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周侗收徒
王家庄内,大草坪上有七八个孩子在戏耍打闹。一个庄丁匆匆跑来高叫:“王少爷,张少爷,汤少爷,快些回去你们老爷又请了一个老师教你们读书呢。”于是三个年约六七岁的孩子很不情愿地跟在庄丁后面往一幢大房子走去,这三个孩子分别叫王贵,张显,汤怀。王贵边走边噜嗦:“什么老师,前后来了四五个,又没一个有本事的,叫俺三拳二脚就打跑了,今儿又要来一个。”张显汤怀随口附和:“叫他也来尝尝俺们的厉害。”三个说说笑笑走进一间大厅。大厅里坐着四个老人,其中三个年约五十俱是员外打扮,衣帽鲜丽大方。另一人年近七十,穿着朴素但显得精神抖数骨骼非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老师周侗,他还先后收过梁山好汉卢俊义武松为徒。三个孩子各自见过员外。
王明:“孩儿们快来拜见周老师。”
王贵张显汤怀:“拜见周老师。”说着在周侗面前跪倒,瞌头。
周侗:“罢了,罢了,都起来吧。”三人谢过立起站在一旁。
周侗:“老夫与三位员外一别近二十年,不想令郎们俱已这般大了,可喜可贺!”
张达(张显之父):“是啊,不知周老前辈一向可好,老嫂和令郎又在何处?”
周侗:“唉,老妻去世多年,小儿周通随宋江征辽不幸殁于军中,三个爱徒去打方腊,结果落得死的死伤的伤,生病的生病出家的出家,想必皆已先老夫过世的了,想想正是痛心之极!”
汤文仲(汤怀之父):“周老前辈不必伤怀,自古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王明:“不知周老师如今有何打算?”
周侗:“三位员外,老夫而今早已心灰意懒,也没什么打算,这次来探望三位贤弟们都好也就放心了,到此打扰数日便回家乡陕西去,叶落归根嘛。”
王明:“老哥您一身绝艺,天下无双,身子骨也健,何不乘此机会再收几个徒弟,尚得出息也好名垂青史。”
张达:“是呵,周老师您看这三个侄儿可还能费心教得?”
周侗:“侄儿们倒是骨骼非凡,只是生不逢时了。”
王明:“老前辈此话怎讲?”
周侗:“现今朝庭昏庸,奸臣当道。听说蔡京高俅童贯被梁山好汉李应诛杀之后却又出了张邦昌张俊之流,蛊惑当今无恶不作卖国求荣残害百姓。宗泽张所二位元帅虽有报国之心却无回天之力。更兼北方女真国狼主完颜乌骨达建国大金早对中原虎视耽耽。只恐侄儿们学成武艺却不能善终呵。”
汤文仲:“周老师真乃金玉良言,只是孩儿们日渐长大虽请了几个老师,却都不能服教,来了几天便被三个顽劣打跑。真叫老朽们伤透脑筋了。”
王明:“是呀,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周大哥您就勉为其难,留在这里收这三个劣子为徒吧。”
周侗:“既如此也好,老夫就收他三个为徒。只是老夫授徒甚严,贵公子又都是独养,三位员外可放心吗?”
王张汤:“老哥说笑了,任凭老哥打骂,我等不但放心更是感激不尽!孩儿们快来拜见老师。”三个孩子再次到周侗面前跪下瞌头:“老师在上,徒儿们瞌头了。”三人一面瞌头一面互相低头做着鬼脸。
王家庄私塾内,周侗走上讲课台,下面三张课桌上分别坐着王贵张显汤怀三个学生。
周侗:“王贵上书。”
王贵:“学生没有书,只有这个。”说着冷不防从袖管里抽出一根铁尺朝周侗头上扔去,嘴里直喊:“老师书龙来了!”周侗眼见铁尺呼的一下朝面门飞来竞不躲闪,一口将其咬住。然后拿在手中缓缓走下讲台来到王贵的课桌旁,这时王贵已经目瞪口呆,被周侗一手提起放在课桌上,就用铁尺在王贵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七八下,王贵痛得大声讨饶:“老师别打了,学生再也不敢了!”
周侗:“好,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无礼,为师定将重责不饶,你们全都给我记住了!”三孩子面面相视异口同声回答:“弟子谨遵老师教诲。”门外三员站在窗外偷偷看着这一切相顾微笑。
另一间简易的茅草房里,姚氏坐在一张桌子前,对面立着年约七八岁的男孩,他就是岳飞。桌子上铺满一层黄沙,岳飞正用一根树枝在黄沙上写字。姚氏双手做着针线活,嘴里在教岳飞念字。
姚氏:“飞儿,昨天娘教你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会写了吗?”
岳飞:“娘,孩儿会写了,孩儿还会写‘精忠报国’四个字呢。”说着用树枝在黄沙上歪歪斜斜写了‘精忠报国’四个字。岳母看罢惊奇地问:“娘没教你,你怎么会写的呢?”
岳飞:“娘,是孩儿昨天下午砍柴回来在私塾窗外看周老师写的,孩儿就学会了。”
岳母:“好好,孩子,自从你爹被洪水冲走,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寄人蓠下,也只得委屈你了。”
岳飞:“娘,您别难过,待孩儿长大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岳母不住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镜头回到私塾内,下午热辣辣的阳光从窗户斜照在正在讲课的周侗身上。
周侗:“人之初性本善,苟相近习相远……”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跨几步已到屋外,屋外窗口岳飞慌忙避开,才走得几步便被周侗叫住。
周侗:“站住!你是谁家孩子,为何多次在窗外偷听?快从实讲来。”岳飞只得回身站住朝周侗施礼:“请老师息怒,小子姓岳名飞字鹏举,父亲早亡家中只有老母。因家境贫寒无钱上学,故在窗外偷听,冒犯之处还望老师宽肴。”周侗听完不住点头,又仔细打量着岳飞。
周侗:“如此,难得了!这样吧,你即刻领我去见你母亲,我有话说。”
茅屋内,铺满黄沙的桌子边坐着周侗,对面坐着是姚氏,姚氏身后站着岳飞。
周侗:“老君院,听你刚才一席话,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况且老夫看此子骨清眉秀聪颖非凡,又如此好学将来必是国家栋梁。老夫虽不才却也粗知文章武学,意欲收他为螟蛉之子,也好悉心授他文治武功将来便可一举成名,不知老院君意下如何?”
姚氏:“周老师好意,妇人岂有不知,但是我岳门只留此一脉,妾身受丈夫临死重托,抚养他长大成人接替香火。螟蛉之说实难从命,还望老师休怪。”
周侗:“老院君误会了,非是老夫唐突,螟蛉一事非比过继,既不必更名又不需改姓,权作父子相称。此一来叫他随老夫学艺一切费用皆在老夫身上,二来老夫百年之后也可得他料理后事。并无其他侈望,还请老院君三思。”
姚氏:“既如此,妾身先代亡夫谢谢了。飞儿快过来拜谢你义父吧。”岳飞从母亲身后走出跪倒在周侗面前:“义父在上孩儿拜谢了!”周侗捋须大笑:“哈哈!老夫有望了!”
镜头交替出现周侗教岳飞等四人习文练武的场境,有时红日初升,有时暮蔼重重;有时朗朗书声,有时刀枪翻飞。就在镜头交替切换之中,四个孩子逐渐长大成人。
一条通向远处山峦的小道上,周侗领着四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朝山峦走去。只见四周春光明媚百花争妍,蜂飞蝶午鸟雀喧鸣。好一派世外桃园的景象。周侗驻足凝视环顾四周沉思良久。
岳飞:“义父,您怎么了?”
周侗:“飞儿,我看这里很好是块风水宝地,却不知是谁家的?”
王贵:“老师,这地是我家的不知老师问它怎的?”
周侗:“我看这山朝向倒好,土色也不错,来龙得势卧风聚气,这山前风景更是幽雅得极难得一见。为父在想倘我死后,葬在此处倒好。”
岳飞:“爹爹身骨倘健,何故说此不祥之言?”
周侗:“我儿听了:人孰无死!况且为父年过七十已是风烛残年。我死后你可对你王伯父说就将我残骨埋葬在此山前,不可忘了!”岳飞无奈答应:“义父,孩儿我牢记在心了。”五人继续朝山上走去,远处出现一座山门,上有三个大隶书:‘沥泉山’。离山腰不远有几间茅草房,一个白发童颜的老和尚手持禅杖正在房门外迎接周侗师徒五人。这老和尚就是周侗的好友得道高僧志明长老,他在沥泉山已隐居多年。
志明长老:“阿弥佗佛,什么风把周老施主吹来啦?”
周侗:“老仙师一向可好?小弟褂念仙师特带了小徒们来看望仙师。”
志明长老:“多谢多谢,小施主们真是个个不凡啊。快都请屋内用茶。”
屋内客厅,上首坐着周侗下首是志明相陪,岳飞四人侍立在周侗旁。
志明:“周老弟,怎么一下子收了四个徒弟呢?”周侗用手指着身后的岳飞:“仙长兄,这是我螟蛉的儿子岳飞,那三个是小弟的至交王张汤员外的公子。王贵张显汤怀,你们都快来叁见长老。”四人一起上前叁见过又立回原处。这时小道童送上香茗。
志明:“周老弟,先请用茶。”周侗谢过端起茶盅放到嘴边呷了一口。
周侗:“老仙长,听说这山上有个沥泉水,烹茶甚佳。而今小弟品之却不觉有甚佳味,难道不是用的沥泉水吗?”
志明:“周老弟有所不知,此山本叫沥泉山,山后有一洞名为沥泉洞。那洞中流出的泉水,本是烹茶奇品,不但味甘香溢,若用来洗目亦可昏花复明。本寺原取来烹茶待客,不意近日有一怪事那洞口常喷出一股烟雾迷漫四周,人若触着便昏迷不醒,故不能取来烹茶了,还请贤弟原谅。”
周侗:“可惜,可惜,这是小弟无缘消受了。”说完,又呷了口茶,回转头看了看岳飞等四人:“飞儿,为父要和你师伯好好聊聊,你们也不用陪着去外面玩玩吧。”
岳飞:“是。义父长老我们暂且告退。”说完四人一齐退出。&a,mp;n,bsp;
通往后山的小路,四人说说笑笑朝山上走去,到半山坡果有一块大石竖在路旁,上有苏东坡手书‘沥泉奇品’四个大字。石碑后不远有一大石洞,洞内流出一股细泉。四人近前一看不觉大惊,只见洞口伏着一条巨蟒,头大如斗眼如铜铃喷着毒雾,口流蜒水。王张汤三人‘妈呀’一声吓得赶紧掉头往山下逃去。岳飞见状,急忙从地上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枯树干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你这孽畜伏在此处,难怪弄污了泉水,看我不一棒打死了你!”说着举起手中树干奋力朝蛇头击去。那巨蟒窜出洞口,迎个正着,被棒击中负痛腾空飞起,张开血盆大口直朝岳飞扑下。岳飞随即弃了大棒身子朝后一仰,蛇便扑空,刚要回身,岳飞一跃而起抓住蛇尾双手用力一拉,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大蛇不见,岳飞仔细一看只见手里捏的竞是一丈八尺长的一根蘸金枪,细看枪杆上面刻有‘沥泉神茅’四个金字。岳飞不觉大喜再看那洞,亦已干涸。于是赶紧下山会着王贵等三人。
王贵:“岳大哥为何这时才下来?刚才一声打雷似响,吓得我们心惊胆跳好担心你呢。”
张显:“咦,快看岳大哥手里怎么多了根金枪好飘亮呢!”
岳飞:“兄弟们快回去吧,其中情形到义父面前一起详细讲吧。”于是四人在杂草丛中匆匆而行。
茅草庵中,共坐着周侗志明长老岳飞等,在志明背后另有一人年约四十,他是志明长老的徒弟道悦和尚。
志明长老:“鹏举所说,却是闻所末闻,如此看来老纳倒要恭喜你周贤弟了,这沥泉蘸金枪既是神物所化,令郎将来必有封台拜将之日前途不可限量。老纳这里还有兵书一部,内有传枪行兵布阵等法一起送与令郎用心温习以备日后之用。徒儿道悦听了。”
道悦和尚:“徒儿在,师尊有何吩咐?”
志明长老:“你可去我禅房把书架最上一层那部兵书取来交给岳飞。”
道悦:“徒儿遵命。”说完出房,一会儿双手捧着一部兵书入内交在岳飞手中。
岳飞:“多谢仙长赠书。”
周侗:“老仙长如此厚赠实是不当,小儿真是有福,老夫再次谢过了!”
志明:“老贤弟不必多礼客气,只是此地风水已被令郎所破老纳留此无益,不如还回五台山去。只可惜你我俱已年迈今日一面后会无期。好在二十年后我徒儿道悦尚可在金山寺与令郎再得相会,切记,切记。”
周侗:“老仙兄何出此言,老朽愚昧还望剖明才好。”
志明:“唉,此乃天机也,夫复何言!”
周侗:“如此老朽师徒有误仙师清修了,真是罪过我们就此告辞了。”
志明:“老贤弟请便,一路多多保重!”周侗师徒五人告别志明长老众人走出山门沿着原来的小道下山而去,银幕上身影越来越小……
王家庄空阔的场院里,周侗抖数精神悉心传授徒儿们武艺。有时晨曦初露有时烈阳似火;有时彻夜秉烛有时寒风凛冽;教了岳飞枪法又教汤怀射箭;看过王贵大刀又去指点张显,真是忙得不亦乐乎。转眼间十二三岁的大孩子便长成了十五六岁威风凛凛的男子汉。
天晴日朗,四人在院中午刀弄枪,周侗手捋雪白胡须坐在一旁不住点头。远处走来近五十岁的庄稼人,他是王家庄里正王一德,他来到周侗面前施礼:“周老相公请了。”周侗赶紧站起还礼:“请了请了!”
王一德:“启禀周老相公,小人是里正王一德,奉了李县主钧令,今年是武举县考各乡各村都要将武子俱报。小人前日已将四位小爷的名号都已报到县中,本月十五日请老相公带了四位小爷到县武场面考特此告禀。”
周侗:“多谢里正费心了,到时我等一准前去。”
王一德:“如此小人还有事,不打扰老相公和各位小爷,就此告辞。”
周侗:“里正请走好恕不远送。”送走里正,周侗招呼四人近前。
周侗:“王贵张显汤怀,你三人即可各自回家告知尔等父母,十五日县武考,你们都要备好衣帽马匹弓箭刀枪盘缠等物,与我一同赴县切勿忘了。”
王张汤:“徒儿知道了,拜别老师。”三人先离去。
周侗:“鹏举儿,为父知道你家中清寒,母子度日艰难无有应考之物,你就随我来吧。”说罢携了岳飞的手来至自己的卧房,从床底下拖出一只铁箱,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银光闪闪的锦袍放在岳飞手中。
周侗:“飞儿,这件战袍是为父当初到大名府探望徒儿卢俊义时他特地送给我的。一直末穿如今也用不着了,今日正好给我儿,你可穿了让为父看看合不合身?”
岳飞:“多谢爹爹!”说完抖开锦袍穿在身上正好合身。
周侗:“呵,太好了,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穿在我儿身上正有威风凛凛的大将风度,活像你师兄卢俊义再世,老夫好不高兴。现在衣袍已有,至于马匹到十五日你就骑了王员外送给为父的那匹白马吧。”
岳飞:“义父,这样不妥吧,孩儿骑了白马那您不就没有坐骑了吗?”周侗呵呵大笑:“你这孩子也太鲠实了,难道为父就不能再借一匹吗?”岳飞憨厚地笑了。
通往县城的大道上,周侗一行五人骑着马,衣甲鲜明风驰电掣般向县城驰去。
县城校武场上,坐北朝南一高台上端坐着县主李春,两旁皂隶衙门公差站立侍候。台下人头济济熙熙让让,周侗等五人也夹杂其中。这时从县主身旁走出一个公差高声唱名。
公差:“众武生听了,现在武考开始,先是比箭箭靶十丈远各射五支,中红心三支者进入下一轮,都听明白了吗?”台下齐呼:“听明白了!”
公差:“上芦村施小牛。”一个小伙子挤出人群:“到。”然后站到规定线弯弓射箭,全场都静声息气只听‘嗖嗖’连发五箭,其中三箭飞出箭靶,一支在红心外只有一支箭射中红心。场中发出一片嘘声。
公差:“施小牛退场,回去练好了下科再来。下叶村赵实。”
赵实:“到。”然而射罢也只中红心二支,全场更是一片唏嘘声。随着公差不断的喊名,武生一个个像走马灯似轮回。多数被淘汰也有少数人进入下一轮。最后喊到:“麒麟村王贵。”王贵挤出人群直到县主面前。
王贵:“请县主吩咐将箭靶再远移十丈。”李春听了一惊朝下一看,只见王贵英姿潇洒气宇轩昂,再朝他出来处望去,这才发现人丛中的周侗。李春大喜急忙走下演武厅来到周侗面前,连连拱手作揖:“原耒周老英雄也来了,小可未尝迎接还望恕罪。”
周侗:“不敢,不敢,县主请办公事要紧。”
李春:“周老英雄请一起上厅观看。”说着挽了周侗的手,一起上厅坐下。此时箭靶已移好,王贵站定开弓发箭,只听‘瘦——’五支箭连发,竞全中靶,其中三支全插在红心。满场爆发出雷鸣般喝采声和锣鼓声。
李春:“周老英雄,这个好汉一定是你的高徒吧!”周侗笑着点头。
公差:“王贵进入下一轮,麒麟村汤怀。”汤怀站定发箭。随着掌声和鼓声,镜头大写:箭靶红心中了四支另一支在红心外。接下来是张显,他的箭五支全中红心。
公差:“张显进入下一轮,麒麟村岳飞。”岳飞应声出列径直来到演武厅下朝上拱手。
岳飞:“请县主吩咐将箭靶再后移二十丈。”厅上李春站起,看了看英姿勃发的岳飞然后转头问周侗:“周老英雄,莫非这位小英雄就是你螟蛉的义子吗?”
周侗:“启禀县主,正是义子岳飞字鹏举。”
李春:“好,箭靶再后移二十丈。”岳飞待箭靶放定,取弓搭箭,只见弓如满月箭如镝鸣五箭连发箭箭皆中红心,箭头牢牢插在红心当中箭尾尤如一朵绽放的梅花。倾刻间呼喊声锣鼓声响彻云霄。演武厅上周侗呵呵大笑,李春站起,惊得目瞪口呆,全场一片欢腾。
李春:“老英雄真是名不虚传,教出徒弟一个更比一个强,可喜可贺啊!待考场事毕后务请老英雄带了徒儿们一起来寒舍坐坐,老夫还有事相商请务必赏光。”
周侗:“老夫敢不从命。”
县衙,李春书房内。李周分宾主坐下岳飞四人立在周侗身后。
周侗:“请问县主唤老夫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李春:“请问老英雄令郎几岁了可曾婚配否?”
周侗“犬子今年一十六岁尚未婚配。不知县主为何有此动问?”
李春:“实不相瞒,小可有一女年已笈笄尚未许人,今见令郎如此英雄,意欲将小女许配令郎为妻,不知老英雄意下如何?”
周侗:“如此甚好,只是高攀了。”
李春:“老英雄说那里话来,小弟即此一言为定,明日便将小女庚帖送到府上即可择日成亲。”
周侗:“愚兄谢过县主了。鹏举快过来拜谢你岳父大人。”岳飞赶紧跪倒在李春面前:“岳飞拜谢岳父大人!”
李春:“贤婿罢了,快起来吧。我看你的坐骑无甚脚力不堪征战。我这里倒有一口,是去年叫家人从蒙古大宛国买来的,凶狠得极,无人敢近它。今牵来你试试,若降服了它,就送你作个坐骑,将来也好征战驰骋为国效力。”
岳飞:“多谢泰山,小婿实不敢当。”
县衙大草坪上,三四个家丁牵出一匹白马又高又大,头如博兔眼若铜铃,耳小蹄园尾轻胸阔。这马又跌又咬一声声嘶鸣,声若洪钟震耳欲聋,竞是无人敢近得了它。岳飞上前不慌不忙拉过疆绳,只在马脖子上轻轻拍了三下说道:“马儿马儿你若服我就不必蹦跳咆哮了。”说来也怪白马似通人性,见了岳飞竞伫立不动尤如受训的士兵。
岳飞:“好马呵好马好一匹白龙马,从今以后你可愿意随我征战沙场戴功立业?”这马用前蹄刨了几下马头直点,鼻子呼呼吐气,似乎是说:主人我一切都听你的。
李春:“这也奇了,贤婿,它不用你驯就服服贴贴,可见你就是它的主人,这匹马就送给你了。”
岳飞:“小婿多谢岳父大人赠此宝马!”周侗李春等俱哈哈大笑。
从县城回麒麟村的小道上,急速奔驰著五匹快马领头的正是岳飞的那匹白驹,这是周侗师徒父子赶着回村,道上一片尘土飞扬。
周侗居住的卧房内,由于劳累过度,年老体弱的一代英豪终于病魔缠身躺倒在床上。床沿边坐着来探病的姚氏夫人,她身后立着岳飞和王张汤三员外及他们的儿子。大家垂首暗泣气氛凝重。岳飞更是嗫泣涟涟。
姚氏:“周老相公,你如今好些了吗?”
王张汤员外:“是呀,老哥哥你今儿感觉好些了吗?怎么这病一上身就如此不堪?”
周侗喘息良久,这才开口说话:“我儿休要悲伤,老院君列位员外,老朽年届八十已是风烛残年,想是那日赶马回来受了劳顿又加着了风寒,回来总觉不适竞是一病不起,虽经员外们请医治病徒儿们悉心照料,总是无力回天。看来我病入蒿肓不久于人世了。”
姚氏:“周老相公切莫如此说,你安心养病过些日子定能痊愈的。待你病好我儿和诸位少爷还要仰仗教诲呢。”
王员外:“是啊,老哥请放宽心好好静养,明日我再去城里请个好郎中定能无事的。”
周侗:“唉,王贤弟不必麻烦了,医能医病不能医命,想我周侗,五岁从师学艺七十余年从不间断,虽不说天下无敌却也自信身怀绝技,又收得几个好徒弟俱是轰轰烈烈的奇男子。而今更兼有鹏举和三位少爷,将来俱是国家栋梁。老夫虽死九泉也可瞑目了。只是王贤弟你可近前来我有话说。”王明赶紧走到床边:“老哥哥有何吩咐,小弟一定照办。”
周侗:“王贤弟,前些时我上沥泉山,看到山脚下有一块空地四周甚是清幽,王贵说是你家产业,当时我就吩咐鹏举我死之后就葬于此,不知贤弟肯成全否?”
王明:“大哥说那里话,慢说大哥不日将愈就是百年之后尽由大哥睡了,小弟荣幸之至将来小可也能陪伴左右呢。如今大哥切勿伤神好好养息贵体要紧。”
周侗:“好,好。如此愚兄叨唠了。飞儿快代父谢过王员外。”
岳飞:“侄儿多谢王伯父!”
王明:“举手之劳贤侄何必客气。”
周侗:“噢,三位徒儿你们都过来为师有话瞩咐。”王张汤齐到周侗床边:“是,老师,徒儿听师尊教诲。”
周侗:“徒儿们听了,你三人可与我儿鹏举结为异姓兄弟,将来要互相帮衬生死同命切不可离心离德。如要出人头地功名成就更非离了鹏举不可,切记!切记!”
王张汤:“徒儿知道了。以后我三人一切都听岳大哥的,老师尽管放心就是,您还是安心养病吧。”
周侗:“好。我的心事也都交待完了,现在死了也无遗憾各位都请回去吧。”众人告别陆续离去,屋里只剩下岳飞小心谨慎地照料着周侗。
沥泉山脚下,周侗看中的那块地上新垒起一座不大的坟头,坟前一块石碑正中刻着‘先义父周公讳侗之墓’,左边一行小字‘先考卒于宣和十七年九月十四日享年八十三岁。’右边一行小字刻着‘不孝男义子岳鹏举立’。坟前供桌上摆满供品二旁白烛香炉,岳飞跪烧纸钱,不远处有一间小茅草棚是岳飞守灵之处。
岳飞:“义父你阴魂不远可听得孩儿的说话吗?想我岳飞出生才三天就死了亲生父亲,母亲抱我避入水缸漂流至此,多亏有王伯父收留才不至锇死。又蒙义父你收我为螟蛉之子日夜操劳教育我成人成材,大恩末报义父就弃我而去,真可谓‘子欲养而亲不在’怎不痛杀我也!”岳飞号淘大哭终于昏倒在坟前。
(第二集完)(笫三集预告:牛皋翦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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