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草
这篇文章也许写得早了些，原来是想较为仔细地学习梳理一下东西方政治体制的历史知识，以及现实运作之种种情况后，再来写这篇文章，以解自己心中的疑惑和作答祟尚西方文明的朋友们。自己也知道是勉为其难，因为自己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学者，但是又想，专家学者的声音现在也乱，正面的离不开说教和怀旧的面孔，并不大有说服力，而网络上专家学者（包括所谓的大V们）的文章如排山倒海，各种观点纷至沓来，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瞭乱，在给人以思考的同时，也使人迷茫，中国到底怎么了，在经济总量接近世界先进水平的时刻，真的迈不出自己的脚步了吗，没有了自己的路了，非要西化不可吗？
促使我下决心来写这篇文章还有一个动因。我最近加了一个网聊群。这个群非常活跃，观点碰撞也激烈。通过观察，我发现，有些网友的观点令人吃惊。那些观点，一方面显示了当今社会知识分子阶层思维的活跃，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思想上和理论上的混乱。也可能是自己的入世情怀至今不减，也可能是对祖国与生俱来的热爱，也可能是经历多多有了一些比较，总之是一句话，血，总是热的。当我看到那些践踏底线的各种社会思潮、个人观点肆无忌惮地表述而自以为是，觉得好像只有他们才是救世主时，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决心要用自己的思考来回答，是给自己一个清醒的总结，同时也希望爱国的同胞尤其是青年人不受蛊惑，始终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放眼世界，面向未来。
在观点尖锐对立的时刻，我拟写了五条底线，总题很自然地也出来，也就是今天讲座的题目，“站在中国的土地上”五条底线是：
始终不渝的民族情怀
血脉相依的爱国精神
包容和谐的文明理念
渐进可行的改良理想
民生福祉的终极追求。
这就是今天讲座的由来。
下面开始讲，第一：始终不渝的民族情怀
民族情怀是每个国人须臾不可离开的，也是不可能离开的，除非你不想做中国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有很多自己的特点，比如历史比如传统，又比如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网上流传了一个非常有迷惑力的说法，说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人，所以说，我们要争取人的基本权利，要享受充分的公民自由，云云。这种说法，有其合理的成分，享受公民自由，这是现代社会的起码的条件之一，无可非议，且应该大力提倡。但是，作为一个个体，你能把自己的“人”和“中国人”分开吗？从吮吸母亲的第一口乳汁开始，你呼吸的就是中国的空气，从咿呀学语开始，你接受的就是母语的训练，从发蒙受教开始，你的思维就是东方的思维，你如何是单纯的一个另外的“人”？所以说，只要你不是有意无意地去当“国外人”（注意不是外国人，因为外国人也热爱自己的民族和国家），你就不能抛弃了民族的情怀，你就必须首先是一个中国人，然后再去要求、争取和享受人的基本权力。我没有用人权的概念，我觉得这个概念这么多年来，在中国和美国的政治碰撞上，有了误差，甚至是误解，就如对“普世价值”的解读一样。
中华民族的历史悠久，中华民族的文化厚重，生生不息，历尽劫难而不屈不挠，我们的民族在世界文明史上是不可忽视的人类族群，我们的民族情怀是世代接力，永世不泯的。中华文明，早已被包括西方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所认可，所景仰，我们有什么理由把它抛弃呢？或视她若可有可无呢？也许会有朋友说，现在不是讲“地球村”吗？何必要执拗于一个民族的情怀呢？
我觉得地球村的概念，只能是局限于信息高速公路之类的资源共享，至多再有条件地加上移民和侨居的增加，文化理念上有所碰击和融合。真正在国与国的利益博弈之间，远远没有达到和平无防你良我善的地步，这一点，只要回忆一下前不久媒体上披露的一条消息就可以了。美国中情局对包括德国总理默克尔、俄国总统普京在内的大国政要的电话进行特务监听，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可以说明世界并不太平，民族情怀不仅仅是一种族群的情感之所必需，而且还有现实的和平防御之功能，真的不可以掉以轻心呢？！
民族情怀，如同一条源远流长的历史河流，几千年来滋润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这里面有文化传统、思维方式，精神凝聚，睦邻友邦，大同担当等等广泛内容，而决不是像有些“知识精英”那样，对民族情怀不屑一顾，把民族的文化传统说得一无是处、又臭又长，要像扔裹脚布一样把它扔掉。在这方面，在历史上，是有些文化人说过一些过头的话，但我们要区别对待。这些话中，有些说法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有些是为了矫枉过正。在这些前辈先贤身上，更可以感受炽热的民族情感。举个例子。台湾的柏扬是说过“酱缸文化”的话，我觉得是愤激之语，在这点上与鲁迅的“狂人日记”是不是有相通之处呢？大家可以讨论。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有不少负面的东西，比如集权，比如专制、又比如人治，好皇帝情结等等，可是是否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就要像倒脏水一样，连同婴儿也一起倒掉呢？现在有些“知识精英”之观点，已经走到的事物的反面。他们希望另起炉灶，向西方靠拢，民族情怀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人生疑。如此的网络氛围，如此的断裂撕离，长期下去，对青年人的影响，负面的大于正面的，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这才是我强调始终不渝的民族情怀的初衷。当然，不可改变的是，据我的了解和观察，多数国人的民族情怀还是无可置疑的，他们的民族情感是炽热的，前两年，发生在街头的“保钓”行动，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这也是令我们这些炎黄子孙所自豪所骄傲的。但是对网络上的蔑视、破坏中国文化传统的各种谬论，我们应该理直其壮地进行反对，而不是听之任之。清代龚自珍《定庵续集》里说：“欲知大道，必先为史。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民族情怀与历史紧密相联的。现在的那些有意抹黑历史颠覆传统的思潮，来势汹汹，我们要有鉴别分析，当批则批，当拒则拒。对绵延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我们应该多一份尊重，多一份思考。
下面接着讲，第二：血脉相依的爱国精神。
爱国精神与民族情怀是一脉相承的。如果说民族情怀着眼点主要是历史，而爱国精神更强调现实的作用和功能。应该说，在爱国这一底线上，敢于突破叫板的不多，那些“知识精英”也知道，连祖国都不热爱，肯定要遭到国人的唾弃。所以他们在谈论传统的继承和扬弃，历史人物的臧否和褒贬，贪官腐败的整肃和防范，民生福祉的多寡和追求，政治体制的改革与发展，也多打着“爱国”的旗号。但是稍加分析就可明白，他们嘴上和笔下的“爱国”与我们所说的爱国，是大相径庭的。举个明显的例子。前段时间，网上流行“阿姨学”，得到了不少人的叫好，我们洛阳也有人不甘落后，进
行大肆的鼓吹（有论坛专门为一个视“阿姨学”为甘饴的教授，举办了讲座）。什么是“阿姨学”呢？借用一个网友的介绍吧！“刘仲敬，经常被好友们、尤其是右派同道亲切地称为“阿姨”，而他的“刷新解释体系”又内容丰富、修辞隽永，则被网友们半开玩笑地称为“阿姨学”。……而关于他的价值观念、方法论乃至语言风格的讨论（无论是正面负面）也越来越多。”我对“阿姨学”知之不多，但在网聊群中那位洛阳的教授转的一篇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文章是刘仲敬的，题目是《世界体系的演变与中国的国家塑造》，文章在谈到抗日战争时，竟然说，抗日战争前期，中国政府如果采取倒向苏联的选择，是能够避免的。也就是说，前门拒了狼，后门进了虎（因为苏联斯大林对中国东北、内蒙和新疆的领土要求也是贪婪的大国沙文主义）。其实这在实际上也是行不通的。从后来公布的日本天皇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诏书看，抗日战争根本不可能避免。这种为日本侵略者张目的奇谈怪论，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群里多数文友的强烈抵制，最后也有人质问，如此为日本侵略者粉饰的文章观点，竟得到一名大学教授的青睐，那教授岂不更要误人子弟！
我举出这个例子，是想说明，爱国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实际生活中，有那么一些所谓的“知识精英”，自以为是，居高临下，觉得只有他们才把国家的历史、前途看得高远，他们才是真正的“爱国”。是是非非，我不多说了，只是交待一点，刘仲敬的文章，有不少遭到官方封杀，洛阳的那位教授也灰溜溜地退出了网聊群，没有人和他“玩”了。
今年6月网上有一篇文章《突然觉得祖国真不容易，看完哭了》（《海外文摘》摘自〈伦敦时报〉》，文章说，“突然觉得祖国真的不容易，国力要和美国比，福利要和北欧比，环境要和加拿大比，机械要和德国日本比……”作者又写道，我不知道有哪个国家建国60多年靠自己的努力达到中国目前的高度的。想想中国50年前是什么样子，不说50年前，20年前大陆是什么样子？作为中国人我骄傲。”
面对网上涌动的对祖国非议百般挑剔的思潮，我有一个想法，我建议国家有关部门对包括“八国联军”在内的外国列强，认真地调查一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和战争期间，从中国掠走了多少财富，包括矿产资源和文物，让国人明白，这些国家后来的工业化基础和国力，有多少是中国的贡献（当然是被动的，被奴役被欺负的）。
同胞中也有不少人欣赏西方国家的富裕，说起来就是一副艳歆（羡慕）的样子。我告诉大家一个数字，大约是前年，有人统计过，当年美国的GDP占全世界的27%，利润占23%，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美国在全球的经济利益是它的所有外交政策的出发点和归宿点。我在这里，不想用大家耳熟能详的“霸权主义”的说法。所以说，美国这个国家是十分危险的，一旦它的经济利益在全球得不到满足，养活不了国内的那种高消费高福利，它就要动武，这是必然的。它的军事基地在全世界到处都有，为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关于爱国主义炽热情感的还有一个让人动容的例子。今年5月9日，在莫斯科红场，当中国解放军三军依仗队出场时，一位旅居国外的华侨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当天晚上，我在凤凰网看到这个报道，也是流着泪把消息转到了洛阳网和大河论坛网，想让更多的同胞分享此时此刻激荡在中华儿女心中的感情涟漪。帖子在洛阳网上被点击，有一位网友说，看一遍掉一遍眼泪。中国，不容易！想想百年前国家积贫积弱，想想上海外滩公园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如何能不动容？
所以我说，爱国精神是与中华儿女血脉相依的。
接着讲，第三：包容和谐的文明理念
关于文明理念，我的注意力在于东西方文明的比较。公允地说，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都是人类创造的文化结晶，它们各自都有一整套社会规范和运作规则，尤其在上层建筑领域和意识形态方面，经过几千年以来各国历史上杰出人物的创新和发展，都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备。这是无可争议的。
自改革开放以来，国人睁开了眼睛看世界，发现东西方和物质世界差异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举个自己经历的小例子。有一个台湾同胞（一个同学的亲属）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回大陆探亲，对家里的旱厕所非常不习惯，临走时说了一句话，大陆和台湾要相差至少50年。当时我们还觉得这老先生太娇气了。现在的感觉呢，要我们再入旱厕所，臭味难掩，也是受不了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差距实在太大了。在那种情况下，苏晓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写出六集电视片《河殇》，想不轰动都难。中央电视台连播，各地电视台跟进，北京的几大报纸连篇累牍连载解说词，并给予赞扬。当时我也是热心读者，并觉得《河殇》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让人耳目一新。蓝色文明一定要战胜黄色文明。河殇，河殇，黄河文明之殇。殇是什么意思，要死亡了，庄重地祭奠一下。蓝色文明就是海洋文明，说的绕嘴了，实际就是西方文明。后来，苏晓康牵涉到那场政治风波，在国内销声匿迹了，且不多议。不少国人经过思考，对他的观点开始质疑，我也是渐渐看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这种文明冲突论尽管写得很细，从历史一路走来，可最后的结论是非常荒谬的。然而，近年来，他所提倡的以西为贵、以西为珍、唯西为马首是瞻，却是在相当一部分知识分子中仍然很有市场。网络上现在充斥的，有不少仍是这样的声音，而且比苏晓康走得更远。归纳到一起，就是要人权要自由要民主（这些听起来都对，但实质内容与我们所理解的人权、自由、民主是大相径庭的），追求普世价值，三权分立，军队国家化，宪政等。西方的政治体制，在他们眼中，是救世的灵丹妙药，中国现在的一切问题，只要是实行了西方的政治体制，都会迎刃而解了。说到底，就是要用西方文明吃掉东方文明，这就是我要剖析的“文明冲突论”。文明冲突论是美国人亨廷顿提出的，本文不准备多介绍他的观点，只想告诉大家一点，他的这个观点在1996年出版《文明冲突和世界秩序重建》提出后，即使在西方文化理论界也是争议很大，随着“911”事件的出现，他的这个观点可以说已经破产了。因为各个文明之间的强烈对抗，反过来有力的说明，文明之间的互相尊重和理解与包容，可能比“弱肉强食”更重要，更令人深思。从大的发展趋势看，主宰全球的将不是“文明的冲突”，而是和平团结和尊重包容。
西方文明与东方文明的文化背景和产生的社会条件是截然不同的。西方文明来自于：一是希腊的城邦制度，二是基督教的历史演进，三是骑士军制和骑士精神。而东方文明是以泛宗教儒教为核心而形成的。关于这两种文明的各有所长，应该互相包容取长补短，最近在我和我的朋友身上，发生了一场有意思的争执，朋友是倾向于西方文明的，对资中筠的一篇署名文章《我们为什么需要再启蒙》赞扬有加。而资的文章一个突出观点，就是提出要对国人进行“启蒙”，启蒙的内容就是：“知识分子需要自己解放自己，争取人格独立，减少依附性，坚决抵制颂圣文化，摆脱祈盼或仰望“明君”情结，努力面向公众，理直气壮地弘扬普世价值：人权、法治、自由、民主、宪政。”我回了个帖，“启的是那门子蒙呀？五四运动已近百年，现在的民智早已是今非昔比。中国人祖祖辈辈用的是筷子，现在有人要来教人用刀叉，还煞有介事。”那朋友回帖，“中国人祖祖辈辈骑毛驴，现在开宝马，还煞有介事的，真可笑。”我没有再争下去，我知道，单凭三言两语是说服不了对方的，这种分岐是深层次的。但是我也想说，以毛驴为代步工具的时代早结束了，但谁敢说筷子可以离开中国人的饭碗呢？
西方文明的政治体制，有其先进的一面，比如权力制衡，比如公投民主，又比如尊重人权、以人为本，社会制度设计上贯彻人文精神，以及对官员腐败的有效监督等。这些方面就目前来说，有些，的确是我们的短板，要认真向人家学习才好。但是向西方学习，决不是全盘照搬。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生前曾提出了“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理念，我觉得在东西方文明碰撞上，不失为一帖良药。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各美其美”，就是各个民族自己，要弘扬自己优美的文化传统。第二句话就是“美人之美”，多看别人的长处，该赞扬的要赞扬。我们中国文化很高、很深，但是西方文化也很好，我们也向西方学习。把别人的优秀文化我们也拿来，这与鲁迅先行的“拿来主义”，与改革开放的主旨是相通的。“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的优秀文化互相包容、互相学习，那么它就可以展现一个多元的文化，丰富多彩的世界。这样的话，经过我们一代代的努力，我们就可以建立一个大同的社会，“天下大同”。（天下大同是我们儒家的理想和说法,是广义的普世价值。）
这也就是我要说的“包容和谐的文明理念”的深层次的含义。其实这与中央提出的主流价值观是相通的，主流价值观在国家层面的八个字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这和谐可以理解为大和谐，追求天下大同。
第四：渐进可行的改良理想
对于改良这个名词，由于左倾年代对它的解释，侧重了贬义，一提起来就是与保守保皇相联系，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戊戌变法”，“喋血六君子”，最后是康有为、梁启超转向。那个时代的教科书就是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改良主义行不通，死路一条。而实际上，这是很大的误解，“戊戌变法”只是改良主义的个案，多数的还是可以让社会平稳过渡，避免了战争，减少了百姓流离失所的血泪痛苦。这方面历史上的例子不少。如1688年英国“光荣革命”后，实行的“君主立宪制度”。至所以先提“改良”这个名词，是因为改革这些年说得太多了，让人思维麻木，更主要的是改革无大小，小到一个单位，大到一个国家的变革，都可以称做改革。而改良，可以更清晰地指向是整个社会的进步。
为什么说是渐进可行的改良理想呢？
进入新时期以来，尤其是近十年来互联网的高速发展，我国的舆情民意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全民写手时代的到来，舆情民意如鱼得水，网络网站、博客、微信随处可见，社会的建议功能、宣泄功能更加健全了，这当然是好事。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看到，网络的网站、博客、微信上的有关时政的段子也好，长文也好，真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关于改革，我们党给出了很多清晰的路径，但为什么我们的老百姓还有那么多的不满意呢？这就是改革的难题，所谓的深水区，攻坚战。我今天当然不是来讲具体的哪一方面的改革的，我实在也没有那种本事。我想说的是，网络文章、微信平台上，现在有两种声音值得注意。一种是敌意的，他们抓住一点不及其余，明目张胆地煽动对政府的不满情绪，完全是要用他们的理想国取而代之的架势，这个属于政府有关部门的事情，我们不多议。也许今天在座的有疑问，现在不是没有言论罪了吗，在网上或微信上随便说点啥，还要负什么责任吗？是的，是要负责任的。言论自由也是有底线的，不能胡说，不能无中生有，不能污蔑社会，诋毁他人。手头有一个现成例子。最近一期的《文汇学人》（《文汇报》附刊2015年7月31日）有一篇文章，题目是《美国校园的“禁止仇恨言论”》，文章提到了一件事，就是英国诺贝尔奖获得者詹姆斯·沃森，他因为说了句“对非洲前景不看好”、“黑人的智力低于我们”，被《纽约时报》披露后，引起轩然大波，最后不得不辞去了他在纽约长岛冷泉港实验室的工作。
还有一种言论，尽管也是出于善意，但由于是秀才议事纸上谈兵，缺乏可行性，又免不了操之过急，不如意了他就要发牢骚甚至骂街。针对这后一种情况，我才提出了“渐进可行的改良理想”。也是和朋友们讨论一下。举个深水区的例子。政改和普选。
政治体制改革一直是改革的深水区，普选（即全民公投）是一个重要方面，它是社会民主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说，我们的执政党对此是有考虑和安排的。已经实行了多年的村级政权直选，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接触和了解，也会有自己结论。让我总结，是成绩不小，问题不少。说成绩不小，可以从两方面来说，一是每个村民都意识到了自己有民主权利，有一票嘛，这一票有时还能换来真钞票，说明民主意识的觉醒，我不投你票，你就有可能落选；二是促使当选的村长（主任）得考虑为村民办点实事正事，比如修路呀办学呀，以及根据村级政权的财力给村民办些福利，比如发放粮油呀，组织老年旅游呀等等。问题不少，是封建宗法制的复活，一个村子，大姓当选，是必然的现象，至于是不是最优秀的，这个不重要。由此带来的一系列村级政权的复杂状况，也是一言难尽。据我了解，村级政权的贿选，在比较富裕的村子里，普遍存在，所不同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有的人为了当上村长，拿出几万甚至几十万，当成投资了。你说他贿选成功，首先考虑的是啥？可以百分之百地说，他所考虑的，是先收回贿选的资本，然后在再继续捞，捞回他认为应得到的“利润”。还有一个深层次的问题，由于文化素质和生存压力大，多数村民并没有真正意识到投票的神圣意义，而只是考虑眼前的蝇头小利和家族利益。所有这些，是不是可以说，村级政权的直选，离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真正的民主还有不小的差距，需要去认真总结修改完善呢？这实际也是个试验，可以为以后更大范围的直选积累经验。
说到改良，有的朋友不大赞成。他甚至认为，只要能实现大范围的直选，即使乱一点也无妨，进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是不同意这种说法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尽量减少社会震荡少付出改革成本的前提下，小步走，不停步，才是目前包括政治体制改革在内的各项改革的最佳选择。要是说得具体些，各项改革必须要注意可行性和可操作性，不可书生意气，不可瞎折腾。这一切，目前，只能在我们的执政党的领导下进行。因为即使那些“知识精英”们也承认，社会不能乱，国家不能乱，乱了就要倒退，反而适得其反。当然，我们也要坚决反对，打着“稳定”的旗号，不改革不改良的保守主义。其实我所说的这些，也全是新的一届党中央所大力提倡并身体力行的。
我曾在网上回过帖，说：思想家与政治家最大的区别，在于对事物可操作性的重视程度不同。我还在一篇文章中说过，“杂文家可以是思想家，但不是政治家。”社会给了你定位，你要认可并尊重，不要自己老是弄错位，陡添了许多烦恼。当然，我们也期望理想局面出现，思想家也要有换位思考的态度，政治家更要尽量吸收思想家对社会发展进步的前瞻性的思想精华。
最后一个问题，第五：民生福祉的终极追求
写下这句漂亮话，要讲，有许多大话套话可说。但那不是本人的风格。我想说的是，民生福祉，是任何社会任何政党都会挂在嘴上的美丽誓言，我们要看的是实际结果。先从自己说起吧。前段时间，孩子她舅有事到我家来，闲谈之中，他说他最近涨了工资，多了400多元，拿到手，一个月有4800多了。我听了给他半开玩笑地说，你一个人顶我们两个人了。我说的是实话，我和妻子两人都在企业工作了一辈子，属于服从型的好职工，三四十年由于工作出色，到哪里都能干好本职工作，没想过调动工作，想调动，领导也不放你走。但是现在妻子退休十年了，我也是去年办了正式退休，我拿2900元，妻子才能1800多元。孩子她舅是中学高级教师（也叫 “小中高”，相当于大学副教授）。现在养老金比在企业工作的一个人多出一大截子（顺便说一句，我的职称是高级政工师，也是副教授级别的）。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我们夫妇二人的社会贡献才能和他一人拉平吗？根本不是的，是我们的顶层设计出了毛病。这些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连续十年给企业退休工人涨工资，但是仍然没有解决好。这就是民生福祉、社会公平。那一届执政者，当然有好多成绩，但在这个问题上，是对不起千千万万在企业工作的老同志的，如果讲良心的话，扪心自问，你是有愧的。
也许有朋友会讲，牵涉到你的切身利益了，你讲得好动感情。是的，也不是。我不可能完全站在自己的这一个角度。要讲社会公平，最苦的还是农民，多少农民没有养老金，或者说只有很少的（百十块钱）养老金。民生福祉不是一句空话，要想解决好，恐怕还得几代人的不懈努力。
我们现在是13亿人口，温家宝总理曾经讲过，再大的GDP,用13亿这个数字一除，变化就大了，在世界上的排名，只能在发展中国家了。但是，我以为，作为执政党，不能老讲这个话。为什么呢？老百姓可以体谅国家的困难，但他更希望他的养老金能够让他体面地生活，而不是相反。至于民生福祉的其它内容，诸如教育公平，就业平等，医疗保障、食品安全，空气质量，诚信社会，社会阶层克服固化正常流动，廉洁高效的政府等等，不展开说了，相信我们的党和国家待以时日，能够解决好的。对这一点，我也是深信不疑的。
最后，回到总题，站在中国的土地上。为什么要这样讲呢？因为我感到，那些个“知识精英”在想问题发议论的时候，经常会站在外国的土地上，替别人讲话，或者是悬在空中不下来，难接地气。而我们，真正期望祖国进步、国富民强且循着正确轨道坚定前行的同胞们，是要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放眼世界，面向未来。让我以艾青写于1938年的诗句结束我的发言，“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谢谢大家！
写于2015/8/3——2015/8/6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