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清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处处皆美景。
我在“唧唧、啾啾”的虫鸣鸟叫声中醒来后,便奔出婆婆的家门。我急着要去寻找美景——花。乡下的任何一种蔬菜、瓜果开花,对于久居于城的我来说,都是新奇、有趣、好看的。
池塘边的菜园子里,紫色的茄子花,白中泛着淡淡紫的长豆花,鲜艳的虎尾轮花等果蔬花,是我年少时在乡下常栽常见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一棵小小的辣椒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吸引了我。小辣椒开花跟别的植物不一样,它弯着花柄,所以每一朵花都是向着地面盛放的,像是一件件撑开着的公主裙摆。辣椒花“偷懒”,可结出来的辣椒一点也不含糊,个个昂首挺胸,像一枚枚蓄势待发,可随时向天空发射的子弹。白的花,绿的叶,红的果,同时挂满枝丫,把一棵小小的辣椒树衬得缤纷多彩,生机盎然。小小的一棵辣椒树同时承载了开花、结果、成熟的植物生长全过程,这其中不知蕴藏了多少力量呢?
村里,一户古厝的围墙边长着一蓬南瓜。趴在地面上的南瓜藤,沿着地面一路“攻城掠地”,几乎“占领”了大半个废弃的大埕。南瓜藤柄擎着一片一片的叶子,大的叶子如盘,小的叶子如碗。大大小小的叶子,重叠交错,把整个埕面覆盖得严严实实的。绿色的南瓜藤蔓,绿色的南瓜叶,满眼苍翠的绿之间开着朵朵金黄的南瓜花。盛开的南瓜花如一支一支小喇叭,迎着晨曦,引得勤劳的蜜蜂前来嗡嗡嗡地忙碌。我蹲下身来,细细观察蜜蜂采蜜,偶然地看到层层绿叶掩盖之下,一个南瓜静静地“躺”在地上。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兴奋不已,决心在层层的“障眼法”之下找出更多的“宝贝”。
我弯身在田田的南瓜叶间寻找南瓜。猛地一抬头,目光与墙头上一朵盛开的花相撞。长在院子内的一棵似仙人掌的植物,枝丫高过院墙,伸到外面来了。三角状的枝丫光秃秃的,不长叶子,却整齐地排列着一小撮一小撮的刺,刺与刺之间长出一截花柄,托着硕大的一朵花,白色的花瓣,花朵的中间是淡黄色的花蕊,整朵花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美!我确信我之前从没见过此花,站在墙角下傻掉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大埕的另一头,他舅妈向我喊话:那是火龙果开花。
下午四点多的光景,我带着一群孩子前去赏那朵美得让人发怔的火龙果花。哪知,墙头上的火龙果花闭合了,大埕上的南瓜花不开了,就连舅妈门前满架子的八角瓜花也不开了。真是奇了怪了!
我跑去询问舅妈,舅妈告诉我说,火龙果开花如昙花一现般神秘,只在清晨开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是每一朵花只开一次。南瓜开花的时间是在上午。八角瓜是傍晚开,早上合。
初见火龙果开花,它是那样的奇特,舅妈说得神乎其神,我深信不疑。但她把南瓜花、八角瓜花也说得那么神奇,我是半信半疑。
童年的乡下,几乎家家户户在房前或屋后的空地种南瓜,在猪圈、鸭舍的顶棚上种八角瓜。它们是那样的寻常、随处可见,哪有舅妈说的那样神奇呢?母亲是个资深的农人,有着丰富的农事经验。我电话问母亲:“可知道南瓜和八角瓜每天在哪个时间开花?”母亲答:“从没留意过。”
为了验证舅妈所说的神奇,傍晚时分,我特意跑到菜园子里看八角瓜开花。果真,太阳西沉之后,八角瓜陆续开放了。它是夜的精灵,与月亮一起盛放,与星星们一起旖旎。第二天的清晨,我舍不得多睡,早早地起床跑到大埕上看南瓜花和火龙果花。果真,大埕上的南瓜藤蔓又吹起了一支支金色的喇叭,而墙头上的火龙果花紧紧闭合着花苞,不再盛开。
之后,我留意了其它瓜果的开花,发现秋葵的开花时间和南瓜一样都是在上午。原来,大自然中的每一种植物都有其神奇的地方,留心观察便会有意外的惊喜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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