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转瞬即逝。作为人类世界神奇事物的一部分,“梦”这个词当得起这八个字。它不但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当我们想极力记住它的时候,往往变得飘忽不定,云山雾绕。
起床那会明明记得很清楚,可现在……
梦始于新乡,一个离家只有50公里的地方,也许是对元旦回家惺惺念念又买到车票的缘故。没有火车的汽笛声,也没有摩肩接踵的人群,我安安静静的到站了。看来梦中一切皆以我为中心,因为这样的场景极为不实。我常对人讲,没挤过无座绿皮车,就不能明白旅行的意义。这里的旅行主要指回家,因为在单位出差是绝不用坐绿皮车的(耽误时间),一来公司不会赶在人潮汹涌的时候安排出差,二来是绿皮车没了,这个因素至关重要。
据说,现在跑“绿皮车”的地方只有青海、西藏等为数不多的省份。如果可以,真希望坐一下票价欠发达的绿皮车到经济欠发达的地方看一看。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坐上了火车去拉萨,去看那神奇的布达拉……
根据以往经验,凌晨到新乡后便直接回家,城际大巴17元。但梦中这天非要住店,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下车出站的繁琐情节,我就直接出现在街道狭窄高楼林立楼小巷子上。街道狭窄像乌镇,高楼林立像香港(没去过,电视凑数)。看来,人还是要出去走走,不为别的,最起码能给自己的梦制造点想象的空间。
有没有check in忘记了,只记得我在大厅里晃悠,来来回回漫无目的。大厅装修简单,满是金黄的木质结构,空无一人。店小二在前台漫无目的的玩着手机,将脸埋在柜台下。
可能觉得没意思,我便上楼回到房间。走的是楼梯,同样的金黄木质结构。现在想想,这家酒店应该消费不高。若是高级点的,应配有电梯才是。回到房间的桥段忘记了,也不记得有床、柜子之类的摆设。来回踱步期间,总觉得会有人将我手机掉包,但随即打消顾虑。
都说梦是无意识的产物,但为何想到自己手机被掉包会真切感受到紧张的情绪,可能是我太过爱惜东西。这点随爸爸,也随妈妈。
我拿起手机,不知打给了谁,挂断后发现手机确实被掉包。由iphone变成了不认识的牌子,甚至连外形都不一样。我极为愤怒,到前台与老板理论。至于为何找他,我也不甚清楚。理论是无声的,只记得张嘴,却听不到声音。开始他不承认,我俩就“小规模”的推搡起来。过程中,我拉开抽屉,手机躺在那里,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抢先一步,握在手中。
他说了一句话,大意是:这是他的(指我),别还给他。
不知为何,我竟然停止抢夺,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无助的看着他们。难道梦里也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心态?何况我还不是强龙。
我报警了,然后警察帮我取回手机。我接过手机,但那人还想来抢,推搡中手机断成两截,心如刀绞。虽说是梦,但感触真实。如果此时醒了,必会第一眼就看手机,看看是否完好。
看着装在塑料袋中的手机,气愤异常,竟一块块的把它掰碎。碎的像乐高那样一块一块,呼呼啦啦堆在一起。本是黑色手机,却变成白色颗粒。
警察见状,将他们带回审问,还答应给我赔偿。梦中的我暗自高兴,我要拿陪我的钱,买个新的,新的6s。到这里,地上的部分完结了,随后画风突变。
不知为何,警察让我随它去警局指认。开始有些害怕,但为了赔偿,为了新的手机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我想着日常见到警局的样子,盘算着自己的新iphone。
突然,我俩毫无预兆落入铁棍焊接的长方形箱子。铁棍很密,一根挨着一根,至多2厘米的间隙,外面刷着暗红色的漆。进去后,箱子开始急速下落,像是按照既定的路线。有些像《万万》中大锤进入石碑的方式,虽然快,迎面却没有一丝风。警察微笑的看着我,仿佛对我:别担心,放轻松。
我突然明白,这也许是进入警局的方式。过了好久,终于抵达地下屋。警察示意他有事要做,让我到处逛逛。
我站起身,满眼雾气蒙蒙。迈一步,发现地面黑黝黝,覆盖了很厚的黑色油脂,铺满地下屋。周遭没有光,却异常清楚。我走着,逛着,发现全都埋头苦做,没人注意我这个“不速之客”。这里布局简单,狭长的走廊是过道,一边是监狱,一边是墙壁。片刻之后我明白,地下屋有两种身份,自由和监禁。地下屋分为两种人,穿衣的看守和赤裸的犯人。
自由在外,赤裸在内。
牢房因地制宜,建在密不透风的墙壁中,唯一的出口用栅栏封锁。地面上,布满“回形文”水泥迷宫,迷宫中间夹杂着铁棍焊接而成的长条形装置,一上一下,一呼一吸。定睛细看,装置周围布满赤裸的白色的人形物种。他们通体惨白,赤身裸体,无发无神。佝偻身体,背对着牢房唯一的出口。
他们原生活在阳光下,因为触犯“戒条”被放逐到这里,被人遗忘。因为没有阳光,变得惨白。因为没有灵魂,变得渺小。在暗无天日的囚室内,被巨大的装置裹挟,变成永动机。
我想看的更清楚,但恐惧让身体自保,回到刚刚“下车”的地方。
你在这里呀,我忙完了。警察拍拍我,让我跟他走。
赶紧把钱给我,让我走吧。心里嘀咕着,不时窥一窥牢房。警察回头,用微笑告诉我:不用大惊小怪,这很正常。
签字吧,他们同意赔偿你。我接过笔,看到钱是7开头后面跟着4个数字的金额,这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而“我赚了”的思想也暂时取代了刚刚的恐惧,真是人为财死!
一切办妥后,我要出去了。但他却安排一个人跟着我,不知是何用意。就在签完字和准备离开的空挡,我返回刚刚“下车”的地方,因为有话要对带我来的那个警察讲。想说什么现在已经忘记了,或许是表示感谢。感谢他帮我争取赔偿,感谢他没有把我留在地下屋。
你不能进去,有事告诉我。一位看守拿着笔和纸,准备记录。
我写吧,不麻烦你。我道。
他头也不抬的挥挥手,似乎对我说:你不会写我们这里的语言,还是我写。就这样,我没有张嘴的表达了自己想说的话,依稀记得本子上写着“赵”、“四”两个字。他做好记录后,将夹着一张纸的塑料板放在黑黝黝的地面上,周围放满了同样的“传话本”。
我站在入口处准备回到地面,手里是写着赔偿金额的绿色纸条。我准备大开杀戒,因为一个新iphone决用不掉那么多钱。就在我要离开时,我犹豫了,犹豫要不要花掉所有的钱。
算了吧,买个新手机就好,剩下的就退给人家,毕竟你只损失了一个手机。现在给你换新的,给你升级,别再贪得无厌了。自言自语的习惯一直都有,因为身体里有两个我,帮我做出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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