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年代,年纪还小,对祖国版图上的各个省份还懵懵懂懂,分不太清楚,但是,台湾岛的印象却十分清晰。不为别的,“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这几个字最先认识,“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口号耳熟能详,“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大标语,在街道两旁的高墙上、铁路沿线的牌匾上随处可见、比比皆是。成年之后,方醒悟,解放台湾并不是一件易事。令一代人对祖国宝岛念念不忘,可见想当年那些标语口号,并没有徒费笔墨。
炮击冷战的年代自不必说,即使八九十年代两岸关系互通缓和,因条件所限,想到台湾转一圈,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直到2014年11月,年近七旬的我们才满怀热望,踏上祖国宝岛的土地,此时,沈阳至台湾的旅游线路已经十分成熟。从桃仙机场起飞,三个小时直达台湾桃园机场,不必在香港等处转机。
出了机场,坐上旅游大巴,十分留意车窗外的景色。大街小巷,商铺节比鳞次,行人擦肩接踵,同文同种,除了牌匾上的繁体字,竟和大陆的城市乡村毫无二致。很快就到了台北,城市不是像想的那样繁华前卫,但是秩序井然,非常洁净。
几天的时间环岛一周游,从台北到高雄,从阿里山到日月潭,整个台湾地区的地理状况风土人情顿时鲜活起来,台湾岛从此将不再是挂在脑海里的一张地图了。
驰名已久的日月潭位于阿里山以北,能高山以南的南投县鱼池乡水社村。周围苍山环抱,一泊幽静的湖水驻在这封闭的空间,“高山出平湖”的感觉。这就是台湾的“天池”。有“海外别一洞天”之称,它海拔760米,水深均为40米,湖周35公里,水域7。73平方公里,比杭州西湖面积略大,是台湾第一天然淡水湖。日月潭的发现,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300多年前的一天,嘉义县的猎户们在出猎的时候,追踪一只神奇的白鹿,误闯入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连续的三天三夜,在深山丛茂不辨方向的跌跌撞撞,甚至担心自己的生命。不料翻越一座高山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平展的一片湖水静静泊驻在那里。在湖的中间,有一座岛屿,高出水面5米,远看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珠子,园若明珠,称作“珠子屿”,它把湖水分成两半,北面的一半浑圆如同日轮,南面的一半委婉如同月弯。邵族人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无上赏赐,于是把部族迁到这个根据它的形状命名的湖边,称“珠子屿”为“拉鲁岛”。抗战胜利后,为了庆祝台湾光复,改名为“光华岛”,后又复名“拉鲁岛”。
由于团队旅游,不能学古人“泛棹出渡”,我们从水社码头乘坐旅游船艇前往青龙山,游船在水平如镜的湖面碧波荡漾,缓慢地靠近拉鲁岛,目前的这个岛屿显得很小,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原来日本占领台湾后,在日月潭建立发电站,在下游筑坝使日月潭水面提高,淹没了“珠子屿”,只是看到有一只白色的小鹿仍依偎在小岛傍,还能引起人们对日月潭美丽传说的记忆。在船上远见涵碧半岛上蒋介石行宫——涵碧楼、育乐亭、发电站的入水口。不一会就到了青龙山前码头。迎面便是玄光寺。据说日月潭由形似太阳和月亮的两潭组成,不能在空中鸟瞰,无论在岸边,还是在湖面上,“日”形、“月”形并不不明显,只能凭空想象了。真有骑在驴背上找不到驴的感觉。
阿里山的原始森林驰名中外,满山遍野的红檜树林举世闻名。很多大树都有几百上千年的树龄。这还不算那些早年被日本统治者砍伐的大批优质红檜树。据说,他们并运回日本本土后用于建筑神社庙宇等。与多次在画报上看到过的“神木”比肩而立,感慨万千,不知所措。时间紧促,不能作长久停留。和神木合个影吧,那树也太粗大太高了,普通相机怎么也不能把大树完整地收入镜头。无奈,只能和庞大的树根(根部的树洞里能停一辆汽车)合个影。
嘉义的商铺、高雄的爱河,一直绕到台湾东部,转回到台北,一路上风光无限。印象深刻的事情有好多。不止高山族聚居地少数民族的餐饭,张惠妹的住宅,还长了不少见识。原以为高山族就是台湾的少数民族。其实不然,高山族只是一个统称,其中又分别有邵族、卑南族等十几个民族。现今,每个民族的人数都已经非常少了,如果只允许们民族内部通婚,将面临近亲繁殖的危害,不知道他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高山上的少数民族居住条件很艰苦,农耕射猎十分不易。据说是前几年,一场大台风把他们在山上的居所摧毁殆尽,政府在山下给他们建房使之居有定所。我们从车窗看到那一大片暂新的民居,觉得相当不错。少数民族的子弟们到城镇打工已经很普遍。
其实,台湾之行令人最震撼的美景在台东。公路建在海边,一路与太平洋亲密接触。车窗外,除了绿树红花,就是浩瀚的大海。碧蓝碧蓝的海水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涌起层层雪浪,真是美不胜收。
此行还有一个收获是见识了资产阶级民主之一斑。11月份正值地方选举在即,6个直辖市15个县市同时进行。大街小巷,商店门前,到处可见竞选者的的彩色头像和宣言。标语牌上言辞恳切,有许愿的,有表决心的,有打亲情牌的,也有暗讽竞争对手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每天电视里都有台北市两位市长的主要候选人竞选的画面。连战的儿子连胜文携漂亮的太太“扫街”的情景颇为感人。无党派人士柯医生(柯文哲)年迈的老父亲出面为儿子辩解的画面也令人心酸。更有各派评论员没完没了地鼓噪。绕着台湾岛走了一圈,眼花缭乱之后,感觉到,竞选竞选,竞的是钱,总之是有钱人的游戏。印制大量的宣传品和派送小礼品,“扫街”和民众见面,到电视台参加辩论,哪一样都得花大笔银钱。首先,想做候选人要交20万台币,(是抵押金之类的)如果拉不到一定数额的选票,这钱就拿不回来了。手中有一张自由自在的选票固然好,倘若候选人个个平平淡淡,既做不到无私无畏、以大众福祉为己任,又无经济头脑且缺乏社会管理经验,哪一位也够不上老百姓心目中的社会精英,那这票投给谁心里不憋闷啊?
我们从桃园机场下了飞机没有即刻入住酒店,身上的厚衣服没来得及换下来,就直接奔“101大厦”和故宫博物院。心仪许久的台北的故宫博物院藏品极端丰富,可惜只给我们不足半天时间参观。大陆的游客人山人海,把面积不算大的博物院挤得水泄不通,汗流浃背的我们急匆匆地看了毛公鼎和一些帝王日常用过的器具,再就是一些不起眼的青铜器等出土文物,几乎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印象中那里藏有王羲之的《兰亭序》,一直想看看,并未如愿。好遗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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