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扯着嗓子嘶鸣,一声一声的不肯停歇,莫名让人觉得聒噪。
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没有树荫遮蔽,赤裸着的皮肤晒的黑里发红。汗珠滚滚而下几颗滴进眼中,不由得停下来,抹一把汗,再弯腰拿起镰刀。
热得好像可以看见汗珠蒸发的那股白气。
热得人发急
树叶都蔫吧了。
老狗在麦堆的阴影处地上趴着,不停的吐舌头,旁边摞着高高的几堆麦子,金灿灿的,麦穗饱满的麦子。
看见那些麦子,手里的镰刀不觉快了些。
汗水滴进脚下的土地,麦子摇晃几下,被割断了,放在脚边,身后的孩子弯腰把麦子拾起,小小的臂弯抱了满怀的麦子。
麦芒扎着脸,痒痒的疼。
抬起头朝远处望去,麦子都安静的站着。
汗珠挂在扬起的嘴角上,迟迟不肯落下去。
快了。快割完了。
回去一定要洗个凉水澡凉快。
沉默了片刻,笑了片刻,又弯下腰去。
头埋在金灿灿的麦子中。
手指欣慰的拂过麦穗。
站在高高的麦堆上,他俯视着土地,剩下的麦秸秆遍布着。
手指抚上早已花白的鬓角,眼角和额头上肯定有很多皱纹。小孙子在树荫底下睡着了。
想抽根烟,手指摸了摸,叼在嘴里一会儿,然后夹到耳后去了。站在麦堆上,不想下去。
实在是累了,没力气了。
看看黝黑布满老茧的双手,看看不远处的小孙子,看看以前亲手种下的小白杨,如今几人都抱不过来。
暗暗的想着,老了,真的老了。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