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祖奶奶坐在躺椅上，包着厚厚的被子。就像一个风干的木乃伊,有气无力。

她浑浊的双眼柔和的看着小冰，她问：“冰！伟呢？他咋没回来呢？”

小冰听着祖奶奶的话,有些羞涩的说：“我不知道！”赶紧躲开祖奶的眼。

祖奶奶看着满脸赧色的小冰，露出了笑意。她说：“咱冰，大了,伟那孩子是不错、、、”祖奶奶欲言又止，很有深意.一边抚摸着小冰光亮丝滑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

小冰轻轻捶着祖奶奶的腿听着她气若游丝的声音，猜想祖奶奶应该要睡了。人老了，每一天都仿佛是最后一天。

小冰站起来，帮着祖奶奶把被子盖好，正要走，突然被祖奶奶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给抓住了。她说：“人老了，准是不敢闭眼，你陪我坐会吧！”

小冰很惊讶，真的是人老了，越来越怕孤单了吗？她抽出胳膊，有些心虚的将袖子扯了扯。

这细微的动作却引起祖奶的察觉。

“手镯丢了？”她拉着她的胳膊将袖子往上挽挽，还真没看到那枚算得上古董的镯子。

“对不起祖奶奶，我、、、”小冰有些慌张，赶紧上前解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次同马瑞希去澡堂洗澡，大大意义将它放在澡堂台子上，走的时候给忘记了，后来回去在也没找回来。”

祖奶奶看着眼前泪眼汪汪小冰，又有些心疼。“丢就丢了，哭也没有用呀！以后呀，一些贵重东西要放好。祖奶不怪你。”

小冰强忍住了泪水，但心里还是难过的很。不过祖奶奶几句安慰话到让她慢慢忍住眼泪。

这件事要是被妈妈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骂了。虽然在当今城市里一枚银镯子根本不稀奇，可是在乡下却跟珍宝一样贵重。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小冰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到妈妈，而不幸被扯出这件事。也希望祖奶奶不要将此事告诉妈妈。

放暑假，她已经决定去打工了，到时候挣几百块钱了再买一个！

提心吊胆坚持了两天。终于要去学校。

妈妈大包小包又装了好几袋吃的，再三叮嘱要她分给俊伟一半，说高三辛苦。

只从进入市一中，每次回家都少不了给俊伟装些吃的带过去。妈妈怕她提不动总是将她送到大巴上，直到看不到车子的身影。

这次车子缓缓开动，她才吁了口气。

但看着车子后面依旧站在原地的祖奶奶跟妈妈，心里也不免泛起伤痛的涟漪。妈妈跟爸爸越来越老，原本黝黑的头发里早已钻出了好多白丝，爸爸为了这个家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才能回来；而妈妈却要操持家里的一切日常家务，为的是她跟弟弟能有一个美好未来。

祖奶奶已经九十几岁了，所过的每一天都将是她这一身的最后一天，所以每次跟她的离别几乎就是生离死别，因此每次看到她流泪，都是无比伤心的。

车子缓缓开着，思绪就如连绵不断的群山此起彼伏。

第十九章

来到学校的第一夜，校门口发生了一起打架事件，吓的一些走读生下晚自习都不敢回家。许杰辉跟班上几个男同学组建了一个护花使者团，天天晚上护送那些胆小的女生回去。

马瑞希很是羡慕！只可惜她是住校生，住校生晚上不可以随便出入校门，这是学校的规定。看着一些走读的女生每晚都同帅哥漫步在灯火阑珊的大街小巷真是浪漫！只是像她这种经常撒谎不打草稿的人请假老师根本不买账。所以她怂恿小冰给许杰辉敲边鼓，希望能帮她在老师面前圆谎，然后晚上出去溜达。

但是小冰是乖孩子类型，又不傻，这样的事是不想掺和，两人就展开了唇齿之战。

“你自己的事自己去！”

“魅力不够！”马瑞希做着鬼脸。

“我到觉得你魅力大大的！”小冰也不示弱。

马瑞希倒坐着椅子，两手慵懒的放在椅背上，将椅子摇得吱呀响，撅着小嘴。

“嘿嘿，我的魅力只对其他人管用。”她一边摆弄着自己胸前的几缕头发一边故意发着嗲，自说自话“我觉得你们最近有些奇怪！以前总是看到你们打情骂俏，好不让人艳羡，可最近好像感情联络少了嘛？！”

是呀，最近他们之间是有些问题，但并不是她文小冰的原因。是人家许杰辉压根不愿理她。所以她又何苦热脸贴冷屁股呢！

尽管冷战一直在持续，不过文小冰心里着实别扭的很。以前有学习上的问题一转身就可以解决，可如今只有舍进求远。

她压低声音说：“你觉得我们有问题，那你还让我去给你请愿。”小冰装着生气的样子。

马瑞希不屈不挠，趴在小冰耳边悄悄的说：“我觉得你们关系很暧昧呢。”

小冰并不反感这种说法，她自身也这么认为，并且她本人也很享受这种暧昧关系，只是不愿意将其捅破。

早恋在她心里是件恐怖的事，不希望这么早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是山里人，要想走出大山，改变命运，不能心有旁骛，好好学习是最主要的。

但当一个人并无所求的关心你，忍受你，包容你，理解你，纵容你，又怎能处之泰然，心无杂念。所以彼此都藏着那个秘密心照不宣。

    最近他们的问题，有些奇怪，姓许的莫名其妙就向她发难，令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伤脑筋。

在一个中午，一位很美的长发女孩来到小冰的教室门口，指名点姓说找文小冰！

遇到美女光顾，班上所有的男孩都像饿狼一般，齐刷刷挤在门口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她的声音犹如银铃，悦耳动听，却有点不可一世的自傲！

她问：“你就是文小冰？”

小冰低着头，唯唯诺诺，似乎被她哪不可一世的骄傲憎聂住了，说起话来都打起结巴了。  

    “嗯，是——”

“我叫宋欣悦，是你俊伟哥哥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了手，就像战胜一方与战败一方的言和。

小冰战战兢兢伸出手，怯怯的抬起头看了看宋欣悦。

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充满了优越感，你可以轻易看到她微微上扬着唇总在淡淡的笑，但这笑依旧不能遮掩她身上散发的骄傲。

真是又令人羡慕又不敢接近。’小冰边打量着，边诺诺问道：“你——有事吗？”

“是的！你应该知道上一次校外的打架事件。”宋欣悦压低声音对小冰说，“这里面牵扯到你哥哥邵俊伟，他受伤了，如果你有时间，去看看他吧。”

小冰奇怪的看着宋欣悦，心里嘀咕，为什么要来找我？

 “这是地址！”宋欣悦将一个纸条交给她，没等她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小冰呆若木鸡，傻傻的目送像一朵水莲花一样飘走的宋欣悦，久久没缓过神。

第二十章

一个很冷的周末，小冰裹着厚厚的棉袄，在宿舍百无聊赖。

经过深思，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一哈俊伟。更何况妈妈给他带的吃的，她一直还没送去，结果都快被自己吃光了。

她装了剩的为数不多的好吃的，准备去看看那个讨人厌的邵俊伟。

穿过校园的水池，她看到一项周末都回家的许杰辉竟在洗衣服。

咫尺的距离，要不要打个招呼？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强装镇定，尽量轻松自然的向一直没抬头的许杰辉打了声招呼。

她问“在洗衣服？没回去吗！？”

“嗯！”他并没停止了手里揣洗的衣服，一直埋着的头也并没抬起。

小冰靠在水池子边上，看着许杰辉。

今天的天气并非晴空万里，乌云侵染了整个世界，令整个世界都弥漫在灰色里。远处高高低低的楼房若隐若现。此事的校园里难得看到一两个人经过。周围一片安静，水龙头滴答的水声伴随路边竹林里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才让人觉着时间在哒哒的走过，哒哒走过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小冰想趁着现在没人，倒要好好问问许杰辉。

“你真勤快！手都冻烂了，你不觉疼吗？”

“专心做事，不想也就没事了！”这一次许杰辉终于多说了几句话。

肿的像熊掌的手确实青一块紫一块。

 “其实冬天的衣服没必要洗这么勤！像棉袄穿一冬都没有问题！”小冰看着他自顾自的说：“我有冻疮膏，你要搽吗？”

“不用，谢谢了！我搽那个不管用。”许杰辉继续洗衣服。

小冰这一系列的讨好，并没达到预计的效果，只令她更加生气。

当正要告辞准备走时，许杰辉发话了。

他说“下午早点回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这下顿时让一肚子气的小冰无比开心起来，看样子他没再生她什么气嘛！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好的！”她轻快的答应一声。兴高采烈地走出校门，还破天荒给门卫大爷一个灿烂的笑。

终于按照着地址找到俊伟家，但敲了几声门，却没有人应答。

是没人吗！她又拼命敲了几声，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应答，可能真不在家！

小冰准备下楼。这时门开了，一个女孩匆匆走了出来，连正眼看都没看她就冲下楼了！难道走错了，她又拿出宋欣悦给的地址看了一遍，没错呀，就是这里。

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里面昏暗，但很暖和。其中装修清新，基本都以淡色为主，有春天的感觉。只是窗户都拉着帘子，因此感觉有些压印！

左手边的书房门开着，里面开着灯，却没人！正中的卧室也开着门，只是没开灯！小冰探头探脑，朝里望了望，正好跟俊伟的眼神汇聚。

“你鬼鬼祟祟干嘛！”俊伟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她能来。

“我以为走错了！”小冰嘀嘀咕咕。

俊伟裸着上身，下半身裹在被子里头，看不出有没有穿裤子，左手胳膊上缠着纱布,慵懒的半躺着。难道那天被砍的人真是他吗？为什么？小冰没有直接走进卧室，而是站在客厅沙发边上，看着俊伟，此时她心里又想起上次！

俊伟掀开了被子。小冰偷偷瞄瞄，到是虚惊一场，他穿着裤子呢！但心里依旧有些芥蒂，七上八下。大白天转被窝，还有女子从房间走出去，不想瞎想都不行。

她拉开窗帘，外面灰蒙一片，远处可以看见一些掉光叶子的白杨，可以清晰望见树顶乌鸦的巢穴，却不见乌鸦的影子。这已经是深冬了，却还没下一场雪，心里稍稍有些期望。

房间的光线比先前好多了,俊伟兴趣醺然的问小冰：“我的家还好吧！？”。

小冰也是此时才很好的观看了一下房间，它属于三室两厅，卧室都靠南朝北，由大中小三间组成，俊伟住的应该是次卧，小房间应该被他当着书房，房间装修简单，但看着很舒服。

小冰想跺到书房去看看，俊伟先他一步进去，关了灯，出来时竟锁了门，也许他不想她进去！小冰也知趣。

“今天既然过来，那就吃了饭再走吧！”完全像个孩子。“我今天眼睛跳呀跳，就知道有喜事发生。”他一边给小冰到开水，一边哼着歌，看似心情不错。

小冰从床上拿来他的衣服，给他披上。心里因为上次那件事还有阴影，所以看到他赤身很不舒服。

但俊伟却开心的不得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激动了半天。，窘的小冰小脸绯红。又有些担心。

俊伟看着小冰那小鹿般可爱的模样，也有些觉察。说：“放心吧，好妹妹。”

“哦！阿姨给我带了好吃的？！”他两眼放光，一把拿过小冰放在桌子上的袋子，开始翻找，然后狼吞虎咽完全没了形象。

小冰看着又有些想笑。

“留下来吃顿饭！我做！”俊伟看着小冰微笑的望着她，心里美滋滋的。

“好呀！”小冰自作轻松， “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呀？”她磨磨唧唧看着俊伟。

“一个朋友，你不会吃醋吧？！”俊伟一脸诡异的笑！

“谁吃醋，只是听人说你交女朋友了，想问问是不是刚才那个姑娘？”。

“是！”俊伟没有正面看小冰，

“哦！没看到脸，到是感觉很熟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说什么？干嘛吞吞吐吐！”俊伟一边吃一边同小冰聊着天。

小冰听一些同学说俊伟同一些校外的人混在一起，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此刻她又不想扯出这些事情。

所以很快岔开了话题。

 “你胳膊好一点了吗？”

“关心我呀？！如果是关心，我就回答你。”

“哎！你就不怕你七老八十的爷爷知道会难过。”小冰看着吊儿郎当的俊伟有些生气。什么玩意儿。

文小冰知道俊伟是孝子，一提爷爷，总会伤心！真不出所料。

这话一出俊伟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说：“在这世界上唯一让我牵挂的是爷爷和奶奶。可是小冰我也很牵挂你，跟他们不一样的牵挂。”

“谢谢你能牵挂我！只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然后去上大学，让你爷爷放心！”

“不想知道我对你的牵挂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不想，只要你平安，顺利进入大学就好！”

“好吧！我们不谈论这个，换个有趣的事情谈谈！你觉得可好？”

“当然！”

“我答应你，在最后这些日子好好上学，天天向上，但是你要亲我一下！”说着将脸趁到小冰身边，小冰羞得满脸通红，跟着心也怔忡的跳。这一吻是该亲呢，还是不该亲，如果亲了。。。小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故意生气的说：“脸也太厚了！以后不理你了！”

“不亲就算了，但记住你欠我一吻哦！”俊伟坏坏的一笑，站起来去卫生间用毛巾擦脸，笑着说：“小冰你今天表现不错，给哥哥留了这么多好吃的，哥哥为了奖赏你，给你做顿你最喜欢的豆豉炒腊肉怎么样？”

“好呀！”

“哪你看会电视，我去买菜。”他开心极了。

小冰坐在沙发另一边望着他。想着小时候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快乐！

俊伟像吃了蜜一样吹着小调出了门。小冰双眼呆滞的瞅着电视，意兴阑珊。

电视节目一点也不好看，她已经N多次调台了!

几次三番她决定还是到处看看，要不去找点零食吃吃。

她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半瓶红酒，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难到要喝点红酒吗？她心里考虑着，这玩意从没有品尝过！她打开木塞，酒的味道瞬间弥漫出来，让人真有种迷迷糊糊乘云驾雾之感。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本不胜酒力，如果喝了，醉了怎么办？肯定难受得不得了！她将酒盖上盖子放了回去！无聊的又回到沙发，拿过遥控器，发现刚拿红酒的手粘了很多黏糊糊，又五颜六色的东西，是颜料吗？

以前她最崇拜俊博，觉着他无所不能。给她画的一副画像非常传神，她向俊伟炫耀，结果他竟满不在乎、、、难道、、、她顿时来了精神，刚才明显觉着那个小房间放着画板，却被他抢先一步把门给关上了，怕是还没完稿吧！她走过去，拧拧门把手竟不动，看样子真被他锁上了！好吧，他回来一定要问问看！她坐回沙发，空调打在30度上，房间暖暖的，一会时间竟呼呼睡去了！

一觉醒来，俊伟把饭已经做好，四菜一汤，有豆豉炒腊肉、酸辣土豆丝、凉拌豆芽、麻婆豆腐、紫菜蛋汤，这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小冰坐在桌旁，开心的望着这些可口的饭菜，不免想到小时候同俊伟第一次学做饭！他们傻的将面条下在冷水里，加大火势煮！等要吃时发现一大半都长在锅底上，又怕大人见了骂，偷偷攒了喂猪，结果猪都不吃！

后来俊伟越做越好，尤其他炒的豆豉炒腊肉，真是美味呀！小冰想想都掉口水，现在她完全走进了美味的想象里，口水直流，巴不得快点动筷，竟忘记了俊伟。

此时俊伟鬼鬼祟祟从厨房走出来！

“请你闭上眼，有惊喜！”俊伟狡黠的看着小冰，

“你要搞什么鬼！”

“你只管闭上！”

小冰乖乖闭上眼，一股植物的味道迎面而来，“你可以睁开了！”眼前一大束玫瑰，红艳艳的，至少九十九朵！俊伟高兴的看着小冰。

此时小冰笑盈盈的脸顿时阴了下来，也许很多女孩子无数次期望着有人能送她们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把这当成很浪漫的事，但对她而言却一点也不浪漫，也不值得快乐。而是这么一束花得多少钱？拿这这些钱买多少实用的东西？可为这么一束过几天就死去的花值吗？她看着俊伟的脸心又软了。怎能扫了他的兴？所以又违心的笑了笑。

“其实我想给我们弄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的，可是由于仓促，我没买到红蜡烛！”俊伟摸着头一脸抱歉的样子，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你怎么不开心？”

“我不太喜欢不适用的东西，下次不要再给我买什么花了，我不喜欢！更何况这种花是送给女朋友的，我——”小冰有些不自在。

“你就喜欢这一次嘛！下次保证绝不会再买这些不适用的东西了！当然，你不愿意当我女朋友，但我愿意以你男朋友自居呀！”

这饭真有些难以下咽了，早知这般尴尬，还不如早早回去，许杰辉还等着自己呢！小冰内心五味杂陈。

“吃饭，吃饭，我做的绝对可以跟顶级厨师做比较。你尝尝。”俊伟一脸自豪，岔开话题。

小冰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但心情却糟糕透了！

“好吃吗！”

“嗯！挺好的！”为了打破尴尬，小冰单刀直入问俊伟，“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画了？”

“你怎么知道？”俊伟有些惊奇。

“不告诉你！”小冰装着笑意，故作俏皮。

 “那你想知道我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当然”小冰重重点点头，看着俊伟。他探过头，嘴贴近小冰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猜！”

“鬼知道！”小冰僵直的杵在那里心怔忡的跳着，那暖呼呼的热气仿佛黏在她耳朵上了，怎么也不消散。不过她还是強装镇定回答俊伟！

俊伟哈哈的趴在桌子上顿时笑得死去活来！

“你这么怕我？”俊伟意味深长望着小冰。小冰本来就很不自在，现在又被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她冲冲吃完饭，对俊伟说：“我得回去了，以后你还是好好用点心在学习上就行！”，指了指桌子上的碟碗瓢盆由衷表示不能帮忙的动作，径直走到门口。

“唉！外面下雪了停了好厚一层，在看看现在几点啦，宿舍早就关门了！”俊伟嘀嘀咕咕。

小冰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你怎么不早说呀！故意的！”小冰气急败坏，勃然大怒。顺手拉开门向楼下走，到楼下一看还真是漫天飞雪，世界一片银白。宿舍阿姨肯定是锁门了！怎么办？

小冰举步维艰，踟蹰不止，可又束手无策。狡黠的俊伟竟并没尾随而来，他早已算准她一定会回来。好！小冰怒不可遏，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凭着感觉往回走。

路上无一行人，她全身汗毛直竖，心怔忡乱跳。她的每步仿佛都踩在欲裂的冰面，噤若寒蝉，生怕弄出声音。

这时身后有人赶来，是俊伟。他随着她踩的脚印很快追了上来。

“这么远的路，又这么冷，你回去又进不了宿舍，你说你回去怎么办？！”俊伟苦口婆心的劝小冰回去。

看着望不见低的路，小冰心里早已经屈服在此了。

俊伟哭笑不得，说：“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无将在此磨叽，姑奶奶？你要真不回，那我就真走了。”说将就这么走了。

看着唯一留给自己的台阶不下，要待何时？看看自己脚上、裤腿上早已经结了一圈的冰，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算回去难道真还要站在校外等到天明吗？

小冰只好乖乖跟随俊伟一块回到住处。

换上俊伟的衣服，怎么着也不敢睡。两人就这样坐在客厅看了一夜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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