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这里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刮不走心中裂痕与哀嚎。西北风掠不走我的思念,东南风撸不走我的悲哀,心中悲伤愈演愈烈,向天一声咆哮,为何如此不公?
莫名电话,如一把利刀,撕开一道裂痕,痛伤五脏六腑,夺走我的挚爱,撸去我的一生,霎时晴天霹雳,心暗如霾雾,心痛如焚烙,渺如针芒,眼前灰蒙。压抑不住心中悲愤,泪滴早已模糊眶眼,浸湿衣襟,斑斑如血。阴云笼罩,狂风肆虐,尘沙暴走,伤雨落下。
失心如魂魄,悠悠荡荡,清风掠过,我该飘荡在何方?血肉心连心,聆听儿在啼哭,震耳欲聋,凄惨嗖嗖,那边孤独静冷,谁与照顾?悲不能控,与伤雨浑然一体,滴落而下,汇聚成溪,流进污沟,奔逐而去。
眼瞅洞宾庙,戏唱响黄土北陕,游飘到横山小巷,秦腔之声耳边回荡,狸猫换太机子,针针如尖扎伤肝心,可怜幼儿骨肉离分,母痛伤心,如我现在心情,悲伤之情难以压抑,又一次失声痛哭。
想隐匿到巷中,找寻僻静角落,静心与儿谈心,想到童真幼脸,他嫣然一笑,与我永远天隔一方,撕心裂肺呼唤,儿永远不能回来,成为我心中回忆,小巷很安静,悲伤与我作陪。
沉寂到痛苦中不能自拔,电话声打断了悲愤,望着手机屏幕,我止住啼哭,没有心情接电话,犹豫不决,想把电话拒接,不想被打扰,就想静静在角落里,用心去聆听儿与我倾诉,电话声断了,心终于平复,电话铃又一次想起,接起电话,电话一头传来老姐声音。
“弟弟你在哪儿?听说你来横山了,洞宾庙唱戏,陪老姐看戏去?老姐一个不想去。”
我没有心思看戏,又不好拒绝老姐,没办法就允了老姐,打车去老姐家,她骑摩托,带我去洞宾庙,老姐看我不高兴,问我发生什么事儿,把事儿告诉老姐,老姐伤心落泪。
“可怜的孩子,来到世界没几天,居然就这么去了,老弟不要悲伤,也许是孩子的命,你再悲伤,他也回不到你身边,我们去看戏,心情会好受一点。”
我们到了洞宾庙,戏场好多人,杂七杂八,干什么的都有,有卖玩具、卖鞋、卖衣服、卖小吃、吆喝声不断好是热闹。年轻人不喜欢看戏,他们来凑热闹,吃一些小吃,给孩子买些玩具,买件漂亮衣服,姑娘们打扮花枝招展,小伙子们打扮干净利索。
我没有兴趣看这些,走进戏台前,用心聆听,狸猫换太子。看过多次,狸猫换太子,让我百看不厌,虽是历史剧,我看到亲情与骨肉不能分隔,儿子隐约出现在我面前,泪水潸潸落下,戏里的孩子很悲惨,他很幸运,健康存活下来,我儿没有那么幸运,他永远离开我,感觉自己就像戏里面的李娘娘,与她有着同样心情,悲哀、痛苦在内心挣扎。戏里的孩子幸运,不管多久,都能和母亲相聚,我与儿子永远不能相见,戏终究是戏,现实终究很残酷,没有办法,我只能去面对。
戏台前我站了许久,戏还在唱,我一直流泪,儿子身影不停浮现,他冲我微微一笑,我感觉好幸福,幸福永远不能停留,虚无缥缈,戏中的包拯,正气呐喊,打断我幸福时刻,我静静地站着,戏台前一动不动,回忆儿子微笑,童真的笑容,让我永远记忆犹新,戏唱洞宾庙,伤心洞宾庙,很久不能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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