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折 建得新房
就在高飞心力交瘁之际,他的老家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建房了。
本来,他老家的住房是够用的,但在当地,人们非常看重住房,尤其是有男娃的家庭,最起码都是一人一院,否则大了媳妇都不好定。考虑到将来住房紧张,他们家还是写了申请,托熟人给批了下来,但村上庄子紧张,究竟给划到哪块却让村干部头疼,最后几经周折,总算把地点给定了下来。而且令他们意外惊喜的是,庄基给定在了大队戏楼旁边,非常难得的一份庄子。不过,好事总是要多磨的,此事非常棘手,后来将全队的人都卷了进去。那天,他们家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有专门用来宴请贵宾的西凤酒,招待村组干部。席间,他们谈到了当前社会上的人情世故,谈到了国家大事,谈到了新农村建设的美好愿景。临走,父亲谈到正题,在座的人想法不尽相同,于是面面相觑,默不作声。队长想从中作梗,便耍了个心眼,推说出纳心有顾虑,一直不表态,持续到12点,村干部才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是召开社员会再说,由群众表态,谁都不为难。等到第二天召集社员大会,经过多方协调,一些反对的人也改变了态度,同意划出,但提出了让甲方给队上交八千元钱的无理要求,竟然把这事给搁置下来。又过了半个月,有对近的就给高飞的家人打气,让其一不做、二不休,要尽最大努力,争取把这份庄子划到手。于是,高飞的家人又找队长,又召开社员会。这次大会,他们避开了队上那些爱挑起事端的人,非常顺利地召开了社员大会,他家里给队上交了两千元,周遭的事态才算平息。但在开挖地基时,邻队人又闹事,因为这块正好是两队交界,动辄就有界畔纠纷。在和该队队长商量好后,在该处开染坊的何某又不答应了,嫌耽误了他的生意,煽动家人前来阻拦,双双纠缠不清,甚至还与施工方发生了打斗,后经再三协商,达成协议,给其赔偿承包费用,弥补染坊损失,才开始动工。但此事还是有人嫉妒,找茬。事实上,高飞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去世早,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成人的。当初家贫如洗,母亲历尽磨难,吃糠咽菜、纺线织布供他上学。他只身奋斗,16岁就当了乡文书, 20岁就在横岭山区任团区委书记,25岁时就调往县团委任组织部长,总算混出点名堂了,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干,从放羊种地,到进山砍柴,从下乡住队,到五七干校参加锻炼……总算给母亲争了气,给家乡人争了光,村上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就是凭给村上多年来的贡献,也早该给划一院庄子。但高飞的父亲一心扑在工作上,把建房的事一直搁置下来。现在,孩子大了,原以为不给村上出难题,不走后门,走群众路线,谁知群众工作这么难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农村面貌大为改观,不管花钱多少,一定要把房盖起来,而且要盖得阔气些,盖得与众不同,盖出农家人的气势。他们把工程交给了具有丰富经验的建筑师负责承建,并按施工方案:整体设计为三间两层古典式建筑,前面是四根红色圆柱,雕梁画栋,檐牙高凿,上边是古典式琉璃瓦,正面是仿古式门窗,墙体全部用米黄色小块瓷砖镶嵌,竣工后在当地显赫一时,但同时也拉了一些外债。
农村有句口头禅:“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给女孩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找个家底殷实、有固定工作的对象是为人父母者趋之若鹜的事。高飞的长兄已成家立业,家境也不错,又盖了新房,前来提亲的一个接一个,把门槛能踢断。高飞的父母还是传统思想,他们希望高飞 找个本村的对象,一来防老,二来便于照顾双方老人,于是有提亲的都给应付了下来。结果都让高飞给拒绝了,父亲气得大呼小叫:“咱高家人的脸丢不起,你要是再不把亲事定下来,就甭回来。”母亲见他回家总是闷闷不乐地,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长吁短叹。而他们怎么知道,高飞正在承受失恋的痛苦,他的心里空荡荡的,整日捲卧在床上,哪也不想去,惹得父母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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