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曾许下的诺言,不该在岁月流去后,只留下一段离白,那些深埋在内心的触动,如交藏陈酒,愈久弥香。虽然是初秋,这里的夜凉如水,烦乱的思绪被夜色紧紧勒住,沉闷的喉咙,嘶哑的喊不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这里算不得异乡,可是情愫依然热烈,穹上杨柳月,我更思念故乡的一切,大半年的时光不温不火的耗在这个山坳里了,我只能从电话里听母亲默背村里人,闲话长短,说起家周围,还有那口老水窖在翻腾。青瓦房上腾起炊烟,柴火饭的香气,绕上房梁薄成风景。是啊,仿佛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儿了。
当情感无法治愈岁月给予的内伤,你会选择呑服还是拒绝下咽?诚然,岁月无情,它会让你渐渐的安于现状,不再折腾。就像两年前冒冒失失来蹭饭的那条狗,我们都管他叫大花,花是他的本色,像奶牛一样的花纹布满了瘦弱的身躯,但个头并不大,用买菜大妈的食品袋就可以装着他在李家堡的街道溜几个来回,这并不影响一条狗在人心中的地位,我们就是习惯叫他大花,毫无异义。
时光真的在变,很多时候,我们再也记不清当时认真的说过的话,也或许只是不愿相信自己不愿看到的结局而已,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大花也是,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已没有了初来乍到的趾高气扬,每天看着他进进出出院落,混沌滞呆的目光,我才意识到岁月能让一只狗历练的如此沉稳内敛,并且有上了年龄的迟钝,心里一下子难过的不能自持,像是蒜蓉炒蛋的咸味,有些苦还有些甜,乱窜的知觉汇成细细的河流,混杂胃液,梗塞了喉咙。
只是,他的暮年在这个村子里,生命的悲与喜,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走了,或许他依然要留守在这里,最多也不过易主而已。但是很多时候我总会隐隐相信,任何一个人或者一只狗,一件事的介入都是另一个关卡开始和内部调整的重新增生,有些东西,他会开始反复的在你的身体里,皮肤里,神经里,血液里,思想里,情感里,生活里疯狂的增生。我们能一走了之吗,他还能如同与我们一起相处时泰然处之吗?人生的路还长,可是大花却在这里耗尽了半生年华,其实,人和狗的命运如出一辙。
岁月滑过指尖,当我们年老时回忆,穿着开裆裤玩泥巴,背着母亲一针一线缝的花书包上学,上小卖部买汽水,大扫除不知疲倦不怕脏累扫的慢校园尘土飞扬......这些回忆,是老去的岁月留给我们唯一执念和安慰的东西。而大花呢,他会不会回忆当初与大家见面时的种种,果真这样,那该多好。我相信会的,很多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思,这也是岁月给i于大花的馈赠,这就够了。
前尘经不起流年打听,何必细究,想必大花也不愿意如此。
弹指岁月,你终会站在时光里笑我;荏苒时光,哪来苦诉情殇。
我们都将在与时光的负隅顽抗中败下阵来,恐极自己遗忘了真实的过往,是岁月不饶人,还是岁月不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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