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毁灭,是死亡,亦是天堂。
曾经以为世间所有的努力都是美好的,所有的期待都是值得的,所有的陪伴都是快乐的。殊不知,原来一切都可以不一样。努力也是懒惰的代言,期待也是失望的兄弟,陪伴也是真爱的背叛。体内流淌的血不一定全是热的,这也许是即将毁灭的征兆。
记忆里,曾听算命的先生说过,家里会有五鬼缠绕,七星的福气的说法。小时的我,对这种充满神秘的东西有无限的好奇与想象,尤其是对农村里的孩子来说,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据“先生”说,五鬼是指我叔叔家的五个男孩,七星是指我家的七个孩子:六个女子,一个男子。说来也奇怪,基因这种东西真是个怪物,如果能协调分配,也许,现在的家庭不会面对如此多的矛盾和痛苦。事实是的残酷而冷漠的,曾经的因,如今的果,谁也无法逃脱的宿命。我妈妈是位典型的农村妇女,对于迷信很是相信,因此当她听到“先生”所说的时候,可见当时的心情真是悲喜交加。若是早知道大伯大婶,走得这么快,就不会在意料之外的悲痛欲绝吧。但自从懂事记事起,便知道科学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因此很多东西,尤其是农村的一切陋习与不可思议的事,我总是不以为然。可是现在,当“先生”的话一语成谛时,我疑惑了,为什么可以根据一个人出生年庚,便可预知一个人的未来境况。我一直相信,一个人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他经历过的环境和教育所造成的,尤其是性格。这其中的玄妙也许存在某些合理性,是我所不知道的,明知这些所谓的先生只不过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谋取钱财求得生存罢了。只是无法想象,一个人的人生竟在由别人预想成为了现实。
是的,这个人是我的堂兄,一个即将走进毁灭的人。
小时我是个顽皮的小女孩,喜欢和男孩子玩,农村生活的童年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乐趣,记得最有趣的是和堂哥一起拾花生,那时我八岁,他二十岁,一个帅气干净的男生,一米75M的高个子,是每个女孩心中梦想的王子,只是成绩不好,非常叛逆,常常惹老师和父母生气,因此也是每个女孩心中的坏男孩。但这些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乐趣,那时我们的楼房只有一层楼,花生的根草堆积成山在门前,当时趁着大人不在,他带领着几个和我一样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包括我)从一楼跳下成堆的花生草根上,那时候感觉爽极了,一次次体会到了飞跃的感觉,尤其对小孩子来说更是刺激。
在他24岁那年,他外出工作,带回了一位女朋友,是还在读高中的一个女孩,那女孩已经怀了身孕。当时我婶婶特别开心,而我由于在校寄读的缘故,对于这个堂兄的具体信息不是很了解。直到我读到高三的时候,他已经有两个小孩了,都是男孩。而他那时也已经迷上了赌博和彩票。还有一段因和朋友一起开赌场赚到钱而高调炫富的别致经历,当然那时我不在家,这些事我也是从亲人和邻居们口中得知的。他是那种有钱就像个活人,没钱就是个死人的这么一个奇货。2000年,能开着小车回到农村里算是个十分体面的人了,不像现在车如街上的垃圾到处都是,甚恶于垃圾。手里还拿着好包,到赌钱处炫耀自己的财富。不想说这个是如何高调虚荣的人,只想说这种性格对于以后的人生有什么样的影响。
2013年,他和那个女孩离婚了,孩子硬要给他带,还说不允许小孩的妈妈看孩子,当然那时他有经济能力是说出的大话。因为凡事懂得一些法律知识的人都知道父母是有孩子的抚养权和探视权的,怎么能因你一句话而去改变什么?愚钝的不只他一个人也包括孩子的母亲。2015年,他因彩票而大发,2014年因赌场失败欠下的债有所归还,要不然2014年他又成为疯子,没有钱来吸毒能不疯吗?2015年除了还债之外还有八万多余可用。只是没想到对于整天只想着彩票毒品人,这些钱只是冰山一角。到了2016年,因没钱吸毒,打彩票,精神状态逐渐走进了疯癫的状态,给亲人带来无限的精神悲怆和无奈。只可怜两个小孩,幼年缺少母爱,现有失去了父爱。曾经看到了一句实是感触:成人是各自的成人,孩子是人类共有的孩子。的确,这一切对于孩子来说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碰到这样的父亲,来到了这样的家庭,他们有所选择吗?能选择吗?2016年,他的经济彻底崩盘,无能力抚养孩子,但精神不佳的他依然声称自己能够养孩子,还说我每天坐着吃喝睡,都能养活他们。真是可笑至极!如果吃喝玩乐都能把生活过好,别人还要那么努力干嘛?真是疯人说狂话,也正因为如此兄弟反目,家庭破碎。
就在2016年3月3日星期四他坐上了警车走进了监狱,作为亲人,他因毒品的幻觉不吃不喝已经瘦骨如柴,想想还要送去监狱受到非人的折磨,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谁又能了得。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这样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在那时生活已经逼我们没有了退步,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了,才做出如此选择。
也许对于他来说走进监狱是毁灭,是死亡,却也是最好的归宿,是天堂。愿能体会这份无奈下的悲痛,没有选择的而做出选择的绞痛。
我们总是期待未来有更好的生活,却总是走着最糟糕的每一步。
也许所有的美好只不过只是想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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