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制度都是由人制定出来的,只要是人,难免受情感、偏见、成见、立场、利益影响或左右。因而,制度合不合理都是因人因时因地而异的,也即制度都是相对的。但制度一旦制定和施行,就该有绝对的权威,就该至高无上和所向披靡。制度看似是冰冷的,但确是对人最负责的,因而也是爱的深沉的、长远的。
家里没有家规,会长幼无序、彼此没有尊重;学校没有校规,教育教学无法正常开展;单位没有单位的规矩,大家我行我素,单位迟早黄摊儿,国家没有法律法规,大家还不得作到天上去?!是制度,叫人不再无拘无束和不管不顾,也是制度,让人们在适当的拘束中实现了各自最大的自由。
制度管人当然是根本的长远的有序的和高效的,但前提是,制度应该是合理的。合理的应该是照顾和满足绝大多数人的。当然多数人的要求,也未必一定就是合理的。民粹照样能够绑架民主,大家都说了算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虚幻。自古至今,从来都是一少部分人制定着制度来欺骗和鱼肉多数人的历史。少数人制定的制度再是标榜,也一定是首先从自己的利益出了发。可恨的是,少数人中饱私囊、花天酒地、极尽人欲的同时,总还要口口声声为着多数人的幸福而呕心沥血和鞠躬尽瘁。
即使好的制度也不是永远的,随着时间地点条件的变化,好制度极可能变得僵化、落后和不合时宜,甚至成为严重的桎梏和沉重的枷锁。因为既得利益阶层掌握着权势,因而一定会拼命维护着哪怕早已过季、不合理的制度。作为受制度坑害、弱势的一方,轻易不会敢起来反抗。起来反抗的,也多被很快狠狠地镇压了下去甚至为此付出了失去职位、前途以致生命的代价。民众和既得利益阶层的斗争,指望和平长入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民众中自我意识、自主意识越是增强,制度中民主的成分越是增大。只是凡是都有个平衡,不是说越民主越好,正如专制越绝对越容易滋生腐败和残害人性一样。大民主,就一定真的体现民主吗?大民主怎么保证效率?毛说,不是东风压倒西方,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民主和专制的搏弈中,很少能保持平衡,尽管理想期待上应该走向和保持平衡。
我们是重人情、讲关系、无原则的社会。让制度、法规成为权威的时代还远未到来。好在民众的权利、自主意识在心底已经涌起并迅猛生长,我们对当家做主真的相当期待,但也许民主不过是钱钟书大爷所讲的西洋人赶驴时前面挂着的晃荡诱驴的辣椒,拼命地争取但永远也不能真正达到和得到。人活着,需要有梦。梦想未必一定成真。真的——是人们一代一代的都有的被折磨不死的希望。是各种各样的希望,让人们进而人类生生不息和活的都很在意,尽管最终都收获了孤独、寂寞和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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