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整个童年生活是伴着爷爷奶奶、太公在乡下度过的。在我还是特别小的时候,家里住的是黄土砖砌成的房子,很是破旧,但屋前屋后,种了一排排的颜色艳丽的指甲花,还有火红的鸡冠花,一簇簇的芭蕉花,或许还有其他很多种样罢,可如今,能回忆起来的,便只有这少少的几种了。
指甲花,又名凤仙花,其五颜六色的花瓣可作染色之用。这是近些日子在百度上查找到的,小时候不知道花的名字,也忘记了花朵种子是怎样埋在土里,发芽,然后被移摘到房前屋后了。只记得都是姑姑所种,当春天来了,天开始暖和的时候,大清早的起来,一圈圈的、各式颜色的指甲花都开了,雪白的、粉红的、玫色的,像蝴蝶一样的花瓣,很是可爱。我时常摘朵株粉红的花朵,别在乌黑的头发上,或者挂在耳朵边,蹦蹦跳跳的给太公看。
指甲花的茎杆上还长着圆圆的小球,伴着花,不断长大,等到花瓣快凋谢的时候,便也成熟了,这时---捏住小球,手指轻轻的用力,那绿色的壳忽地蹦开,细小的棕色种子随处乱蹦,你还未反应过来,种子便随满地都是了。因好玩至极,我是乐此不疲的,时常挑成熟的,一个一个捏去,还不过瘾,便屋前屋后摘一大堆,一并握紧于手掌中,打开的时候,无数的种子便群魔乱舞起来。
如果说指甲花是因花开满屋,且种子好玩而记忆犹新,那鸡冠花定是太形象,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我家的鸡冠花只有几株,但却长得很迅速很高大,阳光下直立的玫红花朵,冷艳又傲娇。对这花朵,我常是讶异的,它不像别的那样轻盈小巧,厚厚实实,有些波浪弧状的花边,那模样,实在像极了公鸡的鸡冠。为此,我常追着公鸡跑,想看清那鸡冠,到鸡飞狗跳才罢休。发现花朵比实在鸡冠美丽太多了。等到花开些时日,玫红色的花团开始枯萎起来,采集种子的时候也就到来了。种子又多又细小,密集集的藏匿于花瓣深处。采集方法简单,摘下像鸡冠的大朵大朵,阳光下晒干,收在早已生锈的铁盒子中,等待另一花季到来。
而最后一种芭蕉花呢,得益于那甜蜜的味道了。芭蕉花是喜好成片生长的,往往是这里一丛,那里一簇的。大大的绿色叶子,节杆上生出大朵的花,大红的、粉红的、黄的、橙的,自信的开在那儿。我爱把花朵摘下,摘下像杨梅一样的球后,就可以吮吸花里的丝丝甜蜜了,不过得细心些,偶尔会有蚂蚁、虫子之类躲在那,惶恐的告诉你---它们早钦慕这份甜蜜了。品尝过花蜜之后,便拿花玩耍起来。它的花蕊细长细长的,像一把大刀形状,剥去花瓣后,就可握在手里挥舞。有玩伴时,最是好玩,挑自己喜欢的颜色,捏着花蕊,各扮武侠人物,挥刀乱舞。只可惜这花蕊太过脆弱,往往还未出手,就断落在地了。
童年时期,玩伴是很少的。时常一个人野在田野里,山林中,自得其乐。我的童年也因这五彩的花朵缤纷灿烂起来。于是记忆中,不再是单调的田园生活,不再是萧瑟季节的冷风吹过,不再是离别父母的孤寂了。我时常想起那些片段,想起一个露水弥漫的清晨,我推开门,惚地发现,屋围的土地里开出了高高低低的指甲花,一排一排,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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