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开你的手    可恶的胖女人

     丫头叫王晓雯，十六岁了，是二姨的亲外甥女，在她三岁的时候妈妈就病故了，七岁那年，晓雯的爸爸思念妈妈成疾，病倒了，临终时，爸爸拉着晓雯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孩子，听、听爸爸说······”。
       晓雯迷惑的看着爸爸，  爸爸急促的喘息着：“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就订下了娃娃亲了，是县城你表姨家的表哥”。
       这时，一个嘴角上长着黑痣、一脸横肉的胖女人，从来帮忙的乡亲们中间挤了过来：“亲家放心，晓雯就交给我了我了”，说着笑嘻嘻的去拉晓雯的手，晓雯避开胖女人，扑在爸爸的身上哭着喊着：“不要不要，我要爸爸！”。
      “晓    雯    听  话、听······”，爸爸那伸出的手刚刚触摸到晓雯的脸蛋儿，便垂落了下去，爸爸走了，带走了晓雯童年的快乐。
        在这空旷的黑土地上，在妈妈的坟墓一旁，乡亲们帮晓雯下葬了爸爸，头上带着孝带的晓雯，跪在爸爸的坟前，声音嘶哑的哭嚎着，乡亲们一边劝着晓雯一边默默地流泪。
        胖女人有些不耐烦了，过来拽起晓雯就走：“行啦行啦别哭了，跟我回去！”
        晓雯拼命的挣脱，可是哪里拗得过胖女人，她还是个孩子啊，胖女人不由分说，连拉带拖的把喊着爸爸妈妈、哭成泪人的晓雯带走了，乡亲们摇着头悄悄的议论：“这孩子要受苦了，唉······”
        表姨家住在县城里，是个开铁匠铺的。
        胖女人把瑟瑟发抖的晓雯从毛驴车上拖了下来，用力的的抓住晓雯的手腕，冲着发出叮叮当当声音的铁匠铺虎一般的吼叫喊：“老头子，我回来了！”
        从铁匠铺里出来一个扎着围裙、手里拿着铁锤的男人上下的打量着晓雯：“噢，丫头还挺俊，看这孩子，可怜见儿的，给孩子弄点吃的吧”
        “屁”
        胖女人拖着晓雯进了院子，打开了柴房门，把晓雯推了进去，随手把门锁上，转身走了。
       晓雯哭着用力的推着那扇到处都是缝隙的木门：“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天黑了，表姨、表姨夫和他们的儿子，九岁的小发子在吃晚饭，表姨夫喝了一口酒：“给孩子送点吃的去吧”
       表姨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滚犊子，咋地呀，把她拱起来呀，听着，以后家务活都归她了”，表姨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胖乎乎的小发子歪着头问：“妈，那小孩是谁呀”
        “你媳妇”
       “媳妇是啥，陪我玩的吗？噢，太好喽”
       “玩啥玩，傻孩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娶这个媳妇不用花钱，又能帮咱家干活，占大便宜了哈哈”
       表姨夫丢下碗筷，瞪了表姨一眼：“作孽呀”，转身出去了。
       柴房里，晓雯蜷缩在杂草堆里，恐惧、饥饿让她更加想念爸爸了，但是她似乎明白了，爸爸跟妈妈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时，听见门外有个男人小声的喊：“孩子，过来，吃饭啊”
      晓雯蹭的一下站起来跑到门口：“爸爸爸爸是爸爸吗？我要回家呜呜呜······”
      “虚，小声点，我是表姨夫”
晓雯看见那个人从门缝间丢进来一小包东西，过了一会，听了听外面没有声音了，她慢慢蹲下拿起那个纸包打开了，香喷喷的，看不清是什么，一天没有吃东西的晓雯把嘴凑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三年过去了，晓雯受尽了表姨的虐待，白天干家务，晚上睡柴房，好在表姨夫和表哥都是好心肠的人，总会在暗地里帮助她，表哥很喜欢晓雯，偷空两个孩子就会在一起玩耍，也只有这个时候，晓雯才会露出一个小孩子的天真。
     一天中午，一个骑马的中年男人，在铁匠铺门前停了下来，张望了一会儿，从马背上下来，把马拴好，进了铁匠铺子。
     表叔迎了过来：“老哥，您要做什么活儿呀”
     中年男人冲着表叔抱抱拳：“您是王铁匠不是？”
     “是我是我，您    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笑笑说：“噢，是这样，我是晓雯的姥爷，这次来，想把孩子接回去”
      “好好好，我们屋里说话，您请您请”
       不巧，这些话，被趴在门外偷听的表姨听到了，她转身跑进了院子，抓住正在洗衣服的晓雯，把她拖到了柴房里，用麻麻绳把晓雯的手捆上，又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塞进了晓雯的嘴里：“不许叫，叫打死你”，说完急忙出去把门锁上，走了。
       表叔带着男子进了屋，男子坐在炕上，表叔给男子端来了一碗水放在炕上的小方桌子上：“喝点水吧，晓雯这孩子乖巧懂事，可惜我们没有这个福气呀，唉”
        男子开朗的回到：“你放心，等孩子们大了，我在亲手把孩子送过来给他们成亲哈哈”
        表姨夫垂头丧气的摇摇头：“唉”，回头冲着门外喊：“老婆子······”
       表姨进来就嚷嚷：“干啥呀，叫魂呀，死老头子，哟，来客人了呀”
       “快去把晓雯喊过来，她姥爷来接她了”，表姨夫说道。
        表姨满脸不高兴的冲着男子说：“你看这事闹的，大清早的就没看见晓雯，不知道去哪玩了，要不您过几天再来吧”
        表姨夫伸出手指着表姨：“你   你······唉”
       男子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打儿票子放在了桌子上：“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收下”
       表姨的眼睛顿时亮了，她盯着那叠票子：“可是，孩子真的没在家呀”
       “我回来了”，在读私塾的表哥小发子放学了，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
        “快叫姥爷”，表姨夫冲着小发子说。
         小发子听了爸爸的话，赶紧的冲着男子叫了一声：“姥爷”。
         正在愁眉不展的表姨夫灵机一动，冲着小发子招招手，小发子过来，表姨夫在小发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发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小发子回来进屋就嚷嚷：“妈，干啥又把晓雯妹妹捆起来呀！你快点把她放开呀”，边说边摇晃表姨的胳膊，表姨脸涨得通红：“一边去，别在那瞎咧咧”。
       这时只听见“嘭”，砸桌子的声音，只见桌子上多出了一把盒子枪，男子快要发怒了，表姨夫急忙站起身来：“她姥爷息怒息怒，我们这就去带您见孩子”。
       回身手指着表姨：“你这个倒霉娘们儿，快去呀”，表姨脸色苍白，已经吓傻了。
      “噢、噢、噢”，表姨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几个人跟在后面，小发子拽着男子的衣襟，好奇地问：“姥爷，你那是枪吧，给我看看啊”。
     “边去！”。
        表姨哆哆嗦嗦的打开了柴房门，男子进去，仔细的看了看被捆绑的、躺在地上的晓雯，他一个箭步窜了过去，解开绳子，拿下嘴里的手帕，抱起了晓雯：“晓雯，大外孙女儿，我是姥爷呀，姥爷······”
       晓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人，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姥爷呜呜······”
      祖孙俩抱着哭成了一团：“孩子，都怪姥爷没照顾好你呀”
      表姨心想这孩子是留不住了，笑嘻嘻的凑上前来：“那啥，她姥爷呀，您看着孩子在我这又吃又喝这么多年，我也不能白养她呀是不”
       男子放下了晓雯，站起身来回手给了表姨一巴掌，随手掏出了枪对准表姨的额头：“我他妈今天灭了你”，表姨吓得抱着她那圆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表姨夫扑通跪了下来：“她姥爷她姥爷，别、别······”
      男子看看表姨夫，又回头看看孩子，只见小发子正在用他的小手给晓雯擦眼泪，男子迟疑了一下，把枪放回了腰间：“妈的，给我听好了，老子今天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你”，说罢双臂抱起晓雯，走出了院子，把晓雯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
       小发子哭着追了出来：“姥爷呀，你要把妹妹带那去呀，我也要去啊呜呜······”
       姥爷回头看着小发子：“小子，等你长大了有出息了来娶你媳妇，要是没出息，滚蛋！！”，说罢便飞驰而去。
       这个中年男子是晓雯的外公，早年间进山当了土匪，几天前回家给晓雯的二闺女送钱物，闺女忽然间想念姐姐家的孩子晓雯了，便缠着爸爸前去探望晓雯，方才得知小雯的事情，于是便发生了前面的场景。
       晓雯被二姨收养了，她对晓雯百般疼爱视如己出，晓雯从此逃出了苦海。
       

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