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散·渊祭·寂灭
我是渊祭,是幻雪神山无可战胜的王,幻雪帝国是我一手锻造的帝国----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王国。
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渊祭就是我,在幻雪帝国里,从来没有人能够见到我,因为看见我面容的人都已经不在世间了。
我一直喜欢玩这种死亡游戏,我飨食着所有人倒在血泊中的惊恐面容,我喜欢看到人们对我俯首称臣,顶礼膜拜。
就连卡索和樱空释之间几生几世的渊怨纠缠都是我操纵的星象,我用我强大的诞星杖创造一切的星宿。
当樱空释----一个只不过是由我用一片樱花花瓣和一片红莲花瓣还有一片霰雪鸟的羽毛羽化出来的一个二王子被卡索用冰雕杀死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伤心,虽然他也会叫我母后,他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玩具。
我知道卡索一定会来找我,他不得不来找我。就连她母后----也就是刃雪城的王后栩暮鲤被我杀死之后所创造的的梦境也是由我一手制造的,为了让樱空释复活,他会带着他的几个幻术师来幻雪神山来找我。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来的那么快,而且我没想到我的南方护法蝶澈竟然那样的不堪一击,我还以为她内心的感情会让叹息墙牢不可破,没想到竟然会被懦弱的卡索毁于一旦。
不过我的西方护法星轨做得很好,创造了令我都吃惊的梦魇,我看着月神,潮涯,还有皇柝之间的不断猜疑,我在苍穹之下在欣赏着他们的惊恐和害怕,我还看到了卡索一筹莫展的愁容,我内心发出了激荡的笑声。
不过,我知道星轨支撑不了多久,他们一行人总会找到我的。
最后,卡索还是来到了我的宫殿,一个从来没有人敢进入的流光溢彩的琉璃堡。
我面容诡异的看着他们,心里一直在笑,他们还企图用他们自以为是的如同玩具一般的幻术来打败我。
我高高的斜倚在我的莲池边,看着他们妄想和我一拼高低的可笑模样。
月神和潮涯在三两招之内就被我打败了,皇柝设下的结界也早就被我的灵力给破了,剩下的只有孤单一人的卡索。
我看着他屏声敛气,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银白色长发,我知道那是他的弟弟----樱空释在临死前给他的。他的眉头紧皱,但是神情坚定,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看起来平时温和甚至不堪一击的他也会在这紧要关头强装镇定,我既是觉得不可理解也觉得惊讶。
我不明白问什么他竟然会对释----一个和和他并不是亲生血缘关系的弟弟会如此的深爱,就算知道我是无可战胜的神,他还会以身犯险的来寻找隐莲。
但是这一切我也不想去弄明白。
他使出了冰族的灵力召唤出了风雪,然后右手又召唤出了烈火,他完全的使出了自己所有的灵力。
但是我轻蔑的一笑,我微微一动我的食指,然后他们的结界瞬间碎裂,如同破碎的岩石,他们所使出来的幻术在顷刻间就反弹到他们自己身上,白色晶莹的血液立刻喷薄而出。
我走到卡索的旁边,高高的俯视着已经瘫倒在地,满身是白色血液的刃雪城的王。我面无表情,我以为卡索会在临死的时候惊恐万分,或者放弃寻找隐莲的初衷,但是他笑得却是那样的安详,如同被撕裂的朝阳一般,他黑色的瞳仁慢慢的失去光泽,嘴唇还不断地阖动着,我听到他念的名字了。
释,梨落,岚裳··········
声音虽然轻微可是却清晰,我看了他一眼,随即我又改变了主意。
于是我对他说,卡索,我可以帮你复活他们。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疑问,但是我只是说我想玩个更刺激的游戏而已。
我将潋滟的莲水池中的水一挥,然后无数红如火焰一般的莲花瞬时间开满了整座莲池,那就是能够使人复生的隐莲。
然后,另外一个游戏已经开始了,我知道,无论是什么游戏,最后的赢家都是我。
当卡索离开我的宫殿的时候,我看到他不断的抬头望着苍蓝色的天空,他不断的露出如同晶莹花朵一般的笑容。
我的心却猛然一惊,那样的笑容我在几百年前似乎看见过,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他的凤凰琊幻术袍吹得咋咋作响的时候,我的记忆却不断的在我的心中翻涌,我似乎看到了几百年前被深埋的碎片,我知道我的脸上是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刻痕。
渊祭,渊祭。
我是渊祭,是火族中的最小的孩子。
在我们火族,等级森严,从来只有弱肉强食,谁的灵力强谁就能够自由,谁得到的宠爱就会多一些。
但是很不幸的是,我自小就体弱多病,我母后常常泪流满面的对我叹息,母后并不是父皇的唯一妻子,只是他的侧室,我们母子在火族的地位并不高,常常会受到其它的伙伴们的欺负,但是我们却不能还手,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一切。
我曾经看到我母后被别人欺负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我用我刚学到的火族中的火焰灵将那个人的身体给烧伤了,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我的母后,但是我看到她眼里更为深沉的绝望。
在不久之后,我就失去了我的母后,她永远的被囚禁在我们火族的禁密之地----火墓山,那个地方只有两个人能进去,一个是我的刚毅如铁的父皇,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火族中灵力最高的人----我的最小的哥哥焱星芒。
我们火族的灵力的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谁的头发越长,颜色越红,谁的灵力就越强。而我自打一生下来,我的头发只大概能覆盖到我的肩部,而且头发的颜色也是如同樱花一般的白色,在远处看来,仿佛就是如同冰族颜色一样的纯白。
我永远都记得我的父皇看到我时候的表情,他火红的瞳仁里面散发着炙热逼人的光芒,他刚毅,冷峻的面容一直在盯着我,然后没有说话,最后他拂着宽大的火红幻术袍一声不吭的离我而去,我看到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决绝,消失在红如火链一般的尽头。
我转过身看到我母后惶惶绝望的表情。
从此以后,我的父皇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我感到周围空气里的一片窒息,仿佛无数透明的伤痕在我的心里一道又一道的深深滑下去。
我总会看到我的哥哥和姐姐们在悉心的学习父皇交给他们的火幻术,但是我却只能站在一旁,他们面容冷峻在练习,我知道只有天资卓越的皇子才能学习这样的高强的幻术,我看到他们一丝不苟,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可是我只能在一旁叹息。
我抚摸着如樱花一样颜色的头发,我多么希望它们也能变成像我的哥哥和姐姐们那样又长又火红一般的颜色。
在我母后被关起来之后,我每天都会在屋顶上看星星,看着落寂的星光在我的脸上舞蹈,然后身旁就会有无数的红如火莲一般的花在我的头上,身上飞舞。
我转过身一看,那是我的小哥哥----焱星芒。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而挺拔,长长的火红披风如同浮云一般的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焱星芒比我的父皇还有所有的哥哥都要英俊,眉毛如同笔直的剑锋一样斜斜的飞进两鬓的头发,眼睛明亮得如同清辉流泻的星辰,脸上有着如同被凛冽的寒风刻出来的深深的轮廓。他面朝着我,嘴角上扬,露出白色的牙齿,我看到我的小哥哥如同撕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
他不断的用手指使出火族幻术,变幻出火红鲜艳的红莲在我的周围飞舞。
红莲在他的身后放肆的开绽。
我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俯下脸,对我说,渊祭,你想见你母后吗?
我低着头,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不能去那个地方----火墓山。我看着他,他眼里火红的瞳仁变得灿烂而温柔,他笑着看着我,拉起我的手,我带你去。
在他的强大的灵力之下保护下,我终于看到了我的母后。火墓山本来就是个凄凉之地,母后在这里孤苦无依,都已经形销骨立,但是我明白我只能最大限度的安慰的母后,因为我们违反了火族的神令----弱小的人只能任由别人欺负,所以要想不被欺负,只能使自己变强大。
在临走的时候,我看到泪流满面的母后凄惶的眼睛,她原本火红的瞳仁已经失去了光泽,她的幻术袍已经陈旧不堪。
我知道这一次见面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我母后了。
火墓山的守卫非常的森严,一个人,就算是灵力高强的人只能进去一次,而且非常消耗灵力。
当我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焱星芒的脸色苍白,我知道他为了掩护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灵力。
我只是一味的哭,我恨自己的无能,我生活在这个世上只能为别人带来伤害。
但是哥哥却微笑的看着我,他的笑容灿烂而明亮,如同清冽的泉水汩汩的流在我的心里。他对我说,渊祭,不要哭,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心。
那一瞬间我看到漫天的火红色的红莲落在我和他的身上,他微微的扬着他的面容,漂亮的嘴角露出弯弯的弧度,他对我说,渊祭,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像是那火红的红莲一般,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然后他看着我,他火红的眼里露出丝丝的笑意,如同清晨的馨香的花朵,他说,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天边划过焰火鸟的长鸣,我听到如火一般的红莲开绽的声音,我看到红莲落满他全身,他就像飘在如火一般的红莲中,挺拔修长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是那样的气宇轩昂。
两百年后,火族与冰族再一次的圣战。
我曾经从我母后的叙述中知道我们火族与冰族向来就有无以千计的圣战,在说这些圣战的时候,脸上布满了忧悒的神色。
我的多位哥哥姐姐们都在于冰族的圣战之中死亡,而那些力量弱小的幻术师不可避免的将自己的生命葬送给这场无休无止的战役。
那场战役成为了所以人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伤痕,而在我的记忆中,就剩下漫天的火光和杀声震天的喊叫。天空是空旷的血红,大地则是一片火光,无数的冰凌和火焰在不断地碰撞,交接,然后厮杀。
我总是看到父皇冷峻的面孔,他会对我们所有的幻术师说,我们一定要战胜冰族,所以我们一定要变得强大,我们再也不能失败!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汹涌的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将他的火红的长袍吹得咋咋作响,我们站在黑色的土地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土地上却是那样的宏亮而清晰,我看到他紧握双拳的信心,我看到父皇眉宇间露出来的霸气。
还有站在父皇身边的哥哥,只有灵力最高强的人才有资格站在父皇的身边。父皇一直很疼爱焱星芒,不断的将自己最高强的幻术传授给他,我看到父皇朝哥哥微笑,父皇是个不言苟笑的人,但是他却对哥哥很温和。
静寂的大地一片辽阔,墨黑的天空挂着血红一般的皎月,所有的人神色冷峻,我则是看着我的哥哥,他额头间那轮象征力量的如同太阳一般的印记在熠熠生辉。
那是我们火族的标志,只有力量特别强的人才有那轮印记,而且一般是在彰显力量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我哥哥的火红风衣在风中涌动,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赢这场战争。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们在战役中死亡,他讨厌没有尽头的死亡,所以他一定要使自己变强才能阻止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所以,就算他天资聪颖,可是他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勤奋,都要刻苦,我常常看到他疲惫至极的倦容,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疼痛。但是我却无能无力,因为我的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灵力都比我高。
但是哥哥却从来不会说自己累,他会对我一直微笑,一直。
终于,他的力量超过了我的父皇,我看到他嘴角清冽的微笑。他俯下脸,摸着我的如同纯白一样的短头发,对我说,渊祭,这次我们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我紧紧的抱住他,亲吻着他额头间的那轮红日,我双眼含泪,说,哥,我等你回来。
苍蓝色的天宇下,我们火族的精灵早已整装待发,鼓声响彻整个天际。我目送着哥哥远处的背影,满心凄凉,我知道父皇这次是带着必胜的决心的,但是我舍不得我的哥哥。
母后走后,只有焱星芒一个人会和我说话,其它的人都瞧不起我,都会骂我是个怪胎,他们会耻笑我的白而短的头发,他们会不断的用他们学会的火焰来肆意的烧杀我,但是我却无能无力,因为这是我们的神令。
弱小的只能被欺负。
我想我可能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会一个人躲在屋顶上哭泣,我十分想念我的母后,我时常发呆的看着天上孤寂的月亮,潸然泪下。我真想撕掉我头上的短头发,但是我却始终下不了手。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我的小哥哥焱星芒。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才知道我还有个这样挺拔而且心地善良的哥哥。
我在火焰林中正在练习比较低等的火焰术,我是特地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因为我的灵力是在太差了。每次我练习的时候,总是会有人不断的取笑我,然后戏弄我的幻术。
我正准备将我手中的火焰幻化成利刃,然后射向我所看中的树叶,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幻术我还是没能掌握,连续射了几次都没打中。
但是就在这时,林中出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我的火焰不小心在他的身上燃了起来。但是他却面无惧色,我望着他,不知所措。
他用手轻轻一挥,然后火焰熄灭,他的幻术袍依旧是焕然一新的样子。
他走近我,我第一次看到头发如此长而且如此鲜艳火红的人,我不禁大惊失色,我一直注视着他,他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看到他的头发柔软的如同裂锦的丝绒,光滑而亮丽。
然后他曲动他的右手,大团的火焰在他的手上跃动,然后他精准无误的射中了目标,焰莲树的树叶开始燃烧殆尽。我看着这样精美强大的幻术,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以后,我教你练习吧。他温柔的看着我。
可是你是··········?我茫然不知所措,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一样,那么的熟悉,他的声音邈远而又清澈。
他微微一笑,俯身看着我,长而鲜丽的头发柔软的覆盖在我的脸上。但是他没有说话,转身拂着他的火红幻术袍在空中飘忽而去。
我站在参天的焰莲树林中,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苍蓝色的天空尽头,焰火鸟在天空滑翔而过,我的眼里落满了茫然的暗影。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被我火族中奉为最高神灵的皇子----焱星芒。他一直住在火族最神秘的宫殿----炎星幻影宫里,那是只有灵力最高的人才能进入的圣地。很少有人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少,里面的人也很少会出来,只有像父皇才能自由的出入,其它的人根本就不能靠近宫殿,所以虽然焱星芒灵力很强,但是很少有人能够看到他真实的模样。
但是,我却见到了。
一个在风中飘扬挺拔的少年,面容温和,嘴角总是有浅浅的笑意,幻术强大,火红的幻术袍在风中咋咋作响。
哥哥会耐心的教我各种各样的幻术,我们火族的幻术基本的并不好掌握,但是如果勤学苦练,将基本的学会,那么就可以自由运用中高等的火焰幻术。
在火焰林里的时光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自小资质就不好,基本的火焰幻术都很难掌握,可是我哥哥总会很耐心,在我最想放弃的时候,他会微笑的看着我,然后对我说,渊祭,多练几次就可以练好的。然后他会使用幻术将红莲幻化为各种各样的泡沫,形状各异,漂浮在我们的身旁,像是美丽而奢侈的梦境。
我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微笑的唇角,还有无可比拟的幻术,就像是永恒的芬芳,我真想日子就这样快乐无虞的流动。
可是还没等到我学会幻术的时候,我父皇就带着火族的精锐兵力和冰族进行圣战了,我在海边高大参天的焰莲树看到哥哥的身影愈行愈远,跨过一望无际的波涛如怒的大海,他们的身影渐渐缩成黑点,消失在苍白色天宇的尽头。
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凯旋的。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战争。
我曾经看到过他在焰莲树林的深处,看着那些巨大的飞鸟从树林深处的阴影呼啸穿过,凄凉而又破裂的鸣叫才苍蓝色的天空下拉出一道又一道透明的伤痕。
那是我们火族精灵灵魂的墓碑,所有在战争中殁丧生命的精灵的灵魂都会埋葬在这里。
他看着高大,几乎快要耸入云天的墨红色的墓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着如同雾霭一般深沉的忧伤。
他望着天宇,我看到他的眼角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我对我说,渊祭,那些云朵上面是不是都是死亡的亡灵呢?
我在恍惚间看到他火红的瞳仁突然变成如同紫堇色一般的深沉,我心里突然觉得好难过。但是他每次都会对我笑,笑容干净而漂亮,就像那些明亮的眼光碎片全部变成晶莹的花朵,在他的面容上如涟漪一般徐徐开放。
我一定会让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争终结的。他的眼神坚定,红莲一般的飞鸟在天空上方盘旋,我望着那些焰火鸟巨大的身影,心里想着,我知道哥哥你一定会做到的。
每天我都会在波涛浩淼的大海旁边的焰莲树旁边久久的看着对面的冰族,在那里,我父皇和焱星芒,还有我族其它的精灵们都在为这场战役而挥洒着他们的火红的血液。
我在那些宁静的夜晚总是会默默的看着对面火光冲天的天际,我夜夜在祈祷希望我哥哥能够平安归来,还有我那些同族的兄弟姐妹们,和我那坚挺刚毅的父皇。不知道有多少回我总是对着天上挂着的一轮孤月而泪流满面,我真希望能够和哥哥一起上战场,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帮助,尽我所能,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只能在这里暗自哭泣了。
我一直在认真的焰莲树林中学习幻术,这里的人变得零落而稀少,大部分都去参加圣战去了,而只有力量弱小的精灵才会在这里依旧练着火幻术。
直到某一天的早晨,我醒来发现我的头发竟然已经到达了腰部,而且颜色火红,如同赤红一般的火焰在跳动,我高兴得不得了。
我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母后和哥哥,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在我身旁。
我觉得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他不像我遇到过其它的火族,只凭借着火幻术的强大就任意的欺凌别人。
而焱星芒总会用他强大的幻术来保护别人。
他曾经对我说,渊祭,等有一天我打败了父皇,我一定会来改变这种不合法的神令。
那时候的他高高的站在黑色的城墙上,无数的焰火鸟在他头上盘旋,他曲动手指,幻化出了红如鬼魅的焰火,如同鲜红的云朵一般的盛放。
我深深的沉醉在在这如虹如醉的幻境中。
哥哥,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你要做的,谁也拦不住你。我笑着看着他。
是啊,这样以后你就不会再受欺负了。他笑靥如花,而我却久久恍惚,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清香,如同清冽的甘泉一般的在我的心底里汩汩流淌。
那场圣战比想象中的还要持续久远,直到一百年后,我才看到我们火族归来。
每个人脸上都有像刀子刻上去般的伤痕,火红的发丝几乎被烧焦,而回来的人数只有去的一半。
我知道我们这一次又失败了,不,对我来说,无论失败还是成功,总是会有无数的鲜血洒满落满尘埃的黑色土地。
我看到父皇躺在炫炎王座上,他的面色苍白,瞳仁逐渐在涣散,气息如游丝,象征他力量和身份的凰琊焰火袍变得破碎不堪。
没想到我不可一世的父皇竟然会伤得如此的严重。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哥哥----在我心中是一个神的焱星芒。我感到心跳得很快,眼前是茫茫然的一片黑,就像是噩耗降临一样的绝望。
在零落稀少的人群中,我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疲惫沧桑的面容,他们战斗了一百年,我想起了他们一百年前斗志昂扬的威风凛凛的雄姿,如今这样的凄惨的景象也是我未曾想到过的。
我渴望看到我哥哥的身影,我在人群中不断的翻涌不断的寻找,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小兽。
果真,噩耗应验了。
我看到父皇满目的沧桑和巨大的忧伤在他的身上蔓延。
我看到巨大的忧伤蔓延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说,小皇子阵亡了。
我感到我的心尖滑过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痕,一阵又一阵连绵的剧痛在我的胸腔撕裂开来,火红的鲜血从我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幻术长袍。
我的神倒下了,我仿佛听到了世界崩坍的声音,整个火焰林都在颤抖,簌簌如火的树叶大片的掉落,焰火鸟的嘶鸣绝望而凄苍,整个世界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哥,我等你凯旋。
哥,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哥,你不是说过还要教我更多的幻术吗?不是要改变火族的神令吗?不是要保护我吗?哥,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的离我而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依稀看到了母后在微微的对我笑,她的笑靥如同面朝大海的向日葵,温暖而明媚。
我听到了焰火鸟还在林中盘旋的簌簌的声音,焰莲树林的火红宽大的树叶被风吹得摇摇曳曳。
在密林深处,我看到了一个身着如同火焰一般颜色的少年,他的长袍在风中咋咋作响,无数的红莲开满他的四周,他高高的在云中飞翔。他转过身,面容温和,笑容温柔而灿烂,他说,渊祭,你等我回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境,幻梦的最后,雾气逐渐消散,我却泪流满面。
由于伤心过度,我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导致我的头发又变成了以前的短而白,但是我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斗志和信心了,我常常会在海边的焰莲树遥望对面的冰族,我希望能够跨过茫茫的大海,寻回我哥哥的亡灵。
但是就凭我这样弱的灵力,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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