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的记忆里,在那个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的年代,初、高中组织春游踏青野炊之类的活动,冷溪山的鹅公洞便是首选之处。
很多人都曾攀登过鹅公洞水渠边的千步石梯,赏过那翠翠悠悠的墨绿森林;赞过直入云宵的参天古树,一起合围过那粗壮伟岸的古树腰;捡过圆润如珠的石头子儿,躺过那细腻光滑的石板床;捞过清水河内畅游灵动的小河鱼,听过那惊悚神秘的双蛇故事;也曾向往过遇见石洞里飞出的白鹅公,戏过那清澈如镜的高山流水。
在这样鬼斧神功般浑然天成的度过这最无忧无虑,且满怀着喜悦的课余户外活动时光。
但你,是否知道在这样的一幅油画般的美景里,却有一种只有在冷溪山上才有的独一无二的植物——“甜茶叶”。
对于我们这样的山里孩子来说,能带来甜美味觉的东西,无异于天赐糖果,且在如此神秘而宁静的出处,更是让人感觉到好奇。
打儿时起就知道,唯有在村头那水库边的苍翠里,才有着这样一种神奇的植物,村里人俗称“甜茶叶”。
这座成圆形的山,并不算太高,却一年四季的苍翠繁茂;靠陡峭的石壁处也不算太险,但甜茶叶的找寻与采摘对于我们这些娃娃儿,却充满着一种挑战。
这份挑战要源自于鹅公洞取名由来的一个传说,也许对此洞取名的传说版本有很多,但依我认为,最完整的要数上小学时常听语文老师讲过的那个,据说那洞口在山的一面悬崖峭壁上,洞里面长期住着一只“白色金鹅公”,那是一位得道高僧所化作的神灵。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望不见底的巨石壁里,生活着两条巨蛇,因为双蛇吸取了当地山水之灵气,随着时日,久而久之便已渐渐成妖。
于是,蛇妖长期出来做怪,害得当地人烟稀少,民不聊生。此事惊动了天庭,玉帝命雷公电母二人下凡为民除害,可由于千年蛇妖法力高强,雷公电母二人终不敌蛇妖落败而回,太白金星向玉帝谏言有一位在观音山跟观音菩萨修练的得道高僧,法力高强,可以派他去收服此双蛇妖。
得道高僧拿着观音菩萨赠送的法器,千里迢迢来到水口山。经过高僧的几番探查后决定放手一博,以为民除害,保百姓之安宁。
中秋夜,浩月当空,得道高僧和村民们一同来到洞前。在入洞之前,高僧对围观的村民说,我脱下一只鞋放在水里,你们观察这只鞋,如果此鞋平稳,我便在洞里头安然无恙,如果鞋子沉下了洞底,我便已死于洞内,如果洞内溪水清澈,蛇妖便已收服,如果洞内溪水浑浊,便请大家赶紧搬迁他乡,各自安身保命去吧!
说完,高僧脱掉鞋丢入水中,自己施法入洞而去。不一会儿,鞋子开始在洞中水面上不时的打转,且越来越激烈,瞬时,水渐渐变得浑浊,众人皆惊,转眼,鞋子几个极速的翻腾跳跃旋出水面,高高的飞起后又落下直入水底,而后,便再也没有上来了!
于是,众人听到洞里传来一声虚弱凄惨而又狰狞的吼声由近而远直至消失。溪水也渐渐变得清澈,水面恢复了平静。
村民们见状,流着泪急急忙忙赶回各自的家中,收拾好家中的东西,正当大家悲痛欲绝着挑着东西,掺扶着老人,背着小孩欲离村而去时,洞里便闪现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从那耀眼的光芒里,飞出一只雪白的鹅公。
原来,高僧入洞后大战双蛇,可由于体力不支,在决战时刻,最终耗尽了自己的法力,用元神杀死了那凶恶的母蛇,公蛇也被打成了重伤,只剩下了半条命,在三天后逃出了洞内,跑到了山脚下的水车镇去了。而高僧的元神从此也便化作成了白鹅公,已保当地安宁。
从此,此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村民们为记念那位得道高僧,故将此洞取名为“鹅公洞”。那逃亡的公蛇养好伤之后,便一直怀恨在心,每年都会重回一次这里寻仇,与白鹅公大战,但终邪不压正,蛇妖的法力修为远不及法力高强的白鹅公。此后,尽管这座山苍翠茂密,却与其它大山全然不同,它只生长树木而不长草,除了那片茂盛的树林,地上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因为公蛇会在山里爬行游荡,公蛇所爬行过的地方,草都死了,往后便再也无法出土生长。
如此,每次我们来采摘甜茶叶时就像是经历一次冒险式的旅行,甜茶叶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因为它看起来与普通的树叶无异,但把它的叶子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感觉出味道也并不像它的名字那般甜美,但叶汁会久久的残留在口内,只要你接着再喝口凉水,水含在口中感觉到瞬间似变成纯天然的糖水一般,清甜爽口,这种神奇而甜蜜的味道会在口中停留许久许久。
几经寻找,当树上那鲜嫩的叶芽采摘下来,经溪水洗净后放入口中时那种汁液溢满口内的每个角落的满足感,和喝凉水时就会甜入心扉的清爽感以及那冒险式的旅行成功的成就感,都会化为内心里满满的快乐和幸福,印刻在童年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消散遗忘。
冷溪山在这神秘的传说里也渐渐地被神化了,如今的鹅公洞依旧还在,只是,那只白色鹅公已无了踪影。
每当春天来时,那山上的甜茶叶树也长出了新枝芽,尝鲜的人们会去山上找寻神奇的树苗,把它移植到自家后院的菜地里面,等待着盛夏的那份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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