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登台表演只剩下六个小时了,作为领舞的辛皓泽打算换个新发型,陆霓宸决定带辛皓泽去一个她熟悉的美发中心。连细月经常听朋友谈起那个美发中心,据说有一位姓谈的理发师手艺特别好,她设计的发型前卫另类。今天又听陆霓宸在大家面前提起这个人,连细月决定一起去看看,三个人走到半路上,忽然看见一大群路人站在一根电线杆旁边。陆霓宸眼睛尖,瞅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好友穆伊蕾,陆霓宸走到穆伊蕾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是你呀!在看什么呀?”
穆伊蕾回头看了陆霓宸一眼,兴奋地说:“老太太火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连细月和辛皓泽都走了过来,辛皓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拿着棍子在打斗,虽然在电视上经常看到黑社会火拼,现实中也偶尔见到年轻人打架,但老太太打架还是头一回看到。辛皓泽疑惑地问穆伊蕾:“她们几个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打架?”
“这还用问,火拼争地盘呗!”
“火拼争地盘!只知道黑社会争地盘,几个老太太争地盘,什么情况?”
“她们呀,都是乞丐,由于这段时间乞讨的老人越来越多。为了保障自己的乞讨区域,本地的乞丐团结起来,跟外地来的乞丐打起了群架,要把外地的乞丐赶走!”
辛皓泽感到心里很沉重,这几个老太太竟然是为了乞讨区域火拼。连细月用忧伤的语气说:“没想到这个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就连乞丐也在争夺自己的势力范围。”陆霓宸愤愤不平地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政府为了维护城市的美好形象,下令驱逐市中心所有的乞讨者。我们学校所处的这一片区域,是武汉与黄冈的交界处,远离市中心,所以这些要饭的老太太就来我们这里了。”
“咦,霓宸,你和连细月怎么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呀!你们打算干什么去?”穆伊蕾仔细打量了一下陆霓宸和连细月的衣着,发现她们两个穿着完全一样的奇装异服。陆霓宸笑着回答:“我们再过一会儿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活动,上台表演当然要穿一样的衣服,我们三个现在打算去整一下头发,听说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美发中心,有个年轻的美发师做得发型非常好看。”
穆伊蕾瞟了一眼辛皓泽,小声问道:“哦,原来是要上台去跳舞呀!那……为什么辛皓泽穿的衣服跟你们完全不同,她打扮得格外漂亮。”
“她呀,她是领舞,是你师傅和聂勋涵看中的主角,当然要打扮漂亮一点了。”
“原来如此,你们现在要去做头发是吧!带我一块儿去,我要看看那个美发师弄得怎么样?如果真的做得好看,以后我也要找她弄新发型。”
四个人一起来到了陆霓宸比较熟悉的美发中心,穆伊蕾的内心有点不平衡,自己的好友陆霓宸到底哪里比辛皓泽差了,为什么要让辛皓泽当领舞。似乎辛皓泽长得更漂亮,但长相又不能代表一切?来到了美发中心室内,陆霓宸走上前跟一位有点高大穿着短裙的美发师搭讪,连细月和穆伊蕾的目光也转移到这位女性理发师身上。辛皓泽同样认真地看着她,她的体型发型跟龙霏兰非常相似,和龙霏兰一样高,头发一样长,肩膀一样宽。远看似乎有点健壮,近看双臂和双腿又挺细的,不同的是,龙霏兰的脸看上去白皙红润,她的脸看上去苍白无力。
“两个月没来这里整头发,谈姐竟然还在这里上班?”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上班了,虽然竞争激烈,可我还是能保住饭碗。”
陆霓宸回头看着穆伊蕾说:“伊蕾,这个美发中心是我们这一带水平最好的一个,虽然收费贵了点,但理发水平确实很好。这个店的老板对理发师要求非常高,差不多每过三个月,就会有一位理发师被新人替换。只有这一位,谈旖旎,在这里工作了一年也没有被淘汰。”
“不是吧!竞争这么激烈呀,不过这也难怪,现在各行各业竞争都很残酷。刚才在路上看见一群乞丐在打架,他们用暴力争夺地盘,维护自己的乞讨区域。”
谈旖旎谦虚地说:“是我赖在这里不肯走好不好,优秀的理发师多的是,霓宸,她们都是你朋友啊?”陆霓宸说:“嗯,穿着和我一样衣服的叫连细月,打扮得特别漂亮的那位叫辛皓泽。这个带鼻环的叫穆伊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
“你们到底在哪个学校上学呀?校风这么开放,可以随意整头发。”
“就是离你们美发中心不远的那个舞校,蓝梦翔舞蹈学校。”
“原来就是那个学街舞的学校呀!想起来了,我有个好朋友也在那里上学,她是07级的学生。”
陆霓宸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在上海打工时认识了她,当时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学舞,她叫章思锐。”
陆霓宸说:“章思锐,有点印象,她是2班的,我和她很少来往。”连细月看着谈旖旎,有点喜悦地说:“你认识章思锐呀!我听她讲过以前的事,她说她在上海时呆在一个很优秀的团队,她和另外六个优秀的舞者经常一起上台表演。”
谈旖旎用复杂的语气说:“当年我和她在同一个工作室学街舞,我们是舞场上的好搭档。后来我离开了上海,回到家乡后就一直在这个美发中心上班,去年偶然看到她,跟她聊了很久,这才知道她在蓝梦翔上学。”
辛皓泽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陆霓宸,轻轻问道:“陆霓宸,她到底叫什么来着?”
“她的名字叫……谈、旖、旎,旖旎,千般袅娜,万般旖旎的那个旖旎。”
辛皓泽笑着说:“旖旎,想起来了,指的是旌旗随风飘扬的样子。”谈旖旎看着辛皓泽说:“对!又表示柔和美丽、风景迷人的意思。”
辛皓泽想了想章思锐,说:“你认识章思锐是吧!最近她的名字非常响亮,在我们学校,随时随地都可以听到别人在讨论她,她和她男朋友的事太让人关注了。”穆伊蕾说:“那是,我师傅的这个老朋友,最近太火了。”
谈旖旎有点担忧地说:“她、她怎么了,她挺本分的,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连细月阴阳怪气地说:“也没什么,她那个班,一个教室六十几个人,有一半的人都玩男女配对。结果考试成绩特别差,校长很生气,要处罚他们班这些情侣,要求他们要么分手,要么受处分。”穆伊蕾接着说:“那十六对情侣害怕处分,有十五对都分手了,只有章思锐和男朋友把处分扛了下来。挺佩服他们的勇气,看来他们的感情是真实的。”
谈旖旎惊叹道:“啊!章思锐受处分了,还是因为恋爱?”
陆霓宸冷冷地说:“是真的,你不信可以问她本人。”
“我记得在上海的时候,她说过不会在学校谈恋爱的,怎么最后还是找了个男朋友,而且还因为恋爱受了处分。”
穆伊蕾调侃地说:“人都是会变的,她男朋友叫赖辉,对她穷追不舍。最开始章思锐也瞧不上赖辉,可赖辉死缠烂打,她终于还是动心了,接受了他。”陆霓宸说:“好了,不说废话了,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要上台表演了。旖旎,你快给我们整一下头发,先给辛皓泽弄,给她设计一个显眼的发型,她是领舞。”
连细月有点着急地说:“不,你还是先给我做新发型吧!我是短发,简单一些。”辛皓泽看了看连细月,说:“对,还是连细月先来,我在一旁看看谈小姐的手艺。”
狄清瀚此时正在看两个徒弟斗舞,尹宵生与纪登皓跟狄清瀚学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狄清瀚想看看他们两个谁更优秀,让他们比舞较量。斗了几个回合,尹宵生忽然认真了,使出了一招NECKMOVE,只转一下就停的风车。尹宵生的这一招,达到了狄清瀚的最高水平,狄清瀚很满意,纪登皓使出的是MUNCHMILLS,腿部交叉弯曲的风车动作。看到纪登皓处下风,一旁的叶峻涛开始挖苦他了。
“唉!纪登皓,你真让我这个朋友失望了。你求教于狄清瀚究竟学到了什么,是你悟性太差,还是太懒惰了,感觉你的舞技完全没有半点进步。”
“嘿嘿……”听到叶峻涛的话,纪登皓的几个结拜兄弟都笑了起来,邓艺谖开口鼓励道:“老大,加油啊!我们相信你能赢,你还没有拿出最厉害的招式对吧!”
纪登皓全力使出了一招UFO,挽回了前几招失去的气势,狄清瀚见到这一招时满意地笑了笑。狄清瀚走到纪登皓身边,用夸赞的语气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让我很满意。宵生,你的舞技也进步了,你们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练舞,相信再过一年半载,你们的舞技不会比我差。”
叶峻涛的堂弟叶杰克此时也出现了,再过两天他就要回美国了。打算走之前跟叶峻涛交流一下,说:“哥,我后天就要上飞机回家去了,走之前我会把武汉的一些亲戚都请来吃饭,我已经通知了姑姑。你通知一下你爸爸,叫他有时间就来,我来中国两个多月了都没看到他。”
叶峻涛不满地看了叶杰克一眼,说:“你忘啦,我们还有个小叔。”
“小叔这个人很难相处,请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来,干嘛还要请了。”
“怎么,你已经去请过他了。”
“是呀!我来中国的那一天就去请他,想跟他见面聊聊,他不肯来,干嘛还要去请他?”
听了叶峻涛和叶杰克的对话,狄清瀚走过来说:“唉!杰克,你不太了解我们这个地方的人,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你去请他,他不会来。可你如果不请,他会在心里怨你,甚至记恨你,认为你瞧不起他,不尊重他。”
叶杰克疑惑地看了看狄清瀚,不解地问:“不是吧!这是什么逻辑?照你这么说,我不去请那个叔叔,他心里会对我有怨气?”没等狄清瀚答话,叶峻涛说:“是呀!那些有点才能的人性格就是这样,你去请他,他未必会来。可你不去请他,他会觉得你无视他的存在,会对你有意见,中国人大多都是死要面子的。你要回家了,走之前不去请小叔来吃饭,他多没面子呀!就算他不来,他不理你,你也得去请,明白吗?”
狄清瀚冷冷地说:“你想深入了解中国人的话,建议你看一看鲁迅先生的中篇小说《阿Q正传》,还有柏杨先生的名作《丑陋的中国人》。这两部作品写得很好,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中国人是什么性格了。”
叶杰克有所感悟地说:“明白了,谢谢你的指点,我会看看那两部作品的,希望你穿上噩梦公爵之后能在舞场上好好表现自己。那双鞋,我一次都没穿过,现在归你了,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优秀舞者。”
狄清瀚回到寝室从衣橱里拿出了那双舞靴,穿在脚上感觉格外舒服。过去最爱的那双舞靴在斗舞时磨损坏了,以后在舞场上的搭档就是这双噩梦公爵,希望它能给自己带来好运。面对它的舞者,也许真的会像面对噩梦一样,不仅要穿着它在舞场上击败其他对手,还要赢叶峻涛。正在幻想如何对付叶峻涛,忽然听见一阵警笛声,狄清瀚走出寝室,看见很多人都往校门口跑去。狄清瀚也跟着人群来到离学校不远的大路上,看见一大群穿得比较破烂的老太太、老爷爷被警察拉到了道路的两边,很多蓝梦翔的学生和路人都站在旁边围观。
狄清瀚发现燕清雨和龙霏兰也在人群中,走到燕清雨身边问道:“这些老人家怎么回事呀?警察都来抓他们,他们干了什么坏事吗?”燕清雨忧伤地说:“也没干什么坏事,他们都是乞丐,因为乞讨的人越来越多,竞争太激烈,所以他们打起来了。”
“竞争激烈打起来了,什么意思?”
“乞讨也分区域呗,来这里的乞丐越来越多了,本地乞丐跟新来的乞丐打架争地盘。”
龙霏兰大发感慨:“我们这个国家人口实在是太多了,乞丐也越来越多。为了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他们用乞讨的双手殴打同行,想要保存自己的地盘。就在今天,短短一天之内,他们火拼了三次,上午是一对一,中午是三个打四个。现在太阳要落山了,他们要做最后决斗,竟然每一边都来了十几个人,因为打架的乞丐实在是太多了,把公路都挡住了,住在路边的居民看不下去就报警了。”
听了龙霏兰的话,狄清瀚严肃地说:“这群乞丐火拼的故事告诉我们,各行各业新人辈出,即使再优秀,也有可能被淘汰,人要不断改变自己,不断进步才能生存。”
“师傅说得对,人要不断改变自己,不断进步才能生存。”
狄清瀚回了一下头,附和自己的是徒弟穆伊蕾。穆伊蕾背后还有几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辛皓泽和蓝旭桐都在其中,本来他们是表演结束了打算回学校的,看见半路上站了一大群人,连警察也来了,所以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辛皓泽看了看正在给乞丐讲道理的警察,无奈地说:“我们中午刚离开学校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打架,现在天都快黑了,他们怎么还在为乞讨区域扯皮呀!连警察都来了。”
狄清瀚嘲讽地说:“这些臭要饭的,把地盘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中午的时候还只有几个人火拼,现在是团队大决战,要不是警察来调解,他们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
穆伊蕾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乞丐,有一些好像在哪儿见过,过了几秒才想起来,原来这些打群架的老人不光是要饭的,还有收破烂的。蓝旭桐也注意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经常来学校捡垃圾的老太太老爷爷也在其中。蓝旭桐恶狠狠地说:“唉!原来是这些垃圾人呀,怎么没有打死一个了,真是没意思,既然要争地盘,就豁出命来争呗。”
听了蓝旭桐的话,狄清瀚感到有点不理解,自己的徒弟穆伊蕾非常讨厌老人,为何看上去挺有修养的蓝旭桐也那样反感老人,尤其是捡垃圾的老人。最近在寝室经常听说蓝旭桐整老人的一些事情,只要有捡垃圾的老人来寝室旁边的垃圾堆,蓝旭桐就泼水、扔鞭炮。狄清瀚来到蓝旭桐面前,看着蓝旭桐满怀怨愤的双眼,委婉地问:“你究竟为什么那么讨厌捡垃圾的老人呀?虽然我也不太喜欢那些垃圾人,但我觉得你也不该那样对待他们。听说你经常拿洗脚水泼他们,真的假的?”
“舞神你有所不知,那些捡垃圾的老家伙,曾经深深地伤害过我,我下定决心要好好整他们。有一次,你的徒弟纪登皓跟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打架,我当时跟他们七匹舞狼帮忙。你知道的,打架的时候贵重物品可能会损坏,所以我把一条项链摘下来放在一旁的垃圾箱上面,那是上高中时的初恋情人送给我的。后来我被打晕了,好像是邓艺谖把我背到了医院,等我晚上回学校才发现,放在垃圾箱上的项链不见了。”
倾听了蓝旭桐对捡垃圾老人怨恨的由来,狄清瀚用安慰的语气说:“唉!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你们的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好像是为了邓艺谖和一个小黑脸吧!其实你们都是为了帮朋友,结果弄得不太愉快,好像这件事过后,你和纪登皓之间出现了隔阂,很少来往了对吧!是不是纪登皓没有给你付医药费,你生气了。”
“那天过后,我和纪登皓不再是好朋友了。坦白说,我有点记恨他,倒不是因为他没有给我付医药费,而是因为他没来医院看我。我是为了给他们七匹舞狼帮忙,才被那些混混推倒在地摔晕的,我呆在医院的那半天,他没来看看我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生气。回学校后,发现初恋情人送给我的那串项链不见了,当时我更气愤了。都是为了帮纪登皓他们才搞成这样,那串项链一定是收破烂的老人拿走的,所以我开始怨恨那些捡垃圾的老家伙。听说穆伊蕾和卫煜经常向垃圾人泼水,我觉得挺有趣的,决定学学他们,只可惜他们现在停手了。”
穆伊蕾还想看看这两拨穿着破烂衣服的老人继续打闹,但事与愿违。经过警察的耐心劝解,这一大群乞讨的老人终于握手言和了,看来以后他们会合伙乞讨,围观者也都散开了。蓝梦翔的学生都朝学校走去,狄清瀚拍了一下蓝旭桐的肩膀,微笑着说:“你别太记恨纪登皓,其实那件事他也非常内疚。我们回学校去吧!边走边谈,你们今天参加活动上台表演,辛皓泽这个领舞表现得怎么样啊?”
“辛皓泽,她今天跳得挺好的,观众都被她迷住了,你和聂勋涵挺有眼光啊!让她当了领舞,背景音乐选得也很好,到现在我还觉得激情澎湃。”
听了师傅和蓝旭桐的对话,穆伊蕾也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跟邓艺谖有过节的小黑脸带着一群混混来了学校,最后纪登皓带领几个兄弟和他们大干了一场。回头看了一眼辛皓泽和龙霏兰,她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大家都要回学校了,她俩打算干什么去呢?穆伊蕾看着旁边的连细月问道:“天都要黑了,她们两个要去哪儿?还要参加别的活动吗?”
连细月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解释道:“今天我们去那个美发中心让谈姐做了新发型,刚才龙霏兰看我们头发这么好看,她也想弄,辛皓泽带她去那个美发中心了。”狄清瀚认真打量了一下连细月,亲切地说:“你今天真漂亮,这个发型和你的脸型搭配得很好。你长得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位朋友,身高体型几乎一样,脸型也很相似,只不过她一直留长发,而你现在是短发。你今天把头发烫直了,跟她更像了,给你烫头发的这位美发师手艺不错!”
连细月兴奋地笑了笑,得意地说:“陆霓宸真是有眼光,带我们去那个离学校不远的美发中心整头发,整得很漂亮。一会儿龙霏兰回学校了你注意观察,保证你眼前一亮!”
回到学校后,狄清瀚与蓝旭桐去了食堂,狄清瀚打算边吃饭边谈,希望蓝旭桐能够释怀。狄清瀚明白,很多情况下,两个好朋友关系会闹僵都是因为缺少沟通。如果那一天,纪登皓与蓝旭桐认真沟通过,也许后来还是好朋友,不会彼此针对对方。狄清瀚说:“不管怎么说,你在双舞杯的时候也赢了纪登皓一次,对吧!”
“是呀!赢过一次。”
“既然赢过一次,那气也出了,还记恨他干什么呢?”
蓝旭桐此刻表情非常冷漠,说:“过去很久了,我对他也谈不上恨了,只是有点怨气吧!”
“那串项链既然很重要,那你当时干嘛放到垃圾箱上面?”
蓝旭桐耐心地说:“我是这么想的,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因为别人绝对不会想到垃圾箱上会放贵重物品。”狄清瀚笑道:“明白了,可收垃圾的老人也不管是不是好东西,是垃圾就收!”
“对!捡破烂的垃圾人就是这样,像样的垃圾都会捡走。”
“你跟那个初恋女友现在还是情侣关系吗?”
“早就没联系了,她去国外念书了,高中毕业就分手了。”
狄清瀚感慨地说:“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为什么还这么在意她送的东西?”
“正是因为分手了,所以我怀念她,如果她在身边,她送的东西倒无所谓。”
“明白了,看到那串项链,那段美好纯真的回忆就浮现在眼前,对吧!”
蓝旭桐有点悲伤地说:“是的,那串项链我戴了很久,直到小黑脸来找纪登皓扯皮的那天才摘下。”狄清瀚劝道:“我觉得你怨错了人,应该怪邓艺谖,那个小黑脸本来是来找邓艺谖的。纪登皓,他只是跟朋友帮忙而已,说到底,是邓艺谖和小黑脸的矛盾演变成了大家的矛盾,不是吗?”
“我不怪艺谖,那天我晕倒在地,是他把我背到了医院。”
“如果当时把你背到医院的人是纪登皓,也许你就不会怨他,是不是这样?”
蓝旭桐严肃地说:“也许吧!那天我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除了邓艺谖以外,没有看到第二个熟人。当时我心想,纪登皓可能会来医院看我,可他一直没有来,后来我决定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怨纪登皓就怨吧!我希望你不要再那样对待捡垃圾的老人了,虽然我也有点反感老人,但人家捡垃圾也只是为了卖点钱,维持生活而已。你的父亲是亿万富翁,你从小到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了解那些下流社会的人是怎样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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