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牛皋翦径
长城脚边,一队女真族骑兵打着大金国旗号,在统领完颜乌骨打率领下,越过长城缺口,向雁门关急速驰来。队伍中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显得格外威武雄壮,手擎一柄沉重的金雀斧,他就是统领的四太子兀术。他们在关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纷纷逃避躲让。突然从远处驰来一队宋兵,他们冲入大金国的骑兵队中,展开一场混战。领头的是雁门关总兵牛通,他是牛皋的父亲,手拿一根熟铁棍,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浴血奋战,却终因寡不敌众被兀术一斧扫下马来。众兵士奋力将他救回,朝远处一个小村庄逃去。宋兵大败,金兵继读抢劫一番,然后押着战俘退回长城外,战俘中有一个是付总兵他叫崔孝一,他是中箭受伤不幸被俘的。
牛总兵已是浑身血迹遍体磷伤,他的妻子牛夫人和儿子牛皋急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牛皋才十五岁,长得虎头虎脑,皮肤黑里透红。
牛通:“孩他娘,看来此番我命休矣!”
牛夫人:“将军快别说了,好好养伤要紧。”
牛通:“唉,可恶金兵日常侵犯我大宋国土,百姓终无宁日,实属可恨!我身为总兵无力保护唯有死战而已。我死之后你要领了皋儿赶紧回转陕西老家,去找我老友周侗,让孩儿拜他为师。学好本领为父报仇,知道了吗?”
牛夫人:“将军,妾身记住了,你就放心吧。”
牛皋:“爹爹,孩儿已经长大,有的是力气,现在就为你报仇去!”说完拔脚就往外走。
牛通:“孩儿,回……回……”话未说出口吐鲜血,接着又大呼:“报……报……仇!”而死。牛夫人和牛皋抚尸痛哭。
大道上,牛皋一手提着父亲留下的熟铁棍,一手扶着年近五十低声饮泣的母亲,背着一个小包裹,二人踽踽而行。
牛皋:“娘,你走得动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牛母:“好吧,娘肚也饿了嘴也干得慌,你去寻点水来我喝。”
牛皋:“好的,娘,你就在这道旁石块上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一条小溪边,牛皋俯身用手捧着大喝了几口水,然后从背上解下包裹取出木碗盛满水,回到母亲身旁又拿出干粮。
牛皋:“娘,水来了,你吃些干粮充充饥,咱们再走吧。”
牛母:“皋儿,你也吃些吧。”母子俩就这样吃了又走,走了又吃。
母子俩依旧在一条小路上艰难地行走。
牛皋:“娘,咱们别走了,这就回长城去给爹报仇,孩儿有的是力气。”
牛母:“休要胡说!你忘了你爹的临死遗言?没有武艺空有蛮力报得甚仇?”
牛皋:“可是娘,咱好不容易寻到陕西,他又不在,说是去了河北内黄县。倘若咱们千辛万苦寻到内黄县,周老师又不在,那咱该咋办呢?”
牛母:“这……这……到了再说吧。”
小镇上,村落旁,到处留下母子俩向人打听去内黄县路径的身影。
沥泉山下,周侗坟墓不远处,小草茅棚内,岳飞一面守墓一面看着志明长老送的兵书。看到精彩处拍掌呼叫:“好!好!好!”
破庙里,牛皋母子在稻草堆上胡乱过夜。
周侗坟前,岳飞舞动沥泉神枪,只见枪花燎乱呼呼风响。
山岗小道上,远处慢慢走来牛皋母子俩。小道旁有一块不大的石碑,上写‘乱草岗’三个大字。忽然传出一阵尖利的口哨声,随即从山岗上飞驰来一匹黑马,马上骑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壮汉,他是在此岗落草的强盗头子绰号黑风剪,专以抢劫过往客商行人为生。在他身后,紧随着四五个小喽罗,他们来到牛皋面前停住,黑风剪一手举着刀一手指着牛皋。
黑风剪:“呔,丑黑鬼,留下买路钱,放你过去!”牛母吓得躲到儿子身后直发抖。牛皋大踏步跨前。
牛皋:“哼,你问我要钱,俺牛大爷还要问你这龟儿子要买路钱呢!且看俺手中的家伙答不答应。”说着举起手中铁棍晃了晃。
黑风剪:“那好,咱俩来见个高低。”
牛皋:“见就见,谁怕谁呀?不过你骑在马上我打你不着,岂不吃你的亏吗?有种的下马来打个明白。”
黑风剪:“真是岂有此理!老子还没遇着这么横的,下马就下马。”于是一跃下马举朴刀朝牛皋砍去。牛皋一转身跳在强盗身后举棍还击,二人越打越远,越斗越狠,渐渐离开牛母。而在离开乱草岗不远的小树林边,正有四个人在张望,他们是岳飞兄弟。
正在这时,牛皋奋力用棍朝黑风剪腰部扫去,强盗避之不及,被打倒地,急忙爬起大呼:“风紧喽,回洞!”掉头便逃,喽罗们跟着一哄而散。牛皋也不追赶,朝那匹黑马走去。
牛皋:“真是匹好马,好像是黑乌雏呢,娘。”再一看娘躲在草丛里直发抖,于是牵了马到娘跟前。
牛皋:“娘,不用怕,强盗叫儿打跑了,还夺了一匹好马。这下娘可以骑上它不用走路啦,这买卖真他娘的合算,再来一票才好呢。”突然他抬起头看到远处草丛里有人影晃动便大喝一声。
牛皋:“喂,都出来,快些给爷爷送上买路钱,不用躲躲藏藏的惹老爷生气都杀光了。”只见从草丛里钻出几个生意人,他们见牛皋手提铁棍园睁双目相貌凶恶,便都抖索着在他面前跪地求饶。
生意人:“大王饶命!我们都是做小本买卖的,没有金银孝敬大王,就请大王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牛皋:“放屁!快拿出来饶你们狗命,不然都是一个死!”这时从树林里转出岳飞四人。
王贵:“岳大哥,强盗在打劫,咱们要不要管?”
岳飞:“当然要管。”
汤怀:“可他手上有粗铁棍,咱又没带武器咋办?”
张显:“不怕,我们都去拾根粗树干,我们四个人还打他不过吗?”
岳飞:“贤弟们且慢,我看这蛮黑汉气质粗卤,可以智取不必力敌。待我上前解救这些买卖人,倘我不胜你等可速回庄做好防备。”
汤怀:“岳大哥多加小心。”
岳飞:“愚兄知道。”说完飞速来到牛皋面前。牛皋猛然一惊。
牛皋:“喂,你是何人,敢是来送金银的吗?”
岳飞:“正是。我说好汉,常言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小卖买人那有什么金银送给大王,不如你先放了他们走我便给你可好?”
牛皋:“你有吗?可不要骗我,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岳飞:“我是这里的大财主,怎会骗大王呢?”
牛皋:“那好,你可要多给些。你们都给我牛老爷滚远去!”他用手朝小买卖人一挥,随着手势买卖人爬起飞一般逃走。
牛皋:“现在你好拿出来了。”岳飞面带微笑盯着牛皋看。
岳飞:“拿出什么呀?”
牛皋:“金银啦,难道你真敢骗咱不成?!”
岳飞:“我是不骗你的,只是我二个兄弟不肯给你。”
牛皋:“叫你二个狗兄弟一齐出来,看我不打杀了他。”岳飞举了举双拳说:“我兄弟在这里,不怕的来吧。”牛皋大怒:“好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俺若用棍嬴你也不算好汉!”说着弃棍于地,赤手来战岳飞。二人拳脚相争你来我往,毕竞岳飞是受名师指教,只见他不几回合便飞起一脚踢在牛皋胸口,只用了四成之力。牛皋仰面跌倒,远处牛母急呼:“我儿当心呀!”牛皋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涨得满面通红。
牛皋:“真正气死我了!竞打他不过,活着何用?”满地寻着铁棍便朝自已头上打去。岳飞急忙上前夺下铁棍。
岳飞:“好汉何故如此?”
牛皋:“咳,想我父亲说我本事不济,临终嘱我寻找周侗老师学艺好替他报仇。不料而今寻师不着又败于你手,如何去杀金兵不如死了干净。”牛母急喊:“我儿你死不得,你死了叫为娘怎么活?”
岳飞:“好汉你听,你还有老母在堂,为何就要性急如此?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周侗老英雄在哪里么?”
牛皋:“俺娘俩一年多来从长城边一路寻找,到过他老家陕西,现在打听得他就在内黄县麒麟村居住,正想劫些金银好做个见面礼儿,不想坏在你手,真正气杀我了!”,;,;
岳飞:“好汉,实话对你说,周侗老师是在下先义父,半年多前已是谢世的了。”
牛皋:“怪不得我会输给你,原来是周老师的令郎。只是周老师既死我便落了空如何是好?”二人边说边来到牛母身旁,岳飞上前拜见。
岳飞:“小侄见过伯母大人。”
牛母:“好好,不敢当,请问贵姓大名,刚才所说可是当真?”
岳飞:“小侄免贵姓岳名飞字鹏举,刚才所说是真,决不敢欺瞒伯母。”
牛母:“唉,老身受先夫重托,不远千里为儿寻师,不道周老英雄却已作古,我儿不但失教亦无报仇雪恨之日,今后更难立足成名,岂不是一场空么,叫我娘俩如何是好?”说着流下伤心的泪水。牛皋见状触景生情,也禁不住嘤嘤低泣。
岳飞:“伯母休要悲伤,小侄虽不及先义父本领,却是从幼受教,粗得皮毛。你们既已到此,何不同了侄儿一起回舍间定居,侄儿那里还有三个弟兄,可与令郎结义一起演练武艺如何?”
牛母:“如此甚好,只是多有打扰了。我儿还不快来通了名姓谢过你岳大哥。”
牛皋:“多谢岳大哥,小弟姓牛名皋,今年十六岁。”
岳飞:“牛贤弟不用客气,愚兄虚长了二岁,快扶了令堂上马,咱们一起回庄吧。”
牛母骑在马上,牛皋牵着马,跟在岳王张汤身后一起朝麒麟村而去。
清晨,五兄弟练刀舞枪耍棍;傍晚,五弟兄读书喝酒谈天;内屋里,姚氏和牛母愉快地拉着家常……
一日午后,场院上,岳飞正在点拔牛皋舞棍,王张汤各自在练兵器。远远走近来里正王一德,岳飞上前迎接。
岳飞:“王伯,侄儿有礼了。”
王一德:“岳大爷不必多礼,我正有一事告禀。昨日接得相州节度使都院刘琦老爷行文,说是河北河南二地武生,都要到相州府汤阴县集中武考,考中的明年方可上京应试武状元。我已将你四人的名号呈报,另外还补办了这位牛兄弟的一份,这是你们的报名册。可拿去禀明父母及早准备,大后日便可动身前去。”
岳飞:“多谢王伯费心。”从王一德手中接过名册。
通往相州汤阴县的大道上,疾驰着五匹快马,马上正是赴考的岳飞牛皋等五人。
相州汤阴县武考场,观武台上,正中坐着节度使刘琦老大人,二旁是各县县主,其中有内黄县县主李春和汤阴县县主徐仁。考武场木栅栏门外,近百个武生正排着队手里拿着报名册,等候中军官洪先检验过后进入武场。
武生甲:“中军大人,这是小人的名册请过目,另有常例在此。”随即递上一两银子。洪先接过翻看一下名册便说:“好,进去吧。”武生乙丙丁等同样递了名册和银子的都一一进入武场,而只递名册没送银子的都被他拦在门外。轮到岳飞等五人上前。
岳飞:“中军大人,这是我的名册,请大人查验。”中军官接过名册,装模作样看了看,然后眯起眼看着岳飞:“叫岳飞吗,常例呢?”
岳飞:“启禀中军大人,岳飞等五人不知这里规矩,不曾带得常例银子,待我们入内考过后即着人回去多取些给你可好?”
洪先:“说得好听。你是这里人倒不知这里规矩,回家取了银子再来吧!”随即将岳飞名册抛在地上。后面脑了牛皋王贵,他俩怒目而视大声吼叫起来。
牛皋:“你这狗官,竞敢刁难爷们,看我不一棍结果了你。”说着举棍欲打。
王贵:“对!打这贪桩枉法的狗奴才。脑了爷们性起便一齐打了进去。”岳飞拾起名册连忙拦住二人。
岳飞:“贤弟且莫心焦,免得闹出事来却是不好,待愚兄再好好跟他说。”吵闹声传入演武场,观武台上刘都院大怒。
刘琦:“场外何人吵闹?来人!”军兵二人答应:“有”。
刘琦:“速去外面看来,将吵闹之人带上堂来。”军兵:“是,老爷。”不多会军兵带岳飞五人上堂跪下。
刘琦:“尔等何人,竞敢喧哗吵闹?”
岳飞:“回大人,我五人是内黄县武生岳飞牛皋王贵张显汤怀。因无常例银子孝敬中军官,被他阻在门外,故此心内焦燥忿忿不平闹了起来,求大人开恩查明。”
刘琦:“噢,有这等事?速传中军官洪先上堂。”左右答应一声:“是”,走出不多时洪先进内跪下。
刘琦:“呔,大胆洪先,竞敢在本都院堂前索要常例银子,可有此事么?快从实招来。”
洪先:“大人明鉴,小官并无此事。皆因昨日小人已看过他们无甚本领,今日将他等拦下,叫他们回去学好本事过三年再来考。故而他们不服便诬告本官,此是实情,并无虚言。”
刘琦:“呸!有无本领用得着你来看吗?那要本官何用!分明是一派胡言。左右与我将这厮拖下去重责五十军棍。”
洪先:“大人慢来,这岳飞确是武艺平平,不信你可叫他与小人比比看。”内黄县县主李春闻言站起,走到刘琦面前。
李春:“都院大人,这五位考生都是本县麒麟村周侗老先生的徒弟,其中岳飞是他的义子,也是本县的未婚女婿。他们的武艺本县亲眼见过俱是了得的。”
刘琦:“噢,原来是周侗老英雄的义子和高徒,那是定然不差的。老夫久闻周老英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不知他老人家好否,可曾一起来?”
岳飞:“禀刘老爷,义父已然弃世的了。”
刘琦:“唉,可惜可惜!周老英雄身怀绝技豪气盖天竞已作古的了。真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洪先,你还敢口出狂言与岳飞比武吗?”
洪先:“老元戎,俺不管什么周铜周铁的,想我好坏是个中军官,难道还打不过这小小武生吗?”
刘琦:“那好,既然你执迷不悟,老夫就容你较量一番,也好让你口服心服。”比武场上,洪先手擎一柄三股托天叉,直朝岳飞劈头盖脑打来。岳飞舞动沥泉神枪,左挡右扫并不十分用力,战不过三五合用枪杆在洪先背上只一按,洪先便跌倒尘埃,托天叉飞出丈外。场内欢呼雷响,牛皋大声呼喊:“岳大哥快一枪结果了他!”岳飞收枪到刘琦面前跪下,洪先半天起不了身。
刘琦:“岳飞你起来。这洪先如此无能,还要勒索什么‘常例’,坏我清誉,我这里留他不得,左右将他赶了出去永不录用。”左右军汉答应一声,驾起场中洪先,拖出栅栏门外。
刘琦:“岳飞,你的本领本官已看过不用比了。可让你四个只弟依次射箭,你上前坐下老夫有话问你。”岳飞告罪坐定,场中牛王张汤依次射矢枝枝中的,场内一片赞叹声。
刘琦:“岳飞,你的祖籍就在李县主境内吗?”
岳飞:“禀都院刘大人,小人祖籍本就在这里河南汤阴县永和乡。”
刘琦:“那为何又到河北内黄县的呢?”
岳飞:“只因小人出生三天便遭黄河洪灾,家产田亩尽行冲没,生父亦被洪水卷走。母亲抱了小人避于水缸之内一直漂流至内黄县麒麟村。承蒙恩公王员外搭救收养,又蒙先义父周侗老师传授十八般武艺。今日到老元戎帐前献丑,只想求个出身将来可上京博取功名,一来可为国效力,二来可重返故里光宗耀祖。”
刘琦:“好好,有志气,真是后生可畏。徐县主,”
徐仁:“卑职在。”
刘琦:“这岳飞志向远大本领高强,将来定是国家栋梁前程在你我之上。他既是祖籍这里,就着你查明他的祖产,本部院发银盖造房屋置办田亩叫他仍回故土便了。”
徐仁:“卑职遵命!”
刘琦:“岳贤侄,你兄弟们的箭法武艺俱是这般了得,人材辈出国家有望,老夫甚觉宽慰。这样吧,还有一年多便是京城大比,到时你可带了他们一起上京夺取武状元,也不枉了周老英雄教你一场。眼下你先回内黄县,收拾家小即可来此归宗。”
岳飞:“晚生岳飞多谢老元戎成全!”
通往河北的大道上,五匹马飞一般驰去。
岳飞住处,岳母姚氏欢天喜地收拾着东西,牛母也高兴地相帮着。
王员外大厅内,王张汤三员外紧锁双眉,讨论议定着岳飞归宗一事。
李春县衙书房内,李春岳飞相对而坐。
李春:“贤婿,我想过了,你这次归宗是天大的喜事。回去之后两地相隔远在千里,以后再要迎娶小女甚是不便。还是就在这里把你们的喜事办了,一来小女也可在路上相帮照顾老萱堂,二来也了却老夫心头一椿大事,你看可好?”
岳飞:“泰山好意小婿心领了,只是时间紧凑,小婿又是寄人篱下,一时如何备得聘礼?此事甚是不妥还望岳父大人三思。”
李春:“这不要紧,小女嫁妆我这里都已备齐,你也不必管什么聘礼的事了。只要你回去告知令堂和王员外他们,定个吉日准备迎娶小女就是了。就这样定下,一切从简吧。”
岳飞:“如此小婿谨遵岳父大人吩咐,小婿告辞了。”
王家庄里,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喜堂上岳母姚氏和县主李春坐在上方台桌的二边,二旁是王张汤三员外及其夫人还有牛母。下面围立着牛王张汤四公子及家人仆妇等一大群人。岳飞和李小姐手执红绳正在司仪的呼喊声中拜堂成亲。
酒席宴上,人们兴高采烈地喝酒划拳。在其中一桌圆席上坐着新婚的岳飞夫妇和姚氏李春牛氏王张汤三员外及其夫人,岳飞和李小姐频频向这些长辈们敬酒劝饮。
王员外:“贤侄,我们三家商量过了,大家随你一起迁往汤阴县去。一者周老相公曾有言教你们兄弟们不要分离否则功名无望,他老人家虽已作古言犹在耳;二者王贵他们本领都差需要你不时点拨,将来也可随你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你看可好?”
岳飞:“王老伯父言虽如此,小侄岂可让你们离乡背井长途跋涉而随行?况我岳飞尚未报得老员外收养之恩,却让伯父母们如此劳神费力实是于心不忍,还望三思而行!”,&nb,sp;
王张汤三员外:“贤侄,这也不必说了,这是我们三家自愿的,是我们深思熟虑后才一致做出的重要决定。而今你婚事办妥,以后只要选定吉日便可一起动身前往汤阴县了。”
李春:“王员外,你们的决定好是好,只是我这内黄县却一下子少了你们这许多社会贤达,岂不冷清了吗?可惜呵可惜!牛皋在另一桌听得他们的说话,便放声高叫,
牛皋:“那就都一起去!李伯父依旧去做县官,这下可把汤阴县闹个天翻地复的了。”
牛母:“你这孩子说出话就像没头的苍蝇,不讲话没人当你哑吧的,净是胡说八道!”牛皋闻声朝他母亲做个鬼脸,伸了伸舌头,依旧大口喝起酒来。
一个多月后的黄道吉日,天空明媚景色宜人。大道上车马成群人声鼎沸,道旁十里长亭内李县主摆下了送别酒,李小姐对着父亲依依不舍状。
李春:“我儿,你娘早死,我总算把你养育成人,并且择得好东床,岳贤婿一表人材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你此去不用记褂老父,好好服侍婆母夫君,明年抱了外孙一起回来给老父看看就是了。”
李小姐:“父亲大人,孩儿尚未报得养育之恩,暮地就要分离,心中甚是痛楚。父亲的说话孩儿都牢记在心了,只望老父好好保养身子切莫操劳过度,孩儿明年准来看您。”接着王张汤三员外等依次与李县主依依惜别拱手相送。
马嘶车响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远处的大道上缓缓进发。
又一日,天近黄昏。前方飞驰来一匹马到岳飞面前勒住,跳下马的是前方探路的张显。
张显:“岳大哥,前面离此四五十里地有座小山岗,山上树林茂密地形险恶,只恐有强人埋伏。而离此约五里多路有一座残缺破败的空土地庙,其它并无村庄房屋,你看怎么办?”
岳飞:“那就只得暂借破庙歇上一夜,明日天亮再过山岗吧。”于是一行人马加速朝破庙走去。
张显说的小山岗,山顶屋内坐着一个山大王。镜头推近一看,他不是别人正是败在岳飞枪下被刘琦轰出军营的中军官洪先。洪先二旁立着二个彪形大汉,他们是洪先的儿子洪文洪武,背后立着他才十四五岁的女儿洪秀,地上跪着一个小喽罗正向他报告。
小喽罗:“报告大王,小的探得岳飞一行人自从离开内黄县十里长亭,早歇晚起走走停停,现在已经到了离此五十里的地界,那儿偏僻荒凉绝无人烟,前不靠村后不着店,附近只有一座破庙。小的以为他人多车杂今晚必然去破庙安身。”
洪先:“好,重重有赏。岳飞啊岳飞,总算让我等到了机会,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心!大家听好,今晚一更起身,二更吃饭,三更随我一起下山,四更到达庙门动手,杀它个人仰马翻一个不留活口,以报昔日一枪之仇!凡砍得岳飞头颅者赏金十锭。”众强盗齐声答应:“遵大王命!”
土地庙内,岳飞井井有条地安排众人吃饭安歇,然后把牛皋等叫到身边。
岳飞:“各位兄弟,今夜大家辛苦些,把守好前后左右以防强人劫掠。”
牛皋:“岳大哥你太多虑了,这里鬼也不见一个怎会有鸟强人?就是有俺老牛也不怕,这些个小毛贼俺一人就全对付了,你们都放心睡吧。”
张显:“牛兄弟不可大意,我去山岗前打探过,那林子里人影晃动凶险异常。大家还是听岳大哥安排小心为妙。”
岳飞:“这样吧,为免老人家们遭遇不测,我等要格外提神,切莫麻疲大意。张显牛皋你俩守住后门,王贵弟守左墙,汤怀弟守右墙,愚兄守住前门,如此方保无虑。”四人齐声答应。
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山岗上洪先带领洪文洪武洪秀及众喽兵骑上快马举着火把朝山下蜂涌而来,离孤另另的土地庙越来越近。
庙门口,岳飞精神抖擞,一会儿举目远眺,一会儿侧耳细听,忽然他大声道。
岳飞;“兄弟们,快做好准备,果然有强盗来了。”牛皋四人赶紧站起身,各自做好战斗准备。岳飞进门关好,上实门闩从门缝里向外张望。
庙门外一片火光照得如同白昼,洪先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手划脚。
洪先:“文儿武儿你俩各率一队人马去攻打后门及二边破墙,为父和秀儿在这里攻打正门,务必不要放走一个人,统统杀尽烧绝。”二人领命而去。
洪先:“岳飞,你快出来受死,老子今夜要杀你个痛快!”岳飞闻声纳闷,仔细一看这才想起,不由得怒从胆边生,开了门提枪而出。
岳飞:“好你个洪先老贼,我饶你一命你却不思悔改,竞敢做起强盗来打家劫舍,我如何再能留你狗命?这就叫你枪下超生去吧。”说罢上前和洪先战在一处。一个马上使叉,一个步下举枪,洪秀见状拍马使刀来助她父亲。后门及两旁破墙边,洪文洪武率领喽兵也与牛王张汤战作一团,喊杀声此起彼落。庙堂里众人全被惊醒,员外安人小姐仆妇吓得抖作一团,男庄丁们都拿起木棍桌脚与喽兵拼死相博。
庙门前,岳飞奋起神力一枪将洪先挑落马下,复一枪结果了性命。洪秀已打得香汗淋漓知道不敌刚想回马逃走,被岳飞一枪杆打断马腿,马一倒地她便被重重摔在地上闭眼等死。
岳飞:“看你小小年纪就饶你不死,你去吧,再不可做强盗为生。”洪秀爬起身飞一般消失在黑暗里。
后门口,张显用钩连枪将洪文的马脚拉住用力一拖,马倒地洪文落马,被牛皋赶上一棍打碎脑壳死于非命。
破墙边,王贵力斗洪武,正打得难解难分,岳飞赶到。洪武心慌一不留神被王贵挥刀砍下头来。汤怀也杀得性起,砍杀了无数的喽兵,剩下的看到头领都已丧生便各自逃命要紧。牛王张汤顺势追杀,岳飞看见大声呼喊。
岳飞:“兄弟们快回来,放他们去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牛皋四人很不情愿地回到岳飞身旁。
王贵:“岳大哥为何不让我们赶尽杀绝这伙狗强盗?”
牛皋:“是呀,我真想追上山去杀个精光,一把火烧了强盗窝,抢了他山寨里的金银珠宝才痛快呢!”
岳飞:“贤弟们快别吵了,我们天明还要赶路,快一起去探视员外安人们可好?”五人快步走进庙堂到王员外等人面前。
岳飞:“伯父母们大家都没事吧?”
王员外:“我们都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强盗们怎么样了?”
岳飞:“都被我们打跑了,杀了几个头领,一切都已恢复平静。现在天快亮了,咱们早些吃了饭上路吧,只是这许多尸体怎么办呢?”
牛皋:“都搬来这庙堂里一把火烧了不就完事,岳大哥也真是的。”
汤怀:“牛兄弟真不愧强盗出身,三句不离本行,就晓得杀啦烧啦的。”
王贵:“照我说干脆一走了之,又没人知道。”
王员外:“我看牛贤侄的办法倒亦可行,免得留下痕迹日后官府追究起来反倒不好。”
岳飞:“既如此大家分头行事,生火烧饭准备车辆行李,力气大的去搬拢尸体,我们早些吃饭上路离开这是非之地。”
清晨的小路上,岳飞骑马提枪在前面开路,身后是一大群车队人马,车队左面是牛皋右面是王贵,后面有张显汤怀保护。大家浩浩荡荡继续向河南汤阴县前进。在车队的后方不远处,可以看见烈焰熊熊火光冲天,那是被大火燃烧的土地庙和洪先们的尸体。
(第三集完)(第四集预告:岳飞枪挑小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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