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回家过年时,我耳闻了一件 让我为之一惊的事情——我的一 位小学同学怀孕了,并且不久之 后将会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无法 想象一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女孩挺 着大肚子走路的样子。因为我对 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小时候,并且是永远静止在那一时间段。听后我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根本不需要惊讶,毕竟已外出打工三四 年了,长的又好看,所以怀孕也是情有可原 的。只是一想到我还在浑浑噩噩 的上学,便觉得她的婚姻来的有点过早。
过年回家前,我爷爷的弟弟,也 就是我的细爷爷,他突发疾病, 离开了人世。为了赶上葬礼,所 以我们一家人也提前回家过年 了。那天早上,天气异常寒冷, 细爷爷突发脑溢血疾病,瞬间失 去知觉,连口中都充斥着血液, 下身小便也由于失禁而弄湿了裤 子。细奶奶发现时,意识到问题 的严重性,于是赶紧给医院打了 电话。县医院距离我们家乡较远,开车需四十多分钟,所以到 达医院后,已经抢救无效了。医 生说:“他的脑中血管严重破裂, 大脑中布满了血液,抢救已经来 不及了,你们准备后事吧!”细奶 奶听后,伤心地哭了起来,她 没想到他竟走的如此安静,如此迅速,和当年我爷爷去世时一样的短暂。之后,医院勉强维持了细 爷爷一天昏迷不醒的生命,然后 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去了另一 个人类所不知道的地方。
尸体运回村里后,家家户户都开 始忙活丧事了。我们一家人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其中。正是这时候, 我二爷爷的孙女告诉了我的姐 姐,然后我才知道我同学怀孕的 消息。最开始我并不信以为真,随后打开了qq,才发现她早已将结 婚照晒在网上了。只是我平常不太关注她,所以才会对此事毫无知觉 。怀孕后她告诉了父母,他们伤 心的无话可说了,连她那坚强的 父亲都悄悄地流泪了。他们生的儿子前几年被水淹死了,本来是准备将她放在家中,然后招个上门女婿的。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留下她的姐姐了。她回家 后,村里人看见她的肚子,便都 知道了,都在背后悄悄地议论 她,说她不懂事不知道为父母着想。她们都在抱怨她,而她却一 脸幸福地将结婚照晒在网上公布于众了,因为她觉得她没错。 不仅是她自己,我们年轻人都这 么认为的,我们在网上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能够永远幸福。
我家里的井已经凿了好长时间,那时没有 用井圈,而是用红砖一块块地垒起来的。再加上常年不在家, 所以井水不够干净。于是每年过 年期间都会在她家打水。除夕前 的一天,我前去她家打水时,适 逢她的男朋友在拜访她家,所以我 也近距离目睹了他的面孔。当时 我正在从井中提起一桶水,他走 了过来,并毫无陌生感地跟我打 了招呼,仿佛他才是我小学同学 似的。他开玩笑的说:“来,帅哥 抽根烟。”我提起水后,抬头看见 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便意识到 这是我同学的男朋友。于是我对 他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提着水便 离开了她家。从这短暂的接触 中,我知道了他大概是一个有点 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人。他高 大帅气,属于微胖型的男生,脸 部虽有肉感,但毫无斑斑点点, 头发稍短,露出了亮洁的额头, 所以显得阳光帅气。随后我忍不 住感慨到,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啊!
此事过后,我常常沉浸在我小时 候的回忆之中。我和她既是同学 又是邻居,所以总是一起上 学,一起玩耍,一起写作业……许 许多多的零碎记忆出现在我的脑 海中,但又未能完整地回忆起 来。她小学时 就已显露出不爱学习的迹象,在 学校很爱玩,并且是疯玩。对我 而言,那种玩耍有点过火。她长 的很好看,班上调皮的男生都喜欢 招惹她,所以她和他们常常一起 玩耍,有时还会有偶然地身体接触。小学 我语文不好,数学好,而她正好 和我相反。有一次,她到我家来 找我借数学作业抄,并以她的语 文作业为条件来和我交换。她以为我 会同意,但我拒绝了她,因为那 时我还是个好学生,认为抄作业 是不可取的。后来初中时,她没 毕业便随父母外出打工了。或许 打工会很辛苦,未来也没有保 障,但只要她喜欢就行了。因为 对她而言,在学校上课学习才是 最受不了的。况且现在我也开始 受不了高中沉重的学习了,所以 生活方式没有好与不好之分,只 要自己喜欢就可以了。
我们小学时还不会上网,所以除 了一个村的同学,其他的人都失去 了联系。有时候会偶然听到一些 关于他们的消息,但大都是一两句话 可以概括出来的。好多人都退学外出 打工了,也有的在学校混日子,当然也有认真学习的。我只知道,我们 从小学毕业后,便开始分道扬镳 了,各走各的路了,从此再无多少 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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