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和丑丑是两只柔顺可爱的小花猫,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孪生好兄妹。
刚出生一个月大,便被一个名叫董文良的小男孩把“他们”从农村抱到了镇里。小男孩,时年八岁,上小学一年级。长得高高瘦瘦的、很单薄,却比同龄孩子高出一个大脑袋;宽宽的眉骨下深藏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很善良,很喜很喜爱小动物。
花花和丑丑巴掌大小,细细的乳毛儿一根儿一根儿地竖立着。蹲在地上,有时像一团毛茸茸的小线球;有时像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小刺猬。
花花小时候
刚来到这个新家时,两个小家伙还有些怕生,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敢出来见人;就连吃食物时也左顾右盼。
第二天早晨,文良拿来一些食物,蹲在碗边,“喵……”不停地呼唤着。两个小家伙依然无动于衷,躲在橱柜旁边。
丑丑小时候
看见文良起身准备离开,似乎有些按耐不住?探头探脑、时不时地出来张望一下;然后,又慌忙地将身子缩了回去。
小家伙们一定是饿坏了,他随手将房门关上,径直进了卧室。透过卧室的玻璃门,依稀可见小家伙们的一举一动。大约过了足足两分钟,‘他们’才蹑手蹑脚地踱到碗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两个小家伙渐渐适应了这个新家。
文良放学后,有时会到学校附近的表哥饭店,带些美味回来。
每天放学回家他都会立马放下书包,去看看那两只可爱的小宝贝。吆,瞧两个小家伙四脚朝天、睡得正酣呢!偶尔还会伸个小懒腰儿、蹬一蹬小腿儿。
真想轻轻去抚摸一下,却又不忍心。独自来到碗边,将美食轻轻倒进碗里,轻手轻脚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他一转身刚要离开,花花猛然间迅速地揉了几下眼睛,蹬了蹬小腿儿,然后又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迅速地爬了起来,飞奔到碗边。
美梦中的丑丑,终于禁不住诱惑,飞奔到碗边。花花看见丑丑过来,嘴里不断地发出“吼……”的声音。
第二天放学归来,文良依旧给小家伙们带回了“上等”美食。他刚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房门,“喵喵……”从身后传来了几声亲切的呼唤声。此时,‘他们’已经从偏房上跳了下来,尾随到他身后。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回到屋里,放下书包,他迅速打开食物袋。两个小家伙早就毕恭毕敬地守候在那里了。
第三天放学回家,还没走到家门口,文良便大老远地看见花花和丑丑蹲在大门口。看样子,早已经恭候多时了!还没他等靠近,两个小家伙便起身迎了过来。细细的小尾巴翘起了老高。
一转眼,花花和丑丑已经来到这个新家一年多了,长得也特别水灵。
二姑家住在郊区,由于最近家里老鼠比较多,二姑父准备把花花请回家。花花极不情愿地被二姑父抱在怀里,“喵喵......”极力地挣扎着。丑丑焦急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看着花花,也不停地哀叫着。
二姑父渐渐远去,文良心里很是不舍,眼泪不听话地吧嗒吧嗒往下掉。丑丑跟着跑出去很远,没有跟上二姑父,又难过地返了回来,落寞地回到窝中。
文良悄悄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
一晃儿,丑丑两岁多了。渐渐地走出了孤单的阴影,每天依旧坐在大门口等待文良的放学归来。
不知什么原因,丑丑几天都没有进食,身体消瘦了一圈儿;走路也摇摇晃晃、无精打采。文良这几天也是茶饭不思。
“‘她’可能是生病了,爸爸决定周末带丑丑去医院看病。”妈妈在一旁说道。
周末一大早,爸爸骑着自行车载着文良和丑丑去了镇医院。
镇医院距离小文良家有十二、三公里的路程。到了医院,爸爸用文良妈妈的名字挂好了号,开始排队,文良抱着丑丑在一旁等着。当大夫喊到妈妈的名字时,文良便迫不及待地抱着丑丑来到大夫面前。大夫看到他抱着一只猫,便大声地呵斥着:“我们这里是给人看病的,不是宠物医院!”这时,爸爸赶紧上前解释:“大夫,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孩子从小就很善良,很喜欢小猫。看见小猫生病了,好几天都没有正儿八经吃饭,一直在哭,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您看,能否给她开点药或打一针看看?”
“不是我不给你们打针,因为我们这里的针头是反复用的,给病人打完针之后针头要放在饭盒里,再放到蒸锅里消毒,如果给猫打了,以后就不能再用了。”大夫的语气缓和了很多。爸爸理解地点点头。
离开镇医院,爸爸载着他们飞奔到县医院,找在妇产科当大夫的大姑。
县医院离镇医院也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来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二姑破例为丑丑打了针、拿了药。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文良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丑丑。可是,窝里空空的,却不见丑丑的踪影。
“丑丑已经走了,被你爸爸埋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梨树下”。
文良听完心里一震,泪水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下来。妈妈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了,咱们已经尽力了,人都有生老病死的,又何况是动物呢?”靠在妈妈的怀里抽泣了一会儿,他来到那颗梨树下。
丑丑是一个比较温顺听话的小猫,比起花花来,可能是女生的关系,平日里‘她总’是让着花花。每次看见文良,‘她’都会撒娇地用小脸去蹭蹭他的裤腿儿,很亲昵、很陶醉。文良也会顺势蹲下身子,陪‘她’玩耍。或者摸摸‘她’的小脑袋儿,刮刮小鼻子;或者拽拽‘她’的小腿儿,挠挠‘她’的痒痒肉。
夜晚,丑丑也总爱钻进他被窝,和他同盖一床被。有时也会同枕一个枕头。
文良出生在七十年代初,当时中国的科技还比较落后,没有宠物医院;而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每当傍晚时分,城市里逗溜宠物的人特别多。
送走了丑丑,文良一个星期都一副闷闷不乐。晚饭时,他也总是看着碗里的饭菜发呆,不说话。“快吃吧,别太难过了,以后有合适的小猫,咱们还可以再抱回一只养。”爸爸夹了一道菜放到他碗里,和蔼地说道。文良听了“嗯”,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文良开始奔忙于他的学业和各种竞赛,对小家伙的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过,有时放学途中,偶尔也会看见邻居家的小猫,他总会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摸两下,然后,开心地一边唱着歌一边不住地回头望上几眼。
小猫们看见了他,也像是看见了亲人,总会显出一副很温顺的样子。有时候,远远地看见文良,也会亲切地打着招呼。
花花已经在二姑家住了有五个年头了;每次看到‘他’时,都是一副憨态可掬、养尊处优的样子。偶尔还会顽皮些儿,不经意间会去偷偷地袭击别人。
二姑夫妇都是细心人,对花花照顾得无微不至。夫妻俩每次吃饭时,总会把好吃的拣出一些给留给花花。他们家有一儿子,在镇里读高中,只有周末才回来。
花花平日里多半的时间都是睡大觉。不是热热的炕头上,就是宽敞的院子里、高高的房顶上;迎着暖暖的阳光,总会舒舒服服地睡上个小半天儿。偶尔有时也会到街上找同伴玩耍,戏捉蝴蝶、蜻蜓、蚂蚁、小虫等。
一天傍晚,二姑和二姑父正在家里吃晚饭。隔壁邻居二叔,领着女儿晓红过来。“我家晓红今天放学路过你们家大门口时,遭到了花花的袭击,衣服和大腿都被抓破了。边说着边将晓红被抓破的粉红连衣裙撂了起来。 我怕孩子得狂犬病,把她领了过来,你们看看能不能帮忙想想什么法子,给孩子弄几针狂犬疫苗?”二姑和二姑父吃惊地互看了一下,忙将父女二人让到炕上。
晓虹今天放学后,像往常一样,边唱着歌边蹦蹦跳跳地往家走。每次走到二姑家大门口时,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去摸摸花花,给‘他’挠痒痒儿。可是今天她在离二姑家不远处时,便看见花花蹲在大门口,双目放着凶光,凶狠狠地一副要攻击人的架势。她觉得有点奇怪?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刚走到‘他’面前,准备要打个招呼,花花便飞一般地直扑过来。
她吓了一大跳儿,本能地向一边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粉红的连衣裙早已被花花抓破两条大口,大腿也被抓破,鲜血顺流向下淌着。晓红吓得慌忙拎起书包一阵狂打,才将花花吓跑。
“一定吓坏孩子了!你们别担心,我明天托人去买几支狂犬疫苗针,回来就给孩子打上”。二姑父话音刚落,二叔原本紧绷的脸稍微松驰了一下。“那你们快吃饭吧,我们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姑父就来到了单位托朋友帮忙。中午十一点左右,狂犬疫苗针送来了。得知狂犬疫苗针是在受到动物攻击后的二十四小时内注射是最佳的,二姑父和单位的医护人员一丝都不敢耽搁,骑着自行车飞奔学校。
赶到学校,正好是午休时间,同学们都纷纷离开教室。他向老师禀明了来意,老师非常感动,很顺利地给晓红打了第一针狂犬病疫苗,这才松了一口气。单位距离学校近七八里的路,他们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
当时注射狂犬疫苗针是5天一个疗程,每天打一针。由于当时正值七月下旬,是夏天最热的一段时期。所以,其余的几针要放在冰箱里才可以。可是,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冰箱。二姑父便把其余的几针放在了距离工作单位十几里以外的一个冷冻库里,每次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骑着自行车去冷冻库里取来,然后再骑车返回家。回到家后,便去把村里的医护人员叫来给晓红打针。二姑父家在单位东面,冷库在单位西面,那几次他每次下班后都要骑上三十几里的路程。就这样来回地奔忙着,他也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对花花施加任何的刑罚。而花花却还像无事似的,一如既往的过着‘他’那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生活。
袭击晓虹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花花又将对象转向了二姑。
这天,二姑像往常一样下班后匆忙的准备着晚饭。她坐在灶坑旁的凳子上,左手拉着风箱,右手不时地往灶坑里添加木材。只见,在一旁玩耍的花花冷不防的又从后背扑了过来。她回头一看,又是花花搞的鬼,就拿起坐垫朝‘他’砸去。‘他’看见二姑开始反击,就跳到了一旁。当二姑再度转身往灶坑添加木材时,‘他’又一次地扑了过来。这时,二姑气得又拿起坐垫向花花砸去。可是,‘他’这次并没有躲开,反而更加凶猛地和二姑激战在一起,而且越战越猛;像是在做一场生死的搏斗。
“花花,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竟敢袭击我!”她气得嘴里一边大声叫喊着,手里还一边拼命地挥舞着坐垫。
正在这时候,二姑父推门而入。二姑父见花花来势汹汹,像着了魔似的;便上前一脚,将花花狠狠地踹了回去。二姑父穿的是黑色的老式皮鞋,这一脚下去,花花就再也没有苏醒过来。
他将花花埋在了自家的李子树下。
晚饭时,二姑父眉头紧锁,嘴里不时地叹着气,便让二姑给他拿酒来。二姑拿来了他多年的养生酒,缓缓倒上一盅。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随后又夹了几口菜。平时他是极少喝酒的,除非逢年过节或是有亲朋好友来串门时,他才会兴致勃勃的喝上几盅。
“别太难过了,迟早都会是这个下场的。‘她’已经袭击我大半年了。每次我做饭时,都在背后偷偷地袭击我,拿着小爪轻轻地拽着我的围裙带儿 。之前我还跟‘他’闹着玩儿,拿着坐垫轻轻一挥,‘他’就乖乖地跳开了。平时‘他’是很温顺的。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第二年夏天的一个傍晚,二姑夫吃完晚饭和邻居们坐在街上乘凉,大家无意间谈起了花花,都觉得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他’了。于是,二姑父便把花花在去年一年中发生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邻居赵大伯说:“花花可能是被谁家的狗给咬了,得了狂犬病,病情发作的时候,就会对他人发起攻击。”这时侯,二姑父似乎有所反应过来:“嗯,有这个可能,花花之前一直都很温顺的。”一旁的赵大伯老伴又接过话茬,讲起了一个发生在她身边的真实故事。
赵大伯老伴的从小生在农村,有一天下午,邻村的一个男青年开着车,发现路边有一只毛绒绒、胖乎乎的可爱小狗,非常高兴。于是,他便停下车去抱小狗,可不曾防备地被小家伙突然咬了一口,只感觉二母手指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没太在意,便把小家伙抱回了家。
回家之后,第三天上午他便发起了高烧,吃退烧药也无济于事。于是,家人便将他送进了当地的医院,当医生看到化验的诊断结果后,惊呆了!原来他被传染上了狂犬病,狂犬病的最佳治疗期间是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家人都很恐慌,不断地哀求医生一定要把他救过来。医生摇了摇头,说:“试试看吧,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说完,医生便给他打针输液。担心他的病情可能会发作,危害到其他人;输完液后,便将他关进了一个大铁笼里。
他的病情时好时坏,发作的时候,像疯狗一样到处乱抓、乱跳;好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医生看到他这么年轻,觉得很惋惜。便趁他镇静的时候,与他做了一次心灵上的沟通。希望他能够战胜病魔,重新获得新生。听完医生的建议,为了年迈的父母、年轻的妻子和聪颖可爱的儿子,他便不住地点头,称自己一定会努力同病魔搏一搏的!
他全力以赴、同病魔又斗争了两天离开了。
听完这个故事,二姑父脸上的表情似乎凝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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