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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山村喜事》

时间:2014/11/4 作者: 风吹杨柳 热度: 81713


 

风吹杨柳的三月天,小村爆出消息,父母双亡的阿福定于三月三定亲。村里人早就听说阿福的媳妇长得贼俊俏,想一睹其容貌,但按当地习俗,不待定亲,女方一般是不登男方家门的,直待定亲酒席办过,女方才到男方家,或吃或住皆可;否则,婆媳一吵架,媳妇就可能被婆婆骂为“你这送上门的便宜货”。阿福的媳妇虽是肯定不会遭此骂词,但还是要了女性的那份矜持。

厚诚的阿福原本是块读书的料,只因父母早亡,断了经济来源,只好辍学了,过早地挑起家庭的重担。几年里,务务实实,种木耳、挖鱼塘、开茶山,好歹算是立起了一幢新瓦房。母亲好光景没过上两年,两腿一蹬,也去了,阿福心里好伤心。阿福的媳妇是他一次去外村卖鱼时认识的,一来一往,月下老人就将俩人锁定了,弄得阿福在忙活时心里多了一份甜蜜的牵挂。

先是大清早,雾气掩了小村,村里人还在床上春眠,鞭炮声中,一辆红色面包车驶出了小村,车内情歌缭绕。被噪声惊醒的人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一揉眼角的眼眵,道:“今天倒要瞧瞧阿福的媳妇到底啥模样,别看景不如听景。”女人也醒了,道:“俊又咋的?别人的媳妇,看得摸不得。”男人的手就伸过去:“我就要摸的。”女人“啪”一声打开那手:“把尿盆倒了。”跳下床来,穿毕衣裤去灶下生火做饭,俄顷,袅袅炊烟升起。

中午时分,明媚的阳光撩拨得人心痒痒,面包车终于在人们的期盼中驶进了村,人声、鞭炮声顿时大作,阿福门前已是围得水泄不通:“新媳妇呢?我们要看新媳妇的。”嚷嚷不停。车门拉开,阿福挽着新媳妇的手钻出了车厢。新媳妇一露脸,那叫嚷声立刻较先前高了好几倍,骇得近处一株杨柳枝叶间匿藏的几只黄鹂“唧唧”飞远。

“哇,真娘的长得俊! ”

“死阿福,艳福不浅哩。”

“谁敢摸一把那屁股蛋?”

“我敢!我敢!”

“谁敢摸一把那脸皮蛋?”

“不敢!不敢!”

新媳妇的屁股蛋就被摸了几把,摸出一片哄笑,围观的人群像蜜蜂炸了窝。好容易新媳妇才进了屋,阿福又从屋里抓出大把的喜糖、喜烟出来分送。

酒席要到傍晚开,这会子足足闹了半个多时辰,人们才心满意足地散去。人群一散,新媳妇和阿福就进了房。此时,有一位未赶上热闹者要来阿福这吃喜糖,正从阿福那扇窗户下经过,就捕捉到了里边咕咕哝哝的说话声。

男声:“太紧箍了,好难进去的。”

女声:“你使劲哩,新的当然紧的,嗬嗬。”

又听见男人嘴上“呀呀”的使劲声。

好、好,进去了,真的是太紧箍了。”

“阿福、阿福,我来吃喜糖的——这大白天的,干柴烈火就烧起来了。”来人露出一脸的诡谲大声嚷着。

“来啦,来啦。”拉开房门,阿福瘸子一样跳了出来。来人一瞧,阿福左脚套了一只崭新的灯芯绒布鞋,兀自笑得不能自禁。这个笑话风一般传遍了村子。

日落西山,鞭炮炸响,阿福家支起的两桌酒席吃将起来,屋里人声鼎沸。新媳妇坐了首席,含了一脸的羞。个个嚷着要与新媳妇干杯。盛情难却,新媳妇就小口小口地抿,那粉白脸上的红晕就抹了一层又一层。菜一盘一盘地上,酒一杯一杯地喝,话一句一句地说。酒席散时,才知屋外已是檐前滴雨。吃喝者步履踉跄,却还要满口酒气嬉皮笑脸地说:“阿福,晚上快乐哦!”

好一个春风春雨弄缠绵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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