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鹏毅行空赴洛阳,茶楼偶遇说书郎】
卫霍挥戈,扫胡狄于漠北;司马握笔,书史诗于汗青。鹏毅在打败高步汉后 ,名震历城府,正值弱冠之龄,龙仪凤姿,可谓是少年得志。自然也就得到宋寒以及众人的器重,而鹏毅也依旧勤勤恳恳,对大家以礼相待,对职责没有丝毫懈怠。宋寒麾下有一名著名文人,名叫柳行空,长鹏毅五岁,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知识渊博,一身儒袍,仙风道骨,甚是文雅,充当着宋寒的军师。指点江山,文章尽在妙手;纵横捭阖,计策藏于胸襟。一日,宋寒就把鹏毅和柳行空召唤到了书房。等二人到后,柳行空便开口问道:‘’大人,唤属下来何事?‘’鹏毅也说了一声:‘’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大人尽管吩咐。‘’宋寒朝他们摆了摆手并说:“没有行动,今年三月十五就是五年一度的‘洛阳翰墨会’了,府中每次都会派人去参加,一来可以结交天下文人,二来可以显露一下自己的才华以及我历城府的文化底蕴,这次我想派你们两个人去。”柳行空听后,说道:“这次机会实属难得,谢大人。”鹏毅说:“大人,属下乃是一介武夫,何以去得那博渊之地。”宋寒答道:“鹏毅,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文武双全,这几年来你的表现甚慰吾心,正好借此机会认识各地文人,涨一下见识,没坏处。”鹏毅说到:“谢大人厚爱。”宋寒点了一下头,说到:“距三月十五还有半月,你们下去准备一下吧,十天后启程。”二人答了声诺,便退下了。等二人出了房间后,柳行空便欣喜地对鹏毅说;"司马老弟,翰墨大会五年一次,文人墨客会聚,饮酒作赋,佳酿诗画,每一次都会有一些篇章流传天下,使得一些文人墨客蜚声天下,同时也为那些不得志的文人们一个上升的通道”。鹏毅答道:“柳兄,我以前久居山林拜师学艺,只是听家师谈起过,我却不曾去过,到时候我定要和墨客们交游一番。”柳行空说道:“老弟,十天后我们启程,现在,去寒舍饮茶,如何?”鹏毅道:“也好,我们去饮茶畅谈。”
随后,二人便走出了将军府,走向了柳行空的家院。这一路上,二人步伐不紧不慢,雍荣雅步,貌似鹤姿麟行。彼此交谈甚欢,不一会儿,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宅子,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乍一看去,仿佛具有着仙家方外之人的气韵。宅子前面几株柳树,现在枝条已经萌发出了嫩芽。宅院旁边还有一条小溪,蜿蜒盘旋向东流去。离此处不远,便是乡野村落了,流水潺潺,清风习习,倒是增添了不少自然风景,充满了诗情画意。走近一看,门额上悬挂着一块匾,上书“柳宅”二字。
二人慢慢的走向台阶,往里面走去。一进宅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照壁。左右有些花草点缀,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奇花异草,但是显得庭院清雅幽境。再往里面走,便是一片桃林,此时已经是春天,桃花竟开,缤纷绮丽,显得格外耀眼。 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柳行空的家中,穿过小院,便进入正堂。这里是会客之所,特别宽敞明亮。正堂中央悬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中的人物身披长袍,手捧竹简,傲视远方,眉宇间透露出超凡的英气和饱读诗书的儒雅,人物的右边写着“苏秦”,鹏毅看了一下,心想:原来柳兄拜服苏秦,不过,柳兄也确实身怀才华,非一般人能比。然后画像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几张椅子在两旁依次排开。再往两边看去,只看大厅四周有几个木座,上面摆放着几件瓷器,里面插了花。屋顶还悬挂着一个宫灯,制作的十分富丽堂皇。宫灯据传始于东汉年间,此时民间已经十分兴盛。家中没有华丽的装饰,但是无不显露着古朴自然,清幽典雅。柳行空说道:“老弟,请坐,”并吩咐家丁去泡茶。 不一会儿,茶便好了,柳行空微笑着说道:“老弟,可知这是什么茶?” 鹏毅呷了一口,便觉口齿留香,实则是一等的好茶,说道:“ 小弟见识浅薄,可此茶奇香无比,必是名茶,却不知名字。”柳行空便说:“这是武夷山的奇茶,名叫武夷岩茶(即后来在明朝兴盛并命名的大红袍),生长于幽泉岩缝中,有明目益思,轻身耐老之效,极是珍贵,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焙火十足极品香,精烹轻燎桃蜜芳。鹏毅点了点头。鹏毅又说:“柳兄,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有促膝长谈过,今天我们就敞开心扉,谈个够 ”。鹏毅回答道“那是自然,今天我们就无话不谈”。说完,爽朗地笑了。鹏毅说道:“听说柳兄家住绛州龙门,不知是怎样来到这历城府的呢?“柳行空答道:“那是五年前的洛阳翰墨会,我在那次大会上结交了宋大人,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追随他。”鹏毅答道:“原来如此”。柳行空又说:“老弟,你离开家也已经一年半载的了吧。”鹏毅长叹一口气,又说:“ 是啊,一年多了年了,不知家中的母亲怎么样了。一年多来,只是有过书信来往,却不曾去探望过。临出家门时,家母对我说要让我建功立业,忠于社稷。”听完,柳行空说道:真慈母也“。
接着说道:老弟可详细地知道翰墨会?鹏毅答道”以前在终南山跟随家师学艺时,听师父谈过,但我了解的却是不多,不知柳兄可否相告于我?“柳行空答道“华夏之邦已有数千年历史,期间文人墨客无数,自前隋朝创立科举以来,更是有许多人投入到读书中来,有的人科举很顺利,可以平步青云,封妻荫子,有的人却苦读一生却难登红榜,郁郁而终。在洛阳有个儒生,名叫李明如,自幼饱读诗书,通晓各派学说,是个有名的文人,为人正直豪爽,都称他为“儒侠”,当年他考取了探花,被选入国子监,后来又被迁为鸿胪,门下的门生遍布天下,当时,隋朝暴政使得哀鸿遍野,朝中大臣各据势力,勾心斗角,见惯了朝堂的黑暗,萌生了辞官的念头。没有两年功夫,隋灭亡,大唐建立,高祖了解他的能力,想要把他召为己用,但是他厌倦了朝堂的生活,便婉拒了。后来,他来到了洛阳,在这里建立了一处宅院,吸引了天下各地的文人到此集会,久而久之,便成了这翰墨会,每隔五年便一次,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盛会。“柳行空捋着胡须说道。鹏毅听完,说道:那这次一定要和天下的文人们好好交游一番,不枉此生”。二人畅谈了两个时辰方才作罢。
十天后,二人正式启程,两日后便到了洛阳府,下榻于隆源客栈。一进客栈,店小二便来招呼二人,“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问道。鹏毅答道:“住店。”店小二便又热情地说道:“二位爷,真是来得太巧了,还有一间房,就请二位住下吧。”店小二领着二人到了房间。柳行空说道:“小二,洛阳翰墨大会马上就到了,我刚才看见店里住满了人,想必都是各地的文人吧。”店小二说道:“这位爷,你算说对了,今年这次肯定胜过以往,各地文人会聚,必定是一件美谈啊 。”柳行空问道:“为何会胜过以往,有何原因吗?”店小二回答道:“如今大唐贞观天子掌权,政治清明,雨顺风调,而新上任的洛阳通守赵炳大人清正廉洁,重视文化,这次盛事正是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说完,柳行空说道:”原来如此”。店小二说道:“二位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鹏毅说道:“你先出去吧。”等店小二出去后,鹏毅说道:“几年来,圣上励精图治,国力日强,除了边疆有战事,内地可算是河清海晏,科举也日益兴盛,今年的盛会真令我期待。”柳行空说道:“是啊,我们先在洛阳府游耍几日,等那翰墨会。”在洛阳府内,聚集了大量的文人墨客,他们大都希望借此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
洛阳,中原故地,经济富庶,曾经作为数个朝代的国都,龙盘虎踞,文化氛围浓厚,,古语有云:“得长安洛阳便得天下,失长安洛阳则失天下。“可见洛阳的重要性,而前隋朝又在此修建洛口、河阳、回洛等粮仓,又作为隋运河的中点,更加凸显了洛阳的重要性。二人在这洛阳府游耍了几日,在这期间,见识到了这里的繁华景象,也结交了一些当世文豪。一日,二人走到一家茶楼的外面,只见里面格外热闹走进去一看,原来有一位说书先生在说书,打眼望去,说书先生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着长衫巾帽,说书的内容涉及历史演义及其他题材,对于各种知识能够信手拈来,谈吐间显露出渊博的知识和过人的才华。看到二人进了茶楼,店小二便过来殷勤的招待,二人走到最前排的桌子旁边坐下,近处看这位说书人,身形稍显瘦弱,衣衫褴褛,头戴破纱帽,身穿蓝袍、角带、足踏敝靴,衣裳洗的有些发白,还有几个显眼的补丁,虽说是二十岁的年纪,但在面孔上却露出沧桑之感,双眼充满着愤怒和抑郁,头发还有些蓬松,脸上还有些胡须,这分明就是个落魄无比的人,惹人同情。二人品茶听书,听到精彩之处,也不时地叫好。说书先生游目四顾,台下的观众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待看到柳行空二人时,眼神一怔,但并未做太多的停留,抿了一口茶,继续说了下去。一会儿,突然戛然而止,让众人不解,他停顿了一会,说道:各位看官,今天的评书就说到这里,不足之处,还望各位海涵,如果觉得在下说的还可以,请各位不吝解囊“然后,拿出一面铜锣,放在桌子上用来收集听众们送给的钱财。听众们仿佛意犹未尽,过了一会,各位听众都把手伸到袖子里,取出铜板,放进铜锣,有的放进一两个,有的五六个,有的人甚至干脆放进了一大锭银子,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书生大为感动,抱拳作揖。
不多久,书生拿起铜锣,把钱财放进口袋。这时,柳行空二人的杯底见空,但他二人对于这位书生很是好奇,有意结交。于是,二人结完帐后,走到了书生的面前,鹏毅抱拳说道:先生说书十分精彩,我二人十分欣赏你的才干,有意结交阁下,不知是否有时间交游?“听完,书生看二人不像奸恶之人,也有意结交,说道:“当然可以,如不嫌弃,可否到寒舍一叙”鹏毅说道:“那就请先生引路”。不消片刻工夫,三人便来到了书生的家舍,只见宅院十分简陋,屋内的摆设也是很简朴,但是最不缺的就是书籍和字画。书生请二人坐下,自己去为鹏毅二人沏茶。这时,鹏毅看到两边墙壁上分别写着一副对联,右边墙壁写道:那年有幸识卿面,自此无人进我心。左边墙壁写道:款款花开有意,人间少有痴情者;涓涓水过无情,世上多是负心人。笔法苍劲有力,虽不是名家手笔,但字里行间颇有王右军之风,足见书者精于此道,有着极高的书法造诣。但是笔痕深入墙壁足足有一寸,这是有该多么深刻的感情和恨意啊!
不一会,书生端着茶水进屋了,说道:‘寒舍简陋,如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柳行空说道;’先生客气了。”柳行空说道;”方才听先生说书,觉得非常精彩,听得出来,先生的学识很渊博,不知名讳是什么,哪里人士,在哪里高就?‘书生说道:’在下吴彰,陇西人士,只是一个落魄书生罢了,翰墨会马上就要到了,我便赶了过来,临时住在了这里,由于生活拮据,没有太多钱财,只好在茶楼里靠说书取得一些钱财。不知二位从哪里来,名讳是何?“鹏毅说道:”在下司马鹏毅,这位是柳行空,然后用手掌指向柳行空,我们二人从历城来,也是为了翰墨会。“书生点了点头,做了个揖。鹏毅接着说道;”方才我看见墙壁上写着两副对联,可见吴兄书法造诣很高,可不知为何,这笔痕足足深入墙壁一寸?不知能否为在下解疑答惑。“吴彰叹了口气,怅然地说道:这是两年前的一件事了,今日我与二位有缘,那我也就如实相告吧。”随后,吴彰说道:‘‘三年前,我正值弱冠之龄,家里人都在盼望我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而我也是丝毫不敢懈怠的苦读。谁知,发生了一件事。一日,我去城里参加完县试,走在路上,路过一家药店,正巧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个美貌少女。“
说到这,只见吴彰的脸上泛着欣喜和羞涩。继续说下去:只见她一身红妆,头插宝簪,鼻子小巧,口若樱桃,肤润如玉,双目如星,眉毛浓黑小手滑腻至极,玉足细巧娇小,容貌娇美俏丽,楚楚动人,神色娇羞,我最初便认为她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仿佛在那时已经产生了情愫。“她也看到了我,便对我说道;”看什么看!“而我此时才知道自己呆住了,经她这么一喊,我才恢复过来。那次回家后,我便一直不能忘了问她,脑海中经常浮现出她的音容,后来我经常去城里给人写状纸,也见到过她几次,虽然我和她搭讪,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陈晓苏“。但是我从来没有和她表明过情意,而她,也知道了我对她的感情,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到我的摊位前说道:”先生,你能不能做我的师父啊?我想和你学文章,都说女孩子不能读书,但是我想学。“听完,我便有点不太敢信,吞吞吐吐的说了句,当然可以。随后,她便很开心的笑了。后来,她经常去我在的书店里学文章,我也是耐心的交给她,但是,我们日久生情,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师徒情了,更是私定终身,好像她已经是我很重要但是有很脆弱的那部分。而我们的感情日益加深,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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