。打开文艺小清新的前台之门,右转,俯下身去,推开木质小栅栏,走几阶台阶,你的眼前最先被什么吸引了你可知道啊?是原研斋的后山。后山靠近一片茶园,鸟语花香,围墙内一块人工绿植草地之上,桂花树阴之下,摆上两张四方桌,一张对桌。还有,我坐的C形藤萝吊椅,公主式灰色薄纱躺床,缠绕装饰绿草的半球状躺窝,七彩条形桌椅。每个桌子上都有一盆小小的绿植,清新自然。树上挂满了一些夜灯,围墙四周也是。你可以夜晚来这里品一杯香茗,乘乘凉,吹吹风。春夏秋冬,这里的风向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布满丁香花的栅栏之下,你可以在木质秋千上悠荡一会,打开大门去你的房间了。清理卫生时候,我站在门外,看着原研斋房间的外部设计。楼梯采用螺旋式,木质木色梯面,螺旋乳白拉丝扶手。在建筑学方面来说,或许楼梯这样不如大理石梯面和实木扶手牢固,但是确实很美观且节约。楼梯拐角处,凸出大理石三角楼板上撒满了各色鹅卵石,还摆上了一盆较大的绿植。每间房间都有自己的名字:叶曼,漱石,诗归,花慢,犹惹,溪桥等。看到“漱石”,把它还原成夏木漱石,我不禁猜想掌柜一定很喜欢日本风格吧。她是日文系的?她是设计系的?房间之内,的的确确日式森系风。两幅木质油画挂在床头墙上,内部制品比如落地窗帘,沙发及其脚垫,睡衣,洗浴窗纱等全部采用亚麻材料。有一间很特别,有一个和我坐的一模一样的吊椅。除了标准间,每间房间都有一个外阳台。阳台之外,花架之上各种花草,一张绿色条状桌子上摆上一盆假花和烟灰缸,一对配套椅子。这大概是用于欣赏夜景设置的吧。每间房间无一例外,具有一般宾馆提供的电视空调,烧水壶,电蚊香片,驱蚊剂,玫瑰花茶,龙井,矿泉水,抽纸,写字桌,一次性用具等。每间房间,木质茶几上,都精心地放上原研哉的《白》。每间房间内部,还有一盆大盆栽。从植物的光合作用和人的呼吸作用来说,有益身心。房间很舒适,这样的设计,多久都不会过时。
总之,原研斋内外流露出的是文艺清新的气质。它给你带来居家的感受。如果三十岁的我,有些居家的经验,或许是二十岁,从原研斋得来的吧。
(六)
我没想到客栈设计会被我说得那么感性。那么接下来会来点理性的东西,中和一下口味吧。
酒店后勤清理很简单,不论对待退房还是续住,都是将客人用过的东西换掉或者扔掉,然后换上干净的物品。续住不用换床上用品,只是将床单、被子、枕头、抱枕等整齐即可。阿姨很照顾我,每次让我休息,她来整理。我每次在她平整床单被子时候,去换下浴室的毛巾,补全一次性用具,浇浇阳台花草等。清理工作很简单,但是每天重复这样的动作会厌烦吗?其实这是现代很多工作中人们的困惑。工作不喜欢但是又没法痛快放弃怎么办?阿姨说,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不论怎样,都要做好。这话朴实得让我感动。
总是在做了一会事情后,阿姨亲和地说,休息会吧。同坐在浅绿色亚麻沙发上,我听阿姨说起她的家庭:两个儿子都在深圳工作,他们夫妻在杭州打工。叔叔在工地上做钢筋建材,阿姨在这里做清理工作。现在由于G20峰会,叔叔的工地已经停工了。老板给他们结了工资,让他们在这期间自寻去处。从阿姨的立场来看,峰会并不利于他们的生活。再者,峰会期间,很多商场关闭导致只能去超市买菜,交通线路改道或封闭,也不便于当地人的生活。至于来杭旅游,这是看个人想法的。如果你喜欢热闹,喜欢看人山人海、人头攒动,那么峰会不适合你来杭州旅行。如果你喜欢安静,人少时候的杭州,不得不说峰会是个很合适的时间。对我来说,我更喜欢后者,尽管安检严格,但是景区交通顺畅,去哪里都很好。不过可能出于安全考虑,有个别景区封闭,我可以在下班后去一些小众的景点逛逛。或许没有那么多的开发,它们对杭州风味保留得更完整一点呢。
对于原研斋,我问过赖姐(掌柜)有关它的设计,她说是专门请人来设计的。因为男性设计师只是指点大体轮廓,小处细节还是她亲自来改动的。她是广告专业毕业,我想这个专业会涉及一些设计和宣传管理的知识。自然,原研斋有这样的风格就不足为奇了。
赖姐是位很有魅力的三十多岁女性,一身无袖腰带连衣裙,一双高跟鞋,黄色长发,妆容相对淡雅,光她创办起原研斋,我就很佩服她的眼界。不仅家庭和睦,孩子教育得当,她还有自己的事业:高企白领加原研斋的掌柜。在我眼中,她在工作上干练又温和。我来到这里,她亲和地问我小名叫什么,以后叫我昵称。她给我印象深刻的在于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因为有自己在高企的稳定工作,她不是每天都来客栈。所有的事情交给店员来打理,她偶尔过来考核。之前店长因事辞职,她和股东商量决定再聘请一位店长。
那天,赖姐约了一位应聘者过来面试。我做完了清理,倒了一杯柠檬水,坐在沙发上看书休息,看到听到一些事情。首先,赖姐为应聘者倒了一杯茶水,请她坐下,微笑着像位朋友一样攀谈。这是必备的礼仪:来者是客。我心下记住了这点。同时原研斋是居家风格,如果让客人体验不到热情,如何树立起一个良好的口碑呢?然后,赖姐请她放松心情,随意点儿,继而请她做自我介绍。毋庸置疑,自我介绍里面必定会有个人工作史的说明。现在工作很透明,在哪里工作,表现如何,都可以通过各种途径查到。因此,应聘者还是要在真诚的基础上玩点套路,这样更靠谱点。这位应聘者说起她的工作史,说起她在上一家工作待遇如何如何不好,说起她之前遇到的棘手的事情。赖姐就顺着她的话头问她:对待这些事情是如何处理的。我想这是面试中常有的事情,面试官通过应聘者对于事情的处理方式可以迅速判断他工作的态度及能力。赖姐听完她的故事,做了相应的评价,说所有的老板都希望店长为他的利益着想,同时如何权衡其他员工的利益也很重要。我笑了笑,这是实话。如何平衡好是个大智慧。赖姐也问了她的销售业绩有关情况,她说她目标中的店长是位细心的女性,能够在老板不在时候担得起大局。怎样接起老板的话呢?我在思考。
(七)
客栈的内外情况基本熟悉了,我怎么都感觉自己可真像个特务啊,这回着实狠狠地玩了一把。
赖姐掌握了说话的艺术。如果觉得你哪点工作做得不好,她不会直白地批评你,责备你,反而她比较温和地说:喔,这个地方需要做得更好哦。说话者这样说那样说,表达的不过是一个意思,但是到听话者这里了,接受难易又不一样。相比于前者,后者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这是很显然的道理,但是一般人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情商高手的情绪控制能力会更强一些。如何处事实际上还是取决于事情的性质。今天上午豆子逗汤圆哥玩的时候,坐断了一张椅子。于是那张椅子从此瘫痪了。赖姐走过来扶起豆子,问她有没有摔到。接着说这椅子是石木的,木质很脆,容易损坏,而且昨天她坐的时候感觉不对劲。阿姨稍稍调侃豆子,赖姐说没关系,扔掉就好了。豆子一脸尴尬,赖姐笑笑。这是处事的一种态度。在老板面前,员工做错了事情。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老板应当持有这样的态度,以人为本永远不会错。
我是从什么地方学习到一些理财和工商管理知识的呢?不只是赖姐那些专业词汇透露出她应该接受过工商管理的一些培训。从她做事的态度和我在客栈的观察来看,我在想工商管理,管理的到底是什么呢?拿什么去管理呢?工商管理,管的是技术吗?管的是投资吗?管的是人手吗?不仅仅如此。与其说工商管理管的是人,不如说管的是人心。这世上,人心难测吗?我以前那样觉得。后来我才发现,人心其实很简单。世界上,有两种人心:一种人心,是可以用物质去衡量的;另外一种人心,是用再多物质也没法去安慰更别说获得了。但是,不管是哪种人心,都有共同点。人很简单,不是吗?人是种利益动物,只要外界触犯了自身利益,以人的本性,绝对会捍卫会为自己辩护。人的不同,在于程度不同而已。工商管理层面,只要老板仁心经营,在维护个人利益同时也保证到了员工的待遇,将员工当朋友而不是作奴隶对待,将顾客视为上帝而不是弱者去欺负,他一定会得到更多的好评,他的企业一定会长久。因为他掌管了人心。工商管理其实是工商业方面的领导。经营不好人心,那他会经营好自己吗?
当我走在云栖竹径里面,走在这古木天堂之中,我在想:浙江拥有这样独天得厚的景观条件,让它有机会发展旅游业。而且,浙江也发展得很好。这世界,可怕的不是别人有多优秀,可怕的是别人优秀还很努力。赖姐就是这样的人,她拥有杭州户籍,在杭州有稳定的居所(她在北郊,杭州一套房子100万)并且享有300万拆迁赔款。原研斋并不是由她的房子改装而成的。她和合作股东一起,承租房东两套三层楼的楼房十年,来做客栈生意。一年租金是20万五千,而依据原研斋营业额,最快可以在1-2月付清一年租金,最晚可以在2-3月之内付清。两套楼房,共有17间房间。目前由于峰会要求,只可以对外开放一套楼房之中的5间房子。房间的价格依据不同的条件,价位在398-998之间。如果两套楼房都营业的话,一个月营业额会在8万-10万左右。一年下来,营业额会在100万左右,基本可以拿回客栈装修的成本。店员工资每月3000打底,清洁阿姨工资每月维持3000元不动,前台店员每月根据入住量有提成,每周做六休一。原研斋在之江旅游区,应该属于西湖景区的二环。听阿姨说,节假日顶楼最好的那间房售价998,很多人在携程网、艺龙网上预订都抢不到。可以想见节假日生意的火爆了。那么,位于一环的灵隐旅游区的客栈,每月盈利多少呢?
这是我第一次了解这样的数据。感觉自己像个特务,很奇妙的感觉。知道的人可不要告状喔。我很笨的。
而且,原研斋这样文艺清新的风格吸引的客人,多是80后90后,以及带着孩子出游的父母(自然是以孩子的审美和喜好为主)。而这些群体,恰恰出游的几率很大。所以瞄准消费群体,找寻消费需求,在客栈装修之时,确定客栈风格很重要。盈利和这个关系很大。这里,有很多的客栈。因为这里处于龙井村,依托于龙井产业链进行发展,且靠近很多景点比如宋城,必定有旅游业最起码有不少的人流量。每家客栈都有自己的风格。隔壁清茶客栈主打中式古朴风,多是60后70后去住宿。而这个群体,不如80后90后那么活跃。
(八)
这时的我呢,做完清理工作,正坐在客栈右边桂花树下那个木质秋千上荡悠着呢。今天的风很凉爽喔。
早上醒得很早,四五点眼睛自然睁开了。今早五点起床,洗漱完毕,赶去四周看看。散步回来,可以帮助亲亲铺点餐垫,摆放餐具。这两天原研斋那五间房全部满房,客人有九位。今早亲亲要为他们准备早餐。虽然我每天上午九点才开始工作,但是看到客栈繁忙的时候会帮点忙。所以每天选择早起,希望可以帮点忙。
浙江的绿化做得很好。6米左右的宽阔公路双行,中间是绿化隔离带。这样的好处不必多言你就知道的,一方面保证绿化美观,一方面吸尘防噪。道路两旁都是绿草大树。连走在公路上都很享受。清晨,眼前陆陆续续跑过一些人,还有很多的山地车飞驰而过,他们都是来健身的。感叹现在这里的物质条件提高了,接下来提上的一定是精神素养。而那些物质条件都没有跟上的地方呢?物质和精神现象是同时发生的吗?一定是物质在先,精神在后吗?为什么人们大多这样认为呢?那是因为大多数人们首先想要保证生存,是这样吗?
走在路上,我想起了第一天我从凤起路来这里遇到的情侣朋友。他们都来自安徽,男生告诉我去过那么多省会城市,才发现公交方面,合肥有这样一点好。他说的和我之前在《南京,一又三分之二》中写的是一样的。合肥公交站会显示你要坐的车到达哪里了,这样会减少你等车的着急。你也可以根据这个来做其他的安排。坦白说,这点在全国无与伦比。男生笑着说,(合肥)不愧是科技之城。我只有苦笑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看到了未来合肥发展的关键。这点,其实我在《南京,一又三分之二》结尾处提到过。这里不得不再次提出。
(九)
为什么合肥若想取得迅速发展,必须要通过科技这把钥匙呢?为什么科技是合肥发展的突破口呢?原因有二:一,旅游业对于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和南京、杭州相比,合肥没有那样得天独厚的景观条件,发展自然旅游业的基础处于弱势。这就意味着合肥没有发展旅游业的潜力了吗?绝不是!那么,它可以怎样发展它的旅游业呢?通过科技!在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处处离不开科技。你可以说大热天停电一个月可以受得了吗?科技的应用是必然趋势。任何人无法逃避、反抗这个趋势。二,合肥具有发展科技的巨大潜力。别的不说,你看合肥有哪些高校力量?其中,中科大的科技力量在全国、世界都居于前列。可惜合肥没有好好利用这个优势。现在,科大的人才深造多是出国,工作多是北上广。的确不否认沿海城市的地域优势,但是真正没法留住人才的是什么?其实离不开利益二字。他们的待遇、生活环境要求很高。
如果把合肥比作一位古代郡王,那么他如果想要强大,必须要有左膀右臂。他不可能具备这世界上所有的优势,所有的智慧。所以,集思广益是个必要途径。他必须要像曹操、刘备那样礼贤下士,虚怀若谷。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锦囊妙计。这就是昨天我所说的“经营人心”。
如果可以留住那些高端科技人才,这无疑成功了一步。留住他们,除了待遇,对于安徽户籍的人才,可以再打一出情感牌。“叶落归根”,任何人都有家乡情怀,不同在于多少而已。
合肥可以通过科技比如兴建某某科技体验馆,兴建之初请游客免费体验,并以建议意见作为回报。各种可以通过科技来营造的旅游场所都有潜力存在这里。我记得科大今年6月份出来一位校花智能机器人应用到天津夏季达沃斯论坛。机器人难道不是明显的优势吗?为什么不知道深入开发,让它市场化,应用到合肥旅游业之中呢?
至于合肥城市建设,和原研斋初步设计一样,我觉得需要深思熟虑。在多方考察安徽整体情况之后,再进行。政府需要申请国家支持,高薪聘请顶级城市规划建设师组成一个智囊团,告诉他们:你们手中掌握的是,一个城市的生命。如果设计不能满足人性等要求,你们将会为千夫万夫所指。这样的话,不是警告,而是告诉设计师:你们设计规划时候应当具备高度的责任,应当谨慎再谨慎。同时,需要考虑人们的意愿:你们心目中,这里应当建设成什么样子的呢?这里可以发布悬赏征召令。再与规划设计师沟通,反复考虑,达成一个比较周全的方案。这个方案,眼光一定要长远。不是说,为了这个规划,停下现在的发展,那也是不可取的。也不能太过着急。本身规划就是缓慢的。
说了这么多,我真的很难想象:合肥乃至国家领导里面,没有人来过浙江,去过南京参观吗?这些邻居省份,为什么他们会发展得比我好呢?除了先天的因素,他们还有哪些值得我去借鉴的呢?他们注重人性,注重生态。每家每户的盆景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态园。盆景有什么作用?美化生活,又有经济作用。他们深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道理并且他们实践了还实践得很好。我们难道不该去反思吗?(对不起喔,我的语气是不是愤青了?我得发泄完再请你们喷饭,喷子请随意请体谅,我这是因爱生恨,恨铁不成钢懂吗。我巴不得这篇随笔给整个安徽整个合肥看到,让人们去争论,但请争出个所以然出来好吗?)
说到领导,哦~前阵子合肥市长是不是调动了?什么叫“调动”?政治含义有待斟酌。你听说过杭州和南京市长“调动”的情况吗?一个地方,如果领导经常“调动”,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利于那个地方的发展的。因为领导的眼界都不同,所实施的政策都不一样。所以,现在的反腐反得好。我们要的是有长远眼光有人性关怀的领导,起码有个责任心好吗?你对待一个城市都这样,你对待家庭的责任心又何在?如果要选领导,恳请学习日本医生的魔鬼考核好吗?没有通过严格考核的,怎么能够任用啊?
(十)
说点开心的事情吧。
昨晚四点半等车准备去茅家埠。哪里知道103和324都不会直接到,都需要在灵隐东下车然后走过去。坐上车,我插上耳机听歌,忘记了下车。公交直接穿过了梅灵隧道。司机让我下车到对面坐回去。现在每辆公交都有特勤(可能相当于兼职警察)站岗保安。我见已经错过了茅家埠,心想可以出去玩玩再坐回来(基础是:我知道103公交末班在晚上八点半)。问旁边的特勤:警察叔叔,这车会去浙大玉泉校区吗?不料他说:在附近,你在庆丰村站台下车,走过去就到了。还有,我可不是警察叔叔。我笑了,难道他想让我叫他大哥?我装作认真的样子问他:大哥,那我下车后该怎么走啊。果然他和我说了,司机也和我详细解释了。我乐了,原来男人也在乎年龄啊。
一路上,警察大哥和司机一直念叨:你不早说要在灵隐东下车,早说也不会跑这么远。我说错都错过了,接下来我可以正好去浙大最近的校区遛遛,玩一圈再回来也很值得。现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很多事情发生了,你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让这件事不发生,一切顺利如意。你会选择什么?懊恼吗?后悔吗?世界上有后悔药卖吗吃吗?错过不一定是坏事。纵然是坏事,“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你也会错过星星了”(泰戈尔),不妨放弃那些错过的事情,就好像一班公交车已经驶过的站台,我们不妨试着前进吧。看看前方有什么值得去看看的风景。然后溜一圈,坐回来,还可以弥补错过,欣赏到一样的风景。处理事情的心态若能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的压力。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屡试不爽喔。
接下来我看着车穿过长长的隧道,到了古荡。警察大哥熊着脸说:这两个站距离最长。这时,我的视线看到前面停站的公交车,15路,末站在汽车北站。我正好后天汽车回家,在汽车北站坐车。这下好了,一下子还能够探到汽车班点,太棒了。我问司机叔叔:103路车最早班点。得到回答:六点二十。OK,这样的话,可以推算15路公交早班也差不多这个点。两辆车完全可以对接上,预算去汽车北站时间不会超过1个小时,就算超过也没关系,汽车很多。我为什么要这样花脑筋呢?因为峰会期间,杭州公交改道严重,有的车并不到达你想要去的地方。而且,高德地图导航未必知道最近更新的线路。只有实地看看,才会知道路线。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到了庆丰村,下车,问路,走到浙大西溪校区。大门处证件安检,进入。走了几步,想起来我有一份资料必须要打印出来。哪里会有打印呢?学校,单位,政府部门。这三处一定有打印设备。那么,我正好在学校里,就找找吧。庆幸我坐过了车,不是吗?找了六七个人询问打印店,他们都说峰会关门了。我嘴上很无奈,心里却没有放弃,继续往前走,问到一位母亲,她手一指说那里就是,开门的!我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当时你不知道把我乐的哟!那种感觉,好比《中国新歌声》(原《中国好声音》)四位导师全部“啪”地红灯一按,统统转身。好比,我中了大奖?我恨不得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进文印店的大门。小哥帮我打印好,我问他最近每天都开门吗。他说不是每天,只是偶尔开门。我说我是不是很走运啊。他说是的。我开心得好想张开双臂抱抱他。迈出门,我回头看了看这家打印店:硕博文印,原来叫这个名字啊。我笑了笑,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谢谢。
穿过浙大西溪校区图书馆,领略建筑研究院风格,看到“世纪之光”浙大百年纪念物,看到一位老人在缓缓打着太极,打得很好。我想,大一时候我也学过太极呢。只不过我忘了一些招式。
(十一)
接着我的残篇吧。开学初,实在太忙,和老师请了几天假,今天还在去学校的路上,实在没有太多时间来续写。本想就这样算了,残缺也是一种美吧,想想还是继续写下去。有始有终,这才是我。不过这后来写的和原来写的相比,或许会比较匆匆。
你猜我那天有没有去成茅家埠?暂时卖个关子。先谈谈浙大校区吧。玉溪校区其实和很多高校一样,特色不多。和玉溪校区相比,我更喜欢之江校区。此前从未有哪个校区如此地撼动我。之江校区依山而建,欧式建筑风格明显。进入安检后,我一步步走上台阶,山林古道间,两座红房子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们被时光忘记了吗?红房子分上红房和下红房。还有灰房和白房。敢情这里的房子是以颜色命名的呀。后来走下山去,竟然又遇到上次那位警察大叔。他看到我也很惊喜,告诉我几座房子都已经作为文物保护起来了。浙大主力在紫金港校区(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有紫金港路)。这个我是知道的,主力所在或许更现代化了,或许就没有我想要的味道了,因此没去成也不遗憾。我又问那几个房子,他告诉我以前有个叫司什么雷的就住在那里,我说是司徒雷登吗?他忙说是是,他就是浙大的创建者。浙大的创建者是司徒雷登?毛泽东为什么要写《别了司徒雷登》?司徒雷登对于共产党是敌是友?司徒雷登究竟是怎样的一号人物呢?我心里又冒出了很多的问号。我好奇是不是我大脑少了控制疑惑的工具?我对之江校区很有好感。清幽的环境利于静心科研学术。大叔说这里的学生都是研究生和博士。的确应该这样安排。那天因为景区关门在六点,我又没去成六和塔。大叔说他周末不上班,如果是周末可以骑着帅气的摩托,带我逃票。我对逃票其实很感兴趣。虽然没和大叔一起逃票,不过我可以想象。那种感觉,一定很刺激。这就足够了。
后来去了中国美术学院。我以为它坐落在北京,哪里知道它就在客栈附近,象山区。那天我下了班就赶过去。哪里知道进门警察大叔说,有证件也不给进入。我说我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就是为了一睹它的风采。真的不可以进去吗?警察大叔的态度很强硬,不可以。好好好,不让我进入是吧?我站在门外,看它的外表还不行吗?人不可貌相,这个外表可以看到什么啊?美院的外表很低调,建筑很有特色,呈现多个“回”字形状。我看完了就骂自己:邱新颖,你个大笨蛋,赶快的给我滚蛋!坐上车就跑了。
你猜我去了茅家埠了吗?当然去了。那天简直是我的幸运日。不过,我天天走运。到了茅家埠,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路上遇到一位约摸六十岁左右的奶奶,她带着我一起去茅家埠。一路上,光听着她叨唠她家庭的事情:老头子如何如何不好啦。顽固啦。奶奶告诉我:姑娘,以后找对象啊,只要他爱你和你爱他就好了,穷富都不是问题。我笑了,这是自然。第一标准。在此基础上才有后来。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女孩都希望男孩有责任感安全感,大部分男孩都希望女孩体贴大方。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排除特殊情况。在客栈,我也了解到杭州人对于婚姻的态度,我觉得这是符合现代婚姻中的契约意识。传统婚姻观中,一般男子秉持大男子主义,说一不二。再怎么不能过下去了,都还要维续。而现代婚姻观中,婚姻作为夫妻双方的契约,由夫妻双方共同经营。一旦无法维续,就提出离婚。尽量妥善孩子的抚养问题,考虑共同财产的分割等。如果不考虑对孩子的影响,这其实把婚姻更加公平化了。感情实在没法继续下去了,如果还勉强的话,那么夫妻双方一辈子的幸福都毁了。
提到这个话题,我想到婚姻与爱情。一般情况下,这其实不是一回事。有的人却能够很好地将这两者合一。婚姻确实是要以爱情为一定基础的,不能太利益。我想起我去北京旅行时候,同行的姐姐问我:你怎么不找一个男朋友啊?我一头雾水,我说我为什么要找一个男朋友啊。男朋友和我出去玩有什么关系呢?她说,你有一个男朋友了,你就可以让他带你玩,帮你付钱了呀。我很奇怪,为什么交男朋友要这样?男朋友有义务帮你付钱吗?就是有男朋友,我也不会让他付钱。大家都是学生,都在用爸妈的钱。让他付钱对他公平吗?如果是以这样的目的去交男朋友,那我宁愿一个人出去玩。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或许在我看来不合理的事情,到别人那里就很合理吧。她们或许认为,男女本来就不平等,要男生多付出一点也是应该的。反正这个逻辑到我这里,绝对是红灯。没有互相爱慕为基础的恋爱,在我这里半毛钱都行不通。
(十二)
今晚想完结这份随笔小札,不知道可以完成么。要是篇幅限制,又得要两篇了。
今晚到达芜湖,考虑到收拾东西的时间需要,办完事情,下了汽车站我就打的回学校。到西门,不仅少收了我的车费(实际上他打表的,但是司机说一定要少收一些),司机叔叔主动下车为我开门,恭恭敬敬地帮我拿行李箱,目送我走到校门。我其实很受宠若惊的。你知道为什么司机会是这样的表现吗。在的士上,他问我大几,为什么这么晚回校。我和他说我有事要处理,也分享了一些独自出游经历。司机叔叔说,你这女孩真是太不简单了。最后下车时候他坚持要给优惠。我实在也很不好意思,道谢离开。
拖着行李箱经过联通打印店,看到打印大哥在那里忙活,想起黄莉姐最近受伤的事情,就放下行李箱走进去问候。大哥说康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坐着轮椅过来。我说我很期待看到莉姐,希望她可以早点痊愈。大哥笑着和我说,以后就在联通店打印了。我说不在一食堂四楼了吗?他说是的以后都在这里了。我笑了,说也很好的。以后打印啊我要是忘带钱了,你直接拿着我的饭卡去吃饭吧。这样还很近呢。大哥和黄莉姐是小两口儿。大一的时候因为一个在建行打印店,一个在联通打印店,导致我以为是两家打印店。有一次打印忘带钱了,大哥说你去联通付吧,都一样的。我纳闷了,说这不是两家吗。大哥笑了。有时候在建行打印,黄莉姐和我说:你别去建行打印,就在我这儿打印,不给他钱挣。[呲牙]有一次我需要一份正式照,黄莉姐晚上熬夜帮我修图,很晚了她还怕我着急需要照片,帮我修好后发到了我邮箱。坦白说,那张正式照不是我最满意的,但是黄莉姐的心意让我至今铭记和感动。后来就一直多在那里打印,他们总是很照顾我。也就有了这份友情。
在客栈的时候,义玲和我说过圈子不同之类的话,事实上我觉得义玲需要更多的自信。我有很多的朋友,各个圈子都有。我尊重他们的工作与生活。“圈子不同,不必强融”,这句话在我看来还比较客观。不勉强都相同,求同存异就好。我交友的原则只有一条:为人品德要说得过去。这是我的底线。我的底线设得很低。当我坐在杭州公交上时候,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在想,每一座城市,现在是高楼大厦,而它以前是农田,是荒山。从农田荒山到高楼大厦,这座城市的底线越来越高。而我,有一天,交友的底线也会提高吗?
曾经我很少想过旅行的意义。这次又有朋友问我。我这次给出两个字:眼界。眼界对于一个人的成长很重要。不仅如此,对他人,对以后的生活,对教育十分重要。交友方面,我也是希望自己眼界可以更加开阔一些。我最终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我想了又想,我想成为一个包容的人。而达到这个目标,需要开阔的眼界。
眼界,你如何去理解呢?我举一个小的例子。现在我在芜湖―大概是个三线四线城市上学,这里还没有高铁动车,没有地铁这样的交通设备。如果我只是呆在芜湖,不出门,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如何去坐地铁,高铁动车改签问题如何解决。这是个小小的事情而已,而你因为没有出过门,不知道怎样操作,多么可悲又可怕啊。
眼界,在我眼中,不是一种行为习惯,而是一种思维习惯。就是你如何去看世界的,如何去对待一个问题的。我再举出一个小例子。那天我回家,到达古荡下车,准备乘坐15路公交到汽车北站。在站牌上,我发现好像要过天桥去对面坐车。我到底是直接过去还是怎样的。后来我看到有两位穿着红色志愿服的志愿者,我就过去询问:请问15路公交去汽车北站是在对面乘车吗?她们说不是的,15路是单程车,不论从这里到汽车北站,还是从汽车北站到这里,都在这里坐车的。这样我就免得去对面坐车了。如果,我要是问她们:请问去对面公交站怎么走啊。她们要是回答全面会好很多,一半情况下只会回答你问的问题。如果这样,你又要去对面站台,不仅浪费了问路的口舌,还要大费周折地走过去,最后等不到那辆车。如果你反应快的话。你会去问。如果反应慢的话,会耽搁你回家的时间。这是个小的细节是吗?但是你有没有想到,如果每次出游等公交或者其他,这两种不同的问路方式,造成两种不同的行为。如果你习惯思维是前者,绝对会干事高效;反之如果是后者,你回浪费多钱时间。可能还会影响旅行的心情。这个精神损失费,谁来负责呢?[偷笑]高效行为习惯形成再平时,得到训练却在旅行出游过程之中。不如说,出游本身就是对思维方式的考验。不是吗?在外不像在家那么舒适安逸,有很多的多变,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会怎样面对,处处都是考验。旅行是见识世界,需要孩童般好奇的心理,好奇的眼睛,灵敏的耳朵等等。主要是用心去体会去融入。
(十三)
坐在西湖的公交上,义玲说,我们这个年龄,正是对世界很好奇的时候,如果现在见得多了,以后见怪不怪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旅行培养的是一种淡定的沉淀的心态。暑假期间,我看了一部网络小说,潇湘书院秦简的《锦绣未央》(已经被改编成电视剧了,剧情变化很大,不如看原著)。说实话,我羡慕作者构造故事情节的本事,实在很悬疑。这讲述了一位前世作为皇后,而后世投胎却在改变这种命运的一位女子的种种传奇故事。里面,主人公李未央因为前世见过了宫中繁华浮世,后世看透了这种生活,通过自己的智慧力争去改变。我记得作者常常描写她的眼睛像一潭深井一样深不可测。也就是说,你无法从她的表面看到她的内心。这样的人,是见过人世的沉浮的,所以才会那么处变不惊,悠然自得。只有阅尽了人间的烟花,才会看淡得失。每一次的旅行,期待新鲜的事情。看到听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之后如果见过,心态更加平和淡定,起码不足为奇。
去灵隐寺就是这样。因为此前又在鼓山呆过一个星期,寺庙仪轨斗有了解,所以在灵隐寺参观时候,我没有太多好奇。而且拜佛我都会。28号去灵隐寺,看过飞来峰佛像,进入灵隐寺。对它整个中轴对称布局了解得一清二楚。你看,进入大门,中间依次是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直指堂,华严殿。左边是五百罗汉堂,祖师殿,图书馆,右边是济公殿,伽(qie,第二声)蓝殿,客堂,十方室。在药师殿,那时候正有《地藏经》听诵法会(20-30号十天),如若之前没有见过,我是不是会一脸大惊小怪的呢?我对佛教知识了解甚少,之后在鼓山有了一些了解,不然的话,很多读音都会读错,比如上面的伽蓝殿,还有一个南无(na,第一声。mo,第二声)阿(a,第一声)弥陀佛等。这在知识层面难道不是一个收获吗。
无论男女,眼界都很重要。在客栈,遇到居住在清茶的一位朋友,他认为女孩就该呆在家里文文静静的,尤其不要单独出门。我当即反驳他,我说无论男女,眼界都是一样重要的。女孩更要有眼界。因为外界对于女孩是存在偏见的,女孩更要自立自强,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他本想留下一天,但是回海淀区的行程无法改变,就回去了。临走说要买龙井一些杭州特产,我不建议他买龙井和丝绸。因为这两样,掺水很多。比如龙井长得很像袖珍版海带,可能会拿一些川茶来假扮。而且,即使他卖给你的是龙井,你可知道几乎所有的茶叶,大致有三个时期的:明前茶,雨前茶,和即将入夏的茶叶。这三种茶叶的茶质,数第一种最好。另外,卖家很有可能把陈茶作加工处理,去除表面陈味,违心地卖给你。常识可见,陈茶自然不如新茶。茶叶不是酒。所以不是内行人,很容易被忽悠。我每次出门时候,我爸会给我包两包。这次也不例外。我说如果真的需要,我还有一包白茶,送给你一包。因为自家生产,不会有冒牌。如果觉得还好,倒是可以找我,一定会有优惠。(我倒不是有意打广告喔)他接受了,第二天没想到他准备给我钱。我说这是我自家生产,我爸亲手制作的茶叶。我送你的,哪能要钱呢。他很不好意思,送了我一本书作为回赠。那本书,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十四)
今天新生报到,在超市时候看到一些家长帮学弟学妹们买东西。想起两年前我来学校的时候,爸送我到学校了,吃过午饭就扔我一个在学校了。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超市买的。我当时其实是有点不舍和不习惯的。爸当时应该也很不舍得吧!可是,当我现在要出门的时候,爸妈为什么又要担心呢?
去杭州,当大巴驶进那片好像《千与千寻》的生态区域的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坑了?别笑,这真的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感受。别人说我胆大,可我不是一点都不怕。那个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的。我自己都在想:安全吗邱新颖?最终我咬了咬牙:自己都滚蛋出门了,哪能再回家给爸妈笑话看?突然,爸妈的短信这时来了。爸说,颖颖,如果觉得不好不适应,就赶紧回家。我当下决定:如果之后在杭州的生活再苦,我都要去接受考验。我的人生需要这步,这步我必须要走。接着我很快找到了客栈。我在心里给自己鼓劲:第一步,成功了。
在前面十三篇中,你看到的是玩得high得不得了的邱新颖。而这一篇未必有那样的色彩。这可能会让想看到潇洒的邱新颖的你感到失望。
我在客栈遇到一些人。先说豆子和亲亲吧。在我工作的前三天,她们对我并不是很客气的。也就是说,她们没有把我和她们放在一个天平上去看:她们是店员,而我只是个小小的义工而已。前两天是阿姨带着我去整理房间的,尽管我学得很快,但是由于刚接手客栈卫生清理,打扫房间时候的动作并不是很麻利。第三天,阿姨休息,亲亲带着我打扫房间。她觉得我不够麻利熟练,狠狠说了我几句,甚至带了几句脏话。我平时听到这样直接批评的话实在很少,心里不能马上接受。这时候我还是忍住了:我在心里说我忍你。不忍不丈夫嘛!俗话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呢!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谋略更别谈什么阴谋了。而她们对我的态度是怎样变好的呢?这要从第四天说起了。那天,25号,我全天休息。义玲说九点一起去西湖。我早起在客栈大厅等她。亲亲在准备早餐。等到八点半,我看到那天客人很多,怕阿姨一个人整理房间很忙,就提着水桶,一处处地把客栈前前后后的花花草草都浇过一遍了。这样,阿姨工作就会轻松一些。那天以后,亲亲和豆子就对我平等对待了。之后我在网络申请外出学习,亲亲说,年轻就要多出去看看。那以后,我也慢慢明了各个厨具的位置,在厨房就会自己烘烤面包,做一碗牛奶燕麦,自己煮包子馒头了(平时做饭是他们负责的,但有时自己饿了,可以自己动手做)。
25号在去西湖的公交上,我和义玲说起这个话题。义玲说,她们忘记了当时她们刚刚做这行的样子。我恍然大悟。我不也是这样的吗?当妹妹她们来问问题时候,我有时候是没有耐心的。我是仗着自己懂的多一些就这样吗?我也只是多经历几年而已。我凭什么会没有耐心为她们解答疑惑?再过几年,她们也都会懂的。我们所经历的岁月,她们也终有一天会经历的。我们懂得的东西,她们终有一天也会懂得。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们不懂,不肯为她们解答呢?已经对我说,她们性格大大咧咧,你别往心里去。我说我知道的,面对这样的人,不能太敏感。不同的人,一样的真诚,但方法悄悄有不同。后来我在想,亲亲和豆子是不是在考验我?接受了她们的考验,我学的东西更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受委屈,这压根就不算什么委屈。只要我可以忍住就好了。我知道,人心似乎都能够被真情打动,只是他表现得或明显或隐藏罢了。再说,那天我和义玲一起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分给她们吃,我把这叫做“贿赂”。果然,这个“贿赂”很有效。说着好玩的。
阿姨是个温和的人,一直鼓励我。在最后一天上班时候,她说,你看啊才一个星期,你就这么顺手了。什么都不说,你就放好了。你知道吗,我去年刚来的第一个月,还不如你呢,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什么可以先做,什么后做才好,我都不清楚。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摸索了很久才会。我发现啊,所有的事情,或许只有自己去摸索才会更加懂得。我听了她的话,我很感动。阿姨没有多少文化,说的话很朴实,可是往往朴实简单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或许也是最难懂的。我在想,我以后可以懂得阿姨今天告诉我的这番话吗?闲暇的时候,阿姨说,小颖子,你以后要做(酒店管理)这行啊,你会做得比别人都要出色。我笑了笑,明白阿姨的意思。或许可以吧,至少我亲身体验过。我也看过亲亲她们客服,面对无理客人受气但还要微笑解释的时候,佩服她们的容忍能力,体谅她们挣钱的辛苦。我想,我至少会有点同情吧。
(十六)
临走前一天,赖姐发红包犒劳我们。我平时很少参与抢红包,你说我无趣也好,随你吧。我不愿意去抢什么,似乎我知道自己从未获得这些东西一样。那天大家都说:小颖子,抢一个吧。我只有凑热闹,打开了微信。她们先抢,我哪里知道我最后一个抢,竟然是红包最多的那个!充个话费得了。临走时候,我对她们一一道谢。哪里知道我只说了谢谢大家这些天的照顾。她们都是微笑看着我,说希望我以后有空回去。我回家后在微信群里报平安,都说到了就好了。阿姨说看到小颖子安全到家,她就放心了。我心里很感动,我不知道这七天我有没有给阿姨帮到忙。阿姨可知道,她的那席话,会给我的一生洒满多少的阳光吗?
回来时候爸说他其实并不赞成我去杭州实践的。我笑了,我还不是去了吗?他的理由是这次实践和我的专业关系不大。看样子没有安全顾虑了。[偷笑]对此我也只是笑笑。爸爸的观点我承认有点道理,确实和我的专业关系不大。但是他的眼光看得不是很远。我现在很认真地批评他。我外出可以培养很多在家学习不到的东西,真的很多,关于生活。你能说,生活会比我这个专业的范围要小吗?光看书而不出门体验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如今这么认为,到我老了,或许有些观点会有改变或者完善,但是我可以确信这条观点永恒不变。再说,现在社会要的是综合性人才。如果我只是了解一个方面的知识,我不得不说我很可悲。太专了。而太专的人,容易走进死胡同,用我们俗话说是“容易在一棵树上吊死”。做人确实要有原则,可是方法因事而定。另外,如果哪一天我走上我的工作岗位,老板突然发现:咦邱新颖,没想到啊,你还会这方面的东西啊?这是不是给他们惊喜了呢?我记得初中看过《基督山恩仇记》,里面我尤其佩服那个神父,他的脑袋就像一个图书馆,容纳了很多的知识。在牢狱里,没有一本书可供他阅读,然而他却能够在他的大脑里找到他所需要的所有知识,最终帮助主人公成功越狱,找到一批藏宝,一夜暴富。这才开始了基督山恩仇记。我那个时候,就在幻想过,我要是也能那样就好了。或许我很笨,但是我也可以尝试去做。你看,在银行里,我会在想银行到底是依据什么来运营的呢?他们的运行系统是怎样的呢?有没有缺陷?缺陷在哪里?我无意于去当黑客,玩刺激的游戏。但从杭州回来,我渐渐发现,我竟然越来越细心了,而且思维能力越来越强了,在处事时候想得也比原来周全不少。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一些不当的表现了。你看这是进步吗?
另外,爸说我再这实践中没有献到我的爱心。可是,爱心必须要有意去奉献吗?一场活动,我必须要有明显的爱心吗?有些活动,给我的启发,不只是献爱心那么简单。献爱心,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实践。可是,有些道理,我却没法从爱心活动中获得。我生命中的每一刻,我都想我有点点滴滴的爱心。不光献血给急需的病人,不光外出支教,不光为患病的朋友奔走募捐,不光参与环保活动,不光进行好人好事宣讲,不光这些,你可知道,我每说出的一句话都想从爱心出发。比如不要轻易恶语伤人,如何用心去保护童心。你可知道,有时候你的一句话会对别人有很大的影响!这是一句话的力量!这是您女儿对于您观点的完善。以后,在我的成长过程之中,有些观点还会有变化。我想,它会慢慢变得更加成熟,变得更加人性,更加符合我的本性。我在想,成长,于人而言,不是生理上那个阶段,而是一辈子的事情。或许我一辈子也达不到我想去的那个远方,但是我一辈子在不断地犯错,一辈子在不断的感谢以前那个愚蠢的自己,一辈子都在不断地反思。这个方式,我心里依然有数。
妈对我说,颖颖,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有些我们不赞同,但是我们想要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有妈这样一句话,我就很放心。有些事情,我都会告诉爸妈。我要去哪里,我想去哪里。都会告诉。不赞同但请尊重,我欣赏这种态度。
补充:那天离开客栈的智利小哥,下一站是澳大利亚。出发前,我告诉他这次是你第一次来中国,表现很勇敢很棒。下一次来中国,希望你可以看到更美的景色,我想你也会走更多的经验了。应该感谢这次旅行。他很认真地对我说了谢谢。我很感动。我没有帮他什么。目送他背着大包,走下原研哉的斜坡,渐行渐远。
(十六)
我来结尾吧,这个故事该落幕了,说这话的人也要尽快准备好去迎接她的大三生活了。
25号去西湖,我并没能看到西湖的全景。义玲问我失望吗。我说谈不上失望。每个时期的西湖都不一样。那时候正是炎炎烈日,莲花开得正好。很适合拍照。印象里西湖那种婀娜多姿的情态,我没有见到。或许那是下雨天的西湖吧。我只在苏堤驻足一会,里面由于封锁,进不去。后来我才知道坐g20特定的小车可以进去。由于没有看到平湖秋色,三潭印月,音乐喷泉,雷峰夕照等,就觉得那个时候的西湖从外观看来,没有颐和园昆明湖那样给人有感觉。不过,那天人很少,还是看到了西湖一眼。就这样离开了西湖。不过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去看看的。
27号之前都是在客栈附近到处跑的,27号下班去了浙大西溪校区,回来去了茅家埠。茅加埠虽小众,在杭州本地人眼中,不失西湖风味而且保留比较完整。28号上午7点到9点多我在灵隐寺,飞来峰,永福寺等景点晃悠。灵隐寺是中国十大古寺之一,始建于东晋咸和元年,距今1700年,是杭州最早的名刹。西印度僧人慧理云游到此,见有一峰而叹:天竺国灵鹫山一小岭,不知何代飞来?佛在世日,多为仙灵所隐。于是在这座山峰前建寺,名为灵隐。那座山峰,就叫飞来峰。我穿过一线天,经过冷泉溪,看到很多的石刻。其中,有三福石刻,分别是印度高僧摄摩腾,朱士行和玄奘取经得场景。这里关于密宗(藏传佛教)的石刻很多。灵隐寺应该是去杭旅游必去景点之一。我去时候,那里免费赠送三炷香,燃香,拜完后插在大雄宝殿前面的紫香炉中。我进入大殿拜佛后,看到一对情侣也在逐一拜佛。他们是在祈求他们的爱情长久美满吗?我刚刚在佛前,想的是什么呢?我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拜佛表示尊敬而已。拜佛一定是为了有所求吗?心中有佛,走到哪里都是佛光普照。心有善念,多行善事,你就是一个活菩萨。那对情侣拜佛,有着美好的祈愿,可如果现实生活中他们不互相体谅,不互相珍惜,就是求佛又有什么益处呢?拜佛,只是一个仪式而已。真正求的,其实是自己。
28号晚上我去了河坊街和南宋御街。它们就相当于北京的南锣鼓巷,主要是小吃,服装,特产等综合性市场。这两条街十字交错,店铺规范整洁,街道相对宽敞。说实在的,它们比北京王府井小吃街和南锣鼓巷层次要高些。在外面旅游,对于某一个城市的物价,我掌握到一个方法。如何比较同一个水平城市的物价呢?一般情况下,通过城市的出租车起步价就可以判断。我在北京没有乘坐过路上交通(路上交通太拥挤,不方便),来回都是地铁。我记得正常情况下,南京出租车起步价是10元,杭州则是11元。这种通过出租车起步价来判断这一水平城市的物价,可能是社会工作中调查方法中的一种。我不知道是哪种方法,但是我觉得以出租车的起步价作为一个窗眼,去看城市的物价水平,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科学性。
杭州特产比如西湖龙井,三桥藕粉,丝绸,宫扇,芡实糕,叫化鸡,油焖笋,方腊酱等。走得多了,见到一些,我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众所周知,一般情况下,特产都不好吃。所以,此处省略对吃的描写,也不想惹馋你喔。杭州的商品市场做得很真诚,何出此言?他们提供各种特产的试吃,现场制作,展开怀抱迎接你。你可以不买,但是不妨进来看看,试吃一下吧。试吃后,如果觉得美味,就买下吧。完全看个人意愿,从来没有人去劝你买这买那。我看到一条横幅:买一送一。说的是芡实糕一盒10元,放眼观察,其实别的店都是5元一盒。这家店不过也是一个意思,但是你要多买,买两盒。买一送一,顾客看了心里很高兴,心想拾便宜了吗么,纷纷来买。好一个营销手段!我笑了笑,原来如此。还有一些古装扮相的商人卖东西。比如街头那个武大郎卖烧饼,可能是受王宝强婚变事件的影响吧,大家都去同情这位武大郎了,纷纷解囊去购买他卖10元一个的烧饼。还有一个摆上秦桧的跪相的铜像,说玩大宋沙包。就是扔沙包,砸中物品,赢得奖品。其实考验的是打靶子技术。怪不得这里能够诞生马云和他的阿里巴巴呢!
(十七)
我期待在这个闹市,看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就像我在北京南锣鼓巷,遇见阿龙和他的那些老物件一样。果然,找了半天,有的。那是标着匾额的“江南朱家铜屋”。好不气派!里面都是铜器展品。这些作品全部出自朱炳仁先生之手。他是中国铜艺世家的第四代传人,著名文物鉴定和修复大家,现在已经72岁了。他时常来这里转转,我那天去没有见到他,但是看到了他所有展出的作品。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唏嘘不已。实在太棒了。在这个展馆,他用他的手铸造出了中国锦绣山河。他为大陆和台湾的和谐,曾经赠送给台湾云禅寺一座大型铜制友谊桥。不仅是铜艺,朱先生的书画、篆刻造诣都很高。我一边欣赏他的作品,一边在想他到底是何种人物?哪里会给他这样大的胸怀,这样多的灵感?我想了想,他一定接触过佛法!果然,在一处展区,我看到了一些铜制佛像。而且,他特别展出“仁结佛缘”,我看到他与星云大师、木鱼方丈(灵隐寺之前的方丈,现任是光泉大和尚)、永信方丈等的合影。你可知道,这些大师,基本上都精通书画,深谙其中的道理的?如果不是接触过佛法,没有相当水平的领悟,是不会有那样的作品的。走去地下室,观看江南地宫。我看到一些金黄的麦群。我问旁边的保安叔叔这是镀金的吗。叔叔说,是铜制的。因为铜有多种,黄铜,紫铜等。我会意地笑了笑,看样子这是黄铜做的。那边有匹铜制断头马,可能是效仿维纳斯之美吧。朱先生这座展馆和阿龙的老物件是有不同的。朱先生不仅展出而且高价售卖,而阿龙呢?他就是为了让世人看看记录北京声光色的那些老物件,看看那些被时光遗忘了的东西。诚然,朱先生在创造,但是他所创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可以复制的不是吗?可是阿龙的老物件呢?那些没有一个是可以被复制的!那些都是时光的印记,都是时光的眷顾。可是,为什么朱先生这里就可以有这么大的展出规模,有这么好的保护条件呢?阿龙那些老物件为什么不可以有这样的待遇?如果政府多注重一点,北京那些老物件还会流失吗?若干年以后,北京当地的孩子,外来的游客还会知道北京有个热闹的南锣鼓巷,可他们知道那里不起眼角落处还有一个老物件收藏吗?若干年以后,南锣鼓巷还会有那个不到25平米的老物件博物馆吗?它会到哪里去呢?想到这些,从来很少叹息的我叹了一口气,我似乎又看到阿龙那无奈的眼神了。我似乎懂了一点,那眼神里的意义。
那晚,我去了鼓楼,偶然进了鼓楼一座大教堂。那天,正是礼拜天。教堂内外,飘荡着歌声。我走上二楼,进入教堂唱诗处。看到里面,不论男女老少,都是静静地伫立,低下头默默祷告,是哪样虔诚。我心里很感动。不论哪种宗教,哪种文化,只要你可以挖掘出它正能量的一面,它都值得你去接触去学习,都值得你去用心感悟,用行去实践。
我离开了杭州,我觉得这会是我一生美好瞬间的一部分。一般客栈招募义工都是半个月以上的,这次峰会,情况特殊,我拿到一个星期的机会出外看看。阿姨从来没有问过我:你一个大学生,干嘛要来做这样的粗活儿。我想会有人想要问我的。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不能做这种活儿吗?大学生才不是居于高地位的群体呢!大学生更要出去锻炼,到底层去,才能看得更多。我想起王羲之《兰亭序》,我想到做人要俯仰自如。你越是居于高处就越要学会俯视,有着低姿态。这方面的例子,请看演员吴清泉。你越是居于低处,就越要仰视,不能停滞不前。别人认为你居于高处,你反而更要学会做一个低姿态的人。
我还在疑惑: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动物?人对于生死的态度是怎样的?我希望下次可以有去哪个牢狱里当牢犯的体验。这种体验,无疑很特殊的。你可以想象,当一个人犯了罪,陷入囹圄,他的心里会想些什么呢?他除了后悔,愧对爱他的人,忏悔,还会有怎样的感受?我们看过张一山的《余罪》,电视终归是电视剧而已。现实可能还要残酷得多。你到了牢狱,会有所谓的黑社会老大欺负你吗?或许有的。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呢?你该怎样应对呢?是和他们一世为敌,还是把他们拉到和你同一的战线呢?
如果有去太平间看一具死尸的机会,我想要竭力为自己争取。你可能会说:你疯了吗?太平间是多少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你竟然还要主动去看?可是医生不也常常去过吗?我一个普通人,进入太平间,我看到那里躺着的那个人,于我而言是个陌生人。我会是怎样的感受呢?我会恐惧?我会大哭?到底我是为什么而哭呢?那个人要是我的亲人我该怎么办?我心里麻木了吗?我需要在太平间里呆多长时间,我才可以接受那个人已经离去的事实?我才可以接受我自己的心理?我才可以平缓我自己?我才可以看清我现在的生活?我才可以看透一个人的生死?我白天呆在太平间和我晚上呆在太平间有什么区别?我看清了吗?入殓师是怎样工作的?外界是怎样看待他们的?尊重还是鄙视?他们是怎样看待自己职业的呢?电影《入殓师》真的和现实中入殓师的行为是一样的吗?现实生活中他们又面临着多大的困难呢?(至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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