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泪痕
常谷友离开县医院,脑子里千头万绪,焦王庄的孩子要上课,焦王庄要建学校,吴峰在医院要人照顾,在县医院门口,不知道先到哪里去,呆呆的想了好久,决定先去教育局找领导汇报,说明情况,拨给一些建材指标,建学校就容易多了。加快脚步到了教育局,匆忙进了大门,门卫笑脸迎接说:“常老师您找谁啊?领导下班了,有事明天来。”常谷友看看表,都已下班一个多小时了。他叹口气,摇着头出了院子,没有回家,直奔县医院,他惦记的是吴峰和风英。
医院住院部的吴峰病房间门口,焦凤英坐在靠椅上,不时的流泪,想起自己的往事。
泪水茫茫草原流,男友一去不回头,
娇娇包头身上肉,伴我回家度春秋。
河边救得情人在,又被烧伤泪水稠。
常谷友来到焦凤英面前,看到流泪的焦凤英,一阵好心酸,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惹下大祸,泪水在眼睛里转了几圈,没有流下来,轻轻的叫了声:“风英,我来了,小心着凉啊,咋不进屋里。”焦凤英擦擦眼泪说:“吴峰县医院要全面护理,病房里要消毒,防止再感染,只留下吴峰一个人,家属可以回家,也可以在楼道里借助,有事明天八点查房后再说。我出得病房门口,心就掉了,我离不开吴峰,我就在门口等吴峰啊,等伤好再回去。”常谷友太感动了,看到焦凤英的伟大,看到焦凤英的那颗红红的心,常谷友低声的说:“风英,就在长倚上休息吧,我来看有事我来办。”风英伸出尖尖带有老茧的手,握住常老师的手说:“常老师,您回去吧,建学校是焦王庄社员的希望,是大事,焦王庄的孩子等您去上课,您是顶梁柱,一定注意身体啊。谢谢老师,您就回去吧,我焦凤英顶得住,我的血和肉都可以给吴峰的,会照顾好吴峰,请老师放心。”常谷友紧握焦凤英的手含泪说:“风英就让我留下来吧,吴峰是我好亲兄弟,我也离不开吴峰啊,我们就在一起度过这一夜吧,心里也觉的平静些。”焦凤英默默的点了头。两个人没有那么多话,心情都很沉重。后夜,天气凉下来,都有些困意,常谷友看到焦凤英穿的有些单薄,脱下自己的学生服盖在焦凤英的身上。焦凤英在朦胧中看到了常老师的善良,慈祥,的面容。她的心在跳动,她不敢多想,接受了常老师的对她的关照,那件学生服温暖着她,一夜未睡的焦凤英真的睡着了。
天亮了,常老师看看焦凤英,安详的睡在椅子上,常老师没有打搅他,从口袋里出笔记本,写了起来。风英,我还有好多事,我保证学校一定建起来,吴峰的一切事情全靠你,拜谢了,我没有时间看吴峰了,我走了。照顾吴峰很辛苦,望你泪水不再流,天大困难大家帮,心里宽畅不再愁。好好照顾吴峰友,回家同聚教学楼。常谷友拜谢。
常谷友来到教育局,在门口遇到自己的父亲常亮,很恭敬的站到父亲面前。“爸爸,儿子回来了,有重大的事情向领导汇报。”常亮笑了,拍拍常谷友的后背说:“谷有你长大了,你的事爸爸我全知道了,学校烧毁了,但孩子都很安全,经济上是一大损失,大家可以集资,我们还可以重建。谷有,父亲不怪你,希望你今后工作要兢兢业业,不要粗心大意,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县局和公安部门以调查,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吴峰出于好心,让你吃一顿热饭,吴峰脑子不好,造成了这一场大祸,县局和公安部门决定,不再追究责任。为了孩子,拨些木材和砖瓦,我很感谢县局的决定。”常谷友细细的听着,父亲的话听在心里热乎乎的,说着来到父亲的办公室,常亮的斟了一杯热水送到儿子面前说:“谷友,喝些热水吧,暖暖身子,你的辛苦爸爸知道,为了工作,辛苦是应该的,腊梅寒冬开,英雄血中来。幸福是血汗换来的。”常亮打开抽屉,拿出一千元现金说:“这一千元是几位领导捐助的,拿回去建学校,你回家把家里的积蓄拿走,我已和你母亲说好,明天一定回学校,结合队长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孩子上学,课程不能停。事情一定要办好。天气凉了你穿了这件单衣,顶的住吗?在忙也要注意身体。”说完脱下外衣给儿子穿上。常谷友把昨天在医院看护吴峰的事说了,我看天冷,把外衣给了吴峰的爱人焦凤英。常亮笑着说:“谷友会办事了,回去后,一定把事情办好。”常谷友打了立正说:“请父亲放心,一定照办。”常谷友离开教育局,常亮眼看着儿子消失在大街上。
常谷友匆忙的走在大街上,他感到社会主义就是好,一人有事大家帮,他要把建学校县局拨给的建材指标和大家捐款的好事告诉焦凤英,吴峰,高队长和焦王庄社员,他仿佛看到了新的学校,听到孩子的念书声。“常谷友老师,常谷友老师,”王春香使劲的喊。常谷友全没听见,王福印上前拉住了常谷友大声说:“常老师你两眼发直,有多大的事,把你急成这样。”常谷友一下醒过神来握住王福印的手说:“福印,春香,对不起,我有好事,天大的好事,焦王庄建新的学校,在县局的支持下大家的帮助下,没有问题了”王福印忙说:“是啊,真是好事。我和春香祝贺你,荷花池一别,已有数月,想念啊?谷友,听说你们学校被火灾烧毁,我们不放心,到教育局找你,说你出来了,我们去你家等你,没想在这遇上你,好有缘分啊。”常谷友就把火灾的前前后后,教育局的支持情况告诉了王福印和王春香,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大家都很高兴,常谷友沉思了一阵说:“我有一件重大事想跟你们说,我们的焦王庄,有一个社员叫焦凤英,她的丈夫叫吴峰,因为事故失去了记忆,长的和白文水一样,还有一个儿子叫包头,我的观察就是白文水,可是那个包头也和白文水一样,让人难解这个谜。”王春香在一旁说:“既然那样,我们去看看,我很了解白文水哥哥。常谷友说:“吴峰已烧的面目全非,现在在医院里,怎么会辨认出来呢?还有焦凤英说是陕西人,可讲的都是家乡话,我心里谜团难解。”“既然如此,我们一定要去,我俩先回学校,也揍些钱,支持焦王庄建学校,下午两点见。”说完王福印,拉着王春香的手走了。常谷友看着王福印和王春香的背影,心理热乎乎的,多好的伴侣,希望自己也有那一天,牵着女朋友的手,走在大路上。
常谷友回到家,母亲早已准备了儿子爱吃的饭菜,母子见面,手指连心,妈妈抱着儿子流下泪水,滴在谷友的身上,常谷友攥紧妈妈的手说:“妈妈我回来了,您高兴才是,何必落泪?”母亲抹去眼泪说:“儿啊,脸黑了,瘦了,妈妈心痛啊?”常谷友看着妈妈说:“妈妈我长大了,我要去工作,儿子离开娘,瓜儿离开秧啊?儿子离开娘是对的,何必流泪。”母亲锤了一下谷友后背说:“你记得还有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母子都笑了。母亲端上饭菜,常谷友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站起身来说:“谢谢妈妈,爸爸说。”妈妈打断儿子的话说:“你爸爸说把家里的钱给焦王庄去建学校,妈妈支持儿子,把家里的仅有的两千块钱从银行取出来,这本来是想留下来给你结婚用,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媳妇没到家,钱就没了,这是你爸和我的多年积蓄啊?”说完流下泪花,从柜子里拿出两千元给了常谷友,常谷友接过钱说:“结婚是小事,支持儿子才是大事。”妈妈沉着脸说:“小谷友,又耍贫嘴,你都多大了,还不把女朋友领回家,妈妈着急啊?”“妈妈,您放心,儿子会把女朋友带回家,会给您生个大孙子,可不要着急啊?找媳妇可不像买老牛,集上去领啊,那叫千里有缘来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还有强扭的瓜不甜啊!”妈妈笑了,“谷有,去吧,一定听毛主席的话,听党的话,好好工作。”松开手,看着儿子远去,还是流下眼泪。
按照约定,王福印,王春香,常谷友在医院见了面,他们三人来到病房,见到了焦凤英,常谷友介绍了这是我的两个同学,也是一起工作的教师,听说我的学校起火被烧,我的同事吴峰烧伤住院,前来看看吴峰同志。焦凤英握住王春香的手连声说谢谢。王春香看到了焦凤英,大眼睛,弯弯眉,黑黑的辫子两边垂,樱桃小口,酒窝现,身体苗条天仙美。文水哥真的会偷偷的爱上她,心里有了疑团。看看在床上昏迷的吴峰,穿着短裤,身体都裸露着。黄黄的液体浸泡着烧伤处,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体型,真的是文水哥,王春香忍不住失声喊:“文水哥!”常谷友拉住王春香,使了眼色,马上说:“风英,春香老师说吴峰要水喝,”焦凤英细心的把水杯放在吴峰的床前,把吸管轻轻放在吴峰的口中。常谷友出了一把汗,看焦凤英细心的照顾吴峰,常谷友心里安定下来。
“几位家属,病人还在昏迷中,需要安静,请配合我们工作。”护士说完,劝着大家离去。常谷友带大家来到病房外的走廊上,让大家在长倚子上坐下,王福印拿出六百元钱,放到常谷友手里恳求的说:“这是我和春香的一点心意,交给风英,照顾好吴峰,早日康复,我俩学校还有事,我们回去,谷有,风英保重。”焦凤英拉住福印春香的手,热泪夺眶而出,滴滴泪水流在脸上说:“恩人啊!你们把钱拿回去,我不能收啊,你们刚参加工作,每月三十多元,我的心里太难受了。”焦凤英哭出声来。王春香用手绢给风英擦眼泪说:“姐姐,我们是一家人,你一定收下。”说完春香拉福印,跪在地上。这一下可难了焦凤英,常谷友说:“风英你就收下吧,这不是别人,是我们的好兄弟。”热心再烧热泪在流。高队长来到面前,看到人人泪流满面急问:“风英,常老师,这时咋回事啊,吴峰的病严重了,你们不要哭,有我高队长在,有焦王庄社员在,一定治好吴峰的病。社员捐来两千元交药费,再捐再捐,吴峰病一定治好,不要哭,坚强起来。”常谷友拉住队长的手就把我们看过了吴峰,病情好转,刚发生的情况说给了高队长听,高队长露出了笑容,你们可把我吓坏了,我高队长冒了冷汗,好了好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困难再大万人挑,毛主席指出金光路,社会主义就是好。大家看我的顺口溜好不好,也是我的心里话。捐来的款收下,我焦王庄一定还上。”大家改变了心情,常谷友把教育局领导,捐一千元,常亮两千元,王福印,王春香六百元。县里的建筑材料指标。”“那个常亮是谁,大恩人啊,”高队长伸出大拇指说。王福印接着说:“常亮是常老师的父亲,县局领导。”高队长感动的也流下热泪,高声说:“感谢党感谢毛主席,感谢领导送子来山区教学,感谢同志!”焦凤英抱住常老师王福印王春香说:“感谢常老师,感谢福印,春香。”高队长对大家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建学校就开始,常老师又上课又是指挥,我在派一个人来医院和焦凤英一起看护吴峰,争取半月完工,一个月正式进校上课,到那时吴峰也一定恢复了健康,大家高兴的握手告别。常谷友,王福印,王春香离开了医院,高队长和焦凤英回到病房去看吴峰。常谷友和王福印,王春香三人出了医院,站在公路旁树荫下,王春香说:“我和常老师的看法一样,吴峰就是白文水,我们还要想办法,找线索,我们要通知白文水的母亲,马志芳,共同辨认,要来个水落石出。王福印说:“对,大家坚定信心,查找线索,争取成为现实。”握手分别,各回自己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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