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目前,司改试点单位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员额制,成功与否的一个显著标志,就是员额制推行得顺利与否,无论采取考试加考核,还是直接过渡的方式,均是哪些员额了,哪些辅助了,哪些行政了,给人的感觉,好像司改就是员额制。
司改,肯定不仅仅一个员额制的问题,员额制的推行,都这样步履维艰,足见改革之难。这种错觉从何而来呢?大家一直在议论谁进了员内,谁去了员外,员内的法官如何享受高待遇,去掉了行政化,法官级别非特殊原因,自然晋升,当然也有高风险,还有伴生的重大责任。但是鲜见有人谈及辅助人员,即便上层也很少见到谈及辅助人员的保障问题,成长问题,好像辅助人员是被边缘化的群体,大有本次改革仓促上阵之嫌。
司法辅助人员到底是什么群体呢?从服务审判的角度分析,那就是法官的助理,他们为审判做辅助性的工作,这也就难怪年轻的法官们如此耿耿于怀,他们大学毕业,还有很大一部分研究生毕业,司法考试过关后,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敲开了法院的大门,有的已经工作多年,甚至已经成长为审判员,为了为员额让路,不得不让出员额,变成了辅助人员,当了别人的“跟班”,人家当然心里不甘,因为按规定辅助人员过渡到法官,还有五年的过渡期,他们已经三十左右,甚至更年长,再来个五年,与自己的心理预期相距太远,人生的成长期太过漫长。
笔者认为,在制度设计上,应该对辅助人员进一步规范,它应作为一个序列独立存在,和法官一样,有自己的权利和义务,有职级晋升的空间,不能把辅助人员当作法官的“跟班”,而被边缘化。我们知道,法官法关于书记员的规定,是作为独立序列进行的设计,但在实践中,基本被束之高阁,缺乏现实意义,因为书记员在很短时间内,便自然晋升为了审判人员,尤其在基层,很少存在书记员序列内的职级晋升,反观辅助人员,到是应该予以重视的群体。
从目前改革试点的情况看,辅助人员大体可分成两类,一类是为法官做辅助工作的人员,属于法官助理的角色,主要应该从事例如送达、保全、调查等等辅助性的琐碎工作,以便让法官专心开庭和制作法律文书,这部分辅助人员是法官的预备队。另外还有部分人员,他们不是法官的助理,从事的是为审判服务的辅助性工作岗位,例如立案、审管、执行等部门,这部分人员,有的可能永远不再从事审判一线工作,肯定要有职级晋升的问题,因为他们既不是法官,又不是行政人员,不然的话,他们便真的被边缘化了。这里,我有个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既然辅助人员不是法官,又不是行政人员,职级怎么晋升呢?按照什么晋升呢?他们又是什么呢?但无论如何,既然创设了这么一个群体,必然就要为这个群体创设一套完整的制度,以及职业保障体制。笔者倾向的思路,这部分辅助人员,原则上还应是法官,只是不在一线而已,因为他们已具有法官身份或准法官身份,可以在待遇上与一线法官有所差距,不然的话,五年过渡期后,他们如果还没有员内,继续从事辅助性工作岗位,那算什么呢?你又按照什么来确定他的身份,以及职级待遇呢?就像公安队伍,到底哪部分干警算警官?哪部分算行政人员?既不是警官,又不是行政人员,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呢?不知你怎么界定,反正我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们坚持辅助人员两者均不是的话,看来制度的创新实在是在所难免,真的让人眼花缭乱啊。
刚走进法院大门的干警,过去直接任命为书记员职务,改革以后还继续吗?书记员的成长是直接过渡到法官,还是过渡到辅助人员?有几年的过渡期呢?我相信有了辅助人员这个群体,书记员直接晋升为法官的道路肯定已被堵住,如果这样的话,晋升为法官的道路何其漫长,这也不难理解今年不少省份法院招不到人了。但有的地方开始试行从学界、律界直接招考法官,甚至高级法官,大家不明白,一边自己的法官过剩,需要员额,一边还要从外界招录,而且没有一天的审判实践经验,就能直接晋升为法官、高级法官,我们对学识的重要性不能否认,但无论他学识多么高深,毕竟法官的工作重在实践,否则会闹出纸上谈兵的司法笑话,这不能不让人费解,更寒了业界人士的心,好像体制内全是没用的家伙,只有请外来的和尚念经。
从辅助人员到法官,有五年的过渡期,这是试点单位的做法,但不知科学依据在哪里,我想这个问题必然有深层的考量,但为什么是五年,而不是三年,抑或是八年呢?本人并不倾向为辅助人员预留这么长的过渡期限,从办案的角度分析,两到三年的过渡期足以,就像中央公务员招考,研究生毕业两年,完全有了独立工作的经验与能力,便可直接招录为主任科员或副主任科员,不然,如果没有诱人的待遇,不提高法官的职业尊荣感,是难以招录高素质的优秀人才的,即便现有的人才,也难以挽留。
百分之五十多的辅助人员,占法院群体的半壁江山,这部分人员,势必成为法院人员组成的主体,无论主动员外,还是被动员外,都构成了重新洗牌后法院人员组成的大块头,如何对这支队伍进行规范,点燃他们的希望,激发他们的激情,事关法院队伍的稳定,攸关改革的成败,也必然影响法治建设的进程。
法院作为一个整体,哪项工作都极其重要,法官是法院的主力,但辅助人员被边缘化将会遗患无穷!
2015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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