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五年又见到了崔盈与何振东两口子,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让我很难与五前的记忆结合起来,我半开玩地问他们:“你们不是早离婚了?怎么?又复婚了?”崔盈还是那种多情的目光看了看我笑道:“某些人,某些事本来就不该想,对牛弹琴有什么意思?”这个倔犟而深情的女子着实曾让我可怜过,也为之动情过,而且差一点断送了两个家庭。我听她这样说心里突然酸溜溜的,好象有种被出卖的感觉,没曾想何振东却是满脸惭愧地对崔盈说:“你就別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不是早改过自新了吗?”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儿,我禁不住双颊发热,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只好免强地违心堆上一脸羡慕而又赞许的笑容,而且还递上一丝媚献的祟拜。如果被崔盈出卖还值得骄傲,那么,现在我只能去北极忏悔我的自作多情了。 五年前我偕新婚妻子张紫怡来到深圳,分别求职于两家颇具规模的公司做职员。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崔盈与何振东夫妇,不久张紫仪通过我和崔盈成了特要好的闺蜜。交往很平常,无聊时在一起吃顿饭或是狂侃,有时也一起游山玩水,在异地他乡相互间能成为不错的朋友是件很开心的事。一日,崔盈打电话要我们去她家喝酒,但张紫怡却要加班,我只好一个人先去。我到了,只有一个不太熟悉的的女孩在。又等了一会,何振东打来电话说暂时回不来,那个和崔盈要好的同事也说是另有要事来不了了。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那顿饭吃的好无聊,不过那顿饭以后一切都改变了。 崔盈明显给我打电话多了,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也日渐增加了。 一天夜里,何振东给我打电话说:“苏岩,你来一趟吧,崔盈和我生气了,她说只有你的话她才听。”我沉吟了片刻,“你到底来不来呀?痛快点好不好?”我看看张紫怡 ,她问我什么事,我告诉她崔盈两口子生气了,她好像很大度地说:“让你去是吧?那就去呀!” 崔盈 披头散发地坐卧在地板上,何振东牵着她的衣袖半蹲着身子,我的到来似乎还真管用,崔盈急忙爬起来指着何振东的鼻子说:“你知道人家苏岩怎么对紫怡的?再看看平日里你做事的样子,就像傻子一样!你们两个要是换换就好了。”这时,我明白何振东也没打她也没骂她,她完全在撒泼。她说的话让我心惊肉跳 ,我看了看何振东,“这不没事了吗?我走了,紫怡还在等着我呢。”我故意把紫怡着重地指出来,我怕何振东误会。何振东竟然没任何反应,他很无奈地叫住我说:“你呆一会又怎么了?她不止一次这样疯疯癫癫了,我真是莫名其妙,你善于讲大道理,帮我劝劝她。”“别理他!你看,他像个男人吗?苏岩,你不知道,我真是受够他了!”“受够了就离婚!干嘛这样胡搅蛮缠?”“哼!终于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你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嘿嘿嘿嘿!”何振东一阵冷笑,“你真是无聊之极,软了,你说我窝囊,硬一点你就说我有野心,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再也无法计较什么嫌疑了,说不准这样下去两个人会打起来,如果我在还让两个人干仗岂不让人笑骂?我委婉地对崔盈说了许多半是训斥半是劝慰的话,而对何振东说些全是劝慰的话。还好,两个人总算熄火了,我也浑身疲惫地回家去了。 紫怡还没睡,她给我打开门,看看了墙上的闹钟,眼里是那不满的眼神。我有些生气,不软不硬说:“虚伪!”“你说谁?”紫怡竟然冲我瞪圆了眼睛,“你还有理发牢骚,几点了?谁知道你去哪里啦?”“无聊!”“我看你才无聊呢!”“你怀疑我?那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你做好事去了,我若打电话过去岂不是争了你的面子?”“你。。。”我无语,本来想冲个凉和她亲热亲热,这一下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第二天见到崔盈我问她昨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我去,她竟然莫名地说:“我就是要你和他比比。”“呵呵,你说那样的话有点过分了啊,一般男人是受不了的,我告诉你如果要是当面拿别的男人 如此说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够男人啊,他不是男人,软不够软,硬又不够硬,没一点原则和立场,从我认识你我就知道了我以前是多么错误。”“什么意思?别开玩笑啊!”“我没开玩笑,难道我忏悔一下都不行吗?你也太心狠了吧?”这哪跟哪啊?我只好找个借口逃之夭夭,我知道,张紫怡也不好惹。 可是,不管怎样想躲开那种暧昧但它总是纠缠在我的生活里,甚至愈演愈烈,差点让我迷失了方向。 张紫怡开始留心我的电话,一天晚上她问我;“你们公司和崔盈 她们公司有业务?”我说没。“那为什么她老打你的电话?”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却又不肯让张紫怡占了上风,“你的电话就没有男人打过吗?这不很正常吗?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混蛋!没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哼,我从来没改变过,我还是我。是你变了,变得多疑过敏!” 那夜 不欢而散,我干脆跑到另一个房间睡了,夜深了,我听到了嘤嘤哭声。后来,张紫怡干脆不参加任何朋友间的活动,聚会现场我成了唯一已婚光棍。再后来,崔盈成了唯一已婚女光棍。我们渐渐走近,我陪她多于陪张紫怡,她陪我多于陪何振东。只不过我们从未越雷池一步,只是说一些暧昧的话,说那些半开玩笑的昧味。没有无理的责怪,也没有怀疑谁对谁的不忠。崔盈最说的玩笑话就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一定是我的菜;我最爱说的玩笑话就是:我是你最大的诱惑。不管是菜不管是诱惑,都是人性里最容易蜕变和堕落的东西。朋友不再是朋友,爱情也撒满了尘埃。 张紫怡提出了离婚,我慌了,这时我才发现她衰老许多,才看见她是那样可怜,虽然我曾因她的多疑和敏感而恨过她,但她毕竟 是我的妻子与爱人,而崔盈只是我的怜悯与自我所催生出来的一个假象所赋予的实体而已。在张紫怡的约法三章中,我终于成了何振东第二,只是我比他更懂女人的心。 后来,崔盈又与何振东大干了几次,我都去了现场,劝架很好劝,因为我被离婚宣言审核过,剩下的该是何振东了。 再后来,他们离开了深圳,走的时候还告诉我,再见的时候不会是夫妻了。没想到过去了五年,他们竟然如此恩爱,我终于明白,因为有爱情才会折腾生活,因为我们的青春无法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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