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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三部曲之一

时间:2015/4/21 作者: 太行山居士 热度: 89210

习惯三部曲之一

中考

韩铭忠

蔚蓝的天幕中没有一丝云彩,骄艳的大火球炙烤着大地。无精打采的树木懒洋洋地站在烈日下,树上的枝叶一动也不动,烦人的蝉儿站在枝头不停地为烈日呐喊助威。

明亮的教室里鸦雀无声,六十多位同学皆在皱眉低头,苦思冥想,他们面临着一次郑重的选择。

 “报师范还是报高中呢?”齐晓旻迟疑不定。

“这几天真热啊!”他拿起桌上的钢笔握了一会儿又放下,顺手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就这样来回反复地重复着,忐忑的心令他更加烦躁。

 “这几年真令人寒心。报中专师范的人挤破了屋子,竟然冷落了高中。听说,去年清河中学的入学人数还不到录取总数的一半!”

齐晓旻是闻名全校的尖子生,自然被定为师范中专的录取对象。可是他不想读师范,也不愿上中专,几年来的耳闻目睹,他已经觉察到了师范中专知识面的狭窄。他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读高中考大学。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在更加广阔深奥的知识海洋中畅游,以获取更大的能量积累更多的技能,充实自己过于贫乏的头脑,为将来在社会上大显身手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永远地跳出农门、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山沟沟,到城市里就业落户,寻找井底之蛙无法看到的世界,实现光耀门庭的理想。可是,他的愿望能够实现吗?一向疾言厉色、循规蹈矩的父亲会同意吗?上个星期天,不就是因为这惹得父亲火冒三丈吗?

那天,父亲欢欣愉悦地对他说:“听刘老师说你是师范学校的苗子生,要是真能考上师范,你就能跳出农门,一辈子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受这个死苦了。”

“读高中还能考大学,考上大学不是一样可以跳出农门吗?”

父亲没想到一向百依百顺的儿子竟会顶撞自己,顿时勃然变色:

“读高中还上得三年,何况高中里尖子生扎堆儿,大学录取比例又低,你敢保证将来能考上大学吗?再说大学又不包分配了,怎能比得上师范?刘老师不是说了吗,全国只有师范学校包分配了,考上师范后大局已定就等于端起了公家碗,以后找机会可以再往上升啊。”

 “分配不分配有啥关系!只要有能耐,什么也不怕。如果没能耐,纵然捧着公家碗也端不踏实。”

“你倒教训起老子来了,就等着回农门受死苦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瞎吹嘘半天,你是考大学的料子吗?考个师范还容不下你吗?你要不报师范,看我不……”由于大动肝火,父亲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他害怕父亲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

心烦意乱的齐晓旻习惯性地把目光扫向了第二排,盯着一个“笤帚把”的后影,陷入了沉思:丽燕果真选择师范学校了吗?!

半月前的一个自习课上,齐丽燕抱着一摞作业本,正在逐本发放。拿到作业本的齐晓旻顺手打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下午自由活动时,到后山去,有要事商量。

齐晓旻揉碎纸条,红着脸抬起头来,和丽燕的目光不期而遇。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温柔,充满着期盼。瞬间地对视,使这个青春少年的心啊怦怦只跳。

一连三打的下课钟声刚落,丽燕夹在同学们的洪流中走出教室、踏出校门,向东往后山走去。五分钟后,齐晓旻闪出校门,向东转入通往后山的小道上,随着前面的“笤帚把”,不紧不慢地向山上走去。有趣的是,两人一前一后向山上走,犹如陌生人一般,始终保持着一段儿距离。

来到后山的平地上,齐晓旻局促不定地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下,望着羞答答地站在对面柏树下的齐丽燕,怯怯地问道:

“什么事啊?”

齐丽燕的面颊燃烧起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斟酌了半天,才说:

“你—你—你-报师-范呢-还是-中专?”

齐晓旻故作镇静,反问道:

“你呢?”

齐丽燕低着头拨弄着衣襟,脸上的红晕渐渐地变淡了。突然间抬起头来,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心平气和的说:

“我爸和刘老师都说上师范学校最保险,因为中专很快就不包分配了,咱们还是报考师范吧。”

齐晓旻从青石上站起来摇了摇头,“我不想报师范,也不想报中专。”

齐丽燕惊讶地看着他,“你想上高中?!”

“嗯。”齐晓旻坦然地回答,“我觉得师范毕了业,即使分配,也离不开这个山沟沟,只有考上大学才有机会分到城市。如果选择了中专就没机会上大学了,因为只有高中才可以考大学啊。”

“你听谁说的?”

“咱们学校毕业的一个校友,他现在已经中专毕业了,他说真后悔选择了中专。”

“可是—你爸会同意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愿意读高中。”

“假如三年后,考不上大学呢?”

“补习呗,什么时候考上什么时候算。”

“你自己可考虑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最好还是稳妥点儿,别冒险。”

看着这个自小一块长大的小伙伴,齐晓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们之间怎么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回想起小时候在一块儿,漫山遍野地疯跑嬉戏,山坡上放马、摘果、割柴草,大石头片上猜拳、打牌、走四子,大树上唱歌、攀高、荡秋千,他们可是两小无猜的好朋友啊。两人同一天上的小学,一直在同一个班,经常结伴上学,结伴回家。难忘二年级时,他和小伙伴超超、元军偷拔了二队的白萝卜(当时还处在集体经济时代),受到母亲“饿饭”的惩罚,是丽燕偷偷地从家里拿上窝窝头送给他。自从上了初中以后,虽然还在一个班,却突然间彼此疏远了。两人碰了面,或者低头走过,或者从旁边绕过,再也没有发生过语言交流。节假日回家也是各走各的,谁也不搭理谁。看到丽燕处处逃避和自己正面接触,齐晓旻的心中渐渐地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恨来,最后竟然产生一个连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奇怪的念头:绝不让她在学习成绩上超过自己。课堂上他会时不时地向她的座位瞟去,只要看见她在专心学习,他立刻就更加专心了。如果发现在她不在,他的心里倒变得八卦柔肠、无心攻读了。实际上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丽燕说话,因为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学校里,男女生之间是从来不敢说话的!然而那天和丽燕唯一的一次正面交流,却使他感受到了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他不明白丽燕的眼光怎么会变得如此短浅了呢!自己的主见抛到哪里去了,怎能让别人操纵自己的命运呢?看来我们之间的隔膜太深了,再也不是心心相印的知心朋友了!此时的齐晓旻倍感无助和迷惘,天哪!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理解自己呢!想到了父亲,齐晓旻心里更害怕了。可是他实在不愿意报考师范学校,他有更远大的理想—上高中考大学。从大处讲,做一名学识渊博的建设者,从小处说,成为全村令人羡慕的第一个大学生。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的路要自己走,绝不能接受别人的安排。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到时父母自然会理解的。我要是考上大学,丽燕啊丽燕,你看看咱俩谁更有出息呢,到时你就会明白我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想到这里,他壮了壮胆子,用颤巍巍的手,在志愿表上填写了“清河中学”。

一向正颜厉色令人畏惧的父亲,这回倒没再过问他的志愿,也许他没有想到儿子真敢违背他的嘱托。

一晃中考过去了,齐晓旻的心头又增添了新的忧愁,他担心录取通知书一来,父亲知道了一切,到时就只好被迫补习了。想到此处,齐晓旻心焦如焚。尽管时不时地用汗巾擦拭,汗珠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向下滚,很快浸透了衣衫。

突然,好消息从外面传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卸掉了,齐晓旻的眉头立刻舒展了。原来教育局传下通知:被高中录取的学生禁止到初中补习,一经查实永久取消参考资格。及时而来的政策犹如习习凉风,吹走了方才的炎热,扫去了心中的烦恼。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乡亲们听说齐晓旻只考了县中,仍没飞出农门,不痛不痒。听说齐丽燕考上了师范学校,都沸腾起来了,“Y头也能飞出农门啊。”那个时期,丽燕家的门槛几乎被踩断了,而晓旻家却冷冷清清。父亲严厉地斥责他,“往次考试你比丽燕都强,这回还不如人家,你到底是怎么考的!真是丢尽脸了,一个男子汉还不如Y头有出息。”他们那里知道儿子比丽燕还高18分呢!当然,父亲也不会知道,儿子的志愿表中并没有填报师范学校。

不管怎么说,齐晓旻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踏进了清河中学的大门。

高一第一学期的一个周末,齐晓旻正在水房里洗衣裳,同班同学杨诚气喘吁吁地跑来打趣道,“晓旻!有一个美女在校园里等你,是你的女朋友吧!”

“别胡说八道了!”齐晓旻不耐烦地回答。

“真的,我没有糊弄你,她说她是清河师范学校的。”

一听此话,齐晓旻就知道是丽燕来了,他心平气和地对杨诚说,“你就说我不在学校,去同学家玩了。”

杨诚一脸茫然,转身出去了。

齐晓旻不愿意再见齐丽燕,他觉得她没有自己的主见,是个胆小怯懦、目光短浅的人,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条跑道上。

寒假考试前夕,齐晓旻收到丽燕的一封信。丽燕在信中说,她们学校和县中同一天放假,希望能和他一块儿回家。齐晓旻没有回信,放假后也没有等丽燕就悄悄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他觉得和这种目光短浅的人走在一起简直是一种耻辱。

晚饭后,齐晓旻正在屋里听收音机,听见娘在院子里说了一声,“丽燕!丽燕回来了?”晓旻娘拉着丽燕的手把她让进屋里,齐晓旻关掉收音机,把目光投向丽燕。她穿了件米黄色的登山服,用一束大红色绸带扎着脑后乌黑发亮的秀发,既有城市女孩的气质,又不失农村少女的朴实,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丽燕坐在凳子嫣然一笑,“咱们说好一块儿回家的,你怎么不等我,单独跑了?”

还没等齐晓旻说话,晓旻娘打趣道,“你们要是一块儿走啊,没准人们会说,你是我们家晓旻的媳妇儿呢!”

一句打趣话,晓旻和丽燕的脸同时红到了耳根。齐丽燕很快镇静下来,“你们学校学习紧张吗?期末考试考得好吗?”

“一般!”齐晓旻淡淡地说。

晓旻娘拿出家长通知书,递给丽燕,“你看呀,第二名呢。”

齐丽燕看罢家长通知书啧啧称赞,“不错啊,第二名,真不错!肯定能考上大学的。”

齐晓旻故作姿态:“哪里呀!我们还在半空中悬着呢,哪像你们师范学校的学生提前端起公家碗儿了呢!”

听到丽燕的啧啧称赞,齐晓旻的心里像吃了开胸顺气丸一样舒服,你这个跳出农门的Y头片子,也有佩服我的时候啊。

除夕那天早饭后,齐丽燕来到晓旻家约他一块儿去给金老师上坟。丽燕还是穿着那件米黄色的登山服,只是扎秀发的红绸带换成了黑色的头绳,她端了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上坟的供香,晓旻拿起一挂鞭炮扛上铁锹,跟在丽燕身后。两人默默无语地穿林翻山,来到金老师的坟前。

金老师是他们小学时唯一的老师,文革前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在下乡的洪流中从大城市来这里任教的。为山里娃读书的艰难所震惊,决定终身留在大山。因不愿意返城和男朋友分手后,终身未婚。在将近二十年的岁月中,她用一颗赤诚的心在这块平凡的土地上默默无闻地耕耘着,将慈母般的爱献给了这所学校里一届又一届顽童。就在他们读初二那年的春天,金老师疾病突发倒在了讲台之上,再也没有起来。

跪在金老师的坟前,齐晓旻满脸凄然,他默默地看着丽燕为金老师摆供祭奠,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酸楚,他为这位慈母般的“爱心使者”的英年早逝而痛惜。叩罢头站起身后,齐晓旻用铁锹铲掉坟头的腐草填上新土,点燃了随身带来的鞭炮。劈里啪啦的响声,惊飞了山头上的山禽。

归途中齐丽燕从登山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递给了齐晓旻,凄惨地说,“这是金老师生前作为留念送给我的礼品,你看看吧。”

回到家里,齐晓旻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纸包,里面是一个笔记本,还夹着一封书信。笔记本的扉页上是一首诗:

山 花

我没有桃李的芳菲

更没有牡丹的鲜艳

我不愿步入花圃

也不想驻足公园

只愿留在山野

以短暂的生命装扮荒凉的山川

 

不管扎根山坡上

还是长在地坎边

只要有点薄土我就能绽开笑颜

绿意匆匆消退的时节

我仍然开的那样舒展

 

很少有人注意我

我不抱怨

没有人赞美我

我不悲观

盼只盼新生的幼苗有能力改变家园

金月写于1980年3月

笔记本的内容中,大多是描写金老师的人生经历的。除此之外,有的篇幅是她对教学方法的感悟,还有部分篇幅是对某些学生的家庭情况、学生优点和缺点所做的记录和评判。里面记载的学生中,有一部分齐晓旻是认识的,这些人就生活在他的周围,只是年龄高低各有不同,有的人甚至比他大十多岁。其中最精彩的还是对齐丽燕和他的评点。她对齐晓旻的批点中写道,“晓聪明伶俐能够把课堂上学到的知识点儿做到融会贯通,能够对习题进行举一反三的变化,既能做题也能编题。对老师布置的作业不论题有多难,晚上宁可少睡觉也要积极完成,从不留尾巴,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钻劲儿和坚忍不拔的毅力,是我一生中所见到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感觉这孩子有远大的志向,长大后必将离开大山,他属于大山以外的人,和大山无缘。锲而不舍、坚忍不拔是他的优点,将来也许会成为他人生旅途中的绊脚石。钻牛角尖的人容易认死理,在一条道上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种性格一旦形成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 她对齐丽燕的批点中写道,“丽燕聪明乖巧、文静贤淑,她对人热情、容易交心,骨子里有一股天生的赤诚。她热爱学习,有适合自己的一套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这也许就是‘大家都说她不用功,学习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的关键因素吧!她是大山的女儿,她爱这座大山,她爱大山里的所有人,更爱大山里的一草一木,她的心是属于大山里上学艰难的山里娃的。不久的将来,她会和我一样成为装扮山野的一束束山花的。”

书信是齐丽燕写给他的, 打开书信,齐晓旻看了起来: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你对我不屑一顾,有点儿不同道不与相谋的味道儿。那次我去你们学校找你,明明你在,却说去同学家玩了。放假前约好一块儿回家,你却独自先走了。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认为我鼠目寸光、没有主见,随意接受别人的安排,选择了师范学校,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这个山沟沟。你误解了,你真的误解了,你的误解让我心碎,难道我们之间真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厚壁障了吗?

你名义上比我大一岁,实际上只大三个月。孩提时起,咱们就在一块儿无忧无虑地玩耍,又是同一天进的小学。五年来,咱们一块儿上学,一块回家。你和超超、元军发生争执的时候,我总是站在你的一边为你打圆场。你因偷拔二队的白萝卜,受到你母亲“饿饭”的惩罚时,我偷偷地从家里拿上窝窝头送给你。南沟掌里放牲口,咱们只顾玩儿,忘了看牲口,几匹马悄悄地溜进六月叔家的谷地里撒欢儿,塌坏了他家的庄稼。因我在大人们面前承认了错误,你怨恨我告密,打了三天没和我说话,这大概是小学毕业以前咱俩闹过的唯一的一次别扭吧。

五年来,咱村里和咱俩同一天进入小学的十六名小朋友,留级的留级、辍学的辍学,升到五年级时就只有咱们俩了。咱们学校参加升学考试的三十六名同学,大部分去了余家寨镇中,而考入县级重点中学—余家寨中学的四名同学中,只有咱们两人分到了一个班。然而由于周围环境的影响,咱俩上了初中后,交流的机会少了。咱俩毕竟是一男一女啊,想说话不敢明目壮胆地说,碰了面还得假装不认识。唯一的一次交流还是在后山的那块平地上,你说你想读高中,说实在的我是赞同的,好男儿志当存高远,正如金老师说的,你属于大山以外的人。咱们的同学们只有你能考大学了,只是我为你担心,我不希望你……

我选择师范并不是因为目光短浅、没有主见,而是我不能忘记金老师以及她对我的期望。金老师本是大城市的姑娘,她为了咱们这群山里娃,牺牲了家庭,牺牲了婚姻,甚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你说她图的是啥?难道她真的傻吗?不是,因为她有一颗真挚火热的爱心啊。她老人家本来就是装扮山野的一束束山花,因为山里贫困才更需要人才,正因为山里缺乏人才,才更需要金老师那样的山花装扮山野。我敬佩她,我愿意像她一样作一束装扮山野的山花。

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丽燕

                                         1987年1月25日

读着这封信,齐晓旻的眼睛湿润了,他为自己不能正真理解丽燕而伤心,他为自己的妄自菲薄而自责。他终于明白了:中考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分界点儿,同时也是以后历程中无数条道路的起步点。只有沿着适合自己的那条路大步向前挺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2015年4月18日重写于阜平

重写说明,

       习惯三部曲刊登以后,不断收到一些文友的热议,照实说对第一部(本刊中的《习惯》)批评的成份较多。有的文友认为,第一部和第二部篇幅过短,与第三部反差过大,情节太少,主人公的性格过于单纯。有的文友认为,女一号的戏份太少,对主人公的反衬作用不够突出。还有的文友认为,初三学生正处于青春期,同学交往尤其异性之间的交往是矛盾而复杂的,齐晓旻和齐丽燕之间肯定经过一个“交往密切-相互躲闪、相互竞争-相互理解”的心理进程。建议把青春期的人物性格刻画出来。也有的文友认为,可以中考作为分界点(线索),追叙中考前后的经历,进一步刻画两人在选择报考志愿方面存在的不同观念,同时将时间范围与第二部完美对接。仔细想来,这些观点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原《习惯》毕竟是高中时期的当堂作文,由于时间所限再加上字数的限制,及其作者当时的性格和水平的局限性,不可能再做深层次展开。然而把原文原分不动的作为三部曲的首篇显然是不合理的,重写确实是非常必要的。我决定将重写稿刊登出来,给关注习惯三部曲的文友和网友及同学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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