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远走,远离一切的前因后果,从此故乡再无春夏秋,只有一个冬。踏上火车,我以为一切过往从此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陌生的环境,不一样的生活,某天的某个地点,总有陌生的人触动那根早已不再拨动的琴弦。陌生的路途,灯火阑珊,原来一切并没有死,只是过去了一周年,两周年。我们再次谋面,之剩下了一句,好久不见。
小兽离开,看着他,惘若面对的是一条很长的河。多年前,我们都曾剂在一条通往大学的船上,游弋最后搁浅。佛说回头是岸,于是我们爬上了岸,上帝说火是个好东西,于是我们在岸边堆起了篝火。点点的火苗在夜里绚烂的燃烧,那是我们温暖的依靠。
我们盲无目的的在这个世界里找,我们的心构建着贪嗔痴,然后像醉汉一样,跟着贪嗔痴的曲子狂舞。快乐稍纵即逝,痛苦却如影随形。人生就像一场梦魇,只要还认为梦是真实的,我们就是它的奴仆,心甘情愿地大梦不醒。
是这样的。
我们都有梦,梦也总是要醒的,可醒来后我们又会在哪里呢?如立痛苦的悬崖。今夜你们不在,明晚我又浪子无家,不如一觉不醒,然后整夜的梦魇,大把大把地失眠。
独走的夜里,我又开始想家。或许等待,抑或时间可以将一切碾碎。终于回家了,一月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土坯的屋子,心悸便开始肆意的滋生。时间就像杯中的窥影,昨天在上头,明天折叠在深深的水下,我看不见。我开始思念,思念我的沙尘,思念静静的月光下我小小的床,思念大肚子的小嘎子,思念小兽的方便面,小胖家白白的大馒头,强子给我带的干拌面,用武山话给我念海子诗的小贱,阳光下高高的权儿,喜欢听《琵琶语》的奇奇,穿着豹纹,蹲在马路上跟我烟抽的光脑袋爱军,还有那个爱抬头看天的暖暖……。
小四打开乌苏啤酒,泡沫飞溅,淹没了一切。
飞快的列车停下来了,我想吐。开始学着画漫画,开始用小四送给我的英语辞典,一页一页的看。心总是在痛的时候,复苏;爱总是会在离别的时候,落下了帷幕。又是一年冬来的那么早,雪还没有大片地落下。城市的窗外,车如水,马如龙,尘色那么闹。握着水杯,我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世间太多的悲喜,让我们演绎的太过逼真。
站在兰州的人流中,看着身穿白色校服的孩子,不再有我认识的谁。老师!原来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只有三年。Dm的空间刻满了秦安的三年,我在二零一四年的弯月下抬头仰望。漫天的星斗,那里,听说秦安下雪了。
人这一生,或许爱过,或许错过,或许路过,当一切成为了云烟的过往时,企图挽回的方式都是徒增了苍白。要走的路太长,要过的坎太多,想要的回望都已定格。就像一条抛物线,注定回不到原点,渐行渐远。
古城西安的上空有人放飞了哨鸽,大片地飞起在夕阳的惊艳中,翻身在万里的高空,呼啸而过。仓央嘉措说,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风再起,换了人间。
雪域的神鹰拖走了我,天山上的雪莲接纳了我,于是一路退走的我便在苍茫的浮云前坐下,睁开了浑烛一世的双眸,为了了却尘世的夙愿,我匍匐于山路,投身于江湖,转山转水转 佛塔,只为丈量这世的放不下。
南国的南国的南国,南国很远。
铁轨一直在延伸,延伸去了再也看不见,路的尽头,就是我的终点。我站在这里,望着无助的你,在天空下为你,捎去那份遥远而又虔诚的祈祷,一如既往。升起云马,燃起香烛,不只是祈福,还为下个轮回的遇见,贴着你们的温暖。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我的恋人,还有我那夭折了的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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