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后,家人已上床睡觉了。零乱的家中显得异常寂静,这一幕是我不想看到的,即使是只有一个人在等我下晚自习回家,我也会感到开心的。但这仅仅是我的个人奢望了,父母一天辛辛苦苦地上班,也就盼望着晚上早点休息,我怎能要求他们等我回来再入睡呢。
洗漱完毕后,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我感受到左耳出现犹如一群蜜蜂在耳中嗡嗡叫的耳鸣声,持续而绵长,毫无缘故地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下意识地用手指抠了抠耳朵,伸出来时指甲缝粘有鲜红的血液。血液的出现使我感到害怕,它意味着我的左耳出现了问题,并警示我需要加以重视。
父母和奶奶已在房间内陷入了深沉的睡眠,我听不到他们任何的声响。我叫了两声“妈”,想告诉她我左耳出血了,希望得到她的安慰。但是我的呼喊未能叫醒已入睡的母亲,我非常失望,只能任其肆意流血了。后来似乎是习惯了,耳中不再是嗡嗡声了,自然而然地转化为狂风吹拂成千上万棵树木所呈现的树叶沙沙声。我以为这是变好的趋势,再次将手指伸进了耳中,此次粘到的血液比第一次多,且不再是鲜红色了,而是暗红色的。我已无法摆脱内心的恐惧了,脑中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假如左耳失聪了该怎么办……在我还没来的及找到答案时,母亲抱怨父亲的声音从房间传了过来。她抱怨父亲占了太多位置挤到她了。我又开始叫喊母亲了,她应答后。我告诉她,我的耳朵流血了。她以为是被我用手抠了。我不满地告诉她,我没有用手抠,是它自己无缘无故的流血的。母亲说,你别动,它会慢慢恢复的。之后她又陷入了睡眠,指望家人无望后,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耳朵能够自行止血了。
临近十一点时,我也上床睡觉了。我再次用手指抠了抠,趁着窗外路灯透过树梢投射过来的灯光,看了看手指,发现依然粘有血液。我带着恐惧不安的心情准备进入了睡眠,思绪横飞,我感觉我可能会失聪。当时并未难过,长期处于喧闹烦闷的世界中,我想体验一下无声的世界。我想象着失聪的我在生活中的种种场景,我无法真实想象到那种感觉,只知道我的内心不会浮躁。瞬间的遐想让我发觉自己非常可笑,哪有正常人希望变成残疾的,只有神经病才会这样乱想。我识趣地中断了遐想,渐渐跌入了睡眠。
中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内容不记得了。醒后天还没亮,我再次抠了抠耳朵,意识到液体溢出了耳廊。并且凝固了。我以为这不是血液,没有重视,再次跌入睡眠深渊。几小时后,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已显露出了清晨的迹象。趁着清晨的光线看了看抠过耳朵的手指,留有鲜艳的血渍,我知道耳朵一直在流血,从未停歇。好在出血量不大,即使持续时间长,依然无较大影响。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不敢忽略。六点左右闹钟响了,我没有爬起床,准备睡到八点,然后去医院。父母被闹钟吵醒后,并未听到我起床的声音,开始在隔壁房间大声地呼喊我,叫我起床上学。我无奈地说了一句,我耳朵流了一夜的血。随后,父亲过来了,看了看,叫我不要乱抠,等下去医院看看。后来父母亲上班时,母亲叫我看完医生立刻回学校上课。我不满地说,去学校干嘛?请半天假不行吗?母亲非常恼火,不就耳朵出了点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看完医生就回学校,听到没?我没有出声,心里非常难受。不就耳朵出了点血嘛,这话能这么说吗?这还不能博得她的关心嘛,非要我得了癌症她才会给予重视?父母总是这样,不能够正确的准时的关心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适时的耐心的关心他们,出生的时代不同,对待亲人的方法总是无法正确表达心里的想法。
后来去了医院,说是中耳炎,没什么大毛病,吃点药打下点滴就行了。我心里的石头掉下来了,左耳不会失聪的。下午回到学校后,同学都开玩笑地说我是割包皮去了,边说边笑,一直在取笑我。我听后无奈地笑了笑,他们总爱开些下流的玩笑来打发无聊的生活。之后都关心地问我去干嘛了,我说耳朵发炎了。我跟他们说,我左耳失聪了,不要在左耳说爱我,因为我会听不到的。他们都笑了笑,有人还真的凑过来对着左耳说话,他没说爱我,骂了我一句操你妈的。声音传入了右耳,依然可以听到,我顺势捶了他一拳。
打点滴的最后一天,血早就止住了,只是耳鸣声依旧存在,我准备再次问一下医生。打针时,正值中午,医生早已下班了,无奈,只能靠它自己慢慢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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