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岳飞枪挑小梁王

    云南省南宁州柴王府内雅致的书房，梁王柴桂正看着兵书，一个家将入内报告。

    家将：“启禀王爷，府外有一人说是持了太行山大王金刀王善之信要求见王爷请定夺。”
   
    柴桂：“金刀王善久闻其名就请那人客厅相见吧。”

 

    客厅内柴桂在看王善的来信，旁边立着他的二个亲信家将，在他前面二丈远的地方垂首恭立着那个信使。

 

    王善的来信（画外音）：梁王殿下明鉴，久闻殿下治理化外有方功莫大焉，小弟实是如雷贯耳佩服之至。然而如今天下汹汹群雄并起，宋江方腊之辈比比皆是。当今主上昏庸，奸臣当道弄得民不聊生遍地饿孚。殿下乃柴世宗嫡派子孙，理当肩负救国救民之宏业。而今却偶居于偏僻障疠之绝地，默默而无闻岂不太可惜乎？现在武考殿试在即，梁王英俊年少本领高强，当今天下应是无人可敌，何不上京夺取这武状元从此可以号令天下武林，将来一有机会，在下愿倾全力帮助殿下夺取原有江山，以雪父祖之耻以慰先辈宏愿岂不美哉？此等密语非心腹不言也，望梁王殿下深思之，弟百拜告罪。

 

    柴桂读信沉呤良久，然后对信使说道：“你可回去告知你家大王，就说小弟已经明白。不日就赴京城先夺了这武状元再说。你先下去歇歇吧。”

 

    信使：“遵梁王千岁命，小人告退。”

 

    王府后宫寝室，年轻美貌的梁王夫人正极力劝说丈夫：“千岁，依妾之见万不可听信王善之言，你身为番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苦千里迢迢去争夺一个小小的武状元，弃大就小空惹天下人耻笑。况中原藏龙卧虎人材辈出，校场比武刀枪无情，尚有疏失教妾身与小儿依靠谁去？漫漫长日更是如何是好？”

 

    柴桂：“夫人休得多虑，你这是妇人之见。想我堂堂梁王到了京师大不了用上几个钱便不费吹灰之力这武状元嘛就如囊中探物一般得来。有了这个名头将来总是有备而无害嘛。再不济到了京城玩耍一通也好开开眼界，何乐而不为呢？”

 

    红日高照风景宜人，一行快马十几人在山间小道上驰骋，这是赴京一心要夺取武状元的梁王柴桂及其家将们。

 

    京城小客栈，客房内住着岳飞等五人，正值中午天气炎热大家都在午睡。只有牛皋翻来复去睡不着，他不停地手摇蒲扇，嘴里轻声咕着什么，不一会终于坐起身看了看熟睡中的岳飞等四人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这么热的天，你们都睡得着，老子还是到外面乘乘风凉去。”说完起身出房耒到街上。街上虽热却是热闹非凡，凉棚下各式买卖玩意都有，看得牛皋眼花燎乱手舞足蹈。只听得前面有二个人正在说话，这二人都很年轻英俊一个穿白一个着红，穿白的名叫杨再兴他是杨家将的后代；着红的叫罗延庆他的祖先是隋唐名将罗成。

 

    杨再兴：“罗贤弟，咱俩还是到大相国寺去玩玩可好？”

 

    罗延庆：“好啊，大相国寺可要比这里好玩多了，也更热闹，小弟奉陪。”牛皋在后面听得清楚心里想道：我也听说京城有个大相国寺是个好去处，原是梁山好汉鲁智深的故地，却不知道在哪儿？如今就跟了他们去岂不为好。“于是跟定杨罗二人前往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空旷的场地上到处人头济济热闹非凡，三教九流各显神通，有做买卖的拉开噪子高声吆喝；有献艺的汉子舞刀弄枪；有听书唱戏的围得水泄不通……看得牛皋直拍双手不亦乐乎。他跟着杨罗二人好不容易挤进一个说书艺人的面前，只听得说书人正在讲‘杨家将’的故事。

 

    说书人甲：“……话说宋太宗被奸臣潘仁美欺骗，要看什么萧太后的梳妆楼，结果被西夏狼主天庆梁王百万雄兵围困在幽州城里，多亏净山王呼必显突出重围急行八百里耒到雄州搬取救兵杨老令公父子八人救驾，结果弄得‘七郎去六郎回’父子们战死的战死被俘的被俘出家的出家遇害的遇害，只剩了杨六郎孤单一人回到佘太君身边……”刚说至此，杨再兴从身上摸出一大块银子递给说书人。

 

    杨再兴：“讲得好啊，这块银子就赏给你了”。

 

    说书人甲：“多谢听官如此厚赐。”二人转身挤出人群，牛皋也随即出来跟着他俩。

 

    罗延庆：“杨大哥，听不多时为何给他这许多银子？”

 

    杨再兴：“贤弟，你不听他说的是愚兄祖先们的丰功伟绩吗？给他这块银子是值得的。”他们继续朝前走，在另一个说书艺人前面停下，这人说的是‘兴唐传’。

 

    说书人乙：“……话说秦王李世民带了一班英雄豪杰去枷锁山赴玉龙会，内有一员大将姓罗名成乃是当时天下第七条好汉，曾经奉了军师徐茂功将令独自一人便擒伏了洛阳王王世充，南阳王朱灿，白御王高谈圣，夏明王窦建德，宋义王孟海公，真是名振四海彪柄千秋……”说至此，罗延庆也从怀里掏出二大锭银子送给这个说书人。

 

    罗延庆：“说得好极了！小爷就赏你二块大银吧。”

 

    说书人乙：“多谢小官人如此厚赏。”二人复又走出，牛皋依旧跟在后面。

 

    杨再兴：“贤弟为何要赏他二块大银呢？”

 

    罗延庆：“大哥不听他说的是小弟的祖宗如此的狠吗？他独自一人便在牛口谷锁拿五龙，不比你杨家祖宗八个保一个皇帝才弄得只剩了一个回来，如此算起来岂不是小弟的祖先远胜过大哥的祖先了。故此要多赏他一锭银子实不为过也！”

 

    杨再兴怒道：“贤弟是欺在下的祖宗么？”

 

    罗延庆：“大哥不是这般说，其实我的祖先确是狠透的了，你不听他说‘名振四海彪柄千秋’的吗？”

 

    杨再兴：“罢，罢，罢！我与你回寓去披褂上马往小校场比个高低，谁胜的就留在京城抢夺武状元，输了的再不许提祖宗之事，回去练好武艺下科再考可好？”

 

    罗延庆：“大哥说得有理这就回去。”二人怒冲冲回寓取枪骑马狂奔往小校场比武去了。

 

    牛皋大惊失色：“啊呀不好了！这二个狗头要抢我岳大哥的状元，我得赶紧回去告诉他们才好。”于是急匆匆回到客栈一看四人还在熟睡，心想：这便如何是好？急得他直搓手。突然自言自语：“嗨，看我笨的，叫醒大哥再弄舒齐了去，恐已来不及了。我何不即刻带马取棍去夺回武状元送给岳大哥岂不省事多了。对，就这个主意！”于是牵马提棍复出店门，问了店小二往小校场的路便急忙赶去。

 

    京城丞相府大客厅内，丞相张邦昌正在招待远道而来的广西番王柴桂。

 

    张邦昌：“柴王千岁要得个武状元岂不是小事一桩，都在老夫身上便了，只是皇家贵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岂不有屈千岁呵？”

 

    柴桂：“张丞相见笑了，小侄此次进京，一来拜见丞相二来增长见识学问，第三嘛尚能得个武状元回去也能在中原武林出出风头，实是快事一桩。只是有劳丞相费心甚是不当，小侄带得些须土产，聊表心意望丞相笑纳。来人，抬上来。”从厅外应声走进四个彪形大汉抬着二只沉重的大木箱放在大厅地上，然后恭恭敬敬退出。柴桂走近揭开箱盖，其中一只箱子里装满金银珠宝古玩，另一只箱子里是人叁鹿茸虎皮熊掌等名贵药材。

 

    柴桂：“请张丞相过目。”张邦昌走近一看笑得合不拢嘴。

 

    张邦昌：“唉唷，千岁如此盛情，老夫实不敢当，心领了吧。”

 

    柴桂：“丞相不必过谦，小侄所烦之事还多，就请笑纳了吧。”

 

    张邦昌：“那好，老夫本不该收，只是千岁赏赐却之不恭，老夫就谢收了。以后千岁有事，只需差人关照一声就是了，老夫无不遵命照办。”二人哈哈大笑……

 

    小校场内，杨罗二人骑马转圈，你一枪来我一枪往，打得势均力敌不可开交……

 

    大街上，牛皋气急败坏不时抽动马鞭，街上行人侧目纷纷避让……

 

    小客栈内，岳飞已醒，不见了牛皋急忙推醒王张汤。

 

    岳飞：“三位贤弟，我们熟睡却不见了牛皋兄弟，他人生地不熟的如何是好？”

 

    王贵：“这冒失鬼偷偷的到哪里快活去了？”

 

    张显：“大哥别管他，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丢了不成？”

 

    岳飞：“不是这等说，万一闹出事来甚是不妥。”

 

    汤怀：“岳大哥，不如问问店小二，看他可知道牛兄弟的下落。”

 

    岳飞：“汤贤弟说的是，店小二。”店小二闻声走进。

 

    店小二：“大爷们有何吩咐？”

 

    岳飞：“小二哥，你可知道我们还有一位兄弟到哪里去了？”

 

    店小二：“我看他拿了棍牵了马问我小校场在哪儿，我告诉了他，他就急匆匆跨上马飞一般去了。”岳飞大吃一惊：“去了大约多少时辰？”

 

    店小二：“大约总有一个多时辰吧。”

 

    岳飞：“不好，贤弟们快随我一起备马拿枪速去小校场。”街上又有四匹骑马飞速而过。路人都惊奇地侧目相望。

 

    小校场内杨罗还在悍战，牛皋气喘嚅嚅地赶到。

 

    牛皋：“喂，你二个小子听了：这状元是俺岳大哥的，你俩休得在此抢夺，都吃牛爷爷一棍！”说着提马冲进场内，举棍先朝杨再兴头上打去。杨再兴用枪架住铁棍对罗延庆说道：“罗兄弟，这野黑汉有些蛮力，我俩原是兄弟不必再比甚武艺，不如一起拿他找些乐趣可好？”

 

    罗延庆：“杨大哥说的是。这莽汉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逼住他不要放走了，看他有何本事来抢武状元。”于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围住牛皋双枪齐发势不可挡。牛皋前后招架时间长了渐渐不敌，更兼体力不支，急得汗流夹背声嘶力竭。杨罗二人仍只是围住他打，既不伤他性命亦不放他逃走。牛皋急得大声呼叫：“岳大哥你再不来我可支撑不住了，这武状元要被别人抢去了！”

 

    杨再兴：“罗兄弟，你听这厮口口声声叫什么岳大哥，我们不放他走，看那姓岳的来了有何本事救得他。”

 

    罗延庆：“好啊！我们只堵住他打便是了，切莫让他逃脱。”于是二人抖擞精神你一枪来我一枪往直逼得牛皋面容失色口吐白沫。二人见状哈哈大笑。正在牛皋危急关头岳飞一马首先赶到，他挺枪飞骑径直冲进场内。

 

    岳飞：“二位好汉休得伤了我兄弟，鹏举来也！”说着用沥泉枪朝杨罗二杆枪的枪头上用力一压，二人枪头顿时落地马也矮了一截。杨罗二人大惊失色倒退数步这才扣住马问岳飞。杨再兴：“请问尊兄姓甚名谁？刚才所使招法可是久闻失传的‘败枪’枪法，却是何人所授？”

 

    岳飞：“小弟姓岳名飞字鹏举，刚才所使正是‘败枪’绝技，乃是先义父周侗所授。敢问二位兄台是何称呼？”&,;,;nbs,p;

 

    罗延庆：“原来是周侗老前辈的义子高徒，难怪有如此了得的手段！周老英雄一生不愿为官，收徒卢俊义林冲武松个个艺压群芳名扬天下，可惜我俩却无此缘份，真是生不逢时啊！”

 

    杨再兴：“是呀罗兄弟，看来我俩命蹇，不曾拜得周老英雄为师。今科状元必是此人无疑。我俩留京无益不如趁早回去吧。”罗延庆点头，二人转身策马而去。岳飞在后追赶呼叫：“二位好汉慢走，请留尊姓大名。”前面隐约传来声音：“我俩是山后杨再兴，湖广罗延庆。今科状元权且让你，岳英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不用追赶了。”岳飞圈回马到牛皋面前，这时王贵张显汤怀亦已赶到。

 

    岳飞：“牛贤弟为何不在客栈安歇，却来此处与人厮打？”牛皋喘息末定，结结巴巴说道：“岳，岳，岳大哥你说得轻飘好笑，你睡梦中可知道这状元就要被他俩抢去，小弟着急不及唤醒你们，便来夺回状元送给大哥。谁知却打他们不过，亏得大哥赶到夺了回来，真，真，真正急死我了！”

 

    岳飞：“咳，牛贤弟你真是的，这武状元岂是二三个人在这小校场夺得的？好，好，好，愚兄这厢谢过贤弟好意。你也打得累了，咱们一起回店歇歇吧。”

 

    牛皋：“好，回去就回去，我与这二个蛮子空斗了半天，也真把我累死！”王贵等听后哈哈大笑，五人骑马慢慢回转客栈。

 

    兵部衙门门口，兵部侍郎王铎正拱手送别前来送礼的番王柴桂。

 

    王铎：“柴王千岁走好，小可恕不远送了。所托之事定当效犬马之劳，请千岁放心就是！”

 

    柴桂：“有劳王大人了，请留步小弟告辞。”

 

    京都热闹的大街上，岳飞五人在回转客栈的路上各自牵着马，边看边走有说有笑……

 

    京城柴王府豪华的大客厅里，一个亲兵正向坐在太师椅上的柴桂禀告：“启禀千岁爷，小的们把礼送到右军都督府衙门，都督张俊已收了。叫小的回复千岁：多谢王爷厚赐所托之事定当照办，决无差池请王爷放心就是了。只是送礼到留守宗泽大人府上时，却被宗府管家退了回来，说是奉宗大人之命不收任何礼物。”

 

    柴桂：“这宗泽老儿也太不识抬举了，难道他不收，本王就做不成这小小的武状元了吗？真是可笑得极！”

 

    京城街面上，岳飞五人正在一个卖剑人的摊位前立定。这卖剑人年约二十有余，双手捧着一柄宝剑，正在高声叫卖旁边围了很多人在听。

 

    卖剑人：“列位尊官看清楚了，有人认得它来历的，小可就把此剑奉送，决不食言。”摊前人们七嘴八舌有看有说，卖剑人都一一摇头。岳飞上前，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宝剑仔细观看，然后慢慢抽出剑身，只见一道光芒寒气逼人，用手弹之铮铮有声。

 

    岳飞：“大官人请了！小可也来说说，不知对也不对，请别见笑。”

 

    卖剑人：“尊官但说无妨。”

 

    岳飞：“此剑可是名为‘湛卢’，与古之‘龙泉’‘太阿’‘白虹’‘紫电’‘莫邪’‘干将’‘鱼肠’‘巨阙’‘湛布’称为十大名剑。这‘湛卢’和‘湛布’乃是一对雌雄宝剑，能随主人的意志自行飞出杀人之头。原为战国时代赵国七里山中铸剑高手欧阳冶善被楚王逼迫所造……”随着岳飞所说，银幕上出现惊心动魄的场景。

 

    楚王宫前，欧阳冶善被卫士们押着，跪在残暴的楚王面前。

 

    楚王：“本王命你一年内替寡人造就雌雄二剑，能变化无常更能飞起杀人，否则灭你赵国杀你全家。”

 

    欧阳冶善：“大王，一般宝剑一年可成，而这雌雄二剑非同一般，况要自行飞起杀人则需三年方可铸就。”

 

    楚王：“那好，三年就三年。限你三年后的今天献来，否则寡人决不轻饶！”

 

    七里山中，欧阳冶善挥汗如雨打着铁，他年青的妻子吃力地拉着风箱……（字幕）‘三年后’。欧阳冶善看着台桌上刚铸好的三把一样的宝剑，苦笑着对他妻子说道。

 

    欧阳冶善：“贤妻，为夫明日就要去献剑。这楚王残暴无比，他得剑后为除后患必然杀我。我故铸此三剑，这把雄剑你留下好好珍藏。你腹中有孕，待产下后抚养成人，再将此雄剑‘湛卢’交给他，嘱他为父报仇。”夫妇痛哭而别。

 

    楚王宫中，欧阳冶善跪在阶下。楚王看着放在台上的二把剑大声呼喝道‘飞起’‘飞起’，‘杀人’‘杀人’，二剑丝纹不动，楚王暴跳如雷。

 

    楚王：“快将这匹夫拉下去金瓜击顶！”

 

    七里山浓密的树林里，欧阳夫人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声啼哭掘土埋剑……（字幕）：‘七年后’。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跑进山间小茅屋拉住他母亲的手。

 

    小男孩：“妈妈，人家都说我是一个没爹的野孩子，这是真的吗？娘，你告诉我。”

 

    欧阳夫人：“孩子，你爹是有名的铸剑师，名叫欧阳冶善，七年前被楚王杀死。他留下一把奇剑名叫‘湛卢’，能随主人的意志飞起杀人，你爹嘱咐待你长大成人，就拿此雄剑去杀楚王报仇。”

 

    小男孩：“娘，那把剑现在何处？”

 

    欧阳夫人：“你爹被害后，娘把它埋在大山深处那棵大柏树下了。”

 

    小男孩：“孩儿这就去挖出来替爹爹报仇去。”

 

    欧阳夫人：“儿啊，你太小了，杀不了楚王自己反倒又要遇害，叫为娘如何是好？”

 

    小男孩：“娘，你不要阻我，我非取剑杀了楚王不可！”说着飞跑出屋，欧阳夫人急忙追出已不见孩子身影。

 

    欧阳夫人：“唉，都怪我讲得太早，如今有何面目苟活世上，不如见丈夫去吧。孩子呵，一切靠上天安排了，娘和你爹会在地下保佑你的。”说完进屋上吊自寻。

 

    茂密的森林里，小男孩背着剑，七转八拐始终找不到出山的路，他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急得痛哭起来。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老道士，顺着哭声走到孩子面前。

 

    老道士：“孩子，你为何在这里哭得如此伤心呢？”

 

    小男孩：“我取了宝剑却出不了山，杀不了楚王不能为父报仇故此痛哭流涕。”

 

    老道士：“你小小年纪就是出得了山寻着了楚王也打他不过。我看还是把剑交给我，让贫道替你去杀楚王报仇可好？”

 

    小男孩：“那就多谢老仙长了！”

 

    老道士：“只是还需要你一件东西，你可舍得交付贫道？”

 

    小男孩：“仙长尽管说，只要能杀了楚王报得杀父大仇，就是要了我的头去也在所不惜。”

 

    老道士：“那好，贫道正要借你这颗头一用‘湛卢’呵‘湛卢’还不快飞起杀之！”老道话音刚落，只见那剑已从孩子背上飞出剑鞘，砍下孩子的头又重新飞回剑鞘。道士用布包好孩子的头，挖土埋了尸体，背上男孩留下的雄剑，提了布包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楚王宫殿，一个卫士上殿报告：“启禀大王，殿外有一个道士说有仙丹要献给大王，吃了可以长生不老，请大王定夺。”

 

    楚王：“宣道士上殿。”

 

    值日太监：“大王有令，宣道士上殿见驾。”

 

    老道士：“贫道遵旨。”说着随卫士来到楚王殿前，立而不跪拱手行礼。

 

    老道士：“贫道见过大王。”

 

    楚王：“罢了，你从何而来？见寡人有何要事？”

 

    老道士：“贫道从蓬莱嬴岛而来。特向大王献上长生不老金丹一颗，望大王笑纳。”

 

    楚王：“好，献上来。果真如此寡人重重有赏。”道士上前二步，打开布包手托一颗小孩人头，笑着对楚王道：“大王，仙丹在此。”楚王看了勃然大怒：“好个大胆的臭道士，竟敢戏弄寡人，左右给我拿下去砍了！”殿下武士蜂涌上前欲捆绑老道。

 

    老道士：“大王慢来，贫道所说非虚。只要大王在殿前支一口大铁锅，倒满油然后用柴火烧得沸腾了，贫道把这颗头放下，一个时辰后此头便会在油锅里翻腾跳跃，口中唱出美妙无比的歌曲，歌一唱完口中便吐出仙丹。此时大王需亲自上前取之，食后必然长生不老，决不欺瞒大王。”

 

    楚王：“那好，取油锅来烧。你要是欺骗寡人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殿外卫士们支起大铁锅，锅里放满油，锅底用柴火烧得通红，不多久油滚。道士将小孩头轻轻放入。头在锅内翻腾跳跃，不一会果然张口唱起稚嫩美妙的歌来：“天地混屯兮万物复苏，父仇不报兮岂为人子；春夏秋冬兮年复一年，恶有恶报兮楚王纳命！”歌声反复凄厉，锅旁的卫士们全都惊呆了。楚王也已隐约听到歌声，想起道士曾说歌声一停会吐出仙丹，便赶紧起身走出大殿来到铁锅旁，围观的卫士们全都退到后面。楚王俯身低头察看，一旁的道士看机会已到，便大喝一声：“湛卢湛卢还不赶快飞起杀之：”只见道士背上的宝剑如闪电般出鞘，一道血光，楚王的头颅已被砍落锅里。剑又自动飞落剑鞘。卫士们全都呆立不动，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二颗人头在油锅里翻滚搏斗互相撕咬，渐渐地孩儿头不支，被楚王头紧紧追逐。道士看至此猛地又大喝一声：“湛卢湛卢快杀吾头”。于是宝剑出鞘入鞘，锅里便有了三颗人头，而二具无头尸体却立于锅旁不倒。道士的头一落锅，便追着楚王头狠命嘶咬，在一老一小二颗头的夹攻下楚王的头终于不支，最后痛苦地沉入油锅底里。接着孩儿头和道士头双双浮在油面，一起欢乐地唱起歌来：“天地混屯兮万物复苏，大仇得报兮快哉人心；春夏秋冬兮年复一年，恶有恶报兮天命所归！”唱完慢慢地都沉入锅底，锅旁的二具无头尸体也随即倒地……

 

    岳飞：“后来楚人将油锅里的三颗头骨捞出，因难以分辨于是一起埋葬，世人谓之‘三头坟’。这‘堪卢’宝剑后来曾为唐朝名将薛仁贵所得，再后来就不知所终了。小可说得是也不是，还望相公指教。”

 

    卖剑人：“尊官说得一点不差，这剑正是名叫‘湛卢’。只是在下还要冒昧动问阁下高姓大名，又如何得知此剑来历？”

 

    岳飞：“小可姓岳名飞字鹏举，七八岁时曾听得先义父周侗讲过此剑来历形状，故此记得。”

 

    卖剑人：“原来是周老英雄的义公子，真是太好了，失敬失敬！此剑真可谓得其名主矣。”说着将剑双手捧着递到岳飞面前：“请鹏举兄收下”岳飞急忙推阻双手直摇。

 

    岳飞：“小可断断不敢收的，此剑乃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小可又有何德何能，敢受相公如此厚赠？只是敢问相公贵姓雅名，日后相见也好称呼。”

 

    卖剑人：“不才免贵姓周名三畏，祖辈俱是武将，故‘湛卢’实乃家传耳。到不才的曾祖辈弃武习文已有四代，故留有祖训：尚有识得此剑来历者就将此剑赠与他。分文不取不得违拗。今日适逢岳兄能识此宝剑且说得一点都不差，故遵照祖训相赠，不但是此剑埋没数世今日方遇其主，亦是小弟得识岳兄荣幸之至。还请鹏举兄切勿推阻，确实收之无妨不必客气为好！”

 

    岳飞：“如此盛情小弟无以为报，真是愧领了！”于是双手接过宝剑别在腰间连连打拱：“多谢周兄！小弟等告辞了，后会有期。”

 

    周三畏：“那走好，各位兄弟后会有期！”,&nb,sp;&nb,sp;

 

    京城大校场演武厅上，宗泽，张邦昌，王铎，张俊，四位主考正在香案前立誓。

 

    宗泽：“信官宗泽，浙江金华义乌县人。蒙圣恩主考选取武状元，自当秉公执法提拔贤才，为朝庭出力。若存欺君卖法误国贪财之念，必死于刀箭之下！”张邦昌暗思（画外音）：这宗老儿好混怅，我自收了柴王爷重礼，要把武状元送与他，怎好赌个实咒，且随便应付他便了。

 

    张邦昌：“下官张邦昌，湖广黄州人氏。蒙圣恩同考武生，若有欺君卖法受贿遗贤，今生就在番营为猪，死于刀下。”王铎暗想（画外音）：这张丞相赌得好个牙痛咒，你会奸诈我也会刁钻。

 

    王铎：“下官王铎，与丞相是同乡人氏。若有欺心他既为猪弟子即变为羊，一样死法。”张俊也暗中啄磨（画外音）：这二人立得好乖巧的誓咒，无边无际的，八辈子也打不着，我何不也照样画葫芦哄过一时便罢。

 

    张俊：“下官张俊，南直隶顺州人氏。本次武考选取武状元若有欺君枉法当死于万人之口。”

 

    （画外音）：这三个奸臣自以为立此虚妄的赌咒就奈何他不得，谁知老天有眼，竟然全都应验此是后话。

 

    四个人立誓后又都坐好。张邦昌看到台下黑压压一片便仔细搜索，终于看到柴桂，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站在众举子的中间。于是站起身大声说话。

 

    张邦昌：“众位举子静一静，你们都听好了，今科状元非梁王千岁柴桂不可！他不但武艺超群天下莫敌，而且是皇室宗族岂是尔等可以望及的？这是明摆的事。你们接着就开始挣夺榜眼和探花得了。”人们听说顿时一片哗然，其中最响的是牛皋愤怒的声音，

 

    牛皋：“放你娘的狗屁！比也没比怎么倒就是他的状元，老子不服！这状元是俺岳大哥的。”宗泽赶紧站起。

 

    宗泽：“列位举子们安静。张丞相，请恕老夫一言，这柴桂乃是堂堂番王，如何肯弃大就小来争这状元？再说既来争之自当比之。如何就可不比而定呢？你如此说话岂不被天下人说我们卖放吗？我们又如何向皇上交差，如何承诺刚才的誓言？”张邦昌满面涨得通红。

 

    张邦昌：“下官是为了省事，宗爷既如此说，那就比比也无妨。只是依在下看来是无人敢与柴王千岁争锋的了，哈哈……”

 

    宗泽：“丞相说得极是。为公平起见，凡是应考的举子，自当先立下生死自负文书。如此一来，这九省四郡三百六十多个举子方可大胆比武，你看可好？”

 

    张邦昌：“那就先问过梁王千岁可肯否？”

 

    宗泽：“梁王柴桂何在？”人丛里的柴桂闻声上前，坐在马上打拱行礼，

 

    柴桂：“宗留守请了，小藩有礼。不知有何吩咐？”

 

    宗泽：“你且听了，方才我们四位主考商议，你是一方藩王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却为何弃大就小来争这武状元，难道是另有隐情么？”

 

    柴桂：“这，这……本藩并无隐情，只是来玩玩而已。”

 

    宗泽：“你需知比武场上刀枪无情，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玩的。”

 

    柴桂：“小侄明白。既已来了就无退路，尽力而为吧。”

 

    宗泽：“那好。为显公平起见，更为使与你比武之人大胆放开手脚，你可肯与他立下生死文书，比武中尚有差池互不干涉各由天命，不得追究生事。你可愿意？想明白了。”

 

    柴桂：“这……这……这……”

 

    宗泽：“什么‘这这’的，现在退场还来得及，你可不要糊涂了！”柴桂一时愣住，难以回答，坐在马上思忖（画外音）：我贵为一方藩王，自幼熟习武艺，若杀得了来人更好；尚若不敌我便一声令下，众家将一齐上前乱刀也砍死了他，有何不可？还怕什么文书不文书的！

 

    柴桂：“小王谨遵留守吩咐。”

 

    宗泽：“那就这样定了。台下众武生听了：有敢与梁王千岁柴桂争夺武状元者，可上来先立下生死状再比，各位可要想仔细了！”台下一阵喧闹声。

 

    牛皋：“什么鸟藩王，俺牛爷偏不怕你，我来！”说着就要提马上前，被岳飞一把拉住。

 

    岳飞：“牛贤弟不要鲁莽，我看他手中的金背大砍刀甚是沉重，贤弟去恐怕要吃亏，还是让愚兄去会会他。尚若不胜，你们也不必再与他较量，都回去吧。”说完匹马独进驰入场内高叫：“岳飞来也！”到了台前下马跪下。

 

    宗泽：“好一员武生，报上名姓籍贯。”

 

    岳飞：“是，小人姓岳名飞字鹏举，河南汤阴县人氏。”

 

    宗泽：“你可上台来与梁王千岁柴桂先互立下生死文书吧。”

 

    岳飞；“武生遵命”。然后立起，上台与柴桂一起写就交换收好。

 

    宗泽：“你二人既已立就，我等四人可以为证，你们各自收妥了。然而刀枪无情，都需格外小心，不得暗箭伤人，下场准备去吧。”

 

    柴王营帐里，柴桂在嘱咐众家将。

 

    柴桂：“家将们，你们都扎索停当出去看好，如果孤王不支你等急速上前，乱刀砍死这岳蛮子重重有赏，不得有误！”众家将：“遵千岁令，王爷放心就是！”

 

    岳飞营帐里，岳飞也在嘱咐四兄弟。

 

    岳飞：“四位贤弟，愚兄有三件大事你等可用心听了。”四人齐声回答：“大哥只管吩咐就是，我等必然照办！”

 

    岳飞：“这第一件，愚兄这里有梁王柴桂的亲笔‘生死状’，交与张显兄弟仔细保管好。这是性命交关的大事，务请贤弟当心了！”随即从身上摸出文书交给张显收入怀中．

 

    张显：“哥哥放心就是，小弟决不误事！”

 

    岳飞：“这第二件，汤，牛二位兄弟，如果梁王败了，你二人务必拦住其家将们，不使他们上前捣乱弄诈。”

 

    汤牛：“岳大哥，我二人知道了。”

 

    岳飞：“第三件，王张二位贤弟，尚愚兄死于梁王之手，你等收拾我尸体速回汤阴，不得闹事。回家种田务农孝养亲属，并代为照应愚兄家小感激不尽！尚我取胜或败了下来，只要留得性命，你俩便砍开校场栅栏门，我们好一起逃命。切记，切记！”

 

    王张：“哥哥，我二人也记下了，你放心去吧。”

 

    岳飞交代完，转身飞马来至校场中央，梁王已在等候。

 

    柴桂：“岳举子，孤王再劝你一言：你若让了孤家诈败下去，你的荣华富贵都在本王身上。如若不然性命不保，你就听了吧！”

 

    岳飞：“千岁吩咐小可本该从命。但是今日举子，并非岳某一人，难道千岁都许他们荣华富贵么？再者我等白衣之人，春练秋习，夏熬冬煎，为的是今日博个前程。梁王千岁如此尊贵，何苦来与我们这些寒士争这状元之名呢？”

 

    柴桂：“你这狗头，好不识抬举！本王好言相劝只是不听。休要饶舌看刀吧！”使劲一刀朝岳飞头上砍去。岳飞举枪架开，梁王复一刀，用尽平生之力，朝岳飞腰部横扫，岳飞用枪隔开，使了六分力震得梁王二臂酸麻，梁王急忙又举刀朝岳飞头上乱砍，岳飞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岳飞：“柴桂，你刀法已乱不必再战，还是好好去吧，免得出乖露丑。”

 

    柴桂：“呸！岳蛮子，休得大话，看我不乱刀砍你成肉酱方解本王心头之恨。”于是抡开大砍刀只是一个劲儿朝岳飞身上乱砍，岳飞左遮右挡架开刀看个空档朝他心胸一抢刺去，不料柴桂已是筋疲力尽，竞无力还手，被岳飞一枪刺中心窝，用力一提，挑落马下便一命呜呼。岳飞跳下马上前一看知其已死，就把枪尖往地上一插，马拴在枪杆上立地待命。巡场官慌忙上前查看，一摸鼻息已无声气，急忙奔上厅来。

 

    巡场官：“禀四位主考官：梁王千岁柴桂已被岳飞一枪挑死了。”张邦昌一听大惊，不由浑身发抖。

 

    张邦昌：“这……这，这便如何是好？这还了得，刀斧手听令，速将岳飞绑了来见。”四个刀斧手奉命绑了岳飞推上厅来跪下。此时台下大乱，梁王手下家将纷纷提刀跨马蠢蠢欲动，妄想趁乱来杀岳飞。被牛皋汤怀一声大喝：“谁都别动！不然老子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不信只管上前试试！”众家将见他俩凶神恶煞一般，摇动枪杆举起铁棍吓得都不敢妄动。厅上张邦昌站起身指着岳飞大骂。

 

    张邦昌：“好个大胆的竖子，竞敢谋杀梁王千岁。真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速将岳飞推下去斩首号令！”刀斧手刚要动手宗泽站起。

 

    宗泽：“且慢！张丞相，这岳飞杀不得，他二人比武前互立了生死状，各不偿命。你我四人俱是落了印信互为见证的，现存他处，难道你忘了不成？如若现在出尔反尔杀他事小，一旦武举们闹将起来，反了武场可就事大了，我四人不但危及自身更有害朝庭。到那时我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张邦昌手指着岳飞一时无言以对呆若木鸡。

 

    场内呼叫声此起彼落，其中牛皋的呐喊声最响。

 

    牛皋：“柴桂被抢挑死，这是他自个儿本事不济，关岳大哥屁事，何况还立有生死状！俺岳大哥本领高强无人可及，不做状元反要斩首，我等不服，索性反了吧！天下举子们听了：大家先上厅去杀死瘟官，再跟皇帝老儿算账去。有种的跟我来！”一时台下喊声如雷声震云霄：“杀了瘟官”，“杀死张邦昌”，“冲进皇宫去”，“反了反了”……．张邦昌一看情形不妙急得满头大汗。

 

    张邦昌：“宗留守你看如何是好？快想想办法补救吧。”

 

    宗泽：“到了这个地步老夫有何办法？这些武生都有本领，逼反了他们我们四人先就性命不保更何谈其它。不如先放了岳飞以平息众怒，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张邦昌：“那就由宗留守出面调停了。”

 

    宗泽：“台下众武举们安静一下，听老夫一言：岳飞战前既立有生死文书，死生各不相关，因此挑死梁王无罪释放。你们全都速速回去吧！今科武举，待下官等奏明圣上再处，散场。”岳飞听了朝上连连叩头，

 

    岳飞：“多谢宗爷救命之恩，容小可日后报答。”说完站起身子挣断绳索，跑回场中提枪上马而走。王贵张显见岳飞回身上马便立即挥刀砍开栅栏门，众举子慌忙一哄而出。岳飞五人跟着飞奔而逃……。

 

    （第四集完）（第五集预告：金兀术兴兵虏二帝）

赞(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