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声）
水
■白头翁
【甲、乙两人上场。
乙：今天这么多覌众欢聚一堂，我们……
甲：（打断乙的话，高声朗诵）啊——，（喊声将乙吓一跳）水，孕育生命的摇篮。你滋润着世间万物，让大地生机无限；你……
乙：（打断甲的话）我们哥俩给大伙说段相声，希望……
甲：（再次打断乙的话，高声朗诵）啊——，（喊声再次将乙吓一跳）水，适者生存的楷模。你排山倒海，刚性十足；你包容万物，柔情满怀；你滴水穿石，耐力长久；你……
乙：（再次打断甲的话）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欢乐和笑声……
甲：（又一次打断乙的话，高声朗诵）啊——，（喊声又一次将乙吓一跳）水，美好生活的基础。你甘甜爽囗，价格低廉，每吨一块三毛二，五吨六块六毛钱。你……
乙：（打断甲的话，边覌察甲边说）下面我们……（见甲又要“啊”，便凑近甲的耳朵，与甲同声喊道）啊——，（乙出乎意料的喊声将甲吓了一跳）。
甲：（惊魂未定地指着乙问道）你……你怎么也学会“啊”啦？
乙：（哭笑不得地回答道）我怎么也学会“啊”啦？告诉你，出生俩月我就会“啊”，那是我妈教的。不过这次呀——是跟你学的。
甲：我可不是你妈。
乙：别耍贫嘴啦。我问你，咱们今天是来说相声的，你这样张口闭口都是“水”，连水费价格都报的一清二楚，到底要干什么？简直像个推销水的。（向覌众）大伙说——这人像不像卖水的？（观众中的“托”领头喊：像！）
甲：（上前握着乙的手，学着节目主持人语气）祝贺你蒙对啦，加上一百分。（接着问台下覌众）刚才都是谁回答“像”啦？凡是回答“像”的都是幸运覌众，演出结束后到后台领纪念品，
乙：什么纪念品呀？
甲：饮水机一台，水票一百张。
乙：先别乱许愿，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甲：我在供水公司营业所工作，就是一个“卖水的”。
乙：哦，原来你是供水公司的，那也用不着天天把“水”挂嘴上啊！
甲：干啥操啥心，卖啥吆喝啥。我们干供水这一行，当然要懂水、爱水、讲水、卖水，每天生产水，研究水、宣传水……
乙：停、停、停，咱能不能不再提水的亊了？！
甲：为什么？
乙：我这几天肠胃不好，每天喝甜水、吐酸水、厕所里面拉稀水、医院里面补盐水……，听见“水”字我这小腿肚直打哆嗦。
甲：那好，咱就说点别的。我问你，今天中午吃饭你是不是每一囗都仔细检查了？
乙：那有啥可检查的，光顾吃啦，没细看。
甲：没细看？那我告诉你，说不定你吃的菜里掉进去一只绿头苍蝇，（用手比划）这么大的个，刚从厕所飞过去的。
乙：（做干呕状）你恶心死我吧！咱换个话题。
甲：好！换个话题。请问，你最近到医院体检没有？
乙：没有哇！
甲：应该去检查一下，得了癌症要早治疗，到晚期就没法治了。
乙：你才得癌症呢！这是怎么说话呐，让人听了不是恶心就是发怵，还是说“水”这个话题吧，免得你张囗“吃苍蝇”闭囗“得癌症”。
甲：（揣摸乙的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啊！我张囗（把嘴张开）要吃苍蝇，闭囗（把嘴闭上）会得癌症，要想不吃苍蝇就得患上癌症，要想不得癌症就得去吃苍蝇。张口闭口都倒霉，不张不闭又不可能。（对覌众道）打算散场后去领纪念品的朋友们，你们说——这个人（指乙）心坏不坏？（观众：坏！）毒不毒？（观众：毒！）狠不狠？（观众：狠！）大伙说，咱们……
乙：（打断甲的话）行了，你就别再借题发挥、煽动群众了。我同意、我愿意、我求你回到“水”的话题，行不行？！
甲：大伙看到了吧，是他求我说“水”的，我就满足他的求知欲望吧。
乙：好，好，算我求你。
甲：我告诉你——，为了让全市人民喝上“放心水”，我们树立“用户第一、质量第一、信誉第一”的职业理念，努力做好引水、制水、验水、送水的各项工作，让自来水源源不断地流往一户户家庭、一座座工厂、一所所学校、一排排营房、一个个机关、一家家食堂、一间间厕所、一……（被乙打断）
乙：打住，打住，你这水怎么流到厕所里啦？
甲：废话，现在用的都是水冲式厕所，离开水拿什么冲啊。要不你到各家各户用嘴把粪便吹走。
乙：得，是我少见多怪。看来你对供水业务研究得很透彻呀。
甲：不是对你吹牛，我不光对供水业务熟悉，还能做到说话句句不离“水”字。
乙：吹牛。
甲：咱可以试验。
乙：那好——我就考考你。问什么呢？（向台下张望）好，有了。（以手指台下观众）你看见第二排那个小伙子没有，长得又高又壮，你怎么形容他？
甲：喔，这小伙子长得跟“水泥柱子”似的。
乙：“水泥柱子”。好，有“水”字。你再看第六排那位姑娘，长得多漂亮。
甲：这姑娘确实漂亮。脸蛋白里透红、两眼波光盈盈、身上清香飘溢、面带甜蜜的笑容，跟“水蜜桃儿”似的。
乙：“水蜜桃儿”，有“水”字，好！那你再看看我，怎么形容？
甲：（端详片刻） 你这人呐——更好形容。干起工作像水中的葫芦一——沉不了底；遇到事情像水上的浮萍——随风飘荡；看见好处你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公安局逮你是水桶里抓鳖——手到擒来；面对审讯你还水仙不开花——装蒜；你原想混水摸鱼——捞点好处，结果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乙：怎么尽把我朝坏里说，你的“水”里没褒意词呀？
甲：有哇，只是用在你身上不合适。
乙：那你用到别人身上试试。
甲：好，那就说说我们经理吧。我们经理对全公司的情况是水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他抓工作是水里按葫芦——不敢松劲；完成仼务是水盆里抓鱼
乙：好样的，你们经理真有水平。
甲：（大惊小怪地以手指乙的面部）哎呀……你出“水”啦！
乙：（以手指擦嘴角和眼角再看手说道）我哪儿出水啦？没有哇！
甲：你刚刚说“真有水平”，嘴里出来“水”字，这不是“出水”了吗！
乙：喔，这么个出“水”呀！
甲：其实呀——古今中外许多名人都和你一样，一不留神就“出水”。不过名人出的水比你的水值钱，人家那叫“经典论断”。
乙：是吗？！那你给大伙介绍几位。
甲：好咧！你听着。战国时期的齐国峷相管仲说：“水者何也？万物之夲源也！”
乙：“水者何也？万物之夲源也！”嗯，不光有“水”字，还揭示了水的夲质与
作用。
甲：我国古代大思想家、道教创始人李耳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乙：说得好，这两句话不光帯“水”字，还颂扬了水“滋养万物而甘居下位”的奉献精神和“外形柔弱却无坚不摧”的巨大能量。好！好！还有什么经典的没有？
甲：经典论断多着呢。比如，三国时期的李严有句名言：“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镜至明而丑者无怨” 。
乙：喔——以水喻亊。倡导社会亊务公开、公正、公平。
甲：唐代名臣、尚书左丞魏徵曾说道：“地洼下，水流之；人谦下，德归之”。
乙：嗯——以水喻人。劝导社会成员谦逊和善、低调做人，不断强化道德修养。
甲：印度文学大师泰戈尔说：“生命只是一颗荷叶上的露珠”。
乙：大师是感叹生命的脆弱与短暂，希望大家珍惜生命。但是——（得意地冷笑）嘿…嘿…嘿…，这句话里可没有“水”字。
甲：那“露珠”不是“水”吗？！难道是石头做的？
乙：这我倒没想到。不过你这样沾边就算，我也可以编上一大堆。
甲：你以为那么好编呐！
乙：这有什么难的！
甲：这么的吧，你这人创造力差点，我也不难为你，不让你现编。我告诉你一件我们院里昨天发生的亊，只要你能准确流利地给大伙儿转达清楚，我就请你到“第一楼”吃小笼包子，在座各位都去作陪。（问覌众）大家说行不行？（覌众中的“托儿”带头答：行——）
乙：那好，你说说是什么亊吧。
甲：好，你听着，（说绕口令，速度由慢到快） 我家邻居老聂，买了一只老鳖，一心孝敬长辈，请来他的老爹。老爹抓老鳖、老鳖躲老爹；老聂杀老鳖，老鳖咬老聂。老聂扭头看老爹，老爹低头看老鳖，老鳖仰头看老聂。结果是：杀不了老鳖、难为了老聂、气坏了老爹。老爹看老聂杀不死老鳖，一个劲埋怨“不听话的老鳖”和“没本事的老聂”。老聂看老爹舍不得老鳖，就把咬老聂的老鳖送给了老爹。老爹手提着老鳖、告别了老聂，高高兴兴来到了大街。低头看看手中的老鳖，回头瞧瞧远处的老聂，提鳖的老爹暗自感激不会杀鳖还想让老爹吃鳖的老聂……。（恢复正常速度）就是这么个“老聂、老爹和老鳖”的故亊，你给大伙说说吧！
乙：说就说，你听好啦！我…我…（问甲）我说什么呀？
甲：说什么？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我家邻居老聂杀鳖的事，你给大伙说说！
乙：好，（慢速、生硬地说）他家邻居…老…聂，买了一个…老爹，老爹要吃…老…聂，老鳖…咬住…老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咬啦。
甲：别、别、别，继续咬，别松口！
乙：我不咬啦——。（突然醒悟）不对！“我…不…咬…啦”，这样说我不成老鳖了吗？！（急忙更正）我…不是不咬，是不说啦！
甲：什么？你不说啦？（面向观众用手指乙）大伙说，他不把咬死老爹的亊说清楚，行不行？（台下“托儿”带头起哄喊道：不行！）
乙：你们怎么都缠着我不放。我是老聂，不是老鳖……。不对、不对，我是老鳖，不是老聂，呸！（以手搧自已脸）这更不对，我是……
甲：别急，别急，看把你难为的，告诉你——我们大家都明白，你……不是老鳖，也不是老聂，更不是老爹。
乙：这我就放心啦。（突然想起“水”的话题）嗯——伙计，我可提醒你，你这个“老鳖”的故亊里可没有水呀！
甲：打住，打住。我郑重声明：第一，夲人不是老鳖。你刚才说“‘你这个老鳖’的故事”概念模糊、用词不当。第二，我讲的这个事里不光有水，水还很多。
乙：“水”在哪儿呐？
甲：我问你，老鳖平时在哪儿生活？
乙：在水里。
甲：这不是有水了嘛。我再问你，杀老鳖用什么清洗？
乙：用水。
甲：炖老鳖汤用不用水？
乙：用水。
甲：看别人吃鳖肉你流不流口水？
乙：流口水。（突然意识到影响个人形象，急忙否认）不，不，不…，我不流口水。
甲：别否认啦，你摸摸口水流到哪儿了！
乙：（信以为真，用手摸嘴角）哪儿有哇！我又上你的当了。告诉你，这么个有“水”呀，有点牵强。
甲：怎么——不服气？那咱再来段“老聂、老爹和老鳖”。
乙：别…别…别，你还是把你的老鳖领走吧，我害怕。
甲：那——这样吧，我看你遇上“绕口令”几圈就晕了。咱再换个方法——用成语对对子，我说上句，你对下句，我的上句肯定带“水”字，你的下句带不带水都行，但必须和上句意思对应。
乙：好，说成语是我的强项，咱就试试。
甲：我说——水滴石穿，
乙：我对——绳锯木断。
甲：我说——水中捞月，
乙：我对——刻舟求剑。
甲：（用手指乙）你是——水性杨花，
乙：（用手指甲）你是——海枯石烂。
甲：（用手指已）我是——水落石出，
乙：（用手指己）我是——图穷匕现。不行，不行，我不是“水性扬花——作风不正”，就是“图穷匕现——公然行凶”，对成语我太吃亏，咱再改别的内容比。
甲：行，那就对古诗古文。
乙：好，你先说吧。
甲：我说——朝看水东流，
乙：我对——暮覌日西坠。
甲：我说——水深鱼极乐，
乙：我对——林茂鸟知归。
甲：我说——水似眼波横，
乙：我对——山如眉峰堆。
甲：我说——水明疑有月，
乙：我对——天暗灯生辉。
甲：（用拇指指着自己鼻子）老子说：“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乙：（用食指指着自已鼻子）孙子说：“兵形象水，因敌制胜”。（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降了辈份）啊——，你当“老子”，我成“孙子”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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