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峰回路转歌声欢夜阑人静话艰难
　　饭后，父亲特意给女儿炒了一罐酸肉和一瓶黄豆炒鸡蛋，并准备好了一个星期的伙食。背上竹篓，拿着柴刀，他要送送自己的女儿，爷爷也站在门外的枫树下，目送着孙女和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叼着烟杆久久未动，直到她们的踪影在他的视野里渐渐消失。在那松林的分岔口，父亲放下了背篓，叮嘱女儿：“跟你们的黄老师好好念书，不要担心家里，爸爸从今天开始，就去山里开荒挣钱，一定供你读书。”
　　“黄老师！孩子就交给你和我二叔了。”
　　“放心吧！二妹是个好孩子！你也要保重！”。
　　“爹！你也要多注意身体，要照顾好娘和爷爷！不要过于的劳累，身体要紧。”
　　李老师接过背篓，语重心长地说：“到山里做工，不要那么拼命，以后少喝点酒！家里还得靠你呀，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定要挺住啦。自己慢走吧！早点回来。”
　　“叔叔，再见！”晓兰和班长向二妹的父亲招了招手。二妹说，她看见父亲走的时候头也不回，是流泪了。黄老师心中默默猜想，那一定是激动的泪水，是一个作为一个父亲在下定决心之后义无反顾的泪水。
　　在这回校的路上，溪水在低吟，在欢唱，在歌唱。那漫天飘飞的霜叶不再是生命的悲歌，而是在酝酿一场更为芳醇的变化
　　在下山的路上，看来李老师心情不错，黄老师和他攀谈起来：“李老师，你经常到二妹家劝说她的父亲么”
　　“去过不知多少回了，不过每次去都是我训他，孩子送来了，没有过多久又走了！”说道这里，李老师长长叹了一气。
　　“难道就是因为他家里困难吗？我看她家里情况不怎么好，连病都治不起，原来您一直在帮助她们呀！”
　　“那也不完全是，你看现在上学不比以前了，很多项目的费用都免了！至于说帮助嘛！也算不上。”李老师有点不愿意谈起她家里的事情，因此总是含糊其辞。
　　“那为什么总是不许孩子们上学呀！难道他不知道二妹成绩这么好吗？”
　　“我那侄子有点爱喝酒，平时人不怎么的勤快，加上又是一个女孩子，心里有点想不通，不过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说，有办法！我看这回他是想通了”
　　“不至于吧！我看还是你有魄力，我哪像你说的那样能呢”黄老师有点惊讶！
　　“看吧！孩子们多高兴呀！”似乎李老师在有意回避她的话题。
　　“难道学校里的老师所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人家总是爱在背后讨论他呀，同学么见了他，怎么敬而远之？”今天的所见，似乎在她心理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面对李老师有意地躲闪，种种疑团始终无法解开。此时只好大步向前，抬头一看，殊不知，得意的他们已远远在前了，在哗哗纷飞的枫树林里快乐地蹦跶着，因着绵延的群山和柔和的清风，如同毫无牵绊的飞鸟在天空中自由飞翔时，手舞足蹈，唱起幸福的歌谣：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呜喔呜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寂寞惆怅
　　都随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呜喔呜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一路歌声中，凯旋归来。回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的钟声敲响了，校长被这位城市里远道而来的年轻女教师深深地折服了。那一夜五年纪的班上也唱起了这首——乡间的小路上，如花的笑靥在所有师生的脸上荡漾开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或许每个中秋的时节都是这样的，尤其对于远在他乡的人来说，此时会更加思念起自己的亲人。学校放假了，看到孩子们新欢地模样，在自己亲人的陪伴之下，远远离去，偌大的校园，一下子空荡荡起来，这个时候倍感孤单和寂寞。此时的感受就像在那人潮涌动的街道，看着茫茫人海，不断穿梭的背影，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形单影只，孑然一人。一个人走在悄无声息的广场上，任凭鞋底碰触地板发出的音声在四周静静回荡，如同一个孤寂心房，在颤微微地跳动。
　　“黄老师！”不经回顾一看，远远地看看二妹和晓兰胸前飘飞的红领巾，正在向她微笑！
　　“大家都回家去过中秋节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走呢！”。此时，原本空落的心房开始有点兴奋起来！
　　“老师！我们两个不回去了，晓兰的爸妈都去外地打工了，他爷爷也去了叔叔家里，我爸也去附近的村子给人去收烟叶去了，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回家，妈妈托人代口信，叫我不必担心她！”
　　二妹的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容，习惯了没有父母在家的晓兰，腼腆而又得意地说道：“刚好，今天可以和二妹还有老师在一起了！”多么可怜而又善良的山里孩子，因为贫穷的缘故，他们的父母不得不在他们即将懂事的时候，为了家里的生存，而远去他乡奔波，用自己的双手来支撑这个家庭。
　　“那好吧！老师今年也是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一起度过一个幸福而又美满的中秋节吧！”一边说一边拉着两个山里的孩子，向这学校的草坪走出。几年的中秋节，不至于孤孤单单一个人。
　　三个温馨的背影在学校里，沿着阶梯而上，晓兰走在前面，指着前方边笑边说：“快看啊,那夕阳好美丽呀！”，是的，的确如此，那远在天边的云朵，如同掉入七彩的染缸一般，金色的彩锦簇拥着一轮夕阳，血红的浪漫。夕阳下层林尽然，松涛阵阵，和风起处，整个山林开始晃动起来，夕阳渐渐滚下了山坡，如同跌倒的醉汉一般。
　　面对此景，她们静静地坐在草坪上欣赏夕阳，“啊！她太美丽了，她只属于这飞尘不到的自然，属于这原始的山林”她被这眼前的一幕幕景色深深地陶醉了。
　　“老师！城市的夕阳也是这样的美丽动人吗？”，晓兰开始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没有，这里的夕阳比城市的夕阳澄净，碧透，没有任何的杂尘。它，简直是无与伦比！在城市里没有见过这样安详而又纯净的夕阳。”显然，她已深深地陶醉在原始般自然的夕阳里，面前的一切是多年生活在城市里的她从未见过的景色。
　　“那城市的夕阳，又是怎么样子的呢？”二妹急切的想知道山外的夕阳和世界，期盼的眼神，渴望在老师面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在城市里，没有这样峰峦起伏的群山，更没有这样纯净的自然，所以城市里面的夕阳是一路的单调与苦涩，就如同一朵妖艳的鲜花，没有了绿叶的陪衬！”
　　“那老师，你会留下来么？很多新来的老师，到这里，没多久都走了，她们说我们这里太贫穷了，不喜欢这里，还是城里好。”二妹，又回想起了那些曾经给她们留下了太多的遗憾的老师们。
　　“是的，去年夏天，覃老师走了，走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在送她，上车的时候，她头都没有回一下！”晓兰不屑的神色，似乎带着丝丝的埋怨。
　　面对着眼前的这两位孩子，她陷入了纠结与深深地沉思，这里实在是太贫穷了，现实的条件让她这位城里的年轻姑娘，感到难以忍受，但是孩子门的纯真和朴实，就如同就眼前的夕阳一般，让她难舍难分。
　　“老师！”
　　“啊！”矛盾中的她，被晓兰一声轻唤，慌乱之中突然回过神来。注视着两个孩子那渴望的眼神，傻傻地看着自己，透过那纯净的眸子，她仿佛看到山里的孩子诚挚的期盼。温情地把双手搭在孩子的肩上，强咽泪水：“老师，一定会陪伴你们的！等你们长大了，老师还要在这里等着你们来陪老师一起看夕阳。”看着孩子的脸上荡漾起幸福的涟漪，她的内心如同那终年积雪的冰山，开始解冻融化，逐渐地融入了这片朴实的大地，走进了孩子们的心里。
　　“将来我们一定陪老师，一起看夕阳！”那温暖的声音久久萦绕着她那激动的心灵。
　　“你们快来吃饭呀，还在那里看什么。”还没有从沉醉之中自拔出来的黄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打断了思绪和遐想，原来是李老师，站在阳台上一袭白色的汗衫，正在向他们招手，“今天，我一个人在家，知道你们没有回去，就带你们几个准备了饭，快来吧！”阳台上的李老师看来，早就预料到她们今天会和他一样在这里。
　　“不了，李老师，不用麻烦你了，还是我带她们到我家里去吃饭吧！”
　　“都什么时候了，快来吧，一起吃。回家弄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反正我一个人，闲着没事。”面对李老师的盛情邀请，饥肠辘辘的她只好答应：“那谢谢李老师了！”，“用不着那么客气。”李老师开始微笑起来。
　　“快走吧！老师，二妹，李老师等着我们吃饭呢！”，晓兰一边催，一边捂着肚子，似乎在告诉她们两个自己也已经等不及吃饭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居然自己把吃饭都忘记了，走在去李老师家的路上，边走边患嘀咕，埋怨自己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忘记了孩子们也要吃饭。
　　“不好意！李老师，都怪我，忘了给孩子做饭了。”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晚餐，突然之间也她开始感到饥饿起来。
　　“别客气，坐下来，赶快吃饭！二妹给你们老师和同学端饭呀，今天中秋节，我要喝口酒，黄老师，你们随便，千万别客气啦”，热情的李老师开始坐在桌子旁边，打开了一瓶白酒，自己拿起酒杯，自斟自饮，巴兹一口，“哎呀！真是痛快！”仿佛回味无穷。
　　黄老师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出神，好奇地问：“怎么李老师，你一个人在家呀，你儿子跟婶子呢！”。
　　只见李老师手一摇：“她们都回她外婆家了，我呀，每年节假日，都选择留校，年纪大了不想随便走动落！”言语中似乎对学校有着一份难舍的情节。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你也应该回去呀，好好跟老人家过一下节日吗！这样老人家心情也高兴呀。”说道这里，似乎自己也有着淡淡的思念之情，可是明明知道，却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来，不过还是逃不出历经岁月磨砺的李老师的双眼，放下酒杯，指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说：“小黄呀！要说团圆，你看看，她们团圆的了吗！父母为了家里好过一点，能多挣点钱，都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些老人，孩子也太可怜了，你不也一样么？大老远的一个人，来到这里无依无靠的。”说罢，长叹一声。
　　是的，此时，又有几人不谁思念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父母家人也一定围绕在桌子前，因为没有女儿地到来，爸爸一定在闷闷地喝酒，妈妈会失望地望着窗外，想象着自己的女儿，想着想着会不会，不经意地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的乳名。
　　“李老师，我们不可怜，因为有黄老师和你陪我们一起过中秋节，我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是晓兰打破了僵局，“是的，我娘去年听说，我是到您家里过的中秋节，知道后很开心。”二妹看起来有点得意的样子。
　　是的，想象不到在这贫困的山区，这些孩子居然还是这样的生活，父母为了家庭，早早地走出了山外，依靠出卖自己廉价的劳动力来维持整个家庭。他们有的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少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父母，即使相遇了，也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如果遇上春季时期返乡农民工高潮的时候，有的父母根本卖不到回家的车票，与父母团员的日子就更少了。学校里很多的小孩子，都是由年迈的爷爷奶奶来学校陪读，家里老人年纪大的就更加无法想象了，就像眼前的晓兰一样，每个星期往返学校和家里。
　　李老师看样子是深深地懂得孩子们心里的苦处，吃完了饭，点上一支烟，缓缓地说道：“很多父母出去打工，在学校开学的时候再寄回来点钱，供孩子们上学，由于一没有文化，二又没有技术，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许多孩子都成为了留守儿童！”辛酸和无奈涌上心头，缭绕的烟雾中，把满脸的皱纹衬托地尤为地分明，微微泛红的脸庞在月光的窥视之下，苍老一览无余。
　　“现在国家和政府十分重视农村绿色产业的发展，鼓励广大农民大力发展种植业和绿色产业，这里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在积极地种植烟叶，为什么她们的父母不回家发展呢！你看，现在有的人因为种植烟叶都渐渐地富裕起来了”。看到了很多现状，黄老师开始不解地询问起李老师来，希望与他共同探讨这样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李老师，掐了掐烟头，微微笑了起来，“是呀！现在国家的政策真是好，可是我们这里是山区，原来农村出生人口多，所以分到的田地就少了，很多地方一家人就几亩田地，有的人想种烟，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地呀！”，轻轻地喝了水，接着慢慢说到：“有的人，习惯了出去，也不想回来，尤其是比较年轻一点的人，根本在家里就呆不住，觉得家里没有什么希望，有很多小的村寨都要绝户了”。
　　带着些许的怜悯和无奈，她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边远地区的农村实在是太艰苦了，尤其是孩子，加之目前教育战线逐步面向市场化，许多大型的投资都偏向了城市地区，农村教育亟待解决的问题一拖再拖，最后导致无人问津，李老师还介绍到，地方的教育系统对农村教育又不为地重视，许多村里的小学都关闭了，孩子上学成为了极大的负担和问题，往往是一个孩子读书，要一位老人陪同。
　　“基于上述现状和待遇，学校里有的老师，对于学生的教育就不大负责了，平时敷衍了事，不关心学生的成绩，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原本消瘦的脸上，在酒精和悲愤的刺激之下，脸上露出了青筋。“这样的政策，最后会导致农村地区教育越来越落后，负担越来重；乡下的老师这样下去，结局就是误人子弟。”颇为激动的他，开始言语多了起来。
　　“那上面，都没有人管了吗？现在不是推行教师进行绩效改革吗。”饭桌边个她，一脸疑虑地问起来。
　　“我们这些边远地区，上面本来就不重视，谁会管你。一年到头就那么点经费，所以有的人上课只要学生不闹课堂，自己不被扣工资就万事大吉了。”说到这里，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地情绪，但又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只好浅笑而安。想想自己十多岁就开始在乡村执鞭从教，在这里留下了自己太多的故事，看到了多少山里的孩子，从自己的手中，走出了山外，许多人走上工作岗位，成为了一个有用于社会的人，唯一能偶感到安慰的事情，就是在感到无聊和寂寞的时候，翻开那些发黄的旧时照片，一一地指点出那个人，该配上那个名字，在某个地方工作；还有那些被完好无损地保存在精心打造的柜子里的那些清热洋溢的文字，每次读起来，都有热血沸腾的感觉，是他一辈子的骄傲和故事。
　　或许这个时候，她渐渐地明白了，学校里有的老师为什么要回避他的缘故，说他爱管闲事的流言蜚语也并非空穴来风，别人为什么不和一起代一个班级的理由，恐怕都是因为他颗对于如饥似渴的学生负责的心，对于教师神圣职责的诠释和理解，对于传道授业解惑的坚守。
　　“好大好圆的月亮啊！”一身素装的晓兰开始在阳台上叫起来了，二妹也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痴疑地望着月光。“好啦，我们一起坐在这里，好好欣赏一下十五的月光吧！感受一下团圆的氛围。”略带几分酒意的李老师也开始兴奋起来，一扫刚才压抑的情绪。“二妹，你把我放在柜子里的月饼拿出来吧，边看月亮边吃月饼。”想象不到平日不苟笑颜的李老师，居然也有一番闲情雅致。这个时候一个高大而又伟岸的形象，在她的心里牢牢筑起，那是一道丰碑。
　　大家搬来桌椅，摆上月饼瓜子，在阳台上静静地欣赏月光。只见一轮满月温润如玉，高悬空中，自那广袤的苍穹中，如同打翻了的宝瓶，银瓶泻浆般，清辉满地，穿云破雾而来，氤氲在这宁静的大地，奏着夜曲的小溪，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升腾起飘渺的雾气。知情的蝉儿和蟋蟀隐秘在那浓密的草丛里，一身绿衣裳，像那有翅族中的隐士，在那里轻声的歌唱。断断续续的吟唱，伴随这若有若无的溪流声，如同睡梦中婴儿发出梦般的呓语，时而一尾轻音划来，平静的碧潭，荡开层层涟漪，那满潭的月光，随着柔和的旋律意犹未尽地晃动起来，溪中的游鱼揉碎了皎洁月光，天上的月光静静流淌，水中的月亮，随波荡漾。
　　抬头见月光，低头桂花香。那隔壁墙内的桂花，在此时也按捺不住迷幻的景色，绝尘的芳香自那枝头满溢而来，淙淙流出，飞出墙外，飘进院内，悄悄地溜进屋内，满屋蔓延着泌人心肺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飘然欲出，柔柔的月光照着婆娑的树影，此时她们沉浸在一片花香月满楼的美丽夜色里。
　　“你们家里的月光，和我们这里相比怎么样啊？”猛然间，二妹一双明亮的双眸凝视着自己，在今夜的月光里，尤为显得朦胧可爱。“是的，小黄，你是来自大城市的，说说你们那里中秋节的月光。”李老师也怀着好奇的心里，爽朗的笑声，荡漾在他的嘴角。晓兰也开始向着黄老师靠拢起来。
　　“我出生在一个美丽的海港城市，每天听着海浪入睡，看着月光长大……”。
　　“哇塞！那一定很美妙啦”晓兰开始打断话题起来，惊讶之中带着羡慕的语气。
　　“别打岔，听黄老师说呀！”二妹有点不耐烦晓兰起来。晓兰翘起嘴角，冲着二妹傻傻地笑着。
　　“每年中秋的时候，我们都会到海边去，点上一堆篝火，听着大海的呼吸，慢慢地等着月亮，当那月亮升起的时候，整个大海在月光的笼罩之下，就像那晃动的画面，美丽极了。我们一大家子会在海滩上走着，或是一群孩子相互追逐，太想念那些过去的时光了。”思乡之情溢于言表，从她那淡淡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在异乡的孤独之感。
　　“那你们那里的月亮和我们这里的月亮，你到底喜欢哪个一些”，一股傻气的晓兰，非要问出个水落石出来。
　　“两个都喜欢，他们都有自己的美丽之处，海边的月光大气磅礴，这里的月光意境悠然，还有着淡淡的桂花香”，激动的神情，仿佛要描绘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老师，你想家吗？”二妹轻轻问到。
　　“老师，当然想家了，想家里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也一定在想我。”沉默了许久，用手抹了抹眼角，或许是思念的缘故，在月光的衬托之下，只见一滴晶莹泪水，在眼角悄然滑落。
　　“你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或是向他们报个平安，让家里的人不用为你担心，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啊！”，作为长者的李老师，早已看穿了她原本柔弱的心里。
　　“昨天就打电话给他们了，爸爸妈妈都说他们很好，要我好好工作，我知道这是他们在安慰我，其实他们很在乎很担心我，毕竟离他们这么远。”平和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远方亲人无限的思念之情。
　　此时，月上中天，大地在满月的照耀之下，越发的宁静祥和，桌子上的月饼也在闲谈和赏月的时光里打发的所剩无几。二个孩子，也睡眼惺忪，渐渐有了困意，看看李老师，可能因为喝酒的缘故，也开始疲倦了起来。于是拍拍两个孩子的脑袋说：“夜已深了，李老师也困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说着站起身子，拉着两个孩子，满怀感激地说：“李老师，再见了，你休息吧！”
　　“那好，你门慢走，路上一定注意安全！”疲倦的李老师摇了摇头。
　　阳台上，李老师独自一人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视线消失为止，才漠然熄灯睡下。
　　踏着月色，带着愉悦的心情和恹恹欲睡的困意，他们来到了老师的宿舍，因为考虑到晚上的缘故，她把孩子留在了自己的宿舍休息。看着孩子们酣然入睡的样子，躺在床上的她，迷茫的望着窗外，家乡的此时，一定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远方的亲人啊，就让这一轮明月，来表达我对你们遥遥的思念和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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