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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传奇(下)

时间:2016/8/11 作者: 漠水之源 热度: 83291

  无心骑着毛驴慢慢地靠近大周军营,毛驴显得异常兴奋,几次想撒开蹄子飞奔,都被无心按捺住。放眼过去,大周军营连绵不绝,森然有序,像一头盘踞的黑色巨兽。此时正近晚饭时间,虽是战场前线,里面却充满了嬉笑和吆喝之声,丝毫不见紧张戒备之气氛。陈国犹如囊中之物,大周以后就是天下之主,将士们就将论功行赏,封侯封地。
  
  无心行至大周军营大门处,一支羽箭呼啸着飞来,直插入前方地上。
  
  “站住!来者何人?”高高的瞭望哨台上传来一声厉喝。
  
  无心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面小旗,举起挥舞了一下。
  
  “哈哈!莫非陈国无人乎?派一书生过来。”
  
  “啊?毛驴?哈哈!难道陈国的马匹都死光了吗?”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不知王爷这次想让他用哪种死法?”
  
  ……
  
  一会儿军营大门口涌出一大批骑着战马,全副武装的士兵,打量着骑着毛驴的无心,不由齐声发出轻蔑肆意的嘲笑。原本就不耐烦的毛驴似乎对大周士兵的无礼极为不满,伸长了脖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如龙吟虎啸。声音震得大周军营前的旌旗瑟瑟发抖,军营大门附近的战马“扑通!”一声全部趴在地上,一下子无力站起,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摔倒在地。而远处大周军营里的战马闻之两股欲抖,惊慌不已。
  
  无心满意地拍了拍毛驴的脖子,很久没有见到它如此威风了。这只奇怪的毛驴是他有次游玩,从深山老林里带出来的,平常无法发出如此恐怖的嘶吼,他平生也仅仅听过两次而已。
  
  “混蛋!”
  
  “杀了他!”
  
  “宰了这头驴,剥了它的皮,做下酒菜!”
  
  跌倒的士兵翻身跃起,羞怒之极拿起手中的长枪大喝着,杀气腾腾地围了上来。无心紧紧勒住马上要暴走的毛驴,纹丝不动地站着。
  
  “住手!王爷有令,带此人进去!”一匹矫健的骏马从军营里飞驰而来,喝住蠢蠢欲动的士兵。
  
  军营中帐,一座华丽的帐篷落地而起,一个肥胖的五旬老者身穿金色的长袍,正醉眼朦胧地抱着一个美艳女子调笑着。突然毛驴那声吼叫惊得他酒杯都摔在地上,他就是大周皇帝的叔父周滨。
  
  “声如龙吟,气冲云霄!奇物啊,瑞兽!快快去把它送来本王这里,看看是何神物!”周滨大喜,转身向身边护卫长喝道。
  
  护卫长这才急急赶到,阻止了冲突,无心随着他走进了大军中央之地。一路上营帐不时传来女人的哭泣,将士的狂笑,还有男子刑罚加身的痛苦惨叫,无心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是军营还是牢狱?大周将一统天下,然如此骄逸荒唐,好虏成性,将来天下苍生可得安宁乎?
  
  华丽帐篷之内,周滨走近毛驴仔细地观看着,对于旁边站立的无心视而不见。他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于是狐疑地瞪了护卫长一眼,说道:“刚才就是这头畜生的叫声吗?”
  
  毛驴不屑地露出四颗大牙,还没等护卫长回答,它抬起后蹄,猛地一脚踢在周滨肥胖的肚子上。只见周滨就像被巨木击中的皮球,“嗖!”地穿破帐篷,不知落入何处,然后才听见一声惨嚎传来。突来的异变,使周围的几个护卫顿时呆若木鸡,直到几个侍女发出惊叫声,他们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无心已骑上毛驴跑出了帐外!不由齐声怒喝追了出去,一边发出警报,发誓要捉住无心和那头该死的毛驴,处已极刑!
  
  无心骑在毛驴背上,狠狠地击打了它一掌,他也所料未及,这头奇怪的毛驴会因一句话突然发飙下杀手。毛驴的铁蹄可碎巨石,看样子大周的王爷命休矣!原本想擒拿住大周主将,逼迫对方答应他的条件,现在此计划不成,只有跑出去在说。
  
  大周军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常胜之军,还没等无心穿过一处校场,片刻已有两队骑兵凶狠地扑了过来,一前一后团团围住了无心,点起的火把照得到处一片通明。无心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不想造太多的杀孽,他早已厌倦了厮杀和血的味道。
  
  “的卢,你真的要让吾手再沾满鲜血吗?为何你如此好战?你可知罪?”的卢是无心对毛驴私下的称呼,今天它故意行动迟缓,明显想让他大开杀戒。
  
  毛驴打了一个响鼻,以不屑回应。
  
  “大胆贼子!给我拿下!”一个满脸怒气的中年将领用长枪指着无心喝道,士兵们一看只是一个书生,轻蔑地举起寒光耀眼的铁枪围拢过来。
  
  “那个将军,误会啊!本书生只是陈国的使者,你家王爷是此毛驴所伤,可不能怪罪于我。要不留下毛驴,随你们处置,怎样?”无心使劲拍了拍毛驴后臀,不紧不慢地说道。
  
  毛驴的长耳朵扇得比风车还快,不停地吹出响亮的鼻音,似是对无心极为不满。周围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心想莫非此人是个傻子?此时还有心情如此放肆调侃?
  
  “报!王爷重伤身死,高将军有令,快快捉住此人,将其千刀万剐!”一报信骑兵飞驰而来,悲愤地喊道。
  
  “的卢,走!”无心狠拍了一下毛驴,急切命令道,高涂若赶到,此时身陷大周军营,恐怕不好脱身。毛驴撒开四蹄,如一道黑色旋风,瞬间从狭窄的空隙中突围出去。
  
  “死!”中年将领大怒,提起手中重枪,脱手直射无心而去。长枪去势如电,发出呜呜声响,眨眼就到了无心后背。无心突然一个侧身,反手一抄,一把抓住了激射而来的长枪,继续向大门飞奔而去。中年将领吃了一惊,在疾驰的毛驴背上,侧身反手抓住他全力掷出去的长枪,这是何等本事!
  
  “弓箭手何在,给我射!”中年将领急红了眼,也不管会不会误伤自己人,大喝一声道。王爷身死,他难逃责罚,若再让无心跑了,那是重罪。
  
  前方还有五百米就到了大周军营大门,不断围堵过来的士兵根本连毛驴的身影都没看清楚,就被一晃而过。这时空中响起急促的啸音,一阵箭雨如飞蝗般袭来,把无心和追赶而来的士兵全部笼罩在内!无心轻哼了一声,为了留下他,连自己士兵的性命都不要了,那就休怪我无情。
  
  无心用脚使劲踢了毛驴一下,毛驴立刻放慢了飞奔的蹄子。无心提枪在手,指向天空轻轻一挽,空中立刻出现一个拳头大的漩涡,随着长枪急速舞动,枪尖似乎有火星迸射,漩涡迅速变大。无心方圆十米之内,从空中落雨般射来的箭矢仿佛被什么吸引住,纷纷坠入漩涡中,发出激烈刺耳的摩擦声,片刻一个巨大的圆形铁箭球成形!
  
  “去!”无心大喝一声,铁箭球如一块巨石压顶,闪电般朝那个还在吼叫的中年将领砸去!只听“轰隆!”一声,中年将领连人带马被砸成一堆碎肉,飞溅的箭矢不知射伤多少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所有目睹了这一奇观的大周士兵,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心想这是什么妖术?这还是人吗?
  
  此时无心已经冲到了军营大门口,奇怪的是大门并没有关闭,而是敞开的,哨台上的士兵也放任他跑出军营之外,没有示警!
  
  无心一跑出军营大门,徒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重压,百米之外黑压压的一片,有近两百人,清一色的黑色盔甲,黑色的长柄刀,刀口闪着幽深的蓝光。两百人手中的刀锋低垂,静立如标杆沉默肃立着,组成一个方阵。胯下战马的要害部位,全部被玄甲包裹,一股强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显然这是一支历经百战杀人无数的强大战士!闻名天下的黑冥军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无心勒住了兴奋得就想冲过去的毛驴,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两百把微垂的黑冥刀,然后目光微微一凝,一双金黄色重锤正摆放在黑冥军的前方,一个身高丈许如铁塔般的壮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此人正是凶名在外的高涂!显然不知何时,高涂早已带领一队黑冥军正在前方等着他。
  
  “呵呵!奇怪的驴子,奇怪的功法,一个书生?杀了王爷,还能轻松逃出大周重营,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高涂裂开大嘴,声如洪钟冷笑道。
  
  “以力驭气,气吞虚空,御物如剑,杀人百步之外!你就是君烈大统领一直苦苦追查的那个人吧!”高涂紧盯着无心,一股强大的气势随之攀升,继续说道,“好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就不要像狡猾的地鼠一样东躲西藏了!今天我定将你擒拿住,唔!然后割开几道血口,慢慢让你体会死亡的美味,再抽去血肉,做成一具人皮骨画,多么精美的技艺啊!”
  
  “你这头蠢笨丑陋的蛮牛,也许把你肮脏的头颅制成酒具,倒是个绝妙的主意!”无心冷嘲道,一边解下挂在毛驴背上的两个黑色长布袋,抚摸着久违的冰冷暗道,老伙计啊!很久没有一起战斗了,今天就让我们杀了痛快吧!
  
  无心解开两个黑色布袋,一蓬耀眼的光华泄露出来,然后慢慢暗淡下去,随着一声铿锵的金属接合之声,一把重达一百五十斤,长近两丈,尖刃四刀锋的武器赫然在手!无心心中枯寂了的战意如春雨后的草木蓬勃生长,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正气得暴跳起来的高涂,此刻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突然生出警惕之心,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黑冥军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一匹小小的毛驴居然能带着如此沉重的武器,在大周军营来去自如,而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书生,居然能使用一百多斤的大刀!这是他们近几十年来没有遇到过的奇事,看来今夜必有一场血战!四周负责照明的普通士兵,更是发出一阵嘈杂的惊叹和惧怕的私语。
  
  “此刀,名为陌刀,出则见血,无血不归!尔等杀尽天下苍生,虽是为其主,但也是满手血腥,罪孽深重之人!今死于此刀之下,也不负一世声名!”无心闷雷般的声音在夜空中滚滚响起。
  
  “放肆!如此狂妄,哇呀呀!气死我也!”高涂大叫一声,提起黄金锤直奔无心而去!战场上只要高涂一露面,对方要么吓得面无颜色,要么立刻拍马逃走,战无对手,何尝见过比他更猖狂的人!还没开战,就定了他和两百黑冥军的生死!要是没见到陌刀之前,他们绝对以为碰见了疯子,但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毫无惧意。
  
  高涂徒步飞奔,然后腾跳起三米之高,两只黄金锤带起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向无心头顶,无心挥起陌刀撩天一举。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地上灰尘腾起丈高的尘土。毛驴发出一声沉吼,粗大的铁蹄退了好几步,两大沉重的兵器碰撞具千斤之力,若是普通战马立刻骨折而死!
  
  高涂震得两手欲麻,黄金锤,名器也,此时居然被陌刀砍出一道细小的裂口,可见陌刀之锋利!如此巨力之下,无心和毛驴毫无损伤,陌刀反而散发出蒙蒙清辉,没有一丝折痕,高涂不由暗暗心惊。无心手一沉,暗赞了一声,此屠夫果然名不虚传。
  
  高涂大喝一声,或跳跃,或急奔,或冲进,重锤挥舞起来如黄金色的巨大圆球,围着无心一阵急快的攻击,发出恐怖的巨大撞击声!只见刀芒一会一泄千里突击而回,一会如山般厚重沉稳如渊,黄金锤始终无法突进陌刀密布的刀网之内。两人的战场,犹如千军万马在鏖战,如山崩,如地裂,惊得围观的大周将士面无人色!高涂,无敌猛将也,今居然无法战胜一介文弱书生。而一直静默着的黑冥军,终于动了,分开形成一个夹击之势,历经无数血战,今天他们预感极其不好。
  
  半个时辰后,无心大喝一声,一刀磕飞高涂的黄金锤,高涂此刻气喘吁吁,站立在十米之外,无心呼吸略显沉重。毛驴抖了抖一身的黄土,张开嘴巴拉起了风箱,露出四颗大牙,恼怒地瞪着高涂,责怪这个野蛮的大家伙,弄脏了自己一身干净的黑毛。
  
  “嗯,不错!”无心提着陌刀,赞了高涂一声,然后说道:“你进攻了这么久,该我了!让你看看真正的陌刀刀法吧,也算死而无憾!”
  
  无心手握陌刀起撩天之势,夜空中一丝丝若有若无银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急剧地汇聚在刀锋之上,无心举刀的两袖如鼓起的风袍,片刻陌刀刀锋变得一片雪亮!对面的高涂突然变得冷汗淋淋,他已被一股强大无匹的杀戮之气锁定,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聚星破天!去吧!”无心猛地喝道,一挥陌刀劈向正冷汗淋漓拼命地两锤防守前面的高涂。
  
  一弯银月划出美丽的圆弧,飞过之处的地上,无声地出现一道深近一米的沟壑,眨眼间弯月已与黄金锤碰触。地上响起一记炸雷,坚如陨石的黄金锤炸裂开来,高涂惨呼一声如流星般飞出百米之外,倒地不醒!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一个碗口的大洞,鲜血如喷泉涌出,内脏全被震碎!
  
  “杀!”此时在两翼虎视眈眈的黑冥军,终于发出一声怒吼。五人一组,直扑无心而来,黑色的弯刀发出死亡的啸叫。
  
  无心此刻处于力竭之时,刚才那招把他体内的元气耗费了七成,正恢复之中。毛驴机警地撒开四蹄就想跑出包围圈,可惜黑冥军可不是泛泛之辈,毛驴无论往那里跑动,都会落入了一个无形的方阵之中。刁钻毒辣的黑色弯刀有的削它四蹄,有的劈它颈脖,毛驴奔跑如脱兔,铁蹄乱踏,磕出点点火星,黑冥刀居然无法一时伤到它!无心顺手挥舞陌刀,长刀一抹,严守四方,黑冥军莫不敢试其锋!突然毛驴发出一声悲鸣,它的四蹄被暗暗布下的套马索拌住,这种独特的套马索带有锋利的锯齿,嵌入它四蹄血肉之中,毛驴一阵剧痛,却见鲜血淋淋,深可见白骨!
  
  无心大怒,体内元气恢复极快,已近八成,一跃从毛驴背上跳下,他长啸一声道:“尔等都该死!”长刀一挥,拍向一个砍向毛驴头颅的黑冥士兵,只听到沉闷的响声,那个士兵发出骨裂之声,不知飞向何处,眼见活不得了。接着陌刀或挥或劈,寒光飞舞,汹涌而来的黑冥兵都是一击毙命,不一会就损失了近百人。
  
  凶悍的黑冥军并没有退缩,他们开始和无心游斗起来,他们知道无心不愿抛下毛驴离开。而军营内已经惊慌失措,不断地向军机处发出最高的警报。一夜之间,王爷身死,无敌将军高涂被杀,曾经战无不胜的黑冥军,居然无人是神秘书生一合之敌,易如杀鸡屠狗!仿佛大周的将士倒成了被随便猎杀的对象,何其惶恐!
  
  又追杀了六七十个黑冥兵,战场上到处是人体残肢和被死去的马匹,一片血腥。剩下的黑冥兵已经毫无斗志,在远处狠狠地盯着无心。无心劈开所有的马索,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倒出一些药粉,细心地给毛驴包扎好四蹄,准备离开。
  
  这时天空极远处地飘来一块神秘的黑云,紧接着传来一声高傲的鸣叫,毛驴警惕地抬起头对着黑云喷了一口粗气。黑云极快地飞到战场五百米上空时,一点银光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奔无心而来,夜空徒然出现一道奇特的云痕,与空气摩擦带出点点火星。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机锁定了无心和毛驴,周围的尘土、石块及残肢全部被吹得翻滚起来。
  
  来了一名非常强大的对手,无心暗道,脸上并无惧色。他握紧陌刀,运气闷喝一声,一记狂龙摆尾,陌刀挥出一片灿烂的刀芒,层层叠叠与炙热的银光不停地碰撞煙灭,虚空中响起连绵的爆鸣,像点燃了绚丽的烟火!
  
  无心运刀最后一记狠击,把一支银色的巨箭磕飞,几分钟后,天空才恢复平静,四周吹灭的火把才陆续点亮。无心站立处三十米内,除了毛驴和他已经空无一物。
  
  一个宽额无须的篮衣老者正面目阴沉地盯着无心,旁边一只巨大的黑色鹏鸟收拢了翅膀蹲在地上,不时地瞟着毛驴露出贪婪的神色。毛驴高傲地抬起头,露出四颗大牙,挑衅地抬了抬铁蹄。
  
  “大统领威武!”大周的将士终于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为自己的统帅喝彩。今晚是他们有生以来觉得最羞辱无力的一晚,曾经的风光和高高在上的感觉,被一个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而君统领可是他们心中的神,真正的无敌之王!来者正是君烈,享有军神之称誉。
  
  “老夫君烈,能接住老夫几十年未破例使用的穿云箭,想必阁下亦非常人,为何不见君之名声?今为何杀我大周众多精锐将士?”君烈站在三十米外既好奇又愤怒地问道。
  
  “吾名无心,只是一介书生,平时不理红尘俗事。今受人所托,为一城性命求解,不料误会丛生,只为自保而已!”无心平静地回道。
  
  “无心?书生?为陈国而来?好一个不理尘世,为求自保!如此功夫,你就是老夫苦苦追查的那个蒙面人吧!”君烈自语怒道。
  
  “昔占据战秦一城的大周精兵五千,一晚全被一蒙面黑衣人所杀,是你做的吧?”
  
  “十年前,大周一队近百人强大的黑冥军,在行军路上莫名其妙地受到伏击,不出半个时辰,全部被杀,是你做的吧?”
  
  “大周皇朝一品官员,在护卫森严的府邸,被人砍去了脑袋,而无人发现一丝来者的踪迹,也是你做的吧?”
  
  ……
  
  君烈越说越愤怒,按在腰间剑柄的手剧烈地抖动着。这么年,他费尽心血追查一桩桩离奇的血案,没有丝毫进展,对方就像凭空出现,然后消失得无迹可寻。让已善战闻名计谋出众的他,感到深深的屈辱。无心始终就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活剥人皮,油炸肢体以食,强暴民女,嗜血取乐!这些人都该死!若见,必杀之,天下无吾不可杀之人!包括你主!”无心冷冷喝道。
  
  “尔敢!大周皇帝,一代雄主,决不是残暴好杀之人!吾之见,当是其人自做自受。现天下将得一统,然如一池混水,治理还需时间和良策!而若让阁下今日逃脱,大周终无宁日!本将欲与阁下决一死战!”君烈抽出一把精光四射的宝剑,剑光如水的波纹一样荡漾!随着黑色大鹏的一声尖啸,大周军营响起无数的马蹄声,又涌出几千黑冥军,还有大量的强弩车,包围上来。显然君烈不惜代价,今天也要把无心这个强大而恐怖的对手留下。
  
  “哈哈!逝水剑?君将军,你有陈年内疾,绝不是吾之对手!罢了,估计你与吾有些渊源,你可认得此物乎?”无心从怀里掏出一块三指宽的黑色物件,轻轻地抛给君烈。
  
  “五星战将!”君烈颤抖地抚摸这块龙纹铁牌,脸色一阵煞白!一个大大的红色的五字,代表了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的身份!
  
  君烈厉声下了一个命令,黑冥军慢慢退了回去,他走近无心,几欲行礼,被无心轻轻地摇头阻止了。
  
  “先生,为何离开未知之地,来到这里?”君烈怀着激动的心情问道,未知之地,与这个世界有道门户,基本没人能突破无序切割的空间乱流,来到这里。他当年也是被逼无奈,不顾生命危险,却机缘巧合活了下来,才到了这个世界。他以逝水剑法而出众,累积战功无数,才仅是四星战将,五星代表未知之地最高的荣誉功勋,纵观本部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他们原本同属一个阵营,为了同一个理想征战!不过君烈离开的早,无心是后起之秀,所以才不认得在未知之地大名鼎鼎的陌刀!
  
  无心叹了一口,往事如云烟,他不想追忆,也不想计较了。既然来到这里,就再也无法回去了,就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看客,所以不去理会国家之争和朝代之变,只想做些顺心意的事情。
  
  “君将军,陈国之事该如何处置?”无心没有回答君烈的问题,反而微笑着向君烈问道。
  
  君烈知道无心不愿谈及过去,也没介意,来到这里若无通天本事,谁也无法突破空间屏障,逆流回去。他面色一肃说道:“只是一个区区城池,若先生想要,拿去便可。”
  
  “吾对此没有兴趣,此次只是受人所托才冒闯大周军营,今认得逝水剑才知道君将军原是旧识。陈国自然是大周属地,天下一统,纷争征战即少,百姓才可得以安居。所以,吾只要求大周和平接收陈国,不得杀戮,不得抢掠。”无心说道。
  
  “好!一切依先生所言!先生,可否随君烈进去一叙?”君烈答道。
  
  “呵呵!恐怕不妥,就此别过了!”无心向君烈点了点头,转身牵着的卢走向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君烈目送着无心远去,向一头雾水看呆了的大周将士,发出了收兵的命令。
  
  ……
  
  繁华的燕城人流滚滚,一栋两层书院内,不时地传来朗朗读书声,偶尔伴有空灵似水飘逸如云的仙乐之声。燕城,原陈国之都骊宫,大周国占领的最后一个城市,也是内城唯一没有受到任何战火燃烧的城市。
  
  雁雪的纤纤玉臂正抱着古琴,素指翩翩飞舞,不时面露娇羞的笑容,沉浸在无限的遐思中。因为,先生好像对她越来越亲近了。
  
  书院的一间静室内,正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风清云淡的书生,一个充满铁血气势的六旬老者。两人面前摆了一张古朴的棋盘,黑白棋子正绞杀在一起。偶而传来清脆的落子之声,书生含笑不语,老者蹙眉苦思。
  
  “老君,落子无悔,今天可不许悔棋。”无心微笑道。
  
  “去,去,晦气!深秋了,天气还是燥热的很,我出去透透气,听听雁雪姑娘的琴音静静心神,再来与无心老弟一战!”君烈一看局势不对,就借故离开。
  
  “无妨,不过老君别给雪儿胡乱出什么主意了,不然她误会了可不好。”无心在后面急忙叫道。
  
  “哈哈!无心老弟,可不能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将来这杯喜酒老君还是要喝的。”君烈大笑着走远了。
  
  静室内,轮到无心对着黑白棋盘蹙眉苦思,抚桌幽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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