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的舞蹈
好像不久之前在破土坐基,我楼西的金桂丽苑小区,恍惚之间,今天竟然开盘了,气球、礼花,装点着红色的气氛,仿佛今天没有大风,风中砂砾无碍。它筑建期间,我想过要举报他们在半夜的施工,影响小区居民的休息,而每每在西窗看到,已近午夜的吊塔还在工作,吊上的三颗红灯,像奇怪的星辰,在极高的夜里明亮,心里常常矛盾起来:也许不久他们就要完工了;他们已经足够艰辛了。那些工人的休息、饮食、妻儿父母又于此时如何呢?
今天看来,是因为“劳动”在主导,在作怪,是“劳动”本身所蕴藉的力量,劝导着我,动情着我。不知道五一节、国际五一劳动节是何时定的节日,是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对普通劳动者给予赞扬,给予敬意。我却用三十年的时间来实践和思考它的深魅。我知道至少两种劳动是快乐的。劳动可以使我们获得财富,赢得荣誉。一个辛勤的劳动者,兀兀穷年,勤耕不缀,终于获得丰收,得到大众和社会的肯定,巨额的资金和至高的荣誉,在张旗擂鼓,直播节目中,奖授我们的袁隆平们,奖授他们可一世光荣的勋章,奖授社会无数个劳动模范以令状、以绶带、以红本、以通报,闪耀星光。
这种劳动在给人大的快乐的同时,又给人以新的信心和力量,鼓舞他们和后来者继续攀登、攀登的更高、做的更好。
当我的儿子,以五岁之幼,不屈于豫西栾川重渡沟的山峰之高,呐喊着,跳腾着向上攀登之时,我唯恐累了他娇小的身躯,纳闷于他幼小的身体何来勇毅的力量。后来我终于知道,除却神秘的魅力之外,是他看到那些下山者闪着金光的奖牌,鼓舞着,激励着他前进,前进。他奇怪的在功名的驱使下,在旅客的艳羡极赞中夺魁得意。我怎么能轻易的抨击这种劳动的本意和生发的快乐呢。
我更赞赏另外一种劳动,那种兴趣盎然,性情使然的劳动。东篱先生的读书,“会意”而已,便欣然忘食,图的是乐趣;爱因斯坦的厌学,是对枯燥教育机制的抗争和对事物奥秘全心欲索的趣然。不要说这些伟人名人,即使金桂丽苑小区背后小巷的小贩厨人,打烧饼的小贩、经营小店的厨子,不都在枯燥的手工劳作的反复中,开始杆杖敲起节奏,铲勺击打音乐,配合着身形,行云流水一般,在狭小的空间内舞蹈。劳动中蕴含着极大地兴趣,在兴趣之中的劳作,是生命的律动,灵魂的舞蹈,是生活的歌唱。如今饭庄之里,跑堂的已经稀少,那旧时吆喝的余音,是怎样一首乐曲,活跃着主人生意和他面临的卑微的身份和劳作。
我知道现实之中,这两种快乐总是交替而临,一旦达到了第二种劳动的境界,便居于劳动历史的巅峰,劳动成为第一需要,在劳动的快乐境界里,轻唱,舞动,飞行。
我爱这些可亲的人们,我的孩子们。
春一程,秋一程,万紫千红读书声,故园桃李杏。
启明星,长庚星,一弯残月流清风,幽幽都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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