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如玉和子豪来到莫妮卡的大楼,奇怪的是,莫妮卡居然去旅游去了。如玉不相信的重复着问,去旅游?什么时候?跟谁去的呀?她在吃饭的时候,还闷闷不乐的说:“怎么不叫上我,我也想去旅游。”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去西藏,我想去西藏看看。”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我陪你去好了。”
“我的灵魂需要检讨,所以才想去的。你是纯洁的人,不需要那里的净土来点缀你的生命。”如玉伤感的说完,自嘲的笑笑。
子豪心痛的听她说完,问她:“那个陈队长,是在这里上班的吧?我记得你说过是这里。”
如玉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上次交手,好像没有分出胜负,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去会会他吧?”
“你疯了吧?你去会人家?人家懒得搭理你。”
“该不会是他也是我的障碍吧?”子豪漫不经心的问。他的态度让如玉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难缠,我都觉得你可怕,要远离你了。”
“你不也一样难以让人控制吗?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你不也都是用老一套在敷衍我吗?”
“他出差了,还没有回来。”
“我不去怎么知道。”
如玉看着固执的他,只好拿出电话打过去,她把声音按在免提上,好让他能听到声音,“陈队长,我,如玉,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就到。玉儿,你不要着急,会让你见他的。”“我不急,我只是担心你,跑了这么远的路。等你回来,我和清风哥请你好好吃一顿。”“好,好,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紧张的睡不好,吃不好呢。”“我不紧张,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如玉挂了电话,子豪重复着她的话:“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该来的就让它来吧。怎么就跟刘胡兰一样,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看来我猜的没错,他才是我的最大障碍。”
“是,你猜的没错。只是希望你跨越它的时候不要跌倒。”
“如果你会扶我一把,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我不会。我只会站在旁边看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似乎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冷漠了。”
“谢谢。”
子豪把如玉送到楼下说:“今天,你就装一回柔弱吧,让我来陪你好吗?”
“不,不需要。我一个人能行。”如玉走了两步,回头说:“如果你在这里冻死也于事无补的话,不如回家才是聪明的选择。”
“明明是柔弱的藤蔓,偏偏要长成参天大树。怎么办呢?只好我来当缠绕你的藤蔓好了。你就做好死在我怀里的准备好了,不要总是想着逃跑。你上去吧。”
如玉狠狠心,转身就走。子豪望着她的背影说,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他回到车上,回想着如玉的话,“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什么意思?难道她犯法了?她要见谁?这个狠心的女人,看来不是一般的狠心,到底是什么变故,让她变成现在的模样的?奇怪,真是奇怪。
如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把声音调的很大,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她知道他还会在下面,所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关心他。她找了找,什么酒都没有了。她发现她没有酒,已经无法渡过这漫漫长夜了。这时,手机响了,她看到子豪发来一条短信“门外有酒,想喝就喝吧,只是不要再睡在地上了。”她顾不上穿鞋,跑去打开门,看到门口放着一个袋子。她提回来一看,居然是上好的葡萄酒。她喝了一口,不错,味道好极了。她缓缓地走到窗前,往下看,他还在那里。明明有钥匙,却不用。不错,像个男人。又喝了一口,奇怪,怎么味道变了?变得这么苦。你就做好死在我怀里的准备好了,不要总是想着逃跑。多好的表白,多么勇敢的决心,迎难而上,不躲不逃。真帅。这样的男人才叫帅。不对,是酷。她抚摸着脖子上的咬痕,一种像小蛇一样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漫游,游到之处,麻麻的,暖暖的。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她举着手中的酒杯,朝着下面的子豪说:“你一定要勇敢,不要跌倒。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天下午,如玉和子豪来到公安局的大院里,这里已经站满了记者和各级公安局的领导。雷局长看到如玉后,亲切的朝她喊:“如玉,过来,来,给你引见引见,这是省里的省副局长,这是省厅里的安副厅长。这就是举报人,颜如玉。”
安副厅长握住颜如玉的手说:“颜如玉,人如其名。不简单啊,谢谢你有这么大的勇气,也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坚持,帮我们破获了一桩重大的,有国际影响的案件。”
“您客气了。”如玉不吭不卑的说。这时已经有记者在照相了。如玉坦然的面对着记者微笑,对于他们的提问,只是回答“对不起,无可奉告”。子豪站在旁边像不认识她似得,傻了眼。这时尖锐的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先后停在了院子的中央,陈队长亲自压着一个黑胖的中年男人走下车。他仰着头走着,似乎毫不在乎的样子。后面压着一个瘦高个子的人,腿脚却已经软的不能站立。他们两个和已经站在台前的九个人排成一排。记者们都朝着人犯和摆在桌子上的琳琅满目的古董照相。
雷局长举着话筒说:“今天是我们省,市,县,三家单位,前后共经历了七年的时间,破获的一起,重大的盗墓,杀人,和贩卖国宝的案件。参与犯罪的九名罪犯,今天全部抓获,共缴获追回国家一级文物十一件,二级文物二十六件,资金共计三千四百六十八万余元。”
子豪目不转睛的盯着如玉,只见她的眼里冒出仇恨的光芒,一种想要杀人的杀气在闪烁。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却甩开了她的手。
这是陈队长走过来,悄声的对如玉说:“一会让你在审讯室里见他。”如玉咬牙切齿地说:“好。”陈队长看到子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记者们照够了,三三两两的在交谈。犯人先后被压着,往后走。黑皮走到如玉跟前,停了下来,他轻蔑的对如玉说:“臭丫头,我就知道是你在整我,你有种。”
所有的目光都朝这边看,如玉上前一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打去,一声清脆的“啪”,让所有的人意外。如玉说:“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在告你。这一掌是我替楚良哥打的,你害的他亡命天涯,杳无音讯。”然后又是清脆的一掌“这一掌是替你烧死的伯父一家人打的,他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却恩将仇报,丧尽天良。这最后一掌是替我打的,这些年来,我一直生活在噩梦之中,生不如死,而你,却过得那么坦然。畜生,就连地狱也不会要你这种恶魔的。”如玉最后变得极斯力底,仇恨让她昏了头,忘了处境。子豪看到记者在拍照,急忙脱下上衣,罩住她的脸。陈队长过来对他说:“快,你先带她走。”然后他拦住记者们说:“别照,别照,照了的也不能播出去啊。”
如玉痛苦的浑身打颤,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是用尽全身力气发泄之后是软弱,她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子豪抱着她回到家,如玉浑身发冷的坐在床上。子豪用被子裹住她,然后端来一杯酒说:“喝吧,喝了你会好受些。”如玉颤着手去拿,子豪说:“我喂你好了。”他强迫她喝完后说:“想哭就大声地哭吧,哭出来,你就会好受一些。”
“我不哭,我只有恨。恨他害了楚良。恨他毁了我。”
“恨他毁了你的爱情。”
“不是,子豪,你听好了,我和楚良哥从小一起长大,在不知是不是爱情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他。那天晚上,黑皮杀了他伯父一家后放火烧了他的房子,又嫁祸给了楚良哥。至于是怎么嫁祸的,想必不久后就会知道。我知道时,楚良哥已经被陈队长扣了起来。他隔着窗户对我说,不是他干的,要我相信他。我信他。我知道不会是他。于是晚上我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放跑了他。我和他一起跑的。那天晚上特别黑,没有月亮。我送他到了镇里,两人躲在一个戏台里。他哭着对我说,我的救命之恩他不会忘,他一定会查明此事,报仇雪恨的。当时的我,对瞬息之间发生的生死毫无准备。只知道不是他,要帮他。后来,后来。。。。。。”
“别说了,我知道了。”
“后来懵懂的我,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发生关系。等我一觉醒来时,他已经不知去向。他跑了,扔下我跑了。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村里,没有人会怀疑,放走他的人会是我。他们以为是他自己逃跑的。更让我意外地是,我上大学没多久,就发现我怀孕了。我不知该怎么办,就跑回了家。我妈知道以后狠狠地打了我一顿,然后逼我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我哥不会生养,与其报别人的孩子,不如让我生。可笑吧。我就像小说里的人一样,被他们看着,逼着,连死都没有的机会里,生下了小俊。生下他的第二个月,我就离开了家。我恨他们,连我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回去。”
“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冒着生命危险救的人,却抛弃了我。是我认错了人。”
“当时他还年轻,一定也是吓坏了。好了,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坏人已经抓住,你该放心了。”他又端来一杯酒给她灌下:“睡一会吧,你累了。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好地睡一觉。你放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不会逃跑的。”
“你不介意?我有孩子?”
子豪笑着说:“傻瓜,我不会介意的。”他抱住她说:“睡吧。我知道这几天,你都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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