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调动,告别了故乡――南屯基永兴六组。其实,从进入金融部门起,多数年月工作在外地,只是家属住在这里。1974年的农历八月十五,找县银行汽车,把家搬到和平镇,离别了这生我养我,而又贫困多难,送走亲生父母的故乡!
一辆解放牌汽车,装得满满的,底下装的是家具箱柜,上边装的是陈年的山柴,垛得足有两米高,绑绳绞得紧紧的,为了防颠簸散落。这就是二十多年奔波积累下的全部家产。爱人坐在驾驶室里,我领孩子坐在山柴上边。车开了,送别的相亲们不停地挥手,因为山沟土路坎坷不平,汽车上下颠簸左右摇晃,我们双手紧紧地攥住捆绑山柴的绳索,摇摇摆摆一刹也不敢放松。车是从南沟里绕路而行,几闯翻车的风险,好歹驶到了东岗顶的乡道上,才松了一口气。
那日,天气阴愁多雾,飒飒秋风低吟着离歌,时刻在我的耳边缭绕。一种离别故乡的凄凉之感阵阵涌上心头。回想自己曾经走过的不平坦的人生之路,不禁思绪连绵感慨万千;举目眺望,前面还是一片迷茫……。车到了十八里长岗的公路上,速度加快了,车上的风也加大了,它由低吟改为呼号,我感到一阵寒冷袭来,打了几个寒战,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频频叮嘱孩子裹紧衣衫,把住缆绳。任凭车摇风急,还是不停地凝望着渐渐远逝的家乡,风驰电掣般地奔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顿饭的工夫到了大阳乡,那是一个小集镇。因为司机没用早餐,就到这里一家饭店吃饭。吃的米饭,四个炒菜,啤酒、果酒。因为司机开车就没上白酒。饭后,司机摇着头说:“你钱没少花,来4两老白甘酒就可以了!”原来他想喝高度酒。这个司机,在县银行开车,经常因为酒后开车而肇事。我说:“可不,我咋给忘了!哈哈,到终点再补,一定陪你喝好……”。
事不凑巧,车到了大阳西路通往和平乡的南河大桥,因为刚改造修建完水泥养生,不让走车。只好回过头来从山城镇绕路而行。到了山城镇,老天下起了毛毛细雨,街上车辆甚少,行人稀落,街道两旁的房屋墙壁上涂写的大幅标语口号,被雨淋刷的醒目如新:“打倒四人帮!”、“造反有理!”、“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车飞驰前行,这些曾经是不同时期的时髦口号,摇摇晃晃地在眼前闪过,感慨尤深。中午时分终于安全到达了和平镇荒营2队――我的第二故乡。
这些平常的经过,深深地在心灵里打下了难忘的烙印。尤其是对于故乡,是那样地留恋。但是,由于工作的调遣,不得不另迁新居。
彼时对于那样贫穷的家乡,却是十分的留恋。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凝结着深沉的感情,但是“公身不由自己”,上级的调配必须服从,又为了子女的前程出路,只有离开那里。于是,在亲友的相送下离开了故乡,踏上了新的征程。之后的路也更加坎坷,东调西派,拼搏着,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中,深知保身之难。几经周折,酸甜苦辣,将是一部长长的《征程录》,也许那只是永久埋藏在自己心灵中的美好而又辛酸的回忆吧!
也许人生的路,和交通上的道路是一样的,有康庄平坦,也有坎坎坷坷,有时需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有时还必须绕路而行;又如天气一样,有阳光明媚,也有淫雨连绵。人,所走过的路,可能都是命运的安排,不是以人们的愿望和意志为转移的。不知是否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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