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笔调的魅力,固然来自作家的真知、真见、真性、真情。但要将其化作文学和谐的色彩、自然的节奏、隽永的韵味,还必须依靠驾驭文字的娴熟,笔墨的高度净化。文采,不在于文字的花哨和刻意雕饰,而在于表情达意,朴实真挚。如堆砌词藻,就象爱美而又不善于打扮的女人一样,以为涂脂抹粉,越浓越好,花花绿绿,越艳越好,其实俗不可耐,令人见了皱眉。
散文作者,要有特别敏锐的眼光和洞察力,能看到和发现别人所没有看到的事物,还需有异常严密而深厚的文字功夫。创作时,不能心浮气躁,要静下心来,挖空心思找到准确的词句,并把它们排列得能用很少的话表达较多的意思。这就是古人所说的“言简意繁”。要使语言能表现出一幅生动的画面,简洁地描绘出人物的音容笑貌和主要特征,让读者一下子就牢牢记住被描写人物的动作、步态和语气。
散文的语言美,作家们有不少独到精辟的见解。有人说:“文采,同样产生艺术魅力和文笔情趣。丰富的词汇,生动的口语,铿锵的音节,适当的偶句,色彩鲜明的描绘,精采的叠句……这些东西的配合,都会增加文笔的情趣。”佘树森说:“散文的语言,似乎比小说多几分浓密和雕饰,而又比诗歌多几分清淡和自然。它简洁而又潇洒,朴素而又优美,自然中透着情韵。可以说,它的美,恰恰就在这浓与淡、雕饰与自然之间。”散文篇幅小,容量大,行文最忌拉拉杂杂,拖泥带水,容不得老王婆裹脚布,又长又臭。简洁,并不是简境,而是简笔;笔既简,而境不简,是一种高度准确的概括力。杜牧《阿房宫赋》开头写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仅仅十二字,就写出了六国王朝的覆灭。秦始皇统一了天下,把蜀山的树木砍光了,山顶上光秃秃的,就在这里,修建起阿房宫。短短十二个字,写出了这么丰富的历史内容,时空跨度又很大,真可谓“言简意繁”了。
潇洒,对人来说,是一种气质,一种风度。对散文来说,是语句变化多姿。短句,促而严;长句,舒而缓;偶句,匀称凝重;奇句,流美洒脱。这些句式的错落而谐调的配置,自然便构成散文语言特有的简洁而潇洒的美。
散文语言的朴素美,并不排斥华丽美,两者是相对成立的。在散文作品里,我们往往看到朴素和华丽两副笔墨并用。该浓墨重彩的地方,尽意渲染,如天边锦缎般的晚霞;该朴素的地方,轻描淡写,似清澈小溪涓涓流淌。朴素有如美女的“淡扫蛾眉”,华丽亦非丽词艳句的堆砌,而是精巧的艺术加工,不着斧凿的痕迹。但不论是朴素还是华丽,若不附属于真挚感情和崇高思想的美,就易于像无限的浮萍,变得苍白无力,流于玩弄技巧的文字游戏。像生活的海洋一样,语言的海洋也是辽阔无边的。行文潇洒,不拘一格,鲜活的文气,新颖的语言,巧妙的比喻,迷人的情韵,精采的叠句,智慧的警语,优美的排比,隽永的格言,风趣的谚语,机智的幽默,含蓄的寓意,多种多样艺术技巧的自如运用,将使散文创作越发清新隽永,光彩照人。
从思想角度来说:“写出一篇好的文章,就要融入自己的真情实感,所以情这个字在此刻也就显得无比重要了!”
总得来说,构思散文,最活跃的因素是情,也就是刚才我所提到的,一篇好的文章一定是融入了作者的真情实感,除非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语言大师。因而寄情同散文创作密不可分。记人、叙事、写景、状物,只要想将“假想”织成一篇散文,首先要对欲写的内容“寄情”,或喜或怒,或哀或乐,或爱或憎,或怨或愁,将种种浓郁的不平静的心理反映,一一托放于各种材料之中。
其他体裁的文章,也都离不开情,都要有作者感情的投入和寄托。之所以把寄情作为散文创作的一种专门技法提出来,乃在于散文的表情达意有自己独特的要求和高度。首先,散文创作要求作者寄托真情。即所写的细节须是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十分具体的,对表现的事物特征应是恰切而鲜明的。作者抒发的情理应当符合生活的逻辑,笔下的人物不同于小说中的人物,一定得符合历史的真实。
其次,散文创作要求作者寄托深情。情动于衷,发自肺腑,出自内心。既丰富深沉,又凝聚感人,创造的气氛要浓,表达的情感要能在读者心理上产生一定的情绪强度,以致发生摇撼的力量。
写作是窥看自我心魂的事情,是写给自己看的,而不是为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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