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自从那天晚上去捉奸不成以后，知青点总是给大家有一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怪怪的感觉。每天在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演出和排练节目时，大家都用一种奇特的眼光想去发现和观看那个姓黄的人和那个女知青，而在我自己看来，那个女知青并不是想与那个姓的男子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大队的一些干部往那方面去猜别人。或许是想让那个姓黄的人出糗来达到使他原来当过党支部书记的哥哥不能再出山的目的，如此而已。但是不管怎样，那个曾经是知青点的先进代表的女知青，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让大队党支部和谢书记信任过，很多轻松的再也没有降临过她的身上，连她担任的知青点理论辅导员和茶场理论宣员也被另外一个姓曾的女知青取而代之了。在宣布不让她担任理论辅导员和宣传员的时候，谢书记还请兰场长举了一个例子说明为什么要撤换她，说她在写悼念毛主席的文章时弄虚作假搞抄袭，因为她的悼念文章说：我站在金水桥上，望着远方，我心中的太阳敬爱的毛主席，我想对你说……。这不是抄袭是什么？你去过北京吗？没有！你明明就在大队茶场，而你却说站在金水桥上，这是政治假话！兰场长说完这话，那个女知青当时脸上就红了眼眶里打转转的充满了泪水。那个冬天，每天晚上我们一直都在为贫下中农演出节目，宣传和表演毛泽东思想文艺节目，知青们和抽调来的各个生产队的人都很开心，因为除了大家一起表演节目活动相互了解外，更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是每天晚饭都由观看演出节目的生产队安排伙食，大家都吃公家的饭，而且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能够吃肉，这是知青点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待遇。知青点除了开始的三、四个月大家还可以谦让讲点礼貌外，在后来的日子里基本上天天都为了伙食和吃饱饭的问题吵架。记得有一次我和屈德述两个人被安排去与茶场的其他农民一起到九队抬树上船，每根树都有近两百斤，我倆抬着砍下的树，走在下了雨非常泥泞的崎岖山路上，一会儿吃了半斤米饭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直叫了。中午集中在抬树的生产队吃饭的时候，我和屈德述悄悄地商量好第一碗饭不要装得太多，不然来不及去蹭第二碗饭时恐怕就没有了。于是，我蹭第一碗饭时只是稍稍将米饭压实了一下，坐上座位大概三分钟就吃完了。我马上又去蹭第二碗饭，这时候我便使劲把碗里的米饭压了又压，而且把饭垒得很高，那碗饭足足有七、八两米的饭。我只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将它吃完了，我又去看了一下锅里，发现还有饭，于是乎我又如法炮制蹭了一碗。就这样，那顿饭我吃了五碗，后来我算了一下可能一顿吃了一斤半米的饭，屈德述也吃了三碗之多！所以，在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能够天天有肉吃对于全体知青来说真是天大的幸福和好事。乃至于多年以后我和其他知青回想起那段时光都觉得是当知青最好的日子。在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表演节目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永远难以忘记的事。那是一天晚上在十五生产队为贫下中农表演节目，节目中我和屈德述扮演黄世仁去抢喜儿的狗腿子，在拉喜儿她爹杨白劳时，需要我们用脚侧着身子用腿把前来拖住她爹的喜儿蹬倒在地，本来是一个象征性的蹬腿动作，排练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可在晚上节目演出时那个扮演喜儿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距离没有站够距离我太近了，我侧着身子反着腿做蹬动作时，一下蹬在她的上身乳房的部位将她真正的蹬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当时我感到我的脚好象是蹬在了一个软软绵绵的东西上，看见她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部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下就懵了，旁边的人都指责我，说我是故意的，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她才站起来捂着肚子走进了后台。后来屈德述说当时看见我的脸都吓白了，我给屈德述说我是怕别人说我故意那样做的，是思想品德有问题。好在那个姑娘是我们生产队的对我比较了解，帮助我向其他人作了许多解释的话让我过了那一关。事后，若干年以后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异性的身体，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非常神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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