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色鹰与蓝梦翔的斗舞结束后,林瑗娥把拍下来的视频片段发给了艺术节的负责人,第二天校长告诉狄清瀚,这场斗舞中获胜的团队是蓝梦翔。狄清瀚早就料到双色鹰会输,宿愿终于实现了,终于赢了韩晔龙一回,志得意满的狄清瀚决定请朋友们吃饭。把那四位搭档都约了出来,狄清瀚在平时的生活中很少对同学这样大方,只是偶尔会请燕清雨吃饭,这一天实在是太兴奋了,狄清瀚非常感激这几位搭档。在他们四个人的配合下,自己赢了韩晔龙领导的团队,真的要好好感谢他们。
邓艺谖、龙霏兰、连细月来到高档饭店时也都一脸喜悦,几个人兴高采烈地讨论昨天那场斗舞,菜要熟了叶峻涛才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狄清瀚看着有点疲惫的叶峻涛,说:“你的脚真的骨折了吗?昨天看你使出最后一招时勉强站稳了,后来双色鹰的人走了你就瘫在地上了,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那样拼命地斗舞。”
“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在韩晔龙面前示弱,也不想让他觉得你比我强,所以最后一个回合我抢在你前面出手了。我当时使出了浑身力气,没想到用力太猛脚受伤了,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们终于赢了,你最后摆了个威武的姿势打算使出哪一招?”
“嘿嘿!”狄清瀚笑了笑,说:“那是我自创的绝技,练了很长时间,只有在梦想中才会出现,可我还是把它练成了。我想过要用这一招对付孟骁军,昨天又打算用这招对付韩晔龙,我给它取了个独特的名字,叫做梦幻肆虐。”
“梦幻肆虐!”叶峻涛神秘地说:“这招究竟是怎样的,我真想见识一下,你练了很长时间吗?”
“半年多吧!这一招早晚会在对手面前拿出来,我们赢了双色鹰,得到了歌舞艺术节的表演权。校长今天才告诉我,艺术节主办方要我们上台表演,竟然是要跳一段类似美人鱼的舞蹈,这段舞在某一年的春节晚会上出现过,叫做《年年有余》。”
邓艺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本来他正在跟龙霏兰斗酒,懒得接电话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好像是纪登皓。邓艺谖连忙走到一旁接听电话,龙霏兰看了看邓艺谖,只见他惊讶地对电话那头说:“啊!真的死了吗?那个09级的女生我好像认识,看来这回学校要倒大霉了。”
等邓艺谖回到饭桌后,龙霏兰问道:“怎么了,学校里出什么事呢?该不会又有哪个女生被民工侵犯吧?”邓艺谖说:“不是,没有哪个女生被侵犯,只是有一位想不开的学妹跳楼了。现在她的父亲来学校了,看样子是来扯皮的,这些都是纪登皓在电话中说的。”
连细月冷冷地说:“没事,学校一分钱也不用赔的,09级的所有学生都签过特殊协议,当他们来到学校的那一刻,校长就让他们在自杀免责书上签字。看来校长真的非常高明,考虑问题考虑得很周到。”龙霏兰伤心地说:“90后的小妹妹也真是疯狂,说死就死,也不想想父母的感受,死也找个好点的方法呀!干嘛要跳楼了,死相多难看。”
回到学校后,龙霏兰去教室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办公室门口蹲着三个人,他们似乎都在写什么,纸和笔放在凳子上。走近一看,最右边的那个女生竟然是林瑗娥,中间那个男生是卫煜,左边那位是赖辉。龙霏兰疑惑地看着林瑗娥,自己最好的这位朋友好像很少干坏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尹宵生走过来用挖苦的语气说:“兰兰,你不用同情他们,他们三个混蛋都是自作自受,活该!”
龙霏兰小声问道:“他们三个到底怎么了?究竟做错了什么,全都蹲在这里写检讨。”
“也没什么,只是当了回观众而已,本来当观众也没错……”
尹宵生谈起了五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今天上午,09级的一个女生遭受了双重打击,争夺领舞时失败了,跟男朋友也分手了。情场上失恋,舞场上失意,她忽然有了自杀的想法,来到宿舍顶楼之后,她又开始犹豫起来,没有勇气往下跳。呆在宿舍旁边的人发现有个女生站在上面,纷纷跑过来围观,不到十分钟,围观者竟然超过了五十个。赖辉、卫煜、林瑗娥都在其中,由于那位轻生的学妹老在上面站着不跳,赖辉心里很不舒服,大叫起来。
“你跳呀!你快跳呀!”
赖辉带了头,其他围观者也跟着起哄,集体叫道:“你跳呀!快跳啊!”围观者中嗓门最大的就是卫煜,他的声音比较洪亮,有一些围观者拿出了手机,想把整个过程拍下来。本来那位轻生的学妹已经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可听见楼下的呐喊之后,想要跳楼的欲望又回到了身上,看见她一直不跳,林瑗娥终于也开口了。
“咳,大家都别叫了,她其实根本就不敢跳,只是站在那里假装轻生而已。她胆子那么小,怎么敢跳楼了,大家说,对不对呀?”
“对!”五十几个围观者异口同声,所有人都大声回答林瑗娥的提问,语气都带有一点讽刺的意味。林瑗娥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个09级的女生马上就跳了,当场摔死了。围观的五十几个学生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都散开了,校长知道这件事后最初也没放在心上。反正09级的学生全部签了协议,这不关学校的事,等到死者的父亲来到学校时,校长这才感到不对劲。原来,那个跳楼的女生是从别的学校转到蓝梦翔来的,转来的时候老师忘了叫她在自杀免责书上签字,既然没有签字,那学校就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与此同时,那些拿手机拍视频的学生也把这个跳楼的片段传上了网,校长看了一遍整个过程后非常生气,决定严惩那些瞎起哄的学生。于是把赖辉、卫煜、林瑗娥三个人叫到了办公室,勒令他们必须写一万字检讨,检讨没写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听完了尹宵生的讲述,龙霏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气无力地说:“唉!瑗娥这丫头也真是的,瞎凑什么热闹,站在远处看看就行了呗!干嘛要站到最前面,一万字检讨,看来她得在这里蹲一天一夜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校长有点不公平,围观者有五十几个,为什么只处罚他们三个。”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法不责众,有五十几个学生在那里围观呐喊,总不能一次性处罚五十几个人吧!赖辉是第一个大叫的,卫煜是声音最洪亮的,至于林瑗娥,她嘲讽了几句后,那个女生就跳楼了。这一切都被拍下来了,他们三个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们在楼下大喊大叫,那个09级的学妹也许不会死。”
尹宵生的这番解释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龙霏兰无奈地看着林瑗娥,说:“这丫头吃点苦也好,以后会长个记性了,清雨在我面前讲过一些她过去的事。我开始都不信,不相信林瑗娥曾经是个恶毒的小女孩,今天相信了,她确实有点坏。”
林瑗娥、赖辉、卫煜三个人蹲在办公室门口写检讨写到半夜,终于写到了一万字,林瑗娥蹲的双腿都发麻了,回到寝室后就睡着了。因为头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到了第二天中午林瑗娥才勉强有力气站起来,室友全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但林瑗娥一点也不觉得后悔,认为自己没有错。赖辉与卫煜同样毫无悔意,在寝室里当着很多人的面诉苦,认为校长太不公平了,五十几个人在那里呐喊,凭什么只让其中三个写检讨。
听了赖辉与卫煜的话,叶峻涛觉得有点好笑,在辛皓泽与穆伊蕾面前谈起了这件事。穆伊蕾有所觉悟地说:“我们中国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有随大流的心态,有看热闹的心态。一个人来围观,一大群人都跑来围观,一个人开了口,一大群人都跟着瞎起哄,如果不是赖辉在楼下大喊大叫,其他人也不会跟着集体呐喊。”辛皓泽接着说:“是的,如果不是林瑗娥讽刺性地提问,那个09级的女生也不会真的往下跳,这一大群观众实在是太可恶了。”
叶峻涛笑着说:“是呀!他们太可恶了,应该让五十几个观众全部写检讨,可校长只要求他们三个写,我看他们三个都累坏了,今天站都站不稳。”辛皓泽有点气愤地说:“只让他们写检讨处罚得太轻了,如果我是校长,我要处分他们三个!”
穆伊蕾看着辛皓泽说:“我们一会儿去看看林瑗娥,估计她今天一定非常后悔,后悔昨天的所作所为。”叶峻涛问道:“林瑗娥会后悔吗?赖辉和卫煜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辛皓泽与穆伊蕾来到了林瑗娥所在的寝室,林瑗娥躺在床上玩手机,辛皓泽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感到非常内疚呀?因为你的几句话,人家跳楼了,你一定觉得心里很难受吧?”林瑗娥恶狠狠地说:“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心里是很难受,但这跟那位跳楼的学妹无关,我只是觉得校长太不公平了,有那么多人在那里大喊大叫,他却只处罚三个。”
辛皓泽正准备开口,背后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这件事明明就是你的错,你怎么能说跟你无关了,要不是你们在楼下起哄,人家会真的跳楼吗?”说话的人是龙霏兰,林瑗娥不满地看了龙霏兰一眼,说:“我又没逼她跳,是她自己想跳的好不好!这怎么能怪我?”
穆伊蕾说:“算了,别谈跳楼的事了,谈谈那场斗舞,我们学校竟然赢了双色鹰,看来双色鹰的综合水平也不过如此,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龙霏兰脸色阴沉地说:“不,双色鹰的舞者挺厉害的,只是我们五个发挥得比较好而已。”
林瑗娥兴奋地说:“韩晔龙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他们两个,狄清瀚与叶峻涛同时上场,没有哪个舞团有胜算。其实前天斗舞结束的时候,我就知道赢的是我们蓝梦翔,因为学长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我当时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辛皓泽想了想那天的情形后说:“这也难怪,叶峻涛不顾一切地斗舞,脚都受伤了,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当然会赢了。”
穆伊蕾有点悲伤地说:“那个跳楼的小妹妹是因为失恋了才想不开的,她真的好傻,把爱情看得太重要了。你们怎么看待感情,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辛皓泽说:“我觉得感情很重要,尤其是亲情,反正在我看来,最重要的那个人永远是我母亲。”
林瑗娥用讽刺的语气说:“唉!母亲对待子女确实是无私的,但整体来讲,亲情是个贪婪恶毒的东西,友情往往要看对方的价值。真正重要的是爱情,爱情是无私的、伟大的,我觉得人活在世上,还是应该把爱情放到第一位。”龙霏兰惊讶地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在你看来,亲情真的有那么邪恶吗?贪婪、恶毒,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我爸爸以前很倒霉的时候,我那些叔叔呀、表伯呀!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们家来往,我爸爸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后来我爸爸开了公司,他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拉拢我爸爸跟他们合作,靠我爸爸赚了不少钱,捞了不少好处,非常贪婪。”
听了林瑗娥的这番话,穆伊蕾忽然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一些事,说:“林瑗娥说的对,亲人有时候是挺贪婪的,就因为有点血缘关系,总是指望你帮他,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我有个不得志的舅舅,看见我母亲工作很好,经常赖在我家不走,希望我母亲能给他介绍一份好工作。我母亲不肯帮他,他非常生气,理直气壮地骂我母亲,说她不讲良心,不念亲情。”
林瑗娥冷笑道:“哼!就是这样,亲人、家人,有时候非常难缠,外人找你帮忙,你不帮他们,他们顶多抱怨几句。可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来找你,你不帮他们,他们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就因为大家沾点亲,好像你为他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辛皓泽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冷冷地说:“在我小学快要毕业的那一年,我爷爷得了癌症,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家里忽然热闹起来了,一大帮沾点亲的长辈排着队来看望他,有我的叔叔和姑姑,还有几个叔公,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亲戚也来了。”
龙霏兰问道:“他们以前一定很少来吧?”
“对!以前很少来,有些亲戚我完全不认识,他们对我爷爷的态度非常热情,非常殷勤。但……热情也好,殷勤也罢,他们也都委婉地提了一些条件,想要捞点油水。没过多久爷爷去世了,财产全部归了我父母,有些亲戚当场翻脸了,到现在还在跟我爸爸打官司。亲人有时候是很贪婪,就想着分老人的财产,至于亲人的恶毒,我也见识过。我表哥半年前结婚了,表嫂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她经常挺着大肚子自己去买生活用品,我表哥看见后就装作没看见,不会动手帮她拎东西。”
穆伊蕾睁大眼睛看着辛皓泽,问道:“你表嫂已经怀孕了,你表哥还这样冷漠?”辛皓泽大发感慨:“很多男人就是这样,可以帮助外人,可以照顾朋友,但就是不把自己的妻子当回事。外人不会照顾我表嫂,不会帮她,但也不会责怪她,可我表哥不同。他看见表嫂身体不好,不做家务,经常责怪她,说她偷懒,其实我表嫂也不是真的想偷懒,只是怀孕后不方便活动而已。”
林瑗娥摆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说:“人,就是这么一种动物,可以对外人大方,可以对朋友热情,但就是不把自己身边的人当人看,尤其是在一起生活的那位,完全不当回事。”龙霏兰嘲讽道:“确实如此,看看我的父母,我爸爸根本就不把我母亲当人看,他为了自己的前途狠心地抛弃了原配,就像扔废品一样,没有半点犹豫。至于我那个继母,我爸爸对她也是忽冷忽热,经常为一点小事对她大吼大叫。”
穆伊蕾离开了寝室,这一天是周末,穆伊蕾跟往常一样来到了电玩城,这里是七匹舞狼聚会的地方。纪登皓、邓艺谖、袁戟都在这里,赖辉和卫煜没有来,估计他们两个累坏了,根本走不动,只能呆在寝室里休息。穆伊蕾看了一眼电玩城的各个角落,发现狄清瀚与燕清雨也在这里,他们好像在玩射击游戏。穆伊蕾看着正在玩打鱼游戏的纪登皓说:“老大,怎么现在别的游戏机都没人玩了,放在角落里跟摆设似的。”
“是的,在我的记忆中,奥运会结束后,什么格斗游戏、射击游戏、闯关游戏都没人玩了,游戏厅中有人玩的就只剩下打鱼机与老虎机了。师傅和燕清雨他们两个像小孩似的还玩射击游戏,不过这样也好,玩射击游戏要不了多少钱,玩老虎机可就吓人了。”
话说完后纪登皓继续认真地打小鱼,邓艺谖与连细月坐在纪登皓对面,穆伊蕾看了看邓艺谖的表情,他现在一脸愁容,好像非常难过的样子。穆伊蕾问道:“老二,你怎么了?我看你这个星期天天愁眉苦脸的,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你也知道的,不久前政府的一些高级干部在我家开的酒店吃饭,结果吃到了地沟油,现在我爸爸名下的酒店、饭店运营都很困难了。偏偏这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有一所幼儿园的小孩吃了营养餐后集体呕吐,肚子不舒服,卖这套营养餐的饭店也是我爸爸开的。我们家得罪了政府官员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幼儿园的小孩又出了问题,看来我爸爸快要破产了,估计就是明年的事了。”
“哈哈……”穆伊蕾一阵苦笑后说:“现在的幼儿园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种事经常发生,为什么我们这里的幼儿园教师都那么懒,应该学学外国人,好像外国的老师都会提前尝一下食物,确认没问题后才让小孩吃。据说外国的老师在地震时的表现也很好,叫学生全部跑出去,相对而言,我们这边的教师没那么伟大。汶川大地震那一天,好多中小学的老师都丢下学生不管,自己先跑了,有几位逃跑的老师还上法庭了。”
纪登皓说:“希望以后法律能对相关事情作出规定,要求那些老师负责一点,地震也许还会来的,要是每一名教师在地震时都只顾自己逃命,那可就麻烦了。过了今天我没时间再来这里玩游戏了,我得找份工作干了,我那没用的老爸现在病得有点严重了,我决定以后努力工作,赚钱给他做手术。”
穆伊蕾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纪登皓,说:“你要努力工作,为了给爸爸赚手术费?你不是非常恨他吗?现在他病的严重了,正是摆脱这个累赘的好机会呀!”
纪登皓恶狠狠地说:“对!我恨他,还没恨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要赚钱救他,要是他死了,我恨谁去呢?如果他现在病死了,我还有机会继续恨他吗?所以说,一定不能让他死,至少要让他再活十几年,这个不思进取的家伙必须活下去。”
“不是吧!老大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那我希望你早点找到工作。”
“说来也巧,我爸爸今天病得更严重了,燕伯伯,他今天也晕倒了,被邻居送到了医院。我爸爸和燕伯伯在同一间病房里,我和师傅几乎是同时去医院的。”
穆伊蕾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狄清瀚,含糊地说:“燕伯伯,你说的是师傅的父亲吗?怎么,他也病的很严重?”纪登皓小声地说:“非常严重,燕伯伯现在也需要动手术,但师傅他一分钱也不肯拿,他说燕伯伯的事跟他无关,他说话时的态度很认真,我看他是真的不想再管父亲了。”
穆伊蕾冷漠地看着狄清瀚的背影,他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恨父亲恨得彻底,燕伯伯病成那样他竟然还是如此冷酷。纪登皓没钱,却打算救父亲,狄清瀚有钱,却完全不管父亲,穆伊蕾忽然觉得师傅有点陌生。坐在纪登皓身旁的袁戟感慨道:“唉!狄清瀚经常跟别的舞团编舞,请他编舞的人应该给了他不少钱,好像动个手术也要不了多少钱吧?他是随便说说,还是真的不打算管他爸爸了,要是这个时候不动手术,那他父亲就活不了多久了。”
连细月嘲讽道:“我觉得他爸爸有点活该,清瀚小时候经常被爸爸打,这就是棍棒育儿的下场,清瀚非但没打算救他父亲,还诅咒父亲快点死。他父亲平时进了医院他都懒得管,为什么今天去医院一趟,就是为了计算一下时间,看看他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死。”
袁戟看着连细月说:“是这么回事呀!我的天,为什么家人比外人更可怕了,燕伯伯病了,外人不会救他,不会管他,但也不会骂他、诅咒他。他的儿子狄清瀚却要诅咒他,咒他快点死,我也诅咒过父亲,但不是咒他死,只是希望他变成哑巴,他太啰嗦了。”
连细月冷笑着说:“是吗?你爸爸虽然有点啰嗦,但他给了你富贵的生活,让你从小到大吃的好、穿的好,我那个死去的父亲留给我的只有一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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