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又到了,看着商场,学校,网站上各式标语充满了视野,现在孩子们的童年却是这般绚烂多彩,当年我们的童年,像野草莓的味道,酸涩,清甜,却是另一番滋味。
春天里,满树艳丽的桃花如容颜妩媚的轻粉袭地的富家女子,馥郁的桔花,柚子花,如清丽脱俗纯洁内秀的小家碧玉。还有竹园新长的竹笋,一场大雨便可让它们拔地而起。
后山的松树林里土里开始拱起,树下会分布一些小小的不起眼的蘑菇,把它们拔起来,去土,放进小篮子里,那时的感觉就像歌里采蘑菇的小姑娘的主角。回到家里,摘出几朵,放进肉汤里,粉丝汤里,嫩滑鲜香,无比伦比。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是否常有机会品尝过这样亲切的美味?
现在这时节,让我想想,该是桅子花开的季节,记得邻居家有一棵桅子花,只发几朵,层叠的白色花瓣在一雷雨的叩击下,如熟睡的孩童般瞬间惊醒,张开眼睑,缓缓地撑开黄澄澄细密的睫毛。清香穿过竹林,直捣在竹林边看着新发竹子的我。翠绿的叶子,浅绿的花萼杂着几朵半开的桅子花。没人有能抗拒不染俗尘的美。
这个时节,也该是野草莓结果子的时间。我们叫它泡泡,就像缩小版的草霉。这个时候的野草莓有长着青色的果,上面布满一些红细的绒毛,它们嵌入每一小颗果粒里,田间地头,山上遍布。枝叶上布满尖尖的刺,坚强地悍卫每一棵果实。当母亲下地时,我就在家里打理家务,想象着地里成长的果子。和母亲劳动的身影。从日出盼到晌午,再到夕阳西下,月牙初升,星光遍布。吃完晚饭,躺在大树下的竹床上,沐浴着星辉,听着远远地犬吠声,树冠里落下来的蝉鸣,轻巧地绕过小刺摘下一棵母亲带回来的野草莓,涮一声清水,丢进嘴巴里,眼前清亮的月色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一片清甜由牙齿向舌尖舌根蔓延。单纯的快乐在心里荡漾。那时我们吃的果子都是房前屋后树上结的,水是井里挑的。现在的孩子们是否还会感受到这样的乐趣?
还有同学村里那棵大桂花树,让我好奇了也牵挂了整个童年时光,那个时候是很多果子成熟的时候,比如桔子,柚子。天气转凉,我骑着旧自行车,沿着公路起伏碾转,很远就闻到了一股清香夹杂在从耳边掠过的风里,大马路开始变小,坡度多了起来,遇上挡道的小石头小坑,几次差点从车上掉下来,幸好,我练就了驾驭我的山地越野自行车的本事就那么惊心动魄地一路奔腾,香气渐浓郁,低着头检视路面,一抬头差点撞上了一棵树干。这棵树估计需两人合抱,斑驳的树老得要从主干上脱落。有些地方已露出了里层,有些青苔和杂草菌类从树皮的缝隙里渗出来。支出纤细的身体随着秋风飘摇。这棵老桂花树就在路边,树的对面是一户人家的平房,树枝调皮地伸到窗前,仿佛在窥探户主的隐私。房顶上有一大片树枝罩着。爬上房顶,却见四处散落着折断的桂枝和枯萎的小花朵,在靠近房顶人能够得着的树枝上已没什么花朵了,只有更高处有些鲜黄的小花簇拥着翠绿的桂叶和崎曲的桂枝,秋风扫过,会悄悄掉落一些细小花瓣。随着风像仙女下凡一般路试跹落地。日落月升,和同学坐在水泥板的房顶上,把脚吊下低矮的房檐,等着桂花瓣落进我们的发丝里,眉毛里,领口里,脸上,肩上,腿上,袭一身桂花香隐没在夜色与月光的褶皱里……不知现在的孩子是否能体会到这般的惬意。
这样的寂寥也是一种回味,没有城里孩子的喧闹,没在现在孩子的多彩和浮燥,就像夏天的午后,蹲在果园里的池塘边,看着水面上浮动的光影,水里摇头摆尾的小鱼在一小片水里自在地穿梭,水边上的小飞蛾掠水而过停在伸进水里的草叶上好奇地看着我,就这么静静地呆上一个午后。
就像去年,在黄姚古镇,一个孩子在古镇的巷子里玩一段圆木头,在四块青石砖大小的场子里不断地滚来滚去,欢快地追逐着滚动的木头,玩得兴高采烈,我走过那里去古镇外的水库玩,当时我感觉很想笑,回来时,过了近个把小时,天气开始变热,路过见那小孩子仍在那四块青石砖大小的地方滚木头,并且大汗淋漓,玩得仍不亦乐乎,我不禁笑了起来,忽然却被莫名地感动了,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一个人也曾像这样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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