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半,我们再次聚首,还是在熟悉的地点,还是同样的人,还有你我两颗年轻的心。
接通你的电话的时候,我正手忙脚乱的准备午饭,你说你已经在等着我了,于是我奔跑着下楼,朝着有你在的方向跑,不顾路人疑惑的眼光,不顾厨房热火朝天的凌乱,一心只愿你不要等太久,希望快些能见着你。
你的改变有多大我不知晓,你的衣着风格我也没太记住,东张西望的搜索与脑海中相似的属于你的身影,视野里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内心焦急痒痒的,一抹红影进入了视线,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在我的眼前的俏丽,原来是你!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和你拥在一起时我内心空白的只有这一句话,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来不及想,嘴角先上扬,咧开傻傻的笑。
模样还是当年的,声音还是以前的,笑颜也是不变的,隐藏的激动唯有牵着的双手能传达,感受到了满满的幸福。你手推眼镜的动作多出了成熟的味道,你的话语理智拉开了从前的稚嫩,你的稳重和青涩能协调出别样的优雅,原来你的变化是一丝丝一缕缕难以察觉的变化。我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颦,感觉是很久很久的不见,又是昨日离别的熟稔,却没有疏远。
你提议去逛街,娓娓道来的路线把我砸的晕头转向,我疑惑大半个城市你是否已经透彻了解?你轻描淡写的回答微微露出了干脆利落的经验。我恍然,我们不再是同一道路上的伙伴,你我两人的世界交集最终会只剩下一个点,或许在很远的将来,或许就是不久的某一天。两个女生之间的话题不能只是曾经,尽管最亲密的时光是从前,所以我们谈了很多的未来,说了许多很美的理想,但是未来始终不曾到来,就像我们永远等不来的明天。没有太多的陈杂过去,没有太多的利欲未来,想和你享受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现在,怀有昨日遗憾和美满明日想象的短暂今天。只是谈着,看着,欣赏着艳艳阳光和温和袭过的风就好。
通讯录上的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它向我们说明所代表的含义,却不保证友谊的坚固性。偶尔的联系带来的喜悦仅仅维持在最开始的问候,开心了,激动了,结局的却是尴尬的无言,只能草草且匆匆的说再见,最美的曾经也敌不过不了解的现在。不是我们内心的疏远,应该说彼此都是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归属的人,都明白友情的珍贵,都是一个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更多的笨蛋,然而事实又是残酷的,容不得半点虚伪与掺假,所谓的地久天长真的只是转瞬而已。
我和你,各自在不同的城市忙碌,渐行渐远,于是两人拥有了不一样的世界,就像两只陀螺围绕的轴心不同,慢慢的相隔距离远了,再鞭笞亦无法同步,尽管他们是一同开始旋转的。你跟我说你的故事,友人甲与友人乙和你之间的故事,你说的很精彩,搞笑的情节我听了都会开口大笑,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友人甲和友人乙是怎么样的人,或许你描述了甲长得很帅,一米七八的身材,或许你强调了乙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性格温和善良,然而凭借想象的人物依旧不是你说的故事中主人翁,更大的可能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了,我仍然不知道猜想的方向已经错误。
有时候,你从嘴里冒出一个新名词,我还得考虑许久,认真斟酌其代表的含义,需要你的仔细说明,我才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对于你而言,这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问答题,相对与我,它则是一道复杂的说明论述题,第一步是名词解释,第二步是分析说明,第三步论证辨析,接下来第四步第五步的回答便成为了拉开我们距离的原因,因为不了解,所以我们疏远了,慢慢的以我们看得见的速度在疏远。
我们还能友谊多长时间?一开始我就思考了,不管两人是何时开始不再是伙伴,三年前,一年前的时间都不是借口以及理由,这是真实存在的真理,并且不限于你我两人,千千万万的朋友都是会分道扬镳的,不一样的是时间长短,只要我们还活着。二十年后相见再聚首之类的话我从未挂在嘴边,毕竟未来的变数就是要不知道才显得有趣,没有计划的相遇才值得回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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