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哭,只是听着一首静心的歌,眼泪自己就流了下来。
不仅是因为太过思念,而是想不通这无常的命运。是我自己先放弃的,到最后发现它居然是一生最难于割舍的。是我的错,是命运给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也许再怎样努力,再怎样心痛,也难以改变定局。甘心与不甘心大抵也只能如此。
初心可贵,却因为无心作祟,导致如今真心被永久地搁置在冷滩,纵风吹,任沙沥,尽水淹。
至今你仍会说,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不愿意。
哦,现在我能说什么,我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也许那时以为喜欢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未曾奢望那个人也会喜欢我;也许想着喜欢一个人,应该把他深深放在心底,未曾希望会有什么结果;也许那时还小,不知道喜欢可以编织成爱,还没有经营婚姻的概念。也许那时的感觉,无欲无求,不求回应,才是最真最纯的,所以时至今日,想起当初,才觉得仍有一种荡气回肠的美。尽管这悠远的美,褪去了时间的外衣,渐渐清晰明了起来,却又被阵阵无法扼制的心痛替代。
永不可能。是我说的吗?尽管覆水难收,但我好想,编一张细密的网,将那些远去的情义,将那些说过的伤心的话语,将那些流逝的时间,统统一并收回。
永不言弃。这是现在我的心。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好,你也没有。只是老天让你出现在我初始的生命中,这么多年没有被尘海湮没,定有它异于寻常的道理。
人生最深刻的感受,到最后,已经不再是平素可以侃侃而谈的喜怒哀乐,而是深情对望时不着一语,却能将一颗烦扰的心归于沉静的某个人、某些况味。那个人,不会在每一个人的生命中出现,命中注定有才能有,没有也强求不来;那些况味,从小就在心里根植,随着自己,也随着心而成长,静看世界大浪涛沙,却始终没有偏离心门之外。
经过几十年轮回,即将归于沉寂的我,才明白,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青春失去也罢,钱财消散也罢,白发苍苍也好,清贫若水也好,只要能和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纵然时间再短,也长,纵然生活再苦,也甜。只要随时随地都能牵着彼此的手,随时随地都能对视一双温柔的眼,随时随地都能安抚一颗苍凉的心,我不怕前路漫漫且困难重重。
深知身在情长在,即使早已消得憔悴不堪,不管那个人还在不在灯火阑珊处守望——
此生,只念一人情,别人,与己无关。
201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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